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上，思潔更多的是愧疚吧。總是懷疑自己破壞了孫凱按部就班的生活。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回避也是不可能的。

“項目進展的好快啊，外牆漆都刷完了，看着這個項目，覺得很有成就呢。”思潔擔心孫凱會尴尬，每次都找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是啊，不過外牆漆的顏色有點深啊。”孫凱的MSN頭像也向思潔閃着。

“你最近在忙什麽？”孫凱繼續問。

“沒有很忙，就是準備考試啊，職稱考試。”

“哦，複習的怎麽樣？有把握嗎？”

“沒什麽信心，不過，努力準備了，過不過的，就撞大運吧，哈哈。”思潔有些自我嘲笑地說。

“你，想過我嗎？”孫凱半天回複了一句這樣的話給思潔，似乎是藏在心理很久的疑問。

“怎麽突然問這個？”思潔被突然的問題弄的不知所措。

“我想你了，想我要你時候的樣子，你沒有想我嗎？”孫凱更加直接地繼續問。

思潔明白，性這個東西就是這麽微妙的。有愛不一定有性，有性不一定有愛。而自己呢，可能哪種都不是。将來有一天自己會置身于一個尴尬的境地嗎？她不敢繼續這個話題，找了借口說自己有工作要彙報，不能陪他繼續聊天後就匆匆下線了。

寂靜的深夜，如往常一樣，思潔看了考試教材後，一邊祈禱着考試順利過關一邊進入了夢鄉。睡得正香，電話響了，閉着眼睛摸到手機，那邊響起的是孫凱磁性的聲音：“睡了吧？”

“當然，這麽晚了，不睡的人就只有你。現在幾點啦，怎麽給我打電話呢？”

“沒事，今天接待了幾個朋友，所以忙到現在還沒有睡。喝酒了，很多。”孫凱淡淡地說，聲音在深夜聽起來是那麽富有誘惑力和穿透力。

“我很想你。”這是思潔第一次主動坦露自己的心。窩在被窩跟他說這些，讓她覺得是最甜蜜的事情了。

“怎麽個想法？”孫凱聽到思潔說想自己的時候似乎很意外也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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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雜志上說，女人說我想你是真的想你，男人說我想你實際上是我想要你。”思潔說。

“那麽，你是哪一種呢？”孫凱追問。

“我啊，白天是真的想你，晚上是真的想要你。”

“寶貝，你這樣是在誘惑我嗎？如果此刻你在我身邊，我就要了你。聽到你的聲音，我好難受。”孫凱突然嗓子怪怪的，聲音非常低沉。

“怎麽啦？”思潔在電話這邊追問。電話那頭的他開始沉默，漸漸的，聽到了他凝重的呼吸聲。這時，思潔明白，深夜裏，可能孫凱的欲望來了。

“那怎麽辦？”思潔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舒服一點。總不能這麽大半夜的見面吧？

“思潔，我很想你，很想要你，你想我嗎？”孫凱的聲音更加低沉凝重。

“嗯，我想你想的都要瘋掉了！”是的，思潔想孫凱。這樣的深夜裏，自己何嘗不是希望有個男人在身邊，擁着自己，吻着自己呢？此刻，思潔早已經不想克制自己。雖然依舊很糾結，可是，哪裏還能顧及那麽多呢？

“你的身體有反應了嗎？濕了嗎？”跟孫凱電話纏綿了這麽久，她的身體怎麽能沒有反應？

“嗯，濕了。”思潔有些害羞的回答。

“你說‘嗯’的時候，聲音好性感！更想要你了。我的戰鬥機要出發了哦，你準備好了嗎？”

“嗯。”思潔應道。

“好，張開雙腿，張開一點，我的戰鬥機來了。我要沖破你的防線！”電話那頭的孫凱，發出了呻吟的聲音。

“思潔，叫呀，我要聽到你的叫聲！”孫凱低吼道。說真的，思潔真的沒有這樣的嘗試。可是，此刻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啊......啊……啊……”為了讓孫凱舒服點，思潔也開始沉醉地叫了起來。

