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藺昔沒看到顧愉發給他的消息,直接在路邊叫了車,和曹宇一起去市醫院。

從車上下來時,曹宇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跟在藺昔身後哼哧哼哧的往裏面走,還是沒忍住偷偷給朱高發了信息。

藺昔詢問了一下位置,直接乘坐電梯上到四樓。

在護士站問到房間號,藺昔就準備過去,結果被曹宇拉住胳膊:“昔哥,朱高說他馬上過來,要不我們還是等他一會吧。”

“你給他發信息了?”藺昔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怎麽回事,曹宇還是怕了,“那你在這兒等他,一會過來找我。”

說完拍拍他肩膀,轉身朝病房過去。

藺昔來到病房門前,即便門關得嚴嚴實實,也依舊能從裏面聽見嬉笑的聲音。

藺昔透過門窗看着坐在裏面的林宴和簇擁在他身邊的幾個人,以及病床上頭纏着紗布的男生。

這件事情,他很難不懷疑林宴是因為他遷怒的朱高。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他的出現讓原本聒噪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方才還笑着說話的幾人紛紛起身。

林宴坐在椅子上卻沒有動,只是嘲諷的看着他。

藺昔看他一眼,并未有開口,而是走到病床前,看了眼挂在床頭的名簽,那上面寫着患者姓名和症狀。

外傷,留院觀察。

“你看什麽?”

藺昔聞聲擡起頭同坐在床上的男生對視:“看看你得了什麽大病,要2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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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我差一點就挂了,就算現在看起來沒事,精神損失費你懂不懂?”

“精神損失費?”藺昔輕輕點點頭,“說到這個,那确實該好好算算,聽說是你開口侮辱朱高父親的是嗎?”

藺昔臉上沒有笑容了以後,他身上那種冷清疏離感就被放大許多。

這樣靜靜用黑眸看人的時候,氣勢幾乎是全開的。

坐在病床上的男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梗了下脖子:“就算是了,他打人也是不對!”

“你們沒有還手嗎?”藺昔眼底泛起一點不相信,“罵了人,人家打你,你們又還了手,算來算去還是你們占便宜了,挑事的是你們,現在訛錢的也是你們,怎麽什麽好都讓你們占了呢?”

“藺昔你得承認打人就是不對。”林宴戲谑地看着他,仿佛只要抓住打人這個理,他們就能天下無敵。

藺昔輕輕點了點頭:“确實,打人不對,但我也沒想到你們有爸媽生沒爸媽教這樣差勁。”

這句話一出口,林宴立刻變了臉色,藺昔在罵他沒教養。

“你說什麽呢,你是不是找打?”站在林宴身側的幾人兇狠地看着藺昔,明顯只要林宴點頭,這幾條狗就能撲上去咬他幾口。

藺昔淡淡瞥過這幾人,神情不變:“覺得我說話不好聽,戳你們肺管子了是不是,滋味都感受到了吧,但我只是罵人,有什麽問題嗎,我又沒打你,打人就是不對,那罵人沒問題吧,是不是林宴?”

“藺昔你不要給臉不要,你別以為在這裏我就不敢動你。”

“那好呀,你來,你碰我一下,我也不多要,20萬,精神損失費。”

藺昔走到他身前,忽然伸手将他框在椅子和自己之間,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林宴一跳,上一次被藺昔丢出去摔在地上的痛感仿佛又出現了,讓這會藺昔一靠近,他就有一種想躲開的沖動。

只是未等他開口,就聽藺昔道:“林宴,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希望我們兩個解決,不要牽扯其他人,那樣太沒意思。”

松開手重新撐起腰,轉身瞥着病床上的男上,眉頭蹙起,一臉不耐的道:“20萬沒有,不爽的話可以去法院起訴報警随便你們,總之要錢沒有。”

完全沒想到藺昔這麽橫,病床上的男生氣的指着他:“你,你無賴!”

藺昔笑了一聲看着他:“你該慶幸,昨天我沒有在,不然你今天沒準還真能拿到20萬,朱高父親的事情你沒資格給予評價,他父親敢作敢當,和你們這樣的垃圾不一樣。”

說完句話,藺昔神情徹底冷下來,回眸看向林宴:“你不爽可以随時找我,再動我的人,你可以試試看,我會做什麽!”

“你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已經坐不住的林宴起身,只他站起來也沒有藺昔高,氣勢依舊矮了不止一點。

“你最好不怕,畢竟我确實還挺想揍你一頓的。”

藺昔輕蔑地看他一眼,擡步出了病房。

看到站在門口的朱高和曹宇,顯然他方才的話,兩人都聽見了:“還站在這裏幹什麽,走了,回去上課,再讓我看到你們兩個晚上不回家在外面浪,以後這種事就別來煩我。”

“昔哥,我們不敢了,以後肯定好好學習。”

“昔哥我知道錯了,我這次考試肯定努力争取前進20名,不給你丢臉!”

