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們的言論我完全不知道，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夢裏一樣。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娘，娘，你為什麽不要我？”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哀怨的看着我。
“你為什麽叫我娘呢，你是誰呀？”我看着小孩子本能的生出一種親近的感覺。
“你就是我娘呀，可是你為了救舅公居然不要我了。”小男孩淚眼汪汪的看着我。
“舅公，你說我舅舅？”看他哭了，我感覺很舍不得。我把他抱起來，放在我的腿上。
“是呀，就是你騎馬回長安的時候。我已經給你提示了，你還是不顧一切的向前跑。然後，我就離開你了。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娘親！”他在我的懷裏邊哭邊說。
“那麽這是哪裏呢，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哄着懷裏的他希望他能不哭了。
“這是夢裏，因為我感覺娘好溫柔的。我不明白娘為什麽不要我？所以想知道，現在我知道娘不是故意的了。不是讨厭我的。”這回他終于笑了，還用兩只短小的胳膊抱着我。
聽到他的話，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對不起，對不起！娘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就不會那麽沖動了。抱歉，寶寶！我好沒用的。”
寶寶在我懷裏搖搖頭，“寶寶知道娘沒有不要我就好，娘趕緊回去吧。爹爹他們還在等你呢，寶寶可以等的，寶寶一定要做娘的孩子。”
說過之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漸漸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好像一直在和我說對不起。我努力的張開眼睛，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你終于醒了，無邪！”李世民拉着我的手高興地說。
可是我看見的他卻覺得很陌生，充滿血絲的雙眼，蒼白的臉色。淩亂的發絲和看着幾天沒有換過的衣服。整個人就像是流浪漢一樣。
“小姐，你總算醒了，大家都快擔心死了。”紫玉好像終于樂意安心了，然後到外面去幫我弄些吃的東西。
“我睡了幾天了？”看着李世民的模樣，我才絕對不會是一天的。
“已經五天了，無邪。我知道到錯了，你不要再這樣懲罰自己好不好。你怎樣對我都可以，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他焦急的對我說，将我拉進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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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我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舅舅怎麽樣了？二哥呢，舅媽還有外婆他們都怎麽樣了？一起發配嶺南了嗎？”
我一次提出了一堆的問題，情緒又開始不安了。李世民看見這樣的我，只好把我抱得更緊了。
“舅舅已經去了嶺南，輔機他們都沒事。皇上并沒有遷怒他們，只是将舅舅一個人發配了。其他人都安好，你不要擔心了。”他急忙将他知道事情都告訴我，很怕我會着急想要亂跑。
聽他的話，知道其他人沒有受到株連我安心了一些。可是心裏的怨氣難平，“我怎麽能不擔心呢？舅舅不是想昏君出去玩，而是發配到嶺南。那個充滿了瘴氣、毒物，幾乎是荒蕪人煙的嶺南。就就一個人要怎樣生活？”
也許是我的話比較重，過了一會兒李世民才和我說“對不起！也許我不該這麽說吧。不可過現在我們該想的是怎麽幫助輔機他們，在京城一家人要怎樣為生？在舅舅離開之前曾經給我寫過一封信，要我好好照顧你們。他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我們不用為他擔心的。”
聽到李世民轉告舅舅的話，我也算徹底安心了。“我想在已經好了，你可以松手了吧。在不放手我快要斷氣了。”我開玩笑的調侃。
“趕緊去換衣服吧，你現在看起來好髒呀。快去吧。”我故意推他，可是因為躺了太久根本沒什麽力氣。
這回他知道我是真的不會再鬧情緒了，才安心的離開了。當他離開之後，紫玉和青萍一起進來了，手裏端着我喜歡的食物。
“小姐才醒過來，先吃些清淡的比較好消化的。”紫玉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青萍坐在我床邊，滿臉擔心的看着我。“小姐，你快吓死我們了。你知不知道當姑爺抱着身上帶許多血的您回來的時候，我們都慌了。尤其是姑爺，你昏睡了多久，他就在你身邊待了多久。一步也不肯離開，一直嚷着是他沒有遵守你們的約定害你傷心的。我們這些下人看着都心疼了。”
紫玉看着青萍說這些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聽她的話，我裙子上的血跡。我下意識的在自己小腹的位子摸了一下，好像少了什麽。這是我想起了那個夢境，那個叫我娘的孩子。想知道我為什麽不要他的孩子。