“嗯，就這樣，寶貝，大聲一點。舒服嗎？”

“嗯，很舒服。”她發揮着想象，想象着孫凱就在自己身邊。

“寶貝，繼續叫，叫快一點，我要加緊進攻了。”孫凱的聲音更加暗啞低沉。此刻的思潔，就像是聽話的小貓。

“啊！啊！啊！”思潔短促的叫了起來。電話那邊的他呼吸的更急急促，思潔仿佛感覺到他的進攻更加猛烈了，心裏想，他應該快好了吧。

終于，停息了。他的聲音停止了。片刻，他說“好了。”

“哦。”

“思潔，你太迷人了！我要好好洗漱一下，你好好休息吧。”

“好吧。”挂斷電話，思潔早已經全身是汗，內褲已經濕了。要是孫凱在身邊該多好啊，能夠枕在他的臂彎裏該多好。終于，倦意襲來，思潔漸漸入睡了。

什麽才是心底的需要

《小王子》裏有只小狐貍，一只很讓人心疼的小狐貍。感情的天枰上，沒人能知道到底誰有多重要，因為感情不能夠被衡量。可偏偏越是這樣無法的衡量的東西，人們越是想要為它下個定義，質的方面也好，量的方面也罷，都只是想滿足自己那顆小小的心靈。

思潔多麽像那只小狐貍，就像它對小王子說：“你下午4點鐘來，那麽從3點鐘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時間越臨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4點鐘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我就會發現幸福的代價。但是，如果你随便什麽時候來，我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準備好我的心情……”

越是與孫凱親近，思潔就越是離不開他，漸漸地變成一種依賴。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思潔害怕，害怕這樣發展下去會改變了初衷，因為她不想讓這種交往變成孫凱的一種負擔，讓結果變得難以收場，不然，思潔會感覺自己下了地獄，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只要一天不見到孫凱在線，一天沒有看到的留言，思潔就會魂不守舍。會猜想他此刻做什麽，是忙工作還是其他的什麽事情？她開始讨厭起自己，怎麽變得這麽庸俗？當初那個灑脫的自己哪裏去了？就這樣任由自己變成他的負擔嗎？

拿起電話很想問候他，即便是聽一下聲音也好，可手指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呼叫鍵。MSN上點開他的頭像，對話窗口裏的字輸進去又删除。有好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思潔明白，其實，自己真的不應該跟這樣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他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自己的前途是會放棄一切的。感情上即使是再堅強的女人，都難免不受到傷害。

思潔害怕自己會越來越陷入對孫凱的迷戀，即便這種迷戀不是愛情，但是卻像毒藥一樣，讓思潔越來越痛苦。常常糾結于是繼續保持這種暧昧的關系，還是盡早結束本不應發生的一切。

在《欲望都市》裏面，有一段故事的情節是，米蘭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但那個人從來不約她出去，于是一群女人一起分析形勢。女伴們都替她說話：“你那麽漂亮！不想要你的回事什麽男人啊？”然後，女人們一起分析起為什麽他還不來約她。

突然，一個男人聽見了她們的話，聳聳肩膀，說了一句：“He is just not thar into you。”

是啊，思潔常常用這句話來警告自己，不要犯傻，不要把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那麽，自己跟孫凱在一起究竟是為什麽呢？什麽才是我們彼此心底最真實的需要？思潔迷惑了。

童話裏，小美人魚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放棄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她得到了什麽呢？愛，對于善良的美人魚來說，不過只是一廂情願。她每天想着，念着，等着王子，卻永遠得不到王子的愛。愛情，對于美人魚的來說，只是一個意外。她根本不會知道，王子愛的根本不是自己。

已經是淩晨了，思潔依然不想睡，心裏好煩亂。站在窗前，感受着着月光的皎潔，感受它的傾瀉如銀。在寧靜的深夜裏，每個窗子都不再明亮，只有閃閃的幾顆星星。眼前不斷地出現那麽多曾經的畫面，仿佛一切如昨天般歷歷在目，讓思潔不忍心不去想孫凱。

