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61
“三日月你一定是想得太多,晚上才睡不好。”九津珀一本正經地道,絕口不提晚上自己在三日月房頂上尾巴拍瓦片的事。
他吸食一圈暗堕氣息,只說自己要找其他人,便急匆匆地離開。
一天下來倒是平安無事,還吃到了燭臺切的特制食品。
可惜平靜并沒有持續太久,吃完晚飯,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在他身邊坐下,含笑道:“九津君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沒有。”九津珀一口否認。
問三日月還不如問狐之助呢,好歹狐之助還會叮囑他說不要讓三日月親他,換成三日月本人,估計只會和他科普一下接吻吸食暗堕氣息的一百條好處。
“真的嗎?”三日月宗近氣定神閑:“這可是限定的回答問題的時間哦。”
“問了你又不會說。”九津珀嘟囔:“還不是随便回答幾句把我敷衍過去,我又聽不出來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原來我在九津君的心中是這種糟糕的形象。”三日月宗近摸摸下巴:“我可不記得我有那樣騙過你。”
九津珀的唇角往下撇了好幾個弧度:“之前我說不可以親,你還不是表面上答應,實際上每次都沒停,親完還會找一堆理由敷衍我。”
小狗勾趴在桌子上,露出雙眼睛,聲音悶悶的:“所以就算問你別的事,也一定是這種結果。”
“噗。”旁邊傳來幾聲輕笑。
“完全被看穿了,三日月。”鶴丸國永露出看戲的神色:“總是糊弄小狗勾遭到報應了吧。”
三日月宗近嘆了口氣:“看來是之前我做的太過分。”
他伸出手揉揉九津珀的頭發,輕聲道:“我為這些事向九津君道歉,并且保證接下來不會這麽對你。”
“真的嗎?”九津珀露出狐疑的神色:“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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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對九津君很好。”三日月宗近眨眨眼:“九津君這麽說可真是令人傷心。”
其他人陸續離場,碗筷被一起收拾下去,燭臺切走前還給九津珀塞了一個西紅柿,讓他等會兒口渴的時候吃。
“我記得狐之助買了西瓜種子。”鶴丸國永懶洋洋地躺在地上,毫無要走的意思:“明天種西瓜吃吧。”
“好啊。”說起吃的,九津珀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在他的思路被鶴丸國永帶跑前,三日月宗近輕咳一聲,
警告性地看了一眼鶴丸後,才道:“所以,九津君有事問我嗎?”
九津珀歪歪頭,“如果非要說的話,确實有。”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暗堕完全消失,也就是我離開後,你真的打算一直靠狐之助掠奪靈力為生嗎?”
三日月宗近似乎并不意外他問這個問題,微微颔首。
“這樣不是個長久的做法。”九津珀皺眉:“是你的話,應該能想到這一點。”
“确實如此。”三日月宗近道:“這只是權衡之計,如果确有必要,我會尋找自願合作的靈力者進入本丸。”
“你們跟我一起出去不就好了。”九津珀提議:“之前不能出去是因為暗堕,之後暗堕消失,就算去現世生活也沒問題吧。”
“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三日月宗近點頭,又搖頭:“但是那樣會被時之政府注意到,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仍舊有可能将九津君牽扯進來。”
他微微眯起眼:“時之政府雖然一直在為維護歷史而努力,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原本因為高尚志向而聚集的人們也逐漸被權利腐朽,為了勝利與榮耀,将最初的誓言全部抛之腦後。”
九津珀半知半解地歪頭。
他努力轉動思維,半晌後恍然:“我懂了,就像是咒術界一樣,最開始是為了保護普通人,發展到現在,上三家已經開始為了權利而壟斷咒術師的各個方面,甚至因為懼怕新生力量,試圖縮減下層咒術師的數量。”
“最近珀确實聰明了許多。”鶴丸國永忽的插口道:“以前的珀應該說不出這番話。”
“……我聽得出來你在說我傻。”九津珀瞪他。
鶴丸國永笑嘻嘻地讨饒:“我是誇珀現在聰明啦。”
“哼。”九津珀扭頭,過了一會兒又小聲自言自語:“最近在本丸待着,大腦好像确實清楚很多,肚子也不像以前那麽餓了。”
身處于充滿暗堕氣息的本丸,似乎身體也在本能的吸食,因為一直有能量補充,才減輕了饑餓感。
“就是九津君說的這樣。”三日月宗近拉回話題,“你這麽了解,看來咒術界的上層應該知道你的存在,而他們選擇除掉你。”
“……是。”九津珀耷拉下耳朵。
上面的人為了除掉他,又是把消息透露給除妖師,又是謊報任務情報,甚至還牽連到了灰原和七海,簡直是想起來就讓小狗勾氣得咬牙切齒的地步。
“時之政府很可能也會做出這種選擇。”三日月宗近道。
九津珀眨眨眼:“可是……”
“能夠淨化暗堕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三日月宗近道,他rua了一把迷茫的狗勾腦袋:“能夠引起暗堕,除了被無辜傳染上的以外,其餘大多是因為審神者,而對于時之政府來說,擁有靈力與作戰能力的審神者比可以複制的刀劍付喪神更加珍貴。”
“暗堕的刀劍被淨化後,一定不會再選擇跟随原來的審神者,關系就會變得複雜難以處理。”鶴丸國永也加入話題,他攤開手,語氣随意:“所以直接刀解掉反而更方便,只需要一些資源和時間就可以得到同樣練度的付喪神。”
他說的有道理,從時之政府對他們的态度上就能看出那些人對刀劍付喪神并不算在意。
九津珀被說服了,他汪嗚嗚地嘆了口氣:“世界真複雜。”
三日月笑着摸狗頭:“九津君保持現在這樣就好。”
“……保持現在這樣被你們騙嗎。”九津珀哼唧唧:“我一定會變聰明的。”
“加油。”鶴丸國永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小狗勾朝他惡狠狠地呲牙:“變聰明前就可以把你當做巧克力棒吃掉!”
