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生茫然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始終很沉悶，兩人都互相沒說話。徐思吟一直沉默着，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個地方，而徐思頌則是因為姐姐的臉色很差，開車間隙，時不時轉過頭看看她，很多次想要開口說話，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他把車開進車庫，在徐思吟下車之前，一把拉住她：“姐，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別多想，我沒生你的氣，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徐思吟朝他笑笑，“好了，別皺眉了，再皺就不帥了。”
聽到她這麽說，徐思頌順勢挽住她的手，與她一同走出車庫，進了家門。“姐，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女人啊？她和小悅姐有什麽關系？”他看了看她，謹慎地問道。
徐思吟聽了他的話，臉色變得更加差了，她轉過頭，嚴肅地說：“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她是樂悅的母親，只不過把她生出來之後抛棄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在她面前提起這個人。知道了嗎？”
徐思頌驚訝得張開了嘴，然後使勁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在她面前說的。”
徐思吟笑了笑，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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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徐父和徐思頌很早起床去登山，家裏只剩下徐母與徐思吟兩人吃早餐。徐母一直對她從別人口中得知女兒已經交了男朋友而且對象還是好友的兒子這件事耿耿于懷，所以趁着吃早飯的間隙，她終于找到機會與徐思吟抱怨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談的戀愛，對象是哪位，你說我容易嗎？我這個當媽的竟然還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原來我女兒和程唯談戀愛了，你能體會我當時的心情嗎？”
“媽，你渴了吧，來喝豆漿。”說着，徐思吟把自己的那杯豆漿推到徐母面前。
徐母瞪了她一眼，嗔怪道：“別給我轉移話題。既然你們都開始交往了，那晚上你帶他回家吃頓飯吧！”
徐思吟苦了張臉：“不要吧，你這樣會給我很大的壓力的。”
徐母臉色一變：“壓力？你能有什麽壓力啊？又不是讓你去生小孩，只是叫你帶他過來吃飯而已。好了，就這樣決定了。”
徐思吟默默地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吃着早餐。
徐思吟吃完飯，幫着徐母收拾桌子和碗筷，徐母便催着她打電話告訴程唯，她無奈地看了正在忙碌的身影，上了樓。
程唯之前和她講過，周日和醫院裏的同事聚餐順帶着消遣娛樂一番。所以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程唯已經和一幫同事們在KTV裏會合，正準備着給某個壽星慶祝生日。
徐思吟聽到電話那頭的生日歌，好奇地問：“是你同事過生日嗎？這麽熱鬧啊！”
程唯朝裏面的人指了指耳邊的手機，示意去接電話，卻被那幫人打趣，等他走出房間，嘈雜的聲音漸漸遠離。他聽見她帶着笑意的話，也笑着說：“是啊，一個女同事恰巧今天生日，所以我們臨時買了個蛋糕給她慶生。”
“那個……我有個事要和你講。”徐思吟吞吞吐吐地說。
走廊上常常有走來走去的服務員，程唯靠在牆上，偶爾擡起頭看一眼，聽到她支吾其詞的話，便納悶地問她：“什麽事竟然讓你這麽為難？”
徐思吟思索了會兒，想了想該怎麽措辭才好，她先是問了問：“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如果你要約我的話，我是非常有空的。”
“其實吧，不是我要約你，是我媽媽要約你，她想約你吃頓飯。”徐思吟被他略帶調侃的語氣弄得輕松了些。
“嗯？”程唯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是去你家吃飯嗎？”
“對，如果你有空的話，晚上過來吧，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我突然有些緊張，怎麽辦？”程唯略顯緊張地問。
徐思吟輕笑了下，說：“不過吃個飯，有什麽好緊張的？以前也沒見你緊張過。”
“那不一樣……”程唯說到一班，聽見包廂裏有人在喊他，他急匆匆地和徐思吟說了一聲之後就挂了電話。他一轉身就看見楊陽站在他身後，一直凝視着他。
他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淡淡地對她說了一聲“進去吧”，然後看也沒看她，徑自推開門走進去坐下。
身後的楊陽緊咬着嘴唇，攥着手指，眼睛裏浮着一層水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門後。
程唯進去的時候還被一幫男同事調笑了一番，等他們玩夠了，他慢慢地坐下來想起徐思吟之前和他說的，他不禁笑了笑，他們之間順利地讓他有點不敢相信。吳文博擠過四五個人迅速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瓶啤酒，湊到他身邊，怪笑地看着他說：“喲，不是剛打過電話，竟然還笑得這麽……這麽……”他使勁地想了想，終于想出個詞，“淫、蕩！對就是這個詞。”
