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5

“白了?!”九津珀一臉震驚,他撈起自己發絲一看,果然是白的,喜極而泣:“太好了嗚嗚。”

他又是可愛的小白狗了,黑色的薩摩耶是什麽邪jio,一點都不好看。

五條只是說了一句,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神色稍顯微妙:“你感受一下身體有沒有異常。”

這個饕餮實在太傻了,實在是讓人無法放心,萬一把他放出去,被什麽人利用來危害世界……按照他的好騙程度,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尤其是養饕餮的人是兩面宿傩。

雖然剛剛解決了一個世界性危機,但總覺得世界仍然岌岌可危。

九津珀被他說得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仔細感受身體內部。

“好像……沒什麽異樣?”他遲疑道,又擺擺手:“應該沒關系啦,我以前就是白色的,都是兩面宿傩給我的毛弄成黑的,一點都不可愛。”

他說着,快快樂樂地彈出大耳朵湊近到他面前:“你看你看,我的耳朵是不是也白回來了!”

“……嗯。”五條無言以對。

“總之……”九津珀正想說什麽,忽的神色一頓:“這裏的土地都焦了,而且味道好熟悉。”

他自顧自蹲在土堆前,低頭去聞。

“家主大人,那個東西已經解決了嗎?”一直在旁邊徘徊的族人終于找到機會上前,低聲問道。

“解決了。”五條颔首:“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有一道雷劈在密道處。”族人道,伸手指向九津珀的位置:“就劈在那,威力很大,只一道便将密道劈塌。”

“真的是雷?”五條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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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現殘穢。”族人彙報:“應該不是咒靈或詛咒師所為。”

五條陷入沉思。

他出來後第一時間便确認過,确實沒有發現殘穢,也沒有兩面宿傩出現過的痕跡,難道說真的是巧合嗎?

不,即使是真的雷,也不可能是巧合,看饕餮的模樣,應該是知道些事情。

蹲在土堆前的九津珀完全沒有聽他們的談話,他只覺得腦海深處的記憶被這熟悉的焦味與力量波動勾起,曾經模糊的畫面漸漸凝實。

他确實是自天地中誕生的饕餮,完全純種,不含薩摩耶血統。

兇獸雖然被稱為兇獸,卻依舊是集天地力量所生,是天地的寵兒,但九津珀誕生的時機不對,他生在末法時代,天道并不希望他的誕生打破如今的平衡。

而九津珀自然不願在誕生初期便被抹消,于是一路被雷劫攆着跑到了某個島國,将自己變成了薩摩耶的模樣,甚至完全忘記了身份。

末法時代的天道也處于衰弱期,在這種僵持下允許他以犬妖的身份存在于世上。

而如今,他身處于千年前,天道對他不但沒有壓制,甚至還頗為偏愛,所以才能輕易想起被封印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伴随着誕生初期的記憶而來的還有包含着無數信息的傳承,他在一瞬間被塞入了太多信息,整個人變成了白色的紙片狗子。

腦袋轉不過來了——

“九津君?”五條見他呆愣愣地蹲在那,剛才豎得高高的大耳朵此刻也無力地趴下去,有些奇怪地走近:“你沒事吧?”

“我沒事。”九津珀下意識往後一躲,結果竟是直接瞬移到半米外。

因為太過突然,還差點摔下被自己吃空的密道,還好身子自主地停在半空。

“我會瞬移了诶。”他驚訝地睜大眼,又用兩手掌心瘋狂搓自己的太陽穴:“啊——腦子裏被塞了好多東西,快要無法思考了!”

“你還好嗎?”五條謹慎地停在遠處。

饕餮的狀态不對勁,氣息似乎與剛才也有了微妙的變化,難道那個咒具影響了饕餮?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怎麽說呢,身體很好,甚至都不餓了。”九津珀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一直有負面能量在湧進來。”

五條的目光微微一閃:“是咒具嗎?”

“我不知道。”九津珀搖頭,他說話反應要慢上半拍,語速也慢吞吞的:“剛才突然想起很多事,腦子有些處理不了。”

想起很多事?

