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脈的時候,辛墨言在陸芊芊的手腕上看到了與雪竹同樣的印記——一朵花,于是辛墨言便更加肯定,這個人就是陸芊芊,所以十六年前的跳崖自殺果然有內幕。
幾經診斷之後,辛墨言問淩昭陽:“昭陽,你之前應該為江夫人診過脈,你認為江夫人得的什麽病?”
“小師叔,江夫人脈象虛浮無力,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明顯就是氣血不足之象,如此只要補氣益血即可,其他的大夫都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似乎沒有什麽效果,反而讓江夫人的病情加重,以致于到現在的昏迷不醒,小師叔,江夫人得的到底是什麽病?”淩昭陽皺着眉頭說道。
“昭陽,從表面上看,江夫人的确是氣血兩虛,需要補氣益血,但江夫人恐怕不是因為本身體弱,而是因為中蠱。”辛墨言說道。
“蠱?”淩昭陽一驚。
“墨神醫,您說什麽?我夫人是中蠱?怎麽可能?不是說這世上蠱術早已失傳麽?”江翰臣聞言大驚。
“江盟主,據在下所看,江夫人的确是中了一種叫血蠱的蠱,這種蠱寄居宿主血管,以血為食,随着血液循環在全身流動,所以尊夫人看起來血色全無。”辛墨言說道。
“那我夫人為何會昏迷不醒?”江翰臣問道。
“江夫人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是因為她腦中有淤血,江盟主,請問夫人之前頭部是否受過重傷?”辛墨言問道。
“夫人她的确曾受過傷,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時她也是昏迷不醒,但後來清醒了,大夫說過,只要她醒過來了就不會有事了,現在怎麽會?”江翰臣想了想說道,但是臉上十分不解。
“原本她是不會有事,但因她這血蠱已到她的腦部血管,在腦部的淤血阻礙下不得前行,于是淤血再次壓迫了神經導致腦供血不足而昏迷,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趕快祛除血蠱,消除夫人腦中的淤血,否則夫人會有生命危險。”辛墨言說道。
江翰臣聞言有些着急了,雖然他不懂辛墨言說的什麽淤血壓迫神經,但他知道,辛墨言的診斷很準确,那麽辛墨言就真的有可能可以救夫人。
江翰臣向辛墨言拱手道:“墨神醫,請您救救我夫人!”
“江盟主,既然我接受了江夫人這個病人,就會救她,但是江盟主,我對蠱術也是一知半解,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祛除,而江夫人腦中的淤血,也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要用特殊的方法處理……”的确,對于蠱術什麽的,辛墨言從未認真去研究過,就算有一本秘術在手,她也沒有認真去研究過,所以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墨神醫,只要您能救我夫人,我可以付出一切。”江翰臣見辛墨言如是說,立馬表決心。
“江盟主真的可以為夫人付出一切?”辛墨言有些詫異地看着江翰臣,她沒有想到江翰臣對陸芊芊竟然如此深情,不過是真的深情還是假的深情,誰知道呢?
“夫人她為我付出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為她做些事都是應該的。”江翰臣神色有一瞬間的黯然,但随即又恢複正常。
“江盟主放心,我自然會盡力而為。只是江盟主,我還有一些問題,夫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生病的?”辛墨言不想再說其他,打算問明病源再決定,因為這蠱來得太奇怪了,西山四鬼,血盟城老城主,現在又是盟主夫人,除了盟主夫人,他們都與十六年前的陸家莊滅門慘案有關,難道真的是當年的幸存者找上門來了嗎?奇怪的是陸芊芊雖然是江翰臣的夫人,但她也是陸家後人啊,要報仇也是找江翰臣,怎麽會找陸芊芊呢?那麽下一個應該就是藥王谷谷主辛少辭了吧?