三人說話聲不小,也沒有避着病房內林宴他們,就那麽旁若無人的讨論起學習。

艹,太不把它們當回事了。

等電梯的時候,朱高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道:“昔哥,謝謝你。”

藺昔看他一眼,伸手攬住他肩膀:“朱高,你父親當初是見義勇為,就算有失誤,也不能抹殺他的初衷,不該被那樣侮辱,你心裏也要記住一着點,他不是真的犯人,他見義勇為的行為是值得人尊敬的。”

朱高紅了眼眶,擡手抹了把臉,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很多人都背地裏瞧不起他們,說他父親是殺·人·犯。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父親很勇敢,是值得尊敬的人。

“謝謝,昔哥。”

藺昔輕輕拍拍他肩膀,放下手,耽誤一早上,回學校又得跳牆,搞不好還得去掃操場。

從醫院4藺昔下意識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留意到顧愉早上給他發的信息,問他去哪?

藺昔抿了下唇,顧愉不知道他早上沒去上課吧?

雖然這次逃課并非他本意,但總歸不是什麽好事,顧愉知道的話,這兩天刷的好感度不會白刷了吧。

想到中午還要和顧愉一起吃飯,沒來由得藺昔有點緊張。

三人回到學校,曹宇看着一米八的圍牆:“要不我們等中午放學再進去吧?”

“昔哥也不差這一會,你今天幫我這麽大的忙,我請你們吃飯吧。”

“我中午有事,你們不想回去,就在外面吃完午飯,下午回來上課。”藺昔說完,勾着圍牆的頂延一使力氣,躍上去,還未跳就看到站在下面帶着紅色袖标,拿着小本本的夏覺和另一個不知名的男生一起看着他。

藺昔在身後朝曹宇和朱高擺擺手,示意兩人快跑。

這次不是監控抓人這麽簡單了,他是被直接當場抓獲。

夏爵笑眯眯的看着他:“這麽巧,要下來嗎,我幫你?”

藺昔抿了下唇,搖搖頭,長腿一身從圍牆上跳下來:“學長都不上課嗎?”

“抽查,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夏爵在本子上佯裝寫上他的名字,“藺昔,高二七班,都說你最近改好了,怎麽又開始逃課了?”

藺昔擡手摸了把猕猴桃腦袋:“我也不想逃,學長被你們抓住,也是罰掃操場嗎?”

夏爵看着他,黑眸帶着誘導:“不想掃操場也可以。”

藺昔對上夏爵的目光,眨了下眼:“那算了,我還是掃操場吧,掃操場挺好的。”

至少比被夏爵盯上的好。

夏爵似乎篤定了他會這樣說一樣,不愠不火的開口:“不只是掃操場,還要寫檢讨,全校同學面前誦讀。”

藺昔:“……”

夏爵一臉人畜無害繼續道:“我也不想難為你,可誰讓你就這麽巧被我們看到了呢,你要是不想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讨的話,給我你的聯系方式。”

藺昔看着夏爵,覺得這就是一個豺狼。

“學長一直都是這麽為同學着想的嗎?”

“當然,誰讓我是善解人意的好學長。”

“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寫檢讨,當着全校的面誦讀,我可以的,就不難為學長了,學長我現在可以去上課了吧。”

夏爵臉上的笑容終于落了一分:“藺昔,我不比顧愉差。”

“我知道學長很優秀,但我們不合适,何況我和顧愉還有婚約,和您在一起,您不就成小三了嗎?”

藺昔眼底清澈看似無辜,對夏爵笑了下,擡步離開。

目送藺昔離開,跟在夏爵身邊的男生突然道:“還記嗎?”

夏爵看他一眼:“你說呢?”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幹脆利落的拒絕。

顧愉一上午沒等到藺昔回複,氣壓很低,直到在常去的教室看到藺昔,眉頭蹙起,推開門。

藺昔聽見動靜轉頭朝他笑了起來:“抱歉,上午有點事沒能及時回複你消息。”

“你逃課了。”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藺昔心想你可真是太會抓重點了:“朱高出了點事情,急着過去,就沒來得及請假。”

藺昔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多少有點發虛。

好在顧愉看了他一會,就将目光移開:“已經解決好了嗎?”

“解決好了,你昨天晚上說找我有事,是什麽事?”

顧愉搖搖頭:“沒事了,吃飯吧。”

藺昔将顧愉的神情收入眼中,心裏七上八下的,顧愉是不是生氣了,他的好感度是不是白刷了??

把曹宇和朱高抓來打一頓現在來不來得及。

“怎麽了?”見藺昔沒有動作,顧愉擡眸狐疑的看向他。

“你生氣了嗎?”藺昔清澈的眼底帶着一點慌亂。

顧愉目光不移,語氣淡淡:“我生氣了你要怎麽辦?”

藺昔眨了下眼試探着道:“那要我哄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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