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逃出生天

白狼走進加護病房, 渾身包紮着繃帶的花栗鼠,還無法開口。

“花栗鼠小姐, 我說的話, 你能聽見嗎?如果能聽見, 你就眨一下眼。”白狼的話音一落,花栗鼠就眨了眨眼。

“你現在傷得很重, 但外頭的治安官他們需要你提供線索, 幫助找到兇手。你若準備好接受問話,我就請他們過來。”灰藍色的眸子看向花栗鼠,只見後者緩緩眨了一下眼。

“好, 如果你感到不适, 問話可以随時停止,我已經替你注射過鎮痛劑, 你別想太多,身體要緊。”語畢,白狼走出病房,向等在外頭的大象治安官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白狼醫生, 你去休息會兒吧。”跟在白狼身旁的小護士貼心地說,“有緊急情況, 我會去喊你的。”

“嗯,麻煩你了。”白狼回到休息室,一進屋,他就疲倦地倒向沙發。

眯了不到半刻鐘, 大象就敲開他休息室的門,

在白狼的睡眼惺忪中,大象說出了一個讓他睡意全無的消息。

“你說什麽?!”

“怎麽可能啊!”她驚訝地望着眼前規模恢宏,猶如人造迷宮的地下洞穴,延綿不絕的岩壁上全是各式各樣的圖騰。

從最簡單幾何圖形,到後面越來越複雜,她敢打賭這些壁畫絕非一朝一夕畫成的。

“一開始畫得真的好醜。”她盯着最初的長得像鳥,也不像鳥的圖騰的看了半天,鳥的旁邊還畫着一顆歪歪扭扭的心,瞧着好似孩童的塗鴉。

不知為何她在這些壁畫中,感覺到畫圖之人滿滿的感情,想傳達着什麽,想讓誰了解,哪怕一點點也好,那來自亘古的思念。

情不自禁地摸着這些古老的壁畫,她的心跳忽地加快。

“诶?诶!”她不會又要變身了吧?以前看書裏的主角變身,都是具備超能力的英雄,再不濟也變成帥哥美女啥的,怎麽到她這裏,就是變成渾身毛絨絨的大只的返祖倉鼠啊!

眼見手漸漸轉化成爪,滑溜溜的肌膚長出灰白色的小絨毛,她只能加快步伐往前走,生怕被鷹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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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化的她,只會讓他覺得更美味,更好吃。

她才不想淪為喜歡男人的盤中餐。

小心翼翼地深入地穴,由于獸變,她的感官大幅度提升,細微的空氣流動她也能覺察。以及她嗅到先前那名飛鳥族留下的氣味。

那家夥果然是從這裏進來的。

可是她越往裏走,越覺得呼吸不暢,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她的脖頸般。

塵封多年的地下洞窟,可能彌漫着沼氣。她捂住口鼻,稍稍屏住呼吸,繼續在錯綜的岔路裏尋找出口。

其實她有點擔心追着她過來的鷹,如果他暈死在這種地方,她還得想辦法弄他出去。

自身都難保,她還考慮鷹,她到底多喜歡他?她悶悶地擱心裏嘟囔。明明和他認識沒多久,一開始接觸也并非愉快。但她無法欺騙自己,她對鷹就是有莫名的好感。而這種感情來得太急,她都招架不住。

唉!這麽多年都沒喜歡過誰,難不成她一直在等鷹的出現?

晃晃腦袋,抛掉這可笑的想法,當務之急還是先從這地洞裏出去吧!

忽然,她的小尾巴被一只冰涼的手從後面揪住。

她“啊”地尖叫,轉過身,望入鷹那對幽暗的金眸,他手腕系的粗繩已被硬生生地咬斷。

他怎麽能抓她尾巴!這簡直犯規!

她生氣地舉爪,撓向鷹的俊臉。

鷹敏捷地避開她的第一波抓臉攻擊,然後反扣住她的小爪子,“啪”地将她按向石壁。

“敢撓我,小東西。”鷹逼近她。

“我還敢咬你!”她張嘴想咬鷹的耳朵,鷹立刻抽身後退。

“蒼蒼,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讓我吃了不正好?”鷹紅着眼,直勾勾地盯住她。

“喜歡你歸喜歡你,如果我死了還怎麽喜歡你?”她反唇相譏,“你過來啊,我再踹你一腳,幫你恢複恢複理智!”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鷹朝她撲去,她彎腰躲過鷹的襲擊,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沒跑幾步,鷹便追了上來。

“蒼蒼,別對我手下留情。”鷹的速度時快時慢,他的理性與獸性仍在搶奪着身體的主控權,“你不想被我吃,就制服我啊!”

“你說得倒輕巧,你以為我不想嗎!”她也想盡快結束這該死的追逐,問題她沒有力量将他幹趴,“要不你自己往牆上撞一撞?”她絕對不攔着他撞牆。

接着,她便聽到背後傳來“咚”的一聲,鷹竟然真的撞牆了!

但只撞一下,并沒有使他失去意識,反而讓他血流滿面,樣子變得更恐怖地追着欲哭無淚的她。

早知道她就不嘴賤,瞎出什麽主意啊!