“大概是一個月前吧,夫人自去了一趟佛寺進香,回來之後就說身體不舒服,大夫看過之後不過說是氣血不足,只要補氣益血便可,夫人便吃些益氣補血的藥,但是連續吃了七天也毫無起色,反而越來越嚴重,我又請了大夫來看,都說是氣血不足,後來又陸續請了好多大夫,診斷結果都一樣,一直用的都是補血益氣的藥,一直到後來昏迷不醒,我才寫信請莫莊主幫忙。”江翰臣回憶着說道。
“江盟主,據傳蠱乃是上古夷族秘術,原本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但禁不住邪惡之人的利用,經過演變,就變成了害人的邪術,因而才被正道醫術所不容,但世人總有想走捷徑的,所以蠱術總會以我們不知道的方式傳承下來,否則你我今日便不會見識到它的厲害了。所以要祛除血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看看之前的西山四鬼就知道了,他們最終不是死于蠱毒麽?所以這下蠱之人絕對有他的目的,從之前的西山四鬼,再到血盟城老城主,再到江夫人,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辛墨言皺着眉頭說道。
江翰臣聽到西山四鬼以及血盟城老城主,臉色劇變,但一瞬間又恢複了正常:“墨神醫,這裏是盟主府,這次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攪墨神醫了。只要墨神醫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我可以送墨神醫一樣神秘禮物。”
“哦?什麽樣的神秘禮物?”辛墨言聞言頓時感興趣了。
“其實是一種藥材,不過世間極其少見,聽說襄王府的大公子的火寒毒正需要此藥材。”江翰臣神秘地說道。
“哦?江盟主說的是?”辛墨言忍住心中的激動,表面上十分平靜。
“斷雨殘雲。”江翰臣說出藥材的名字。
“真的?”辛墨言再也無法平靜,想不到一直尋找的藥材居然在莫離山莊?
“當然,這關系到我夫人的性命,本盟主當然不會騙墨神醫了。”江翰臣微微一笑。
“好,江盟主,我一定會全力治好江夫人的病,到時也請江盟主守諾言,把斷雨殘雲送給我。”辛墨言說道。
“當然!本盟主向來一諾千金!”江翰臣笑道。
“江盟主,既然如此,我和昭陽會盡快開始研究治療方案,期間需要江盟主的配合。”辛墨言說道。
“墨神醫,有任何需要請直接吩咐就行。”江翰臣也是毫不含糊。
晚飯之後,辛墨言便開始研究血蠱的制作方法,以便從中找到祛除血蠱的辦法。
而江翰臣回到房間後,早有一蒙面黑衣人在等着他。
“楚雪姑娘,你果然說得沒錯,墨言他有辦法救我夫人。”江翰臣對那叫楚雪的蒙面姑娘說道。
“自然,本姑娘何時說錯過?所以,你現在也該相信陸家寶庫的确被他所得了吧?除了那些稀世珍寶,還有武學,醫學奇書,墨言他一定是得到了醫學奇書,才會如此有把握能醫好你夫人的病。”楚雪十分自信地說道。
“他能醫好我夫人的病我自然高興,但是我手上并無姑娘所說的奇藥斷雨殘雲哪,到時要如何給他?”江翰臣一臉苦惱地說道。
“江盟主,難道你真的想要送他什麽奇藥?”楚雪哈哈大笑起來,“十六年前,若不是為了陸家寶庫,你也不會滅了陸家滿門,如今寶庫就在你面前,你舍得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我……”江翰臣噎住,那樣驚人的財寶,武學秘籍他如何能放棄?
“江盟主,後會有期……”楚雪哈哈大笑着消失在江翰臣的眼前。
稀世珍寶?武學秘籍?
