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72章
雍和宮滿滿都是人，煙熏火燎的，池婼嗆得直咳嗽，眼睛也被熏得流眼淚。
溫睿見擠都擠不進去，就說：“要不然去郊區的卧佛寺或者潭柘寺吧？反正都是一家佛祖，咱們燒哪家應該都成。再說了，那邊人少，可能你的願望佛祖還能仔細聽聽。”
倆人跑去了卧佛寺，這邊果然人少了很多。池婼跪在墊子上學着人家其他的香客規規矩矩地拿着香磕頭，磕完以後就開始說願望。溫睿在一旁聽着她嘟嘟囔囔，要不是怕對佛祖和周圍的香客不尊重，他都能笑趴在地上。
池婼跟唠嗑似的在那兒念叨：“求您最好是先能保佑我全家人平安健康，然後就是我馬上就要考研了，希望您能讓我考過。不對，我的意思不是考過國家線，因為我報的是自主招生的學校，國家線什麽都沒用。我的意思是我的願望是是能考上大學的研究生……也不對，我報的是帝都大學，希望就能考上這個學校，要是需要調劑的話那就不算是實現願望了啊，雖然調劑的話也能上大學也算是考上，但是意義是不一樣的。嗯，我就想考上帝都大學的漢語言文學系，您別記錯了。我要是真考上了，肯定回來還願的。”
等下了山，溫睿才笑着說：“你說這麽多也不怕佛祖記混了？”
“我就是求個心安。”
一月五日到了。當天早上池婼六點就睡不着了，一遍一遍地檢查文具和準考證身份證，吃飯的時候還總是怕少裝了什麽，又去翻一遍。
溫睿都給她弄得很緊張，說：“你別這麽緊張，要放松心态。”
池婼深呼吸，點頭道：“嗯，放松！”
溫睿卻覺得這丫頭都快緊張地同手同腳了。
等把池婼送進考場，溫睿去公司也覺得不踏實，本來他就是想給池婼找個事兒做的，池婼考不上他覺得很正常也沒什麽。倒是池婼這麽重視，讓他也緊張了起來。
總算是兩天考完了，池媽媽先打電話來問情況。
池婼攤在床上說：“我不知道考的怎麽樣……”
池媽媽不解道：“什麽叫不知道啊？”
“英語和政治應該還可以。可是專業課上面的題我都沒見過，都是大論述，想起什麽寫什麽了，書上都沒有答案的那種，我也不知道我寫的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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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電話，溫睿說：“咱不想這事兒了，這幾個月好好玩，咱們等成績出來了再說。”
池婼回家準備過最後一個在自己家的春節，本來想着考完試一身輕松了，顯然她已經忘記她的婚期臨近了。家裏要不是怕耽誤她學習早把她給拎回來了。
池媽媽年前單位不怎麽忙了，大姨和二姨幫忙買了許多今年新下來的棉花，池媽媽和姥姥小舅媽一起給池婼做被子。
池婼覺得其實用不上，新家裏什麽羽絨被羊毛被蠶絲被都有，就倆人還睡一張床，根本用不着那麽多被子。
“結婚都得這樣的，怎麽也得給你湊夠十床被子，十全十美着。而且這是新棉花，這被子蓋起來肯定比你們在商場裏買的舒服。”
二姨也特意來了青川一次，把掐算好的日子給拿了過來。一個是送嫁妝的日子，一個是領結婚證的日子。領結婚證的日子考前，在白□□人節那天。二姨不知道什麽白□□人節，只說這天陰歷是個好日子。
月底就是年，池婼家裏今年忙活的尤其早。池媽媽許是有些離愁，年貨一堆一堆的往家裏買，都是池婼喜歡吃的。那是再喜歡吃，她也吃不了那麽多。池爸爸難得沒說什麽，還跟着池媽媽出去買對聯和福字，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喜氣洋洋。
池穎和嚴文斌也要訂婚了，日子是正月初六那天。池婼爸媽肯定是要去的，二伯還讓池婼和溫睿也一起去。溫睿自己已經是成功的訂婚人士，他特別想去別人的訂婚典禮幸災樂禍一下，尤其對象是嚴文斌，他就更想去看看，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了。
臘月裏，池婼各家奔走。因為她和溫睿要在青川成婚，所以青川得有一處新房。溫家的意思當然是想着買一套新的，最好是精裝直接可以住的，以後倆人回青川也有個地方。
池婼爸媽覺得帝都的房子就是溫睿買的，要在青川買房得他們兩口子買，算是給池婼的陪嫁。可家裏就那麽多錢，池婼肯定不讓她爸媽借錢給買房子的。