好在獸化後,她的奔跑能力也得到極大的增強,跑了這麽長的距離,她完全不覺得氣喘。

只是吸入太多不明空氣,令她的四肢逐步無力。

而鷹的情況未比她好到哪裏去。

再這樣下去別說逃出去,她和鷹都得雙雙死在這。

“蒼蒼……”鷹步履不穩地扶住牆,單膝跪下,“快逃。”

血滴落他的額頭,融入潮濕的土中。手指摸到石壁上的圖騰。

這畫的是什麽東西?他望向壁畫,借着微弱的光,看清牆上大小不一的愛心。畫這畫的人,似乎想将全部的情感都傾注在這些圖騰裏。

腦海掠過模糊的景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只小倉鼠,在他的腳邊,畫的心。

心是她,她是……

“蒼蒼。”眼底的紅色褪去,鷹的神智慢慢恢複。

他控制住了體內的躁動。

見鷹沒追上來,她也背靠牆一屁股坐下。

不行,腦子愈來愈暈了。她擡眸看着前方的分叉口,是哪個方向?哪條道才通往外邊?冷靜,先觀察四周環境。

那只飛鳥族不可能毫無痕跡留下。

視線順着地道往下移動,她注意到潮濕地面上紛雜的腳印。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向走來的鷹招招手。

看來她和他命不該絕。

走街串巷找尋鷹下落的負鼠,沒尋覓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失望之餘,只能先回事務所。

一進事務所,負鼠便被眼前的狼藉驚呆了。

還以為孩子出了什麽事的負鼠,趕忙走進裏屋。

只聽到孩子興奮地大吼:“你這大壞蛋,我要代表世界消滅你!”

而後,小黑誇張地作出害怕的神情,伏地求饒:“小鼠俠饒命,我以後再也不吃肉,乖乖吃素,争取做個好動物。”

“那我就放過你,如果再被我知道你偷吃小動物,我就……”小負鼠轉了轉圓溜溜的大眼,“我就罰你變醜,沒女孩子喜歡你!”

“好的,謝謝小鼠俠,我……”小黑瞥見站在門邊的負鼠,下半句話頓時咽住。

“啊!爸爸你回來啦!”小負鼠開心地跑向負鼠。

“嗯嗯,爸爸回來了。”負鼠幹笑了幾聲,想起白狼說過小黑是頭一回照看孩子,但他怎麽覺得小黑挺有經驗,不,挺有天賦的。

“爸爸,你找到鷹叔叔了嗎?”哪壺不開提哪壺,小負鼠的詢問令負鼠不由地垮下臉。

“沒有找到他嗎?”小黑心下了然,他走向負鼠,比起鷹,他更關心蒼蒼,“失蹤的不只有鷹吧?他的女朋友呢,也絲毫沒有音訊嗎?”

“小黑,我能問你一件事麽?”負鼠像想起什麽似的,轉向小黑。

“你問吧。”小黑等着負鼠的下文。

負鼠表情嚴肅地問:“你前天晚上去了哪裏?”

“前天晚上?我和大灰一起去看電影,吃飯。”小黑想了想,回道。

“那昨天早上呢?”負鼠追問。

“昨天早上?我回了一趟學校。”雖不解負鼠為什麽問這些,小黑還是如實答複。

“你去考古研究室做什麽?”負鼠切入正題,“你并不是考古系的學生吧?”

“你怎麽知道我去了考古研究室?哦,我明白了,你在懷疑我。”小黑恍然大悟,“我和襲擊案無關,和鷹失蹤案也無關。我去考古系的研究室是為了……”

小黑的話還沒講完,事務所的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滿頭血污的鷹,懷抱着比例驚人,體型超大只的倉鼠走進屋中。

“鷹,你回來了!你沒事吧?哇!頭上多血,你怎麽傷的?”負鼠趕忙迎了上去。

鷹的銀發已變得又髒又亂,柔軟的發絲和粘稠的血揉成一團。

“我自己撞的。”鷹溫柔地将昏迷不醒的倉鼠放到沙發上,“她吸入不少瘴氣,你把我的醫藥箱拿過來,裏面有氧氣瓶。”

“她?這只大倉鼠不會是你的那個女朋友吧?”負鼠吃驚地掩嘴,他頭一回見到瘴氣吸多還能退化長毛。

“說來話長,你別瞎想。”鷹按按發疼的太陽穴,本來他想直接送她去醫院,可她現在野獸的外型,并不适合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

所以從地洞出來後,他便抱着放松下來,終于可以暈一次的她,回到事務所。

負鼠去拿氧氣瓶的間隙,又有一幫人走入事務所。

“大象長官你怎麽來了?”負鼠抱着氧氣瓶,奇怪地注視面色不善的大象,“鷹已經回來了,不勞煩你們找了。”

“他回來了嗎?正好,我們是來找他的。”大象掏出一張通緝令,“正式将他以襲擊案嫌疑犯的身份批捕。”

“襲擊案嫌疑犯?”負鼠驚得差點摔掉氧氣瓶。

“負鼠,發生什麽事了?”鷹聞聲走了出來,“大象,你怎麽會來這?”

看了一眼渾然不覺的鷹,大象沉聲道:“我來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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