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人似水

夜色如墨,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

肖起一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放在車窗上, 修長的手指還在上面輕輕的敲了兩下, 然後悠然的打了一個方向。

“原來你害怕這個。”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回頭看她一眼說道。

“……”

肖起看她臉頰一紅, 便也不再逗她, 轉過頭認真開車,手指依然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擊, 然後回味了一下兩個人的手指無數次輕輕觸碰在一起的感覺,很溫熱, 也很柔軟。以及他的手指輕輕撩撥過她的發絲, 輕輕的略過她的肩膀的時候, 她的身體坐得很直,好似已經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電影上,只是臉頰上始終有兩抹紅霞, 看起來又嚴肅又可愛,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惹她。

還有, 她受到驚吓的第一時間就朝自己靠來,他的下巴就輕輕抵在她的頭上,呼吸間充滿了屬于她的香味。他低下頭, 在她發間輕輕一吻,快的讓人不易察覺。

內心的某一處已經快要膨脹的裂開了,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不理智的, 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想要朝她靠近,哪怕是一點點觸碰,或者是眼神無意識的交彙,都能讓他心中的那團火點燃,而這個女人就似水,能夠熄滅這團火。

下了車,兩個又徒步走了會兒,邱末晚落後了兩步,低下頭發現路燈将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她追逐他的影子,踩上去。肖起一轉身,便看見她就在距離自己兩步遠的位置,然後朝前跨了一步踩在了他的影子上,她一擡頭,恰巧撞見了他的目光,便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走快了兩步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邱末晚就站在離自己兩步遠的位置,朝他揮手,“我先回去了。你跟肖然說謝謝他的電影。”

她邊說邊朝後退,唇畔含笑。

肖起快步的朝她走過去,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放在她的頭上,在昏黃路燈的籠罩她,她的眼神輕輕一晃。

只不過他很快便撤離了,臉上的表情很淡,“你頭發上有東西。”

“哦。謝謝。”她低下頭說道。聲音很小連她都快聽不見了,擡頭間,卻一眼看見了他含笑的唇角,那笑容輕輕淺淺的。

肖起朝後退了兩步,朝她揮手,“上去吧。”

“那明天見。”這句話說完,她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肖起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然後又看從那窗戶中投射出燈光,才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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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酒店的時候,肖然已經睡了,他沒開燈,放慢了動作,然後把衣服取下來挂在衣架上,黑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躺在床上的肖然翻了個身,背朝他,睡的依然很熟。

……

在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輕快的吹口哨聲,在這空蕩而又悠長的走廊內傳來歌聲的回響,在這寂靜的空間內,還傳來陣陣的腳步聲,他走的輕快,然後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屋前停下,取出鑰匙把上面的鐵鏈打開,打開門的一瞬間,便是一股他最愛的味道,那是血腥的味道,這股味道是那麽濃郁,仿佛能夠瞬間喚醒他體內沉睡的獸~欲,他開始興奮起來,口哨聲也變得高亢了起來,他走進這間屋子,一片漆黑,只不過他的雙眼太能夠适應黑暗了,所以一下就能看見蜷縮在籠子裏的那幾個人,他伸出手按在了開關上,嘴角後勾起了笑容。在燈打開的一瞬間,他們臉上恐懼的神色幾乎是一下就映在了他的瞳孔。

恐懼吧!顫抖吧!這能讓我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那幾個人圍聚成一團,身體顫抖的不成樣子,就好似瀕臨死亡的獵物只能瑟縮在籠子的一角。這個男人輕快的吹着口哨,表情跟腳步都很輕快,雖然看似清隽,但是他們卻知道他是最殘忍的惡魔。

“求求你,放了我們吧…無論要多少錢都給你。不!是全部!全部的錢都給你!”

