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更)

包括了達梅爾在內,元帥親衛隊在今日被洗刷了認知:

夫人說的挺能打,是真的能打。

雖然被攥住了腳腕,但季行覺反應極快,腳尖一勾,收回來的同時還成功在戚情胸口留了個印。戚情眯了下眼,旋身轉瞬逼近,出手的力道分毫不饒。

田蘿頓時捂住了眼,不忍看季行覺被打飛的樣子。

然而指縫中漏出了畫面——季行覺的腰部柔韌性驚人的好,以一個不可思議的翻折而下,繃得仿佛一條彎弓,輕松躲開了這一擊。

元帥大人一擊失效,也絲毫不惱,反而順從地貼着他的腰線,稍稍一扶。

動作裏莫名就多了絲柔意的纏綿。

這倆人,下手狠歸狠,也沒見誰留情,卻莫名就是有股絲絲繞繞、纏綿不絕之感。

陳皮張了張嘴,喃喃自語:“我怎麽感覺我們此時不應該在這裏?”

田蘿持續捂臉:“你說得很對,但是你敢走嗎?”

達梅爾還以為小青梅在害羞,貼心地伸手擋住她的眼睛,被後者一巴掌拍開,他委屈地縮了下手,觀察了會兒場中交手的兩人,簡直嘆為觀止:“夫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看起來,夫人和元帥都是一個路數。”

戚情和季行覺的格鬥技巧都是戚白公爵教的。

小時候對練,輸贏總是對半,倆人都是不服輸的性格,誰也不會讓誰。

直到長到十幾歲,戚情的力量優勢愈發明顯,才能成功在對練中将靈敏的季行覺摁到身下,動彈不得,占據上風。

所以久別多年,回到帝都,見季行覺一副弱不禁風的無辜樣,元帥大人格外無言。

纏鬥許久,戚情眼尖地揪住了季行覺動作間的一絲破綻,如年少時一般,快準且狠地擒住他的雙手,“嘭”地将他摁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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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都微微出了點汗,因為動作而貼得極近,呼吸聲清晰可聞,甚至幾乎可以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

季行覺被牢牢地按着手和腳,連腰部也被抵着,全身力道被鎖,只剩腦袋還能動,眨了眨眼,笑道:“元帥大人,真是毫不留情啊。”

戚情低頭望着他,眼底燃燒着某種深沉又熾烈的火焰,溫度灼人。

“……不過,”季行覺緩緩貼到他耳邊,說悄悄話似的,“兵不厭詐哦。”

戚情的瞳孔猛地一縮。

季行覺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尖上。

元帥大人顯然忽略了,季行覺惡劣的性格并未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他只是學會了隐藏。

耳朵上一熱,戚情的手當即抖了下,擒着季行覺的力道不自覺地松了松,季行覺抓住機會,立刻翻盤,倆人在地上的姿勢頓時倒了個個兒,換成了戚情在下、季行覺在上。

戚情猝不及防被啃了口耳朵,耳尖紅得很不正常,紅意甚至蔓延到了脖頸上,瞪視着笑得毫無愧疚心的季某人。

護衛隊衆人張圓了嘴,互相對視一眼。

學是學到了,但這……誰敢下嘴啊?

被壓倒在地的戚情橫去一眼,遞給表情古怪、疑似竊笑的副官一個冷漠不耐的眼神,意思清晰而直白:

快滾。

達梅爾立刻帶着人滾了。

季行覺偏頭掠了眼撒丫子就跑的護衛隊,饒有興致地瞅着被自己壓制在下的戚情,調笑道:“怎麽辦,元帥大人,你的護衛隊都跑了,現在還有誰能救你?”

戚情不動聲色望着他:“你想做什麽?”

季行覺笑吟吟地低頭貼近他。

戚情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

他眼角的紅痣讓氣質多了分魅意,嗓音纏綿如水,吐息清潤:“元帥值三千億星幣呢。”

落入眼底的是身上的人紅紅的唇瓣,笑起來時紅白分明,清瘦的脖頸線條格外顯眼,望着那段白皙的頸子,戚情眯了眯眼,很想在上面留點印子。

季行覺對危險渾然不覺,不疾不徐地繼續調戲戚情:“不過我舍不得殺元帥大人,看元帥長得這麽好看,很多人都喜歡……唔!”

話音未落,他也被戚情啃了一口。

戚情想到做到,對準季行覺毫不設防的脖頸就來了一口。

季行覺完全沒料到戚情也會搞這麽賴皮的打法,驚愕地睜大了眼,脖子是他的敏感地帶,一股難耐的癢意瞬間從被咬的地方蹿遍全身,他的指尖一顫,眼前景色頓時翻覆。

再清晰過來時,被按在下面的又換成了他。

季行覺:“……”

他的脖子發着紅,非常不适地掩飾了一下,聽到頭頂傳來涼涼淡淡的嗓音:“那你呢?”

季行覺愣了幾秒,反應過來。

——很多人都喜歡。

——那你呢?

