第2章 來自飼主的沉重“愛意”(已……

夏日炎炎,a城的實驗高中放出了月考成績榜。

名列倒數者,在火浪中感受到了難得的心涼。

然而無論月考成績榜怎麽變,排名第一的名字永遠不會有絲毫變化——

姜花棠。

老師的寵兒,家長們口中永遠的別人家孩子,所有籠罩在她名下的實驗高中學子,無不在這樽“大魔王”下,瑟瑟發抖。

然而習慣了被“大魔王”碾壓,即使是年級的前幾位,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在路過七班的時候,稍有認識姜花棠的,都只會道賀一聲。

“花棠,這次又第一啊!”

靠近窗邊的是少女坐姿端正,纖正漂亮的身影,蔥白握筆的手,更是引人注目,僅是轉頭一瞥,容顏就有如霞光的燦麗。

垂着眼眸的姜花棠偶爾擡起眼,輕笑着應上一聲,能在她格外沉靜而漂亮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身影,即使是路過的吊兒郎當的校霸,也會忍不住注意自己的形态。

只有姜花棠的同桌,池寧寧能看出好友平靜下的幾分心不在意。

“花棠,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好像很累啊?是最近又熬夜複習了嗎?”

姜花棠慢慢地握緊了筆,耀眼而美麗得幾乎稱得上奪目的小臉上,眼眸底部确實藏着一點疲憊。

她沒有正面回答好友的問題,只是輕靈溫和的聲音響起,是一如既往的悅耳平和。

“寧寧,你最近有聽說——

a市裏,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池寧寧一下就精神了起來。

“奇怪的事情嗎?

池寧寧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a市鬼話區的一則閑談。

她神神秘秘地說。

“花棠,你知道嗎?有人說,在a市郊外廢棄的鬼屋裏,看到了一個提着燈,像幽靈一樣全身籠罩着黑紗,還在念念有詞招魂的女人……”

在池寧寧看不到的地方,姜花棠的額頭青筋微抽。

她握緊着手上的筆,打斷好友的敘述。

“除了這個,還有嗎?”

池寧寧生平最愛分享異聞類的八卦。

自從五年前,地球上突然出現了無法查明原因的連續二十四小時全黑天象後,她的這個愛好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有有有!我還聽說,在北城烏村站那裏,有個廢棄的爛尾樓,有人在晚上看見,有一團藍色的光,好像能吃人一樣,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快走進爛尾樓!他當時差點被吓得……”

聽着池寧寧生動無比,引人入勝的敘述,姜花棠若有所思。

北城烏村站嗎?

她這些天搜集信息的時候,确實留意到其他地方的詭異新聞。

不過她沒有池寧寧這種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泡在a市異聞論壇的熱情,所以她沒看到這條,前些天去的地方裏也沒有包含那裏。

那今晚去搜尋的地點,就定在北城烏村站的這個廢棄爛尾樓吧。

姜花棠揉了揉自己疲累的眼眶,冷漠地下定了決心。

如果今晚去了北城烏村站,還找不到“它”,就可別怪她,動用最後的手段了。

快半個月睡不了好覺,還處在這個關鍵階段的人,可是什麽都能做得出來的。

感覺到身後書包裏傳來的異動,姜花棠冷漠地往後靠了靠。

——安分點。

仿佛感覺到姜花棠的警告,書包裏的“異物”很快沒有了顫動。

………………

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天,終于等到了放學。

姜花棠步伐輕快,或者說更類似于迫不及待地,一等着老師點頭的時間,就立刻抱着書包沖出了教室。

授課老師和七班裏的其他學生自然也不會想多,頂多感慨一句。

“花棠真是用功啊。”

沿着公交站下車,姜花棠先警覺地掃了一眼自己所在樓層房間的陽臺。

好的,至少可以确定,今天的“大家”很乖巧,至少沒有出現前幾年控制不住的事情。

雖然它們“集體暴動”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然而現在想起,姜花棠還是需要深呼吸,才能将那種沉重的壓力釋放出來。

等抱着沉重的心情上了樓梯,再來到自己所在房子的門口,看着空蕩蕩的,幹淨如也的門口,姜花棠再次感覺到了濃濃的失落。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望地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再度出現在她家門口。

這樣至少能說明,她的飼主寄來的“快遞”,已經到了她的身邊,而不是漫無目的地飄蕩在a市裏,可能再度引起什麽恐怖或怪異的新聞,也不用她一個本來應該擁有大好睡眠時間的少女,大半夜再出去找“它”。

