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房門被敲響時,言斐剛剛起床沒多久,正在洗手間洗漱,聽到聲音咬着牙刷過去打開門,江忱背着包手裏拎着早餐走了進來。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湊活吃吧。”

“嗯。”言斐含糊地應了聲,就去洗手間漱口去了。

江忱跟在他後面走過來倚靠在門框上從鏡子裏看他:“我跟你說,昨天晚上相當精彩,我懷疑江果他媽也想做親子鑒定。”

“嗯?”言斐擡頭,從鏡子裏與江忱對視,“什麽意思?”

江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你說我爸割個手,三個人圍着他轉,我邊都沒挨上,好在他傷口雖小,但流的血不少,最後我從垃圾桶裏撿了張紙巾,但……”江忱對他挑了一下眉,“我發現垃圾桶裏就只有那一張沾了血的紙巾,其他的都沒了,有人拿走了。”

“你覺得會不會是我多想了?”

言斐眯了眯眼,江忱可能不是想多了,而是想少了。

看這個情形,不止江果他媽,可能江斯寧也想做親子鑒定。

按照江斯寧的性格,做親子鑒定他并不意外,只是如果江斯寧上輩子已經做了親子鑒定,那麽他的鑒定結果是什麽?

“江斯寧的我偷偷去他房間找了一張帶着點血跡的創可貼,但我不保證是他的,我又拿了一個他喝過的礦泉水瓶,還有一雙他用過的筷子,我實在找不到別的了,我也不能打他……”

“還有,我們不能去本市的醫院,不然我怕有認識我爸的跟他通風報信。”

“還有……”

“江忱。”言斐打斷他。。

“嗯?怎麽了?”

兩人從鏡子裏對視了一眼,言斐輕聲問他:“如果鑒定結果不理想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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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忱沉默一瞬,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能怎麽辦,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改變的,江斯寧比我大,如果我爸真做了什麽,那也是在跟我媽結婚之前,我只能期盼他不是個抛妻棄子的渣男,還能怎麽辦呢?”

言斐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肩膀往前拽了一下然後抱住了他。

!!!!!!

尚未從悲傷氣氛中緩過來的江忱整個人都驚呆了。

抱……抱了?

這就抱了?

如此輕易的抱一個男人,果然是他想多了,學霸筆直不彎。

言斐拍拍他的肩膀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安撫後,打算推開他。

江忱察覺到他的意圖,忙用力抱緊他,語無倫次:“我一直也沒跟你真正的道過謝,就借這個機會感謝一下你吧,謝謝你最近這麽幫我,謝謝……謝謝你幫我學習,謝謝你大半夜找我,謝謝……謝謝你讓我在你家住,……謝謝你……謝謝……謝謝……謝謝你爸爸,謝謝你媽媽……”

言斐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嘀咕着“有病”走出了洗手間。

言斐打開江忱帶來的早餐,拿了個肉夾馍吃。

江忱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幫他把豆漿蓋子打開,言斐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然後皺了眉:“太燙了。”

江忱“呵”了一聲,廢話,他買的時候剛打好的豆漿能不燙嗎?

江忱忍不住吐槽他:“你事兒咋這麽多?要不我給你吹涼了?”

“你吹吧,我着急喝。”言斐淡淡道,“肉夾馍太噎人了,以後別買純瘦肉的,我喜歡吃帶點兒肥肉的,而且這個沒有香菜和青椒,不好吃。”

“你不是不吃香菜嗎?”江忱瞪他。

“我不喜歡吃香菜,不代表我不喜歡吃帶香菜的肉夾馍。”

江忱想拍桌子打人了,你特麽上輩子是個小公主吧?

公主都沒你難伺候。

江忱去廚房拿了碗,将豆漿倒進碗裏來回倒騰着給他放涼。

言斐又皺了下眉:“待會兒你洗碗。”

江忱:“……”

他都沒脾氣了。

等言斐吃完肉夾馍喝完豆漿江忱洗了碗後兩人買了張火車票去了隔壁市找了家私人醫院。

辦完手續後,言斐拍了拍江忱的肩膀,指了指天上的太陽:“你看,那是正道的光。”

江忱:“……”

這樣的安慰他不需要,要是能再抱一下就好了。

醫院這邊三到五天出結果,約定了将結果快遞到言斐家裏。

言斐這裏比較保險,他家的報箱一般都是言斐的英語報紙還有雜志,陳英和言凡林從來不管。

鑒定之後的這兩天江忱看起來挺正常,該笑笑,該罵罵,但言斐能看得出來他其實是有些忐忑的,連黑眼圈都出來了,估計是想的太多晚上睡不好的原因。

音樂課上,言斐一邊聽老師講的劃重點,一邊解一道物理題。

江忱趴在桌上視線不受控制的往言斐側臉上瞥,學霸這側臉太好看了,看看這棱角分明的臉型,看看這優越的下颌骨,看看這挺直的鼻子……

這鼻子太直了。

是啊,太直了。

怎麽能讓他彎一點兒呢?

