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忱說的很對,左手确實不如右手來的方便。

比如上課記筆記的時候。

言斐習慣于用右手,而他的右手現在打了石膏,寫不了字。

“這個知識點記下來。”言斐對着黑板擡了擡下巴。

江忱沒好氣道:“你紙壓住了,別亂動。”什麽狗屁知識點都往筆記上記,就這學習能力還當學霸呢。

“你筆別戳我手指尖,都成黑的了。”言斐皺眉。

“你別往上湊不行嗎?”江忱寫字寫的心煩。

正确的寫字方式是一只手壓紙,一只手寫字,尤其是這種厚的筆記本,不壓着根本寫不了字。

老宋站在講臺上看着最後一排雙雙骨折的學渣與學霸通力合作,覺得一陣心涼,他總有一種學霸要隕落的悲涼感。

好不容易下課了,言斐手往前一伸,不耐道:“給我擦擦手。”

江忱看着眼前修長白皙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沾着點點墨痕。

江忱喉頭微動,咽了咽唾沫,學霸這人不講究啊。

“你快點兒啊。”言斐看着手上的墨汁就難受。

江忱心裏嘆口氣,認命的掏出張紙巾來給言斐擦手。

擦半天後,江忱皺眉:“你有毛病吧,這簽字筆顏色是紙巾能擦幹淨的?”

“你不會沾點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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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麽一只手我怎麽沾水?”

兩人互相瞪着看着就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前排倆人都站起來離開了座位,生怕他倆真打起來拿石膏給他倆掄了。

“你倆悠着點兒啊。”孟希抱着手過來看熱鬧,“江忱那胳膊再進醫院可就三進宮了啊,到時候說不定胳膊肘就轉前面來了,無人能敵,嘿嘿……”孟希樂了起來。

江忱攥住言斐的小臂:“走。”

言斐沒說什麽,跟着江忱往外走,孟希打算跟,老宋過來喊人:“都杵在這幹嘛啊?給我滾下樓做課間操去,就知道偷懶。”

教室內的人一哄而散,江忱也扯着言斐出了教室。

兩人來到洗手間,江忱壓着言斐的手往水龍頭下沖:“來來來,好好給你洗洗,治治你這矯情病。”

言斐任由江忱給他洗手,視線落在江忱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江忱長得很好看,對得起他校草的名聲。

尤其是那雙眼睛,細長得眼尾微微上挑,帶着些許桃花相,第一眼看時會覺得有幾分涼薄,但細看之下,這雙眼很深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而且江忱的睫毛很長很濃密,江果的眼睫毛也很長,哥倆閑着沒事兒時經常讓言斐當裁判比睫毛的長短,江果說不過他哥,總是氣的直跳腳。

後來有一次言斐趁着江忱睡覺拿剪子給他睫毛剪了,可把江果高興壞了。

江忱醒了後指着言斐和江果說他倆一丘之貉。

“你看吧,洗不掉。”江忱捏了捏言斐的指腹,墨點有些暈染,但很頑強。

言斐突然笑了起來,江忱松開他的手,皺眉:“你笑什麽?”

“覺得你好笑。”言斐故意在江忱面前揮了揮手,甩了江忱一臉水。

“你真無聊。”江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發現你吧,外表看着人模狗樣的,這內裏啊真是一言難盡,虧我以前還覺着你……”高冷單純。

江忱頓了一下,突然收了聲。

“覺得什麽?”言斐好奇。

江忱對他挑了一下眉:“你猜?”

言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權當你誇我了。”

“你臉真大。”

第三節 是體育課,兩人已經被排除在一切活動之外,所以倆人只能抱着石膏坐在操場邊看別人奔跑跳躍。

孟希給他倆買了水還拿了些零食過來,江忱挑着裏面的紅薯幹一連吃了好幾塊。

言斐見狀突然道:“這是江斯寧拿來的。”

“嗯?”江忱看了看手裏的紅薯幹,“我家沒這玩意兒啊?”

“他說是他媽媽給的。”

“哦,那不奇怪,江果他媽讨厭這些玩意兒,說不健康有細菌,江斯寧肯定不敢往家裏拿,其實我覺得還挺好吃的。”江忱說。

“這樣啊。”言斐故意道,“我還以為你肯定不喜歡吃呢,畢竟你看起來挺讨厭江斯寧的。”

“我抽你啊。”江忱瞥他一眼,“一學霸好的不學學人挑撥離間。”

“是嗎?”言斐挑了一下眉,“我看你跟他并不親近。”

“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道不同也不代表着就要做敵人,懂?”

