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0
雖然整只狗都不太對勁的樣子,但晚上至少兩人還算相安無事地睡了一覺。
早上起來時,九津珀黏的比平常還要緊,而且完全沒有恢複正常的意思。他趴在酒店的大床上,自己不起,還不讓夏油傑起床。
“珀?”夏油傑沒法子,只能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的大尾巴順毛:“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唔。”九津珀從嗓間發出唔唔聲,卻沒說話,而是繼續整個人都疊在夏油傑身上。
昨晚加班,今早還要給他們買早餐的輔助監督,黑眼圈濃重地走進來。
“珀今天可能沒辦法離開。”夏油傑看他這樣子,終于良心發現:“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沒關系。”輔助監督堅強道:“不就是加班嗎,我習慣了。”
夏油傑盯了他幾秒:“那麻煩你聯系一下除妖師那面,不要的場家的人。”
的場靜司的不懷好意已經快明明白白寫到臉上了,再加上肯定有咒術高層給他“開後門”,所以對方能随時找到九津珀的位置。
只能說幸好九津珀他對除妖師充滿戒心,不然早就被對方抓去賣了。
“有名氣的除妖師,除了的場一族……”輔助監督思索片刻:“名取家族的人怎麽樣?”
“可以。”夏油傑點頭。
由于之前一直經受他和五條悟的磨練,輔助監督在做事的時候非常迅速麻利,很快便預約好,告訴他們中午的時候會有除妖師過來。
“如果九津同學的狀況仍舊沒有好轉,我會給你們帶午飯上來。”輔助監督道。
他自己在隔壁開了間房。
屋裏沒人了,夏油傑自己草草吃了幾口早飯,剩下的全被九津珀一口不落地吃光,如果不是他阻止,差點連塑料袋和盤子等東西都一起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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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的能力莫非是變傻嗎?夏油傑看着九津珀,對方懶洋洋地趴在自己身上,臉頰靠着胸膛,不叫他就連尾巴尖都不會動……
等等,難道說是“紮根”?
畢竟植物紮根在哪裏就不會再動,而九津珀并非植物,可以活動,但也不太樂意……所以他的紮根地點是自己?
看着扒着他一動不動的九津珀,夏油傑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他猜的八九不離十,但還有些小小的偏差。
九津珀不知道紮根什麽的,他單純感覺思維變慢了,趴在夏油傑身上被對方摸毛毛很舒服。而且,好像有什麽聲音告訴他,這種時候就是要這麽趴着。
等到中午,九津珀這種不願動的狀況才有所緩解,他擡起頭,往上面挪了挪,就又開始盯着夏油傑不動了。
夏油傑把眼睛從手機上移開:“怎麽了?”
九津珀一臉嚴肅地擰眉:“……沒事。”
“你被花妖的種子影響到了。”夏油傑伸手搓搓狗頭:“什麽時候能控制,就把耳朵和尾巴收起來,夜蛾老師讓我們盡快回高專。”
還有五條悟,認定他在外面領着狗子偷玩,再不回去,對方可能直接跑過來。
夏油傑并不想三個人貼貼。
“不想動。”九津珀低聲道,他把頭擱在夏油傑肩膀上,蹭了蹭:“傑,我想……”
說到一半,他又停住:“不,我不想。”
夏油傑頭上冒出個問號:“什麽?”
他體貼地問:“你想吃東西嗎?”
“不……”九津珀頓了頓,開口:“那還是想吃的。”
夏油傑把旁邊的餅幹給他,他就開始咔嚓咔嚓咬餅幹,但目光還是時不時在夏油傑身上轉悠,把對方看得頗有幾分莫名其妙。
紮根也就罷了,這種反應是怎麽回事?
他思索片刻,低聲問:“珀是想吃我?”
九津珀被餅幹屑嗆到:“咳咳咳……”
喝了口水才緩過來,疊聲解釋:“沒有沒有。”
夏油傑狐疑,沒有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但是他仔細瞧了瞧九津珀,那雙藍眼睛雖然有些躲閃,但确實依舊純淨,不像是要吃人的樣子,便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慮。
後半段九津珀都是一臉糾結地盯着夏油傑,但是什麽舉動都沒有。盡管如此,這般炙熱的目光還是讓夏油傑有些坐立不安,手機上的資料也看不進去。
雖然他一直受到狗勾的偏愛,但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專注長久地盯着。
真的不是想吃他嗎……
中午過後,預約的除妖師終于趕到,來的卻是個和他們一般大的少年,金發黑眸,雖然帶着眼鏡,但依舊遮不住出衆的容貌。
他看到夏油傑和九津珀的姿勢後愣了愣,沒對此發表什麽看法,而是開門見山:“我是名取周一,情況我聽說了,有了些猜測,但需要證實。”
夏油傑輕松将九津珀抱起來,少年跨坐在他身上,抗拒地将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不走!”