我看着她們，這時青萍也不敢說話了，怕自己在說錯什麽。看他們緊張的樣子，我不免覺得好笑。可是更多的是悲哀，不是為他們而是為自己。
李世民的出現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怎麽了？平日裏你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現在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我吓唬他們，結果他們就當真了。好了，你們下去吧。我一會就吃東西。”我不想講我的情緒轉給每一個人，有李世民他們跟我傷心已經夠了。
他們聽我的話，立刻離開了。走的時候還露出了擔心的表情，我知道他們是真的關心我的就行了。不想再讓其他人傷心了，可是我對別人僞裝的再好到了李世民這裏已經裝不下去了。
“孩子沒有保住，對不起！是我害了他，我是一個笨蛋。我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建德，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當屋子裏只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
我一直以為我對歷史知道的很清楚，可是我實在是過于相信了。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一直以為李承乾才是第一個孩子。可是我就因為對歷史的清楚親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哭訴就像是一把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刺進李世民的心。也讓他後悔，沒想到他自以為是的為我好能将我還得這麽慘。
“他很難過的，我問我為什麽不要他？我怎麽會不要他呢，可是我還是害了他。我沒有資格做母親，我不是一個好妻子、好妹妹。連外甥女我都是最差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所有人。建德，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要回長安一趟，不親眼看見他們的話我不會安心的。”
我的自責句句打在李世民的心上，“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先把身體要好我們就去。沒有人會怪你的，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就像你以前說的，現在還小以後在要孩子也不遲的。”
傍晚，智雲他們也來了。只是這一次每個人都是紅着眼眶進來的，秀寧更是眼睛已經腫了。
“二嫂，你怎麽可以這樣吓人呢？我們都快吓死了，我們再也不要求你幫我們做吃得了，只要你能好好的。這些天你躺在那裏多久二哥就坐了多久，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就怕你醒了看不見他，我們都被他趕出門外了。”
秀寧噼裏啪啦的說了這麽多，智雲也在那裏點頭表示同意。我看向李世民心口發熱，感覺自己對他太不公平了。可是他僅僅是笑笑而已，但是想表達的意思我完全知道了。
“嫂子醒過來就好了，這幾天師傅又誇我進不了。不過這回我不用嫂子做點心給我當獎勵的，只希望嫂子能盡快好起來就好了。”智雲憨憨的笑了。
可看着大家這麽關心我，我又有什麽理由讓自己停留在傷心事尚無法自拔呢。
“沒關系的，我會盡快的讓自己好起來。當然了，你們的獎勵等我身體養好在做給你們。你們都放心吧，我不會再做糊塗事了。”我笑盈盈的看着他們，只是我很清楚我的笑還沒有到達眼底。
這麽大的事情，就算我怎樣放寬心也要時間來幫我撫平這些傷口。故意的和他們說笑一會兒，看他們離開之後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也許是昏迷這幾天睡得太多了，所以一清早我就醒過來。獨自一人走到院子裏，已經到了夏季了。整個府裏可以算是百花齊放，只是我們的濟世園裏比較少吧。
我一個人來到馬廄裏看火雲怎麽樣了？畢竟是我騎着火雲發生了那些事情，我很怕他們會遷怒到它的身上。當我到了馬廄裏火雲的位置，看見它好好的站在那裏讓我安心不少。
這時有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你放心吧，我并沒有遷怒到它的身上。你把它看成朋友一樣，我怎麽會對它不好呢。何況，你受傷之後我們就是騎着它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回來的。”李世民在我身後向我說明。
“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的。可是我~”看到他在我身後，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語無倫次了。
“沒事的，我知道的。早上天氣這麽涼，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你現在的身體還比較弱，你忘了你要養好身體去看輔機他們了嗎？”他柔聲勸我回去，聽他這麽說我也沒有反對。
不過，我知道這件事我一時半會應該很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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