75 奇怪的工具
辛墨言很快想到了祛除血蠱的辦法,當然這一次同無涯山莊那次一樣,需要單獨的房間,只有她自己一人,江翰臣自然同意。
辛墨言獨自在當房間忙活了幾個時辰之後,房門打開,她的手裏捧着一個瓶子出來了。
江翰臣,江安然,江安旭以及江妍媃圍了上來。
“墨神醫,我夫人怎麽樣了?”江翰臣迫不及待地問道,江氏三兄妹也是一臉期待地看着辛墨言。
“放心吧,江盟主,夫人體內的蠱已取出來,喏,就是瓶子裏這個小東西。”辛墨言把瓶子舉到衆人眼前。
“墨神醫,居然是這麽個又醜又小的東西害得我娘昏迷不醒?看我不燒了它!”江安旭伸手就要拿瓶子,辛墨言立即收回手。
“江公子,這小東西本神醫還有用處呢。”辛墨言笑道。
“墨神醫,我娘怎麽樣了?她醒了嗎?”江妍媃急急地問道。
“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辛墨言讓開了位置。
江翰臣首先沖了進去,江安旭以及江妍媃也跟着進去了,唯有江安然仍站在原地不動。
“江安然,你怎麽不進去?”辛墨言問道。
“墨言,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江安然急切地問道,紫陌塵曾告訴過江安然,辛墨言每次給人治病都會耗盡自己的內力,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她為救江夫人耗費了這麽久時間,不知她的身體如何?若是有半點差池,他怎麽跟紫陌塵交代?
“本神醫自然沒事,江安然,你不進去看看嗎?”辛墨言笑道。
“有父親,安旭和妍媃就夠了,墨言,你真的沒事嗎?以防萬一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準備食物。”江安然關切地說道。
“是啊,小師叔,既然江夫人體內蠱蟲已清,我們就先回去吧,姐他們肯定等急了。”淩昭陽也說道。
“墨神醫,為何我娘還不醒?”辛墨言正要跟着江安然離開,江妍媃卻走了出來,拉着辛墨言的衣袖緊張地問道。
“江小姐,江夫人體內蠱蟲已清除,她的性命暫時無礙了,但是要她清醒過來,恐怕還要做一個手術。”辛墨言說道。
“手術?”衆人都疑惑不解。
“呃,就是本神醫之前跟你們說過,江夫人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是因為她的腦子裏有淤血,淤血壓迫到了神經,所以做一個手術必須把這些淤血清除,然後江夫人就能醒過來了。”辛墨言簡單地說道。
“既然如此,請墨神醫趕快做手術幫我娘把淤血清除啊。”江安旭也跑過來說道。
“安旭,妍媃,墨神醫剛剛才忙了幾個時辰,你們讓他休息一下再說吧。”江安然說道。
“江公子,江小姐,這個手術不是說做就能做的,還需要一些特殊的器械和房間,等我準備好,也等你們了解了手術的風險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做吧。江夫人性命暫且無礙,你們放心吧。”辛墨言表面雲淡風輕,心裏卻在想着,等你知道這手術是什麽,你們還能這樣淡然就好了。
“墨神醫,你需要什麽樣的特殊器械和房間,請告訴本盟主,我馬上派人準備。”江翰臣不知什麽時候也過來了。
“嗯,江盟主,等我回去畫了圖紙再送到江盟主這裏。”辛墨言點了點頭,“還有江夫人的藥方,一會兒會一起送過來。”
辛墨言說完,便領着淩昭陽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門口,雪竹和花落瑾正翹首以盼,而顧泛之與淩墨嫣則坐在院子裏悠閑地喝茶。
“顧城主,你不是喜歡我們墨言嗎?怎麽還這麽氣定神閑地坐在這裏喝茶?你難道就不怕墨言治不好江夫人的病而被江盟主為難嘛?還有你啊,淩小姐,墨言不是你師叔嗎?你也一點都不擔心她?”花落瑾氣哼哼地看着悠閑喝茶的顧泛之與淩墨嫣說道。
“落瑾姑娘,墨言的醫術你還不相信嗎?她一定能治好江夫人的病的,你們就坐下來喝杯茶吧。”顧泛之自信地說道。
“落瑾姐姐,小師叔她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淩墨嫣也是自信滿滿地說道。
“是啊,落瑾小姐,小姐的醫術很高明的,之前你不在的時候,小姐可是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呢,就連難産的孕婦都能母子平安,你就放心吧!”雪竹也說道。
“雪竹,你既然如此相信墨言的醫術,怎麽自己反而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花落瑾笑問。
“我……”雪竹能說,她擔心的不是辛墨言,她擔心的是江夫人嗎?因為江夫人極有可能是她失散了十幾年的姐姐嗎?
