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快樂是悲傷的前兆

當看見舅舅的時候已經讓我滿心驚訝了，當聽到師傅也回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已經不是用高興或是雀躍可以形容的了。

可是這麽重要的事情李世民居然一點都沒有和我說讓我有些懷疑，心不在焉的參加了大興宮的宴會。身為王妃的我自然是和李世民坐在一起，因為今天李世民也是主角之一即使我想問他些什麽也不太方便。

看着給他敬酒的人越來越多，一波接着一波的。李世民跟他們敬酒我只能像個白癡一樣跟着微笑，沒多久臉就有些僵了。

趁着剛敬過酒沒有人來的時候我小聲問李世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李世民居然只和我說了秘密兩個字，讓我滿心有氣卻無處發洩。

終于看見舅舅出現了，正在和李淵說話。我心急的只想馬上見到舅舅陪他聊天，問問他好不好。我剛要起身就被李世民拉住了，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酒，看着我焦急的臉色。“幾年的時間都等了，還差這幾個時辰嗎？現在出去難免不成為衆人的焦點，這是你想做的嗎？”

李世民說的也有道理，別說是出去了。我想用不了幾天他們就能知道高士廉是我舅舅了，在這皇城之中能有多少事被瞞住的。我現在才感覺自己的身份好像已經比較敏感了。

宴會這種東西無論古今都是一種無聊至極的場合，就是比拼的有一種形式。美輪美奂的歌舞，聲如黃鹂般的嗓音莺莺唱起。各種美觀、美味的食物讓人胃口大開，可是在這種場合是不會有人真的只是吃食物的。

即使我心不在焉也能感覺到一些來自不同方向的飽含嫉妒的眼光，誰讓我是王妃還是一個受寵的王妃呢。看來這次李世民真的沒辦法阻止美女進府的命運了，不過了不起就是行陰朝顏一樣的方法來應對。

難熬的宴會終于讓我受不了了，趁着李世民與別人聊天的時候我偷偷的跑到禦花園裏的涼亭出賞花。

雖然已經過了這麽久我還是不喜歡那種場合，太虛僞、每個人都像是戴着一個面具。任何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籌劃好的，精打細算的想好每一步。比起參加者中宴會我更願意陪着乾兒和寬兒這兩個孩子玩鬧更自在些。

只可惜所獲得安寧也就是片刻而已，看着滿園的姹紫嫣紅我在想這些花草要是也有靈魂的話是不是也會為了失去自由而傷心。

“弟妹果然好興致，居然找到這樣一處賞花真是會享受呀！”李建成不知道在我身後站了多久了忽然開口。

本來有些傷神的我聽見聲音回頭看見一抹金黃色。頭戴紫金冠、身着四爪金龍的金絲繡的外袍，為他俊朗的外表添加了幾分的威嚴。果然當了太子的人就是不一樣了，原來和李世民一起被分為東征軍與西征軍的李建成現在已經來是有了為君的氣度。

我默默的觀察他，心裏想着如意。愛上這樣的一個人不知道是福是禍！“無邪見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我想到這是皇宮裏，就彎身給他行禮。

我行禮之後遲遲聽不到李建成的回應，只好又說了一遍。這回李建成才讓我起來，然後抱歉的說“已經習慣你叫我大哥了，忽然這麽說有些不習慣。最然同住宮中我們還行很久沒見面了，現在還好嗎？乾兒怎麽樣？”

他說的沒錯，同住在宮中卻見不到面。雖是這樣說也是我們兩個人又以避免吧，我們兩個走的過于親近又會引起太子妃的不滿了。現在皇宮裏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太子妃是很排斥秦王妃的，只是一直沒有處于上風過。

“我現在很好，乾兒很聽話。建德對我也很好的，倒是殿下最近有沒有見過如意呢，現在她也懷有子嗣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慢慢的回答李建成的話，随後兩個人相對無言。

幾年的時光在我們兩個人可以回避下竟讓我們顯得那樣陌生。這樣呆下去反而更不自在了，我想想就找個理由離開。“無邪現在已經休息好就先行告退了。”

當我轉身的時候就聽見李建成忽然冒出一句話，“現在和我待一會兒就讓你這麽不自在嗎？玉兒！”

他的話阻止了我的腳步，想了想只說了一句。“是非之地還是小心為上！我們都是有自己在乎的人，而且在乎你的那個人也是我在意的。我不能上他們的心，殿下保重！”

說話的時候我也沒有回頭，很怕自己在做錯什麽。我愛的是李世民，可是卻也不因此抹掉過去的某一段回憶。只能說無緣而已，當我打算回去的時候就看見李世民也出來找我剛好看見我和李建成兩個人。