他勉強忽略脖子上的怪異感,瞅瞅元帥大人英俊逼人的面容,不得不承認,确實令人心動。

戚情不僅長大了,還長成了一個在各方面都相當具有吸引力的成熟男人。

季行覺舔了舔唇瓣,躺着的姿勢很放松:“喜歡,當然喜歡——好了,元帥大人,再打下去就沒完沒了了,我們算打平手怎麽樣?”

剛好倒黴的護衛隊也溜走了。

戚情沉默地看着被他舔得濕潤的嘴唇,聽着那兩聲“喜歡”,眼底深不可測,盯了他許久,才慢慢地收回了手。

季行覺坐起來,摸了把尚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癢意的脖子,悶悶地笑:“你把他們喊走就是為了啃這一口吧,堂堂帝國元帥,居然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

他倒是說得振振有詞,戚情瞥了眼這位不光彩手段的發行者,起身将手遞到他面前,淡聲道:“學以致用罷了。”

季行覺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若無其事:“我有點餓了,你呢?”

他的膚色白皙,脖子那片尤其細嫩且碰不得,被咬了一口,紅痕格外明顯。

戚情舔了舔牙尖,目光幽幽:“餓了。”

兩人從格鬥訓練室裏出來,那群人已經沒影子了。

季行覺摸摸喉結,想到個事,小心眼地扭頭道:“我在你房間裏發現了一盆花。”

戚情垂下眼皮:“哦?”

“萬物有靈,”季行覺微笑着報複,“我建議你給它取個名字,就叫小寶如何?”

戚情:“……”

“根據我植物學領域的朋友教授的經驗,你可以在每天睡前跟你的花說一聲‘小寶,長好點’,這樣他就能長得又快又好。”

“…………”

直到走進食堂,癱着臉的戚小寶元帥也沒再搭理季行覺一句話。

正是晚飯時間,食堂裏坐滿了訓練之後的士兵,見到戚情,齊齊起立:“元帥、夫人晚上好!”

僅一下午,元帥攜着元帥夫人回到基地的消息就傳遍了。

季行覺用的名義是“研究第七星系蘭達舊址挖掘出的高等仿生人殘骸”,理由重複敷衍且十分不走心,不過也沒人覺得有問題。

戚情擡手示意他們不用特地行禮,帶着季行覺找了個雙人座。

問好聲不斷,加倍成噸的“夫人”倆字哐哐砸過來,季行覺有點郁悶。

他開始有點懷念在學校被學生們簇擁着喊“老師”“教授”的日子了。

吃完晚飯,道爾星的天幕也徹底陷入了黑暗,基地的燈亮起來,明晃晃如白晝。

這顆淡藍色的星球,即使是在茫茫宇宙中也極為美麗。

半年前,季行覺躲在附近的某顆行星上,偷看了會兒這顆星球。

沒想到半年後,他能親自登上這顆星球。

戚情的事情很多,還得去檢查巡防工作,出了食堂,主動把兩聲小寶之仇銷了:“我和實驗室打過招呼了,需要什麽直接說。”

西塞莉的戒指好用歸好用,不過只是閑餘飯後搗鼓的小玩具,還有許多不足,遇到檢測儀器就會露餡,至少得先過了這一關。

好在基地裏還有個實驗室。

季行覺點頭:“我盡快升級。”

“不急,”戚情望了眼天幕,“機會還沒來。”

季行覺疑惑地揚揚眉梢,迅速回過味來:“你是想……”

看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戚情的唇角彎了彎,難得顯出幾分柔軟的神态:“嗯。”

“真不愧是元帥大人。”季行覺笑吟吟地誇了句,“不過前線情況這麽亂,聖教團又那麽古道熱腸,說不定機會很快就來了呢。”

他說完,懶懶地揮揮手,在晚風裏大步走向實驗室。

軍方實驗室裏的人不多,大多是為了能第一時間研究從戰場上收繳的東西,如果無法分析,就轉移到更高一級的實驗室。

達梅爾提前來打過招呼,特別叮囑了沒事不要打擾季行覺,因此衆人只是和季行覺打了個招呼,好奇地偷瞄着傳聞中的元帥夫人,沒有上前攀談。

季行覺樂得清閑,打開光腦,将戒指裏的芯片數據接入。

西塞莉對季行覺很放心,沒有過多追問他想用戒指做什麽,就把核心數據發了過來。

基于這份坦蕩的信任,要改寫提升一些功能,對季行覺來說很輕松。

回到了類似的工作環境中,他很快沉浸進去,埋頭忙碌到夜色漸深,調試了幾回,感覺差不多了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幾聲問好:“元帥。”

季行覺從面前的數據中抽回神,擡頭一看,戚情正走進實驗室,沖那幾個研究員略一颔首,便朝他這邊走來:“怎麽還沒回去?”

季行覺改寫完最後一組數據,升級得差不多了,準備明天再調試一下,關閉光腦,擡首一笑:“剛弄好,元帥大人這是來接我下班?”

戚情不置可否:“蛋蛋想你了。”

季行覺把戒指收起來,學着他順口問了聲:“那你呢?”

身後那群假裝不在意、實則豎着耳朵的研究員瞬間投來灼灼視線。

戚情停頓了一下,伸手揉了把季行覺的頭發,平淡道:“走了,我想阿行該澆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嘴硬,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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