思潔想要的只是一個避風的港灣，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思潔不在乎感情的付出，她在意的只是感情的回報。

每個人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不能總用自己的方式去考慮別人。思潔不想讓他有負擔，也不想讓自己有負擔。對一些事情太在意了反而不好，太期待了也不好。最好的方式就是，更加的自我，更加的愛自己。

暧昧未嘗不可，可是暧昧到一定程度，若徒增的只是情感上或是心理上的負擔，那麽思潔寧願結束這種暧昧關系。

“走到今天，你懂我嗎？”思潔思索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問孫凱。

“懂！我明白你的心。但是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什麽都不能給你，甚至是一句承諾。”

“那我們之間算什麽？”思潔已經料到答案就是這樣。

“我只是覺得你很善良，單純的喜歡你。”孫凱的回答讓思潔覺得他有些虛僞。

“你這樣，不覺得愧疚嗎？”思潔覺得有些生氣。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真的不想變成讓你痛恨的人。但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

思潔找了個機會，與孫凱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可是越說越亂，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些什麽了，只是感覺說了還不如不說。或許永遠這樣下去才是最好的選擇，有時候把一切搞得太清楚了，真的只能讓人更煩惱，更累。

愛情的開始可能是欣賞，也可能是欺騙，更可能是需要或寂寞。可是，這有有什麽關系呢？最終都會演變為愛情。

既然注定了沒有結局，何必要繼續下去呢？最後的傷痕累累還不是要靠自己來療傷。如果能像小動物就好了，受傷之後躲在山洞裏獨自舔舐着上口，等到傷口愈合了，又是一個有全新的自己。可是人類呢，受了傷後，只能等待着傷口結痂，然後一層層地剝落，最後留下難看的傷疤。

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都太難。思潔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累，自己快要精疲力竭了。還是放棄吧，讓一切回到最初。這樣盡早地做出選擇，或許讓自己更加有尊嚴。

當芳菲已盡，就這樣走過

感嘆時間的流逝，感嘆腳步的匆匆。仿佛一切還未來得及發生，就已匆匆的結束。五月，生機盎然；五月，繁花爛漫；五月，一切都盡顯春意。盡管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欣賞這些美麗的絢爛。

雖不是個奢望和貪心的人，可是，思潔真的希望一切永遠停留在美麗的季節。

周末的早晨，漫無目的走進公園，思潔發現樹木早已經顯露出綠色，那種代表成熟和生命的色彩。聽着風穿過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心跟着也慢慢地沉靜。仿佛平日的喧嚣已經遠離，平日的煩惱已經忘卻。只是欣賞那些綠，那些依然開在枝頭的粉紅。

曾幾何時，思潔只是愛這些色彩的動人。可以在春天踏青，去看櫻花。可以在夏天賞荷，看它雨中的身姿。可以在秋天看葉落，看那種金黃色的成熟。如今發現，原來生命的意義原來這麽深奧。那些代表生命的色彩，與在這個芳菲的季節是那麽的不同，思潔此刻的心的從未有過的寧靜。

零落成泥碾成塵。不知這些看似沒有生命，實确有生命的色彩，在芳菲已盡時會否有不舍和期待呢？

城市的繁雜與生活的節奏，讓思潔很少有機會在意身邊的那些美麗。好久了，小區裏的綠蔭小路就是她對自然的全部理解。不是不渴望，而是真的沒有精力去在意。

望着那滿目的生機盎然，思潔暗自陶醉。她以為自己是個漠然的人，曾經的那些浪漫和敏感都随着往事消散。有時候以為自己是個自卑的人，曾經的那些自信，那些笑容漸漸地被憂郁取代。她以為自己是個對一切事情都不是很在意的人，可是，想想現在身邊的人，那個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人，她又不禁感慨。