“這樣啊。”言斐若有所思,現在看來,起碼現在的江忱和江斯寧之間的關系還是比較平和的。

“那你為什麽躲着他?”言斐一陣見血。

“我……什麽時候躲着他了?”江忱有些不自在的伸了伸長腿。

言斐也不說話就看着他。

言斐有一雙很清亮的眼睛,被這樣一雙眼睛盯着看,江忱是沒有抵抗力的。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江忱有些猶豫。

言斐說:“我信。”

“啊?”江忱啧了一聲,“我這還沒說呢,你就信了?”

言斐冷冷一眼瞥過來,江忱見好就收,嘆口氣道:“我看到他吧,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很莫名其妙的……這種感覺讓我很暴躁……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我倆沒什麽恩怨,但我不能離他太近,太近了我就想揍他。”

莫名其妙的煩躁?

言斐眯了眯眼,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而且偏偏是針對江斯寧。

難道是以後的江忱影響了現在的江忱?

似乎有些荒誕,但自己都能重活一次,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江忱說完後好半天沒聽到言斐的聲音,不由側眸看過去,就見言斐視線沒什麽焦點的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吓着他了?

不會以為我是神經病吧?

江忱有些忐忑的拿手在言斐眼前晃了一下:“你想什麽呢?”

言斐回神,看着江忱問:“江斯寧到底是你家什麽親戚啊?”

“怎麽,你們不是很熟嗎?他沒跟你說過?”江忱拿起礦泉水遞給言斐,言斐順手接了過去。

江忱擰開蓋子,不等言斐撤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扯到跟前就着這個姿勢喝了大半瓶水。

他江忱是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兩次的。

“我跟他的交情還沒到能肆無忌憚談論家事的程度。”言斐示意江忱将瓶蓋擰上。

江忱聽到言斐這句話,覺得渾身上下都舒坦了。

跟江斯寧的交情沒到談論家事的程度,那跟他就到了?

得,今天這交情不到也得到。

“江斯寧他爸是我大伯。”江忱說,“也不算親大伯,我爸跟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我奶奶是二婚嫁給我爺爺的,我奶離婚時沒要孩子。”

“我大伯在江斯寧上初中時生病去世了,後來我爸就給他辦了轉學,然後他就住到了我家……”

“等一下。”言斐打斷江忱的話,“是你爸要給江斯寧辦轉學,還是江斯寧他們家想讓你爸給他辦轉學?”

言斐的話說的有些繞,但江忱一下就聽明白了,甚至心裏還下意識轉了幾個彎。

江忱拿起一塊紅薯幹咬着,慢慢道:“這我還真不清楚,只記得忽然有一天,我爸就把江斯寧領來了,我記得我爸說過覺得鎮上學習條件不好,轉學能讓江斯寧接受更好的教育。”這話沒毛病。

聽完江忱的話,言斐心裏有很多疑惑。

就江忱他們家的條件,幾萬幾十萬在他爸眼裏應該都算不上什麽,如果說江忱他爸跟江斯寧他爸關系好,怎麽說也得幫襯一下吧,至少在市裏買套房子,哪怕不買,他家就是蓋樓的,找一套給他們住不算什麽事兒吧,那江斯寧他一家為什麽一直住在鄉下?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關系并不好,但如果關系不好,又為什麽把江斯寧接到江家來住,而且一住就是這麽多年?

這裏面的邏輯關系有些說不通。

江忱見言斐又開始走神,有些不悅。

“你對江斯寧這麽感興趣啊?”江忱狀似無意的酸了一句。

言斐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淡淡道:“我對江斯寧沒興趣,倒是對你比較有興趣。”

????

江忱睜大了眼睛。

他沒幻聽吧?

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他沒多想吧?

這麽筆直一學霸就……彎了?

江忱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陽,這玩意兒今天是打東邊出來的吧?

“比如,下次月考你打算考多少名?”言斐補了一句。

“……”江忱眼看着一片烏雲飄過來将那麽明亮一太陽給遮住了,天瞬間陰沉下來。

好吧,他确實沒幻聽。

但他的确是想多了。

果然。

幹爹才是他最終的宿命。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好多人說不懂“帥哥”是啥玩意兒,解釋一下,伍帥=帥哥=帥帥哥。感謝在2021-07-16  00:46:18~2021-07-17  01:03: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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