“滾，你的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啊！怎麽說話呢？！”程唯瞪了他一眼。
吳文博嘻嘻哈哈地笑着，待看見剛進門的楊陽，還細心地觀察到她通紅的眼睛，他看了看正在喝酒的程唯，臉上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抱胸看着進門的楊陽一動不動地看着程唯。等到楊陽被另一個女同事叫到一旁聊天之後，他才八卦地對程唯說：“看來，楊陽姑娘對你還沒有死心啊！”
程唯面無表情地轉過來看了他一眼，繼續喝着手中的啤酒。他的心裏也煩惱的很，不管明着還是暗着，都說了很多遍了，她不聽他能有什麽辦法。
吳文博見他沒說話，越發起勁：“你女朋友似乎也知道這件事，她和你提過嗎？”
“我怎麽感覺你這麽幸災樂禍的呢？！唯恐天下不亂，是吧！“程唯把空啤酒瓶放在桌上，拿起手機，摁了幾個號碼給他看，“你說，我要是跟小林說，你一直在追問一個女人的事情，你猜，她會怎麽做？”
吳文博一把搶走他的手機，無奈道：“我不玩了，這總行了。你要是這麽和她說，我一定完蛋了！”
程唯笑了笑，從他手裏把手機拿過來，然後看着站在中間的兩個大男人拿着話筒一起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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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程唯出門之前給徐思吟打了個電話，然後駕着車開往附近的商場，根據從他媽媽那裏得來的消息，按着徐父徐母以及徐思頌的喜好，買了一些東西。
等到了徐家，徐母和徐父已經在廚房裏忙活開了，開門的是徐思頌，一看見拎着一大堆東西的他，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才把他迎進來，然後對着廚房那個方向喊：“爸媽，客人來了！”
只見徐母匆匆地從廚房裏出來，看見他之後笑着走過來，待見到地上的一堆東西，嗔怪他：“怎麽來這兒還買東西？”
程唯禮貌地笑笑，直說：“應該的，應該的。”
徐思頌早就跑到樓上去叫姐姐開門，告訴她程唯已經在樓下了。在她走出房間門之前，徐思頌問了句：“姐，他是不是馬上快成為我的姐夫了？”
徐思吟的腳步滞了一瞬，她回過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姐夫？“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他……”徐思頌沒再繼續說下去，看着姐姐走出房間，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忽然想起了那個男人，他在醫院裏分明清晰地看到，當那個男人看到昏睡着的徐思吟之後，他眼裏的悲痛與懊悔，以及他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時所透出的愛意和疼惜。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曾經好多次見到姐姐怔怔地看着某個地方。
飯桌上，徐母越看程唯越順眼，使勁給他夾着菜，招呼他快吃。
“小程啊，你快嘗嘗看，這是你徐叔叔做的拿手好菜。”徐母又給程唯夾了一塊裏脊，笑着對他說。
程唯點點頭，對着眼前已經滿出來的小碗，面不改色地吃着碗裏的菜。
坐在他身邊的徐思吟一臉無語地看着徐母，在她還想夾菜的時候，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媽，你看見這碗快滿了嗎？吃完了再夾也行啊！”
徐母看了看那碗，讪讪地把筷子縮了回去。
程唯适時開了口：“阿姨，我吃完自己會夾的，您不用這麽麻煩給我夾菜的。”
徐母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笑着。
徐思吟邊吃着飯，邊聽着程唯與她的父母交談，她的心裏百感交集。徐思頌問她的那個問題，她其實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她與程唯的未來，看着與她的父母相處和諧的程唯，她感覺自己是那麽自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連徐母在叫她也沒有聽見。
“思思，你覺得怎麽樣？”
她茫然地擡眸看着興奮的徐母，問：“什麽怎麽樣？”
“就是婚禮啊！你喜歡什麽樣式的？”
“什麽婚禮？我又沒要結婚。”徐思吟被她的話弄得更加摸不着頭腦，她看了看身邊的程唯，發現他的眼神裏帶着些許期待，她瞬間反應過來，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程唯的臉色一黯，沒說話。
那頭的徐母正和徐父商量着要請多少賓客，一點也沒發現兩人的異常。徐思吟聽着徐母眉飛色舞地講着，實在忍不住開口：“媽，我現在沒打算結婚，你沒必要這麽早給我規劃好的。”
“哪裏早了？不早了，我覺得你和程唯再過幾個月，是時候結婚了。之後就是計算生孩子……”徐母沒聽進她的話，繼續說着。
“媽，你先別說了，行不行？”徐思吟心中覺得煩悶，放下手中的筷子，匆匆地對着幾人說了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之後迅速地跑到樓上的房間裏。
而程唯見她離開，也匆匆離席，歉意地對徐父徐母點點頭說：“我先去看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要給季先森多多出場的機會，否則多浪費他是男主啊。。。記性實在不好，要謝謝娅娅投的地雷，太破費了>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