“咱們家就是這種條件，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池婼勸道，“溫睿家也不嫌咱們家窮，咱們家也不指望摳人家手裏的錢，大家自自然然地相處才最好呢。你和我爸要是借錢給我們買個房子，溫睿他們家裏人也覺得別扭。別鬧了啊，聽你閨女的吧。”
池媽媽嘆氣，總是覺得不好。
池婼好笑道：“我沒讓溫睿給你們買套房子就不錯了。”
“這孩子，淨瞎說話！”
池婼爸媽歇了買房子的心，就得想着買別的陪嫁。倆人勤儉一輩子，這點兒錢都糟池婼身上了。池婼是真沒想到，這倆人去買了一套紅木家具，花了二十多萬。
池爸爸早年一個挺要好的把兄弟，一直在做紅木家具這個行當，這次池爸爸就找的他。那個叔叔把私藏的一套家具送給池爸爸了，說二十多萬這一套，池爸爸就高興地買下來了。池婼在姥爺家的庫房裏見了這一套家具，她估計着二十萬肯定買不起。也就是當年池爸爸拉了這叔叔一把，人家意思意思收點錢，也算是給她陪送嫁妝了。
溫睿臘月二十八才回來，正好池婼在姥爺家這邊。溫睿回家打了個逛，溜達着就過來了。
池爸爸特別自豪地拉着自家女婿去看那套家具，溫睿不知道是真懂還是裝懂，還真挺稀罕的，說的一套一套的。他還說：“這個過上十幾二十年的，五六百萬都買不到了。”
把池爸爸給高興的，拉着他家女婿說個不停，他家女婿邀功似的和他女兒擠眉弄眼瞎嘚瑟。
在家過得最後一個春節匆匆忙忙地就過完了。池婼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愁善感，爸媽到了三十那天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池婼把腳丫塞進池媽媽的腳下面，池媽媽嫌她腳涼，用手給她搓。搓了一會兒，又糊她一巴掌：“你這孩子，臭腳丫子老往我手裏塞！”
池婼翻過身來，把腳丫塞池爸爸腳下面，池爸爸笑着踩住她的腳：“怎麽這麽涼？去穿個棉襪子。”
“在家不樂意穿襪子，爸，給我暖暖吧！”
這一年，一家人頭一次都堅持到了十二點都沒有睡。零點的鐘聲響起，三個人都還挺精神，站在陽臺上看外面的煙火。池爸爸扭頭說：“閨女，放鞭炮不？”
“放！”池婼自從小學畢業就改邪歸正再也不放炮了，今天有興致，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池媽媽一邊埋怨着兩人人來瘋，一邊又跟着一起換了衣服下樓去買鞭炮。池爸爸買的火樹銀花，池媽媽買了一挂鞭，池婼拿着雷光花晃着玩。等煙火都放完了還有點兒不盡興，不過已經一點了，一家三口還是回了家。
今年初一，他們都沒有早起。不過七點多團拜還是被門鈴聲吵醒了。池婼收拾了收拾就跟着爸媽去爺爺家吃餃子去了，爸媽都沒什麽精神，可見是年紀大了熬夜之後不舒服。初一吃過中午飯，池媽媽和池爸爸就困得不行了，幹脆就在裏屋睡覺。
奶奶家則是擺了兩桌麻将，奶奶姑姑和兩個大娘一桌，，池婼打着哈欠和池婷池穎還有嫂子韓娜一桌。家裏的老少爺們幾乎都出去串門子了，倒是嚴文斌中午吃完午飯過來了，一直在刷好感度。
韓娜問池婼：“怎麽不叫溫睿過來？”
“大初一的，肯定到處走親戚，來這兒也沒意思。”
結果溫睿這個不禁念叨的沒過一會兒就來了，說是來串門子的，結果還把晚飯給報上了。
池婼困得夠嗆，幹脆讓溫睿打牌，她趴在沙發上一會兒就睡着了。中途感覺有人給蓋了個小被子，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
直到聽見家裏的聲音又熱鬧了起來，池婼才睡醒。這時候都四點多了，池爸爸坐在她身邊吃水果，擋着她怕她掉下去了。見池婼行了，就說：“洗把臉醒醒盹吧。”
池婼暈暈乎乎地飄去洗臉，回來坐着繼續發呆。姑姑在一旁笑她：“池婼這丫頭每次睡醒了，沒半個小時都回不了神兒。”
晚上吃晚飯，兩個準孫女婿都在，爺爺奶奶都挺高興。池穎訂的婚期也是十月一，這個時候大家都放假，家裏的親戚也能來的齊全。池婼這邊的時間就很緊了，姑姑和奶奶都很替她着急。
姑姑最近也幫着池媽媽縫被子，奶奶幹脆發話說明天把剩下的棉花被面都拿過來吧，我和她姑弄兩床。
“就剩下三床被子了，也不着急。”
“沒事兒，你就拿來吧，反正明天也沒也沒事兒，正好就把活給趕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