其中一個男人開口道,那聲音就那麽顫抖的飄進了他的耳中。

他的唇角勾起了諷刺的一抹笑,然後朝他們緩慢的靠近,每靠近一步的時候,他們便朝後退,只是身後沒有退路。

他蹲下身去,平視他們恐懼的雙眼,然後他朝他們伸出手,語調很輕柔,“一到五,一人選一個數字,沒有其他選項。”

那幾個人都各自看了看,沒有動靜。

那男人倒是耐心,安靜的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

其中一名男人先開口了,“四。”

“三。”

“二。”

“五。”

“一。”

他們陸續的從口中吐出了數字。

男人滿意的笑了,然後他站起身,抓住了其中一個女人的頭發,朝前拖。

“啊——!”在寂靜又空蕩的房間裏爆發出一聲女人凄厲的哭喊聲,她抓住自己的頭發,雙腿在地上胡亂的蹬。

“救命!救命!”她尖銳的哭喊。

男人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蹲下身抓住她的頭發重重的朝牆壁上一磕,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那女人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出聲哀求,聲音顫抖的基本聽不清楚,“求求你,我有錢,好多好多錢。”

“李清秀,噓!你聽…”那男人的聲調柔和下來,然後不在說話了,仿佛真的在聆聽什麽。

那女人臉上還挂着淚痕,一臉疑惑,只是黑暗中什麽也聽不清。

“你聽你年幼的兒子正躺在地底哭泣。”他的唇角輕輕裂開,在笑,只是那雙眼睛卻沒有任何一點溫度。

聽了這句話之後,那女人的身體重重一顫,然後雙手捂住臉,放聲大哭。

“用鞭子抽的爽嗎?”

“把他按進水裏看他痛苦的掙紮舒服嗎?”

“聽他在漆黑狹小的空間裏絕望的哭喊高興嗎?”

“看他的屍體被蛆蟲啃噬你滿意嗎?”

這一連串讓人驚心動魄的逼問從他口中吐出來,但是他的情緒并不激憤,那是平靜的,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但是他們都知道一場驚濤駭浪即将掀起。

女人用手捂住臉,用力的搖頭,“你別說了!別說了!”

“嘿!”男人卻輕輕一笑,然後站起身,揪起她的頭發把她朝門外拖,那女人用手抓住門框,拼命的搖頭,“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會改過自新…”

那男人卻紅了眼,發了狠似的,轉過身用力一拽。

在黑暗中爆發出一陣凄慘的尖叫聲。

她扒在門框上的手,指甲在一瞬間與皮肉分離,後背的衣服也磨破了,在地面上拖出一道血痕,那女人胡亂的蹬着,腿死命的蹬在門框上,男人轉身,在她的頭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女人便瞬間安靜了下來,手垂在兩側,輕易被他拉了出去。

屋裏瑟縮在角落裏的那幾個人渾身抖成了篩子,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男人松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手,随後在這寂靜的空間內傳來了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響,他輕輕一抛手中的鑰匙,吹着口哨離開,俯下身拉住那女人的頭發朝前拖行。

直到,最後一扇沉重的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最後的一絲微弱的光芒消失了。

……

清晨。

肖起早早的就出了門,他走的時候,肖然還在睡。

朝那個熟悉的位置一瞥,她還沒下來,他就站在原地等了會兒,無聊之中便覺得煙瘾犯了,朝口袋裏摸了兩下,自己卻先兀自笑了,朝小區內瞧了一眼,果然見她正朝這邊跑來。

她在他面前站定,說話間有些輕微的氣喘,“今天有點晚。”

“不晚。”肖起道。

兩個人并肩朝前走,到達警局前的時候,邱末晚一眼便看見了門前停的一輛紅色的跑車,在那車旁站了一位身穿紅色風衣的女人,燙了大波浪卷,腳踩高跟鞋,氣質非凡。此刻,她也朝兩人的方向看來,那雙美眸只是在她的身上輕輕略過,便停留在了肖起身上。

肖起雙手插在口袋裏,輕輕的說道:“你先進去吧。”

她便什麽也沒多說,轉身先離開了,只覺得在看見那女人的一瞬間,肖起身上的氣質瞬間有了變化,眼神陰鸷,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她走上樓梯,站在走廊上朝下望的時候,下面已經沒了身影。

跑步的時候心不在焉的,然後聽身後一陣腳步聲漸進,她回過頭去,卻是胡晨跟了上來,他跟她并肩跑在一起,然後轉身倒退着在她前面,伸出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語氣不滿的道:“你見色忘友。”

邱末晚輕輕一頓,然後開口道:“我哪兒有…”

“有。一樂也跟我提意見了,說最近基本沒見過你。”胡晨轉過身,說道:“虧我們還是并肩作戰了那麽多年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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