“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們回來了。”辛墨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花落瑾和雪竹看到辛墨言,立即迎了上去。
“公子,你們……都沒事吧?”雪竹急忙問道。
“沒事,蠱蟲已祛除,不過,江夫人尚未醒過來,因此我還得為她做一個小手術。”辛墨言說道。
“小師叔,您一直說的手術是指什麽?”淩昭陽一直很好奇。
“呃,就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把江夫人腦袋裏的淤血取出來。”辛墨言雲淡風輕地說道。
“公子,就是像那次一樣在那個産婦的肚子上開個口子把孩子取出來一樣嗎?”雪竹立馬問道。
“什麽?!”所有人聽到雪竹的話異口同聲地問道。
“呃,理論來說是這樣的。”辛墨言看着吃驚的衆人,也難怪嘛,這種事情在這裏的确是聞所未聞,“但是實施起來還是有點困難的,畢竟是人的腦袋。”
“墨言,你簡直太異想天開了,怎麽可能在人的腦袋開口子取淤血?不行,你不能這麽做,太危險了!”花落瑾立馬反對。
“小師叔,你怎麽會想到這樣的方法?實在太大膽了!”淩昭陽也是覺得萬分不可思議,“還有,你說的在産婦肚子上開口子取出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那個,就是一個剖腹産嘛,對于難産的産婦來說,與其一屍兩命,不如放手一搏,還好,他們母子平安。”辛墨言說道。
“幸好是母子平安,若是有什麽閃失呢?你就成了殺人犯了,況且這次還是武林盟主的夫人,不行,墨言,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冒這個險,否則我怎麽跟姑姑交代?”花落瑾堅決反對。
“不錯,墨言,我也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的!”顧泛之這次站在花落瑾這一邊。
“墨言,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救我母親的,你不能冒這個險。”江安然也反對。
辛墨言看了看衆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開顱手術風險很大她知道,可是目前只有這個辦法了,否則江夫人只能這麽沉睡下去了。但是目前來看,就算她要做這個手術,條件也不允許啊,沒有工具,沒有手術刀,怎麽打得開那麽堅硬的頭骨?
“那個,各位不必擔心,就目前的條件來說,本神醫是做不了這個手術的。”辛墨言說道。
“為何?”衆人問道。
“據說人的頭骨是最堅硬的骨頭,所以就算我想做手術,也沒有合适的工具,還有,這項手術風險有點大,所以必須家屬的同意,不然手術也是無法進行的,所以你們放心吧,我只是提出來這個方案而已,至于江盟主能不能打造出合适的工具,又會不會同意手術,還是未知數呢。”辛墨言苦笑,“我剛剛為江夫人驅蠱,費了些內力,我得進去休息了,你們請自便吧。雪竹,你進來一下。”
雪竹跟着辛墨言進了房間,辛墨言畫了這草圖,遞給雪竹。
“小姐,這是?”雪竹看了看手中的圖,一臉的不解。
“雪竹,這是手術的工具和特殊房間的構圖,你送去給江盟主吧。”辛墨言說道。
“小姐,你真的要為江夫人做這手術?”雪竹問道。
“雪竹,告訴你一件事,我剛剛在為江夫人診斷的過程中,看到他她的手腕上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藍字印記,她失憶可能跟她腦袋裏的淤血有關,所以,只要手術成功,她不但能醒過來,還能記起自己的身世。”辛墨言不打算隐瞞雪竹,所以告訴了她江夫人手腕上也有藍字印記的事。