“你抱着他就好。”名取周一道:“如果我的猜想是對的,他應該不願意離你太遠。”
夏油傑抱着九津珀下床,方便他檢查。
一米六的九津珀看起來對他來說毫無重量,就像是布娃娃一般,一只手就可以抱着随便走動。
這樣的身體素質讓金發除妖師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體能對咒術師還蠻重要的。”夏油傑笑道,又略帶苦惱:“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任務,誰能想到珀會被花妖的種子寄生。”
名取周一沉默了一會兒:“下次遇見妖怪,還是交給除妖師解決為好。”
他頓了頓,撓頭露出個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不同領域就要讓那個領域的專業人士來,我們家遇到詛咒也會委托咒術師的。”
“我知道。”夏油傑點頭:“所以,珀這是怎麽了?”
名取周一将符紙貼在九津珀昨天握住種子的手上,看了一會兒,語氣輕松地道:“沒什麽大礙,種子正在被他體內的能量吞噬,影響會逐漸減弱,這幾天稍微注意一些就好。”
和的場靜司說的沒什麽太大差別。
“到底是什麽樣的影響?”夏油傑問,他握住九津珀不知道要幹什麽的手:“的場靜司之前也是這麽說的,但他沒說珀會像植物一樣想要紮根。”
而且是“紮根”在他身上。
“的場靜司……的場家的少主嗎?”名取周一皺了下眉:“他雖然不太惹人喜歡,但能力很好。”
的場靜司肯定清楚被種子寄生的影響,沒有說出來的原因是……
“他想要從我身邊帶走珀。”夏油傑看出他的猶豫,眼睛微挑:“對我隐瞞一些重要信息也能理解。”
“不…”名取周一稍顯遲疑,他的目光在九津珀和夏油傑身上轉了轉:“你們是同學?”
夏油傑點頭。
“那個妖怪應該是處于授粉期,通過吃人積攢能量。”名取周一道:“所以它死前凝聚的種子,并非真正意義上的種子,而是它剩餘能量與生命的集聚,寄生後,狀态也會影響到宿主。”
夏油傑:……
夏油傑沉默片刻,艱難道:“你的意思是?”
“他不願離開你,不僅因為植物的紮根本能,可能還因為……他将你當做了授粉的對象。”名取周一輕咳一聲:“暫時看來,他還沒有完全将自己當做植物,所以只是單純待在你身邊,但之後也許會出現想要親吻甚至進一步的意願。”
親……親吻?
夏油傑默不作聲地裂開。
所以,九津珀今天上午一直盯着他,并不是想要吃他,而是想親他?
他喉結上下滾動一番,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皮膚上突然一濕,竟是九津珀忽的擡頭咬在了他喉結上。
“等,等等,珀!”夏油傑少見地露出幾分慌亂來,手忙腳亂地要把九津珀拉開。
名取周一也連忙上前拉住九津珀,防止自己眼前就上演什麽糟糕的場景。
不過同學之間出了這種事,等對方清醒後,大概會社死到直接爆炸吧。這麽想着,看向九津珀的目光中就帶上些憐憫。
九津珀被兩人扯開,茫然地眨了眨眼,慢慢把視線挪到了名取周一身上。
“珀,別動。”夏油傑不動聲色地把他抱進懷裏,順手把腦袋摁下去,這才問:“他這幾天還會換授粉對象嗎?”
“會。”名取周一推了下眼鏡:“畢竟是妖怪,會選擇更強大的對象。”
夏油傑的腦海中立刻閃現過一個白毛腦袋,他看了看九津珀,确定就算對方在平時無比讨厭五條悟,這一次也可能會因為無法抗拒的本性而黏過去。
只是想到那種畫面,心中就開始不舒服起來。
名取周一告辭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兩人抱在一起,九津珀将頭埋在夏油傑頸間,撒嬌一般地蹭來蹭去,而黑發丸子頭青年滿臉縱容,正低聲說什麽。
這兩人怎麽看都不太像是正常的同學關系,那個白發的少年就算了,還能說是被種子寄生的緣故,可另一個人分明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如果不是剛才被咬到喉結時露出的驚慌,名取周一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讓九津珀被寄生。
作者有話要說:名取:懷疑,jpg
傑:……我是無辜的(雖然自己也不信)
珀:親親……授粉……(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