五條沉思幾秒:“難道是記載中所說的傳承。”

和平的對話進行到這裏,兩人面色皆是一變,飛速退開。

九津珀因為速度太快,忘了自己還在空中,停下時還吧嗒一下掉下去,屁股着地。

有點疼……但這時沒空在意這種事。

“兩面宿傩。”五條低聲道。

周邊的族人似乎在他出聲後才意識到這個人的到來,驚恐地後退。

在這裏,兩面宿傩的出現意味着死亡到來。

“你要帶饕餮走嗎?”五條給親信使了個眼色,穿着灰袍的人便匆忙地帶着其他人向外撤離。

“沒錯。”兩面宿傩的目光落在五條身上,露出充滿戰意的笑:“你可以試着阻止我。”

這是這個時代中少數他有印象的咒術師,擔得起一聲難纏。

不過也僅此而已。

九津珀趁兩面宿傩的注意力放在五條身上,偷摸摸往後退,腳底卻忽的一滑。

他踩在一片冰上。

白發的冰系術士站在不遠處看他。

九津珀并不怕裏梅,如果不是他不願吃人,他甚至可以一瞬間殺掉裏梅。當初他一直沒有嘗試過逃跑,也只是因為知道那時候就算跑了,兩面宿傩也很快就能把他抓回去。

但是這時情況又有不同。

他感受到體內被抽走的一部分靈力,目光閃了閃。

剛剛傳承中他看到了很多種力量的使用方法,也許那些可以讓他離開這裏與付喪神們會合。

畢竟他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打得過付喪神,但是打兩面宿傩還是有點吃力。

那頭五條和兩面宿傩已經打起來了,場面極其宏大,蕩起的風波把九津珀耳朵上的毛吹得亂糟糟的。

這時不跑更待何時!

九津珀腳下抹油,幾下躲過裏梅的攻擊,向付喪神那面跑去。

兩面宿傩抽空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付喪神們離他不遠,九津珀停下時,一眼看到黑袍的鶴丸國永,差點沒剎住車。

這誰!

明明只離開了不到兩個月,鶴丸國永怎麽全黑了,暗堕幾乎要趕得上最初的一期一振。

“珀。”黑鶴站在他面前,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只喚了他一聲,沉默地遞過一個金色的懷表。

“時空回溯機?”九津珀驚訝。

“已經調整完畢。”鶴丸國永道,他摁開懷表:“只要輸入靈力,便可以回到你的時代。”

狗子更傻了:“為什麽……”

自從知道付喪神們跟着他來到了這個時代,他就在腦海中演繹過再次相見的場景,不外乎都是欺騙與戰鬥,像如今這樣直接将他一直期待的時空回溯機送上來,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

“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報酬嗎。”鶴丸國永笑了笑。

“那我拿走了。”九津珀試探着伸手,直到指尖接觸到懷表冰涼的外殼,對方也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太不對勁了。

不管是這種态度,還是加深了這麽多的暗堕,都讓九津珀感到違和。

“你不會是又在騙我吧。”他縮回手,狐疑道:“看似是時空回溯機,其實使用後會直接到本丸被抓起來之類的。”

鶴丸國永嘴角微僵,他深吸一口氣,嗓音略顯顫抖:“珀會想這麽多,還真是令鶴驚訝。不過你放心,我這次沒有騙你。”

他将懷表遞到九津珀面前,紅眸壓抑:“之前的事很抱歉,我們會為那些錯誤的行為贖罪。”

“你到底……”九津珀意識到他是真心的,正要開口,鶴丸國永卻猛地将懷表塞進他手中。

“沒時間了,快走!”黑鶴推開他,轉身擋住襲來的斬擊。

九津珀握住懷表,表情稍顯怔愣。

理性告訴他,正确的做法是輸入靈力離開這裏,但是他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鶴丸國永,卻沒辦法這麽做。

僅憑鶴丸國永一個人,自然擋不住兩面宿傩,但從後面趕來的付喪神們至少還能勉強拖延一小段時間。

“九津君,離開這兒。”藥研穿着黑色的短褲軍裝,手中握着已經出現裂痕的短刃:“我們擋不住他。”

“我走了,你們怎麽辦?”九津珀擰眉。

“我們自然是前往應去之地。”三日月宗近退到他身邊,一段時間不見,他的暗堕程度較以往更重,甚至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九津君也該前往自己的應去之地。”

他們的談話只是短短瞬間,另一面的兩面宿傩顯然失去了耐心。

“閃開!”九津珀臉色一變,忽的躍起展開領域。

領域相撞,他雖然盡量将付喪神們護在自己的領域中,但是在場的刀子卻依舊重傷倒地,近乎碎刀。

如果不是九津珀最後擋了一下,可能已經被破壞。

“我以為你會直接逃走。”兩面宿傩饒有興趣地看向他:“看來那個咒具對你作用很大,總算有了點饕餮的樣子。”

“果然你是故意讓我吃掉它的。”九津珀擰眉,本想問他到底要做什麽,目光看向周圍的付喪神,自知現在不是這種悠閑談話的時候,提高音量道:“饕餮真正的樣子,不如你來親自體會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不管了,先莽上去!

差不多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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