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所有權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 在雪景的映照下屋內顯得更加亮堂。
邱末晚站起身,走過去将透明的窗紗拉開了一小段, 開口說道:“就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 還發生了幾件事。李民生原本是這個福利院的院長,在決戰夜過後的第二天, 網絡上就上傳了一段視頻, 均是他侵犯女童的片段,還附了一段文字, 說他将愛心人士的集資變成私款,并且還多次出現在風月場所, 還私下利用院內的女童進行‘拍賣’, 讓女童跟客戶進行性~交易。
曾經受過他侵犯的女孩, 還因此患上了抑郁症,最終在福利院頂層跳樓自殺。
陳竹繡,她是福利院裏的護工, 聽說她在崗期間,也曾經多次毆打孩子, 并且跟李民生還有暧昧關系。
李清秀,她曾經把自己的兒子放進過這個福利院一段時間,還曾經多次的毆打、囚禁, 最終導致孩子死亡。
張智……”邱末晚認真的說道:“這幾天,都跟這福利院存在一定關系,也都曾經虐待孩子。
更關鍵的是,你看這張照片。”
肖起已經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看她從手機上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他,背景就是那家福利院,X就站在最後一排靠右邊的位置,他穿了件藍黑色的棉質短袖,就那麽散漫的往角落裏一站,卻仍然十分顯眼。
“胡晨他們去福利院查過,只是院內的人說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無名無姓,李民生的老婆看他長得清隽,便讓他留在了院內,但是只呆了一個月就離開了。
還說他性格溫順,對待孩子們也很友善,經常跟他們一起玩游戲。”邱末晚說道。
肖起輕輕的說道:“無名無姓無身份。”
“對。在那個福利院還找出了一本日記…裏面的內容你可能看了會不舒服。”邱末晚輕聲說道。
“走,去局裏。”肖起從搖椅上站起身,然後從衣架上取下了一條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
兩個人一同出了小區,外面寒意料峭,樹枝上的積雪風一吹便窸窸窣窣的往下落,地面上鏟出了一條通道。
肖起握住她的手放進兜裏,五指相扣,手指輕輕的捏了捏。
兩個人上了車,肖起單手握住方向盤上,一手去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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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開車。”邱末晚說道。
肖起的手在她的指尖輕輕捏了捏,然後便松開了,專心的開車。
車停在了警局前,兩人下了車,肖起便抓住她的手塞進口袋裏朝裏走。
“這麽多同事呢,能不能收斂點。”邱末晚想把手撤回,他卻抓的緊。
肖起輕聲說道:“我現在恨不得對全世界宣告對你的所有權。”
“……”
邱末晚便任由他拉住,盡量不去看周邊同事詫異的目光。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你還能在休一個月的假。”邱末晚對他說。
“那我去跟局長申請,讓你也休一月。”肖起說道。
邱末晚好笑的打了他一下,“別鬧。”
兩個人拿到了那本日記,坐在辦公室內細細的看了起來。
那本日記是黑色皮,過去了近三十年,已經磨損嚴重,紙張泛黃,裏面缺張少頁,但是還能看清楚裏面的內容:
1987年1月冬。
這是與我而言最冷的冬天,我被禁锢在這深山中已有兩年。起初,我想逃,他們便把我跟畜生一般對待,用鐵鏈拴在床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能夠讓我分清白天晝夜。
我徹夜難眠,每當度過一天,我便在牆上畫一個正字,慢慢的,那正字多的連我都數不清了。
以前,我還能奢望,自己能夠走出去,但是現在我只求能夠快點解脫,肚子肮髒的種子,讓我負重難行。
每夜,我跟具丢失了靈魂般的軀殼一般縮在這陰暗角落,仍然在後悔,我後悔遇見他。
在1984年秋天,我因排斥父親安排的婚事,選擇離開了家。
那也是我與肖承天的初遇,那時的我懵懵懂懂,以為這就是最純真的感情。
他好似了解我的所有喜好,我愛好登山、戶外冒險,他便随我一起,也總是甜言蜜語的逗我開心。
我很快便墜入愛河,但是我并不知道,這就是一場人世間最陰險惡毒的密謀。
直至,我被禁锢在這深山之中,每天忍受虐待折磨欺淩,還仍然在幻想他能夠找到我,救出我。
但是現在我醒了,在看見那份合約上他名字的時候就徹底醒了。
原來每天的朝夕相處、甜言蜜語,都是為了錢。
我明白了,他是因為貪圖錢財,将我賣進了這深山裏。并且對外宣稱了我的死訊,在半年之後,我父親在痛心疾首中去世,他順理成章的得到了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資産。
并且,另娶。
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這麽狠毒。
我還為他生了個兒子,只是一直到現在,素未謀面。
我哭,哭瞎了雙眼。
我恨,恨蠢到極點。
而那個我父親為我安排的男人,為了查明這件事,再也不能睜眼。
一瞬間,我竟分不清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世界颠倒黑白。
也覺得自己是那麽可悲,不聽勸阻,最後落得了滿門落魄的下場。
我只是心疼我那苦命的兒子,因為一場陰險而來到了這世上,我不能看他最後一眼……
肖起讀完了一部分,眼底陰郁。這本日記後面還有更詳細的,關于他父親的一系列罪行,而X複制的就是裏面的故事,每個關鍵的人物,以及他們最後的結局,都已注定。
邱末晚感覺他的身體僵硬,便走過去從後面輕輕的擁住他,手按在他手背上,就那麽靜靜的待着。
肖起将日記合上,然後反扣住她的手,轉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兩個人回去後,他就一直很沉默,把她壓在牆壁上重重親吻的時候,以及做的時候,他的動作都比昨晚更烈,她快要受不住低聲求饒的時候,他才停下,低下頭吻她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