他走過來拉着我的手，親昵的說“就知道你會受不了這種場合的，果然在這找到你了。快回去吧！現在舅舅他們已經有時間了，你不是想和舅舅聊聊天的嗎？”

我恩了一下，順從的和李世民回到大殿之上。李建成失望的眼神和李世民暗下決心的動作我都沒有注意到。

我在進到大殿的時候果然像李世民說的那樣，舅舅已經空閑了。現在還被封官——雍州牧，剛好在李世民的管轄範圍。

看見舅舅的時候心裏感慨萬千，當初我成親不久，舅舅就遭到貶谪。現在已經五六年了，看着舅舅已經生出了華發。我沒到舅舅身邊眼淚就已經落下了，李世民暗示我和舅舅走到角落聊天。

舅舅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一樣，笑呵呵的撫摸我的頭發。“真是個傻丫頭，這麽多年了怎麽一點沒有長進呢。還是這麽愛哭的，不是已經當娘的人了。”

舅舅一如從前的語氣讓我恍如回到從前的時光，稚氣愛鬧的我氣的舅舅吹胡子瞪眼的。旁邊的舅媽不停的幫我說情，還有舅舅看我作詩論政時候的驕傲之心。明知道我只是一個女孩子僅因為我想就找人教我那些別家女兒不學的東西，雖然可惜我不是男孩子也沒有因此将我和哥哥區別對待。這就是我那個傻舅舅，喜歡講我寵上天的人。

我耍賴的說“我才不管呢，我躲到了還是你外甥女不是嘛。只不過你這個外甥女很不孝順，知道您身陷囹圄卻沒辦法救你還傷了…”本來還是和舅舅耍賴的我漸漸的說不下去了，那段時間我是忘不了的。雖然有了乾兒我還是記得那個沒出生的孩子。

“已經過去了，秦王已經将你的那些事情都告訴舅舅了。是舅舅的不對，不應該瞞着你。什麽時候讓舅舅看看我那小外孫好嗎？”舅舅輕聲的安慰我，又提到了孩子。

畢竟是高興的日子，我含淚笑着說“好呀！等王府建好了我就把乾兒包給你看。”

畢竟在這大殿之中人多嘴雜，我只和舅舅說幾句話就分開了。當宴會真正結束之後，我和李世民終于回到了承乾宮。看着李世民疲憊的換下盔甲，我幫他換上裏衣。

沒想到剛換好衣服之後，李世民忽然間将我緊緊擁住送進他的懷裏。将他的臉埋在我的頸項之間，“無邪，我好想你！真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選擇別人。”

我聽這種話有些莫名奇妙，象征性的推推他笑罵道“我已經把什麽都給你了，連乾兒都有了。你現在還懷疑什麽，難道是對自己沒有自信嗎？你現在是秦王殿下呀！在你之上的人有幾個呀，還有我的心在那裏你不知道嗎？”

我心裏想他現在怎麽和我以前似的患得患失的。以前我不确定他的感情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不是确定他喜不喜歡我而是是不是只喜歡我一個人。

“要是那個認真的身份地位比我高呢？你會怎麽選？”這是他忽然說這麽一句話，可是依然不讓我看見他的臉。

聽他這麽說我有些不高興了，賭氣說“那就不知道了，那就看你肯為我做到什麽程度了？笨蛋李世民！在說了比你地位高的無非就那幾個人，我不喜歡*是不會看上父皇的。”

聽我這麽說李世民呵呵的笑了，看來我這自黑的方式将他解救出來了。他擡起頭看着我笑容滿面的。“呵呵呵呵，你要是敢那麽做的話，我就自殺了你然後自殺。”

我故作害怕的樣子，“你這麽血腥我好害怕呀！現在我可以和離嗎？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乾兒就行。”

看我這麽愛演他也配合我，裝成兇狠的樣子。“不可以，要是想和離的話就要将我和乾兒一起帶走！”

我喪氣的低頭，失落的說“那我不和離了可以吧。和離的話我好虧呀！”

李世民趾高氣昂的看着我，“這會知道我的好了吧！”

“你還當真的了不是！你見那個和離的女人還戴着以前的相公。簡直就是在胡鬧嗎？”我瞥了他一眼，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還以為怎麽樣李世民也會抱怨兩句，結果他居然一聲不吭的忍了。反而讓我不好意思了，小別勝新婚只能用別的方式補償了。只是沒想到李世民會那麽激烈，弄得我睡到日上三竿。

至于那天他怎麽了，他也沒說。不過想說的時候我就知道，誰讓我已經答應他要一直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