“嗚哇,好可怕。”鶴丸國永雙手合十,“我投降,珀要善待俘虜哦。”
“鶴丸殿,不要總是開不合時宜的玩笑。”三日月宗近皺眉。
“我可是在努力地活躍氣氛,三日月說的真過分吶。”鶴丸國永雙手抱起:“總是讨論嚴肅的話題,小狗勾的腦子會壞掉的。”
“有些事情必須要早日說開。”三日月宗近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九津君很顯然對我們有了些誤解。”
“那你願意完全說開嗎?”鶴丸國永眸光一閃。
三日月宗近的眼神也淩厲起來,他臉上仍然帶着笑意,語氣卻不容置疑:“自然,鶴丸殿是在質疑我嗎?”
他們互相對視,兩人之間漫開了什麽不得了的氣勢,九津珀默默往外挪挪屁股。
他們還真是說翻臉就翻臉,不知道等會兒打起來會不會波及到他。
然而硝煙很快便消散了。
鶴丸國永又恢複成笑眯眯的神色:“我不會再打擾你,你說吧。”
他們難道有隊內語音嗎?
完全不了解狀況的九津珀震驚,只是對視一會兒,怎麽好像就商量好了?
三日月宗近這時轉過頭,面對九津珀時,聲音溫和得很:“九津君最近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九津珀不懂話題怎麽又引回自己身上,連忙點頭:“環境變好了,食物種類也多種多樣,被子曬得暖洋洋的,整體比剛來的時候好很多。”
總感覺這個問題似曾相識……早上的時候燭臺切好像已經問過一遍了。
這是大家新的打招呼方式嗎?
“九津君在辦完事後,要不要考慮留在本丸?”三日月宗近笑着道。
“诶?”九津珀一愣。
“以後本丸會越來越好,而且以九津君的壽命,與人類相伴難免要遭受分離之苦。”三日月宗近慢條斯理地道。
九津珀歪着頭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但正是因為人類的生命如此短暫,才不能浪費任何與他們相聚的時光。”
他看向三日月宗近:“對不起,但我不能留下來。”
看來談判失敗了。
三日月宗近嘆息一聲:“确實是九津君會說出的話。”
談話到此為止,外面已經月上梢頭,九津珀離開時,燭臺切站在房門外,靠着欄杆凝視月色。
“差不多到小孩子的睡眠時間了。”他将手搭在九津珀的肩膀上,彎唇笑了笑:“回天守閣吧。”
銀白的月色灑落,無端的帶來幾分涼意。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醒來時,九津珀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只隐約聽見外面傳來喧鬧聲,他動動鼻子,還聞到了陌生的氣息。
……在這個封閉的本丸中,怎麽會有陌生人?
小狗勾終于意識到不對,将頭從被子裏擡起來,環顧四周。
是在天守閣沒錯,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窗戶開着一條縫,門卻是緊閉的。他爬起來,先從窗戶那往外看,沒看到人,只聽到很多人在說話,其中的敵意與殺氣毫不遮掩。
他把腦袋往外伸,更加仔細地聽過去,終于從雜亂的聲音中分辨出幾個字來——時之政府。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要換副本了
下一個副本是千年前的咒回世界,就兩攤素面那(被大爺打)
千年前完事就回現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