要不然他還是好好賺錢吧,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說不定有一天他可以直接拿錢拍在言斐面前:“以後跟着老子,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江忱自己把自己想樂了,要真有這麽一天,學霸估計直接一巴掌甩他臉上,附帶一聲:“滾。”

江忱睡着了時嘴角還是翹着的。

但嘴角翹了沒有半分鐘,江忱就變了臉色,巨大的火光包圍着他,熾熱的火,濃烈的煙,江忱覺得無法呼吸,他踉跄着往船艙外走,卻被人抓住了腳踝,江忱回頭,卻看到了扭曲着臉的江斯寧。

江忱尚未來得及多想,就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江忱,江忱……”

熟悉的聲音,那麽像學霸的聲音。

江忱踢開拽着他腳的人,抓住了滾燙的艙門,疼痛與焦糊味同時傳來,江忱皺了眉,卻沒有松手,他得出去,他要出去看看是誰在喊他。

吸入的濃煙讓他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到露天平臺上的,他看到言斐喊着他的名字跳下了水。

他的學霸,好像一直不會游泳吧。

……

睡着的人身體在旁邊動來動去的晃桌子,幾次三番,言斐忍不住了,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別跳。”睡夢中的人猛地站起來大吼了一聲。

言斐被他吓了一跳,站在講臺上讀課本的音樂老師也被他吓得收了聲,後排無數睡覺的同學也被他這一嗓子給吵醒了。

“江忱。”音樂老師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一向溫婉,倒也沒怎麽生氣,反而笑着問他,“你想幹嘛啊?”

“我……”江忱因為夢裏的事兒驚魂未定,下意識看了一眼言斐,卻見言斐一臉嫌棄,甚至與他拉開了距離。

江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嘶啞着嗓子道:“這不音樂課嗎,我想起來唱首歌。”

“行啊,那你唱,大家鼓掌。”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大家也不困了,都等着江忱唱歌。

江忱倒是也不扭捏,清了清嗓子:“小小老鼠小小老鼠穿藍衣,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大臉貓大臉貓長胡須,喵咪咪喵咪咪喵咪咪……”唱到喵咪咪時,江忱還兩手握拳放在臉邊對着言斐賣了個萌。

班裏響起爆笑聲,音樂老師也笑出了聲。

言斐忍不住捂住了臉,這丢人的貨能不能扔了。

江忱坐下後,看向恨不得把自己貼牆上去的言斐,無語道:“你離我那麽遠幹嘛?”

言斐斜他一眼:“拜托你,以後你打算丢人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我怕晦氣。”

江忱:“……”

又沒丢你的臉。

江忱平複了一下心情,自己又湊了上去,小聲問:“诶,你會游泳嗎?”

“不會,怎麽了?”言斐心裏一緊,那種水下的窒息感再次襲來。

江忱覺得有些神奇,為什麽夢裏的自己會那麽篤定言斐不會游泳呢?

那場大火,他好像是在一艘船上,言斐跳下了水,是救他嗎?

明明只是一場怪異的夢,江忱卻覺得像是實實在在發生過一樣。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痛的那麽真實,仿佛現在還血肉分離,而言斐跳下水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江忱深深吸了口氣:“那什麽,有空咱一起去學游泳呗?”

“嗯。”言斐點頭,“別忘了帶着江果。”

江忱:“……”跟那小屁孩有個屁的關系。

周三這天,一模成績出來了,成績表被貼到了黑板旁,班裏排名,年級排名,市裏排名一清二楚。

江忱缺席兩門,只考了語文和理綜,年級倒數第二,但卻震驚了無數人,因為他兩門考試考了三百一十五,語文一百四,理綜一百七十五。

理綜的分數雖然一般,但相比起以前,甚至比起班裏一般的同學,江忱這個分數已經相當可以了,而語文,江忱考了全年級第一,言斐語文也不過才考了一百三十七。

而讓大家大跌眼鏡的則是言斐,言斐這次只考了年級第三。

他們這一界學生從上高中起,第一名就從來沒有換過,永遠都是言斐的名字排在榜首,每次言斐的總分至少要比年級第二高出二十分。

這一次,他掉落了神壇。

而第二名的那個小姑娘依舊是第二名,第一名成了江斯寧。

江忱看到這個成績不淡定了:“你為什麽會考第三名?這不科學。”

言斐眯眼瞧着他,他考第三并不意外,因為數學考試那一場,他心不在焉,最後空了幾道大題沒寫。

倒是他很好奇江忱的語文為什麽會考一百四。

言斐在給江忱補習的這條道路上最頭疼的就是語文,所有科目裏,語文看起來最簡單,只要看得懂中國字,就能往上蒙,但語文想考高分卻很難,語文能上一百三的都是牛人。

江忱以往的語文都考四五十分,一度讓言斐覺得江忱是個智障。

就是這麽個智障語文竟然一下考了一百四,還考了個語文年級第一。

別的科目言斐都可以相信江忱天賦異禀,但語文,他不信,這絕不是一兩個月之內可以提升的,而且這一兩個月內言斐給他補習的重點都在數學和物理上,根本沒怎麽給他補習過語文。

除非,他一直都在騙他。

“呵。”言斐冷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別催我啊啊啊啊啊啊,鑒定結果明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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