一想到這裏,姜花棠覺得自己的拳頭又硬了。

不行,不行,她要冷靜,不能在“快遞件”還沒惹出大事的時候,就去找飼養者訴苦。

五年前的那場教訓已經夠恐怖的了,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飼主”再産生來到地球的念頭。

勉強安慰着自己,姜花棠伸出手,根本用不上鑰匙,她的手碰上門的那一刻,就如同有一只眼睛已經在門眼看了她很久。

門突然開了,與此同時響起的是空調開啓的聲音。

拖鞋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推到了她的面前。

姜花棠熟練地做過無數次一樣,她牢牢握住門把手,只從門縫極為狹窄的縫隙裏,先将自己的書包伸了進去。

緊接着,姜花棠眼疾手快地一邊手摁住書包,一邊手開始快速換上拖鞋,然後以着格外快速的速度鑽進門裏。

好的,門終于關上了。

姜花棠松了一口氣。

中途沒出任何岔子,今天就算順利地結束了。

她看着門裏面,本應該屬于門眼的位置,浮現出了一道血紅的拳頭大小的眼睛,忍不住欣慰地摸了摸“血眼”。

“小眼,今天做得很好,應該沒有放任何家夥出去吧?”

被她溫柔撫摸着的血眼,身形陡然膨脹擴大着,直到占據整扇門的大小,才委屈地停了下來。

如同一直等待主人歸來的金毛犬一般,占據着整扇大門的血紅眼珠瘋狂眨動着,恨不得自己能多被主人摸摸。

姜花棠收回自己有點黏糊糊的手,習以為常地朝着它笑了笑,然後一手再拎起已經安分下來的書包,一邊再去了衛生間。

她的整座房子看似正常,然而不能細看,不然很容易把一個正常時間的普通人吓瘋。

姜花棠習以為常地扭開歪斜的水龍頭,突然感覺到頭頂滑落的一滴滴帶着血腥氣味的水珠。

她面無表情地擡頭,對着頭頂委委屈屈地站起來起碼有三米高,此刻委屈半坐着也能頂着衛生間的“大狗”說道。

“啊,張嘴。”

“大狗”委委屈屈地張開口,露出的鋒銳冰冷牙尖足以輕而易舉地刺穿任何石木或是鋼材。

然而它此刻在小主人兇巴巴地摸索中,甚至需要小心翼翼的縮着自己的牙尖,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般撒嬌的叫聲。

姜花棠靠近“大狗”的嘴巴,用力地聞了一聞。

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沉重地看向“大狗”。

“嬌嬌,在我離開的時間裏,你有沒有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老鼠啊,貓啊,闖進來的怪物啊……”

姜花棠面無表情地數着這些名字,然後看着可憐巴巴的“大狗”小心翼翼地含着她的手,再用水汪汪的眼神難過地看向她。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用粘糊糊的剛摸完了門眼,再檢查完了它的牙的手摸了摸“大狗”。

“那就好,那就好,那應該只是牙龈出血,”姜花棠自言自語說道,“可為什麽會牙龈出血呢?難不成是牙結石?牙齒清潔得太少了?還是上火了,需要多吃蔬菜?”

這麽一番自言自語後,姜花棠再度無數次地問向“大狗”。

“嬌嬌,你真的不能再變小一點嗎?”

如果嬌嬌能變小一點,她或許還能嘗試帶它去看看寵物醫生。

看看它平時只吃菜和熟肉,為什麽還能吃得滿嘴血腥味?

兇殘高大得頭頂着天花板,陰影中若隐若現的灰眸冰冷噬人,利爪可以輕而易舉扣進地板的“大狗”,聽懂了少女的問話,委屈地忍不住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喉嚨裏發出了可憐的咕嚕咕嚕聲。

作為成年體可以突破幾十米的血月魔狼,它能将身形縮成這個大小,真的已經到了狗看了都忍不住落淚的程度了。

它的小主人竟然還不滿意,嗚嗚嗚嗚嗚嗚……

洗手間裏仿佛下起了“小雨”。

姜花棠熟練地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邊踮起腳,努力安撫地摸着“大狗”的頭,一邊沉重地想。

沒辦法了,實在不行,看看她的其他幾位飼養人,能不能收留一下“嬌嬌”吧。

反正“嬌嬌”是不能退給她第二位飼主的。

畢竟“嬌嬌”陪着她長大,還是她第二位飼主送給她的成年“禮物”,要是她的第二位飼主知道她想退回這份“禮物”,“嬌嬌”的下場一定很慘。

而且她的第二位飼主,說不定還要再給她“補償”性地再送幾個更糟心的“禮物”過來。

一想到這種可能,姜花棠就覺得頭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