五月，已遠去！春天已走遠！不知道是明天先來還是來世先來。思潔慶幸是個樂觀主義者、完美主義者。總期待把每天過得有意義、有價值。其實生活中應及時享樂，在感嘆夕陽無限美好時候，沒有必要介意黃昏将近。就像是春來走了，我們迎來了熱情的夏天。不會介意春天為什麽就匆匆而過，就像不去介意為什麽總有季節變換一樣。

漫步在公園的湖邊，看見迎面走過一對母女，小姑娘紅彤彤的臉蛋，大概只有3歲多的樣子，指着賣氣球的老爺爺，向媽媽要這個要那個，很可愛。

思潔羨慕那位母親，多希望自己也有個寶寶，不停地喊着自己媽媽，還會跟自己要這要那。但是對于思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實現。離婚後，思潔一直很灰心，不敢敞開懷抱接納新的感情，害怕受傷害，害怕再一次的打擊。

那位母親牽着小姑娘的手向前走去，思潔看着他們的背影，悵然若失。她想打個電話傾訴，拿起手機翻遍整個電話簿，始終沒有撥出去任何一個號碼。

深深地吸口氣，思潔對自己說：就算是一個人的生活，也一定要精彩。春天都來了，萬物新生，難道我不該放下心中的包袱，做個新的自己嗎？想到這裏，思潔決定，忘掉他，忘掉與孫凱相關的一切。

雖然在意他，可是終究是得不到的，再這樣下去，最多也就是奢望，不如就說清楚，結束了吧。想到這裏，思潔放輕松了腳步，向家的方向走去。眼中有淚，可是陽光溫暖臉龐，思潔感覺內心從未有過的溫柔。

閑來無事，思潔從書架上抽出了《心靈禪語》，這本書自從買來，還沒有仔細讀過。用一整個周末時間讀完了這本書，合上書的那瞬間，突然間明白了很多東西。生活中沒有什麽是一直重要的，沒有什麽是永恒的。或許，在人生的某個時刻停留，發現走過的路上并沒有那麽多的值得和珍惜。

生活中什麽是最重要的？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去思索這個問題。因為“重要”這個詞，在不同的階段被賦予了不同的定義！

小時候，認為天天和小朋友們游戲是重要的，爸爸媽媽叫很多次去吃飯也不予理會。讀書的時候，認為好的成績是最重要的。長大了，知道修飾了，開始認為美麗和內涵是重要的。工作了，認為有好的工作業績是重要的。該有歸宿了，認為嫁給優秀的人是重要的。可是，在我們得到這些以後，發現那些都不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的心，從心出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讓自己高興，讓自己幸福的事情才是重要的。

人，應該是沒有負擔地活着，別去在意那麽多，別去想那麽多。每天患得患失，活在不斷的追求之中，為了得到的和得不到的去煩惱，去失落，那樣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

應該看淡一些事情，不要把心捆綁着，整日地糾結于跟孫凱的情感該何去何從。這樣結束，或者是種不積極，可是應該會快樂吧。否則，會以平常和淡然的态度去面對跟他的将來嗎？

對孫凱的思念一天天加深，依戀也一天天不可自拔。思潔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被迫失去，變得一無所有。

所以，淡淡地走過吧，走過生命的歷程，走過每一道風景，開心的和不開心的，值得的和不那麽值得的，最終思潔選擇了放棄，讓這段本不應該發生的感情在沒有發展到不可控制的時候結束。

既然選擇要結束就不要拖泥帶水，既然不能在一起還不如趁早結束。思潔決定寫郵件給孫凱：

“凱，這個周末你在做什麽？是否會想起我呢？跟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很開心，由衷的感到幸福。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相信這也不是你想要的。如果等待可以換來奇跡的話，我寧願等下去，哪怕一年，抑或一生！可是，我們都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個奇跡，幾乎不可能發生，所以我決定不再讓自己生活在幻想中。所以，就這樣結束吧。祝我們都會幸福。”

郵件發送後，思潔長舒一口氣。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先做出這樣的決定，沒想到今天自己可以這麽果斷。但願他讀到郵件的時候會理解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