“小姐,若是手術不成功呢?”雪竹心中已然把江夫人當成了自己的姐姐陸芊芊,所以她心裏只要姐姐平安。
“雪竹,你看這幾張圖紙所畫的工具,若打造不出來,我也無法進行手術,自然也沒有手術成功不成功之說。”辛墨言說道。
“小姐,所工具打造出來了呢?”雪竹問道。
“雪竹,你不要小看這些圖紙,以現在的技術,要打造出來其實很困難的,那個房間的要求也很特殊,以現在的工藝,只怕也造不出來,至于手術,等這些完成了再說吧,雪竹,你把它們交給江盟主即可。”辛墨言說道,“雪竹,你出去吧,我累了。”
雪竹無奈,拿着圖紙出了房間,然後徑直去了江翰臣的院子。
江翰臣拿到圖紙,自然去請工匠打造工具,建造房子,但是
許多工匠看了圖紙和要求之後,都說自己才疏學淺,達不到圖紙上的要求,江翰臣別無他法,每天唉聲嘆氣,原以為辛墨言說的工具和房子很簡單,沒想到竟找不到一個可以高明的工匠,如果打造不出工具,造不出他需要的特殊房子,那麽他的夫人真的就醒不過來了嗎?
江翰臣于是廣招天下能人巧匠,一時間,孟城聚集了大批能人巧匠,莫離山莊門庭若市,但沒有一個人能接下這工作。
辛墨言要用這套工具和特殊房間為盟主夫人治病做手術的事情也傳遍了天下,個個大夫都議論紛紛,不知道辛墨言要用這樣的工具做什麽樣的手術。
辛墨言的大名因此也傳遍了大江南北。
76 宴會意外變故
遠在無光城的紫陌塵自然也聽說了辛墨言要做手術的事情,從江安然的飛鴿傳書得知,辛墨言竟是要用這套工具在江夫人的腦袋上開口子,取出裏面的淤血,紫陌塵想起之前辛墨言為就一産婦,在她的肚子上開刀,雖然最後母子平安,但是風險也很大,如今要在人腦袋上開刀,風險豈不是更大?不行,他得親自去看着她的言兒!但是眼前……
“塵兒,你看,如月怎麽樣?”紫陌塵的母親莫秋十分滿意地看着顏如月。
紫陌塵無奈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原來母親騙他回來,就是要逼他同顏如月完婚,今日,皇宮舉辦宴會,顏如月此時正在表演彈琴。
莫秋對顏如月十分滿意,她樣貌絕色,才華橫溢,又溫柔賢淑,是莫秋心目中滿意的兒媳人選。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紫陌塵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母妃,我早就跟您說過了,我早已有了心上人了,我不會跟這個女人成親的!”紫陌塵冷冷地拒絕。
“塵兒,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這是皇上的賜婚,由不得你拒絕,等你娶了顏家女子,再納你喜歡的女子為妾,不就兩全其美了嗎?”莫秋說道。
“母妃,我不喜歡她,我說了不會娶她就不會娶。”紫陌塵還是冷冷的語氣。
“你……”莫秋氣結。
“翊郡王,顏小姐的琴藝如何?朕為你賜的這門婚事如何?”這時皇帝的聲音響起。
紫陌塵默不吭聲,直到紫陌桑推了推紫陌塵:“大哥,皇上問你話呢。”
“皇上,顏小姐琴藝高超,花容月貌,端莊賢淑,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莫秋見紫陌塵不說話,只好自己回答皇帝。
而就在這時,紫陌塵突然感覺身體忽冷忽熱,難受至極,他一把掀翻了桌子,躺在了地上,衆人見狀都吓了一大跳。
顏如月此時本來也等着紫陌塵的回答,但突然間紫陌塵那裏人仰馬翻,原來是紫陌塵犯了病。她一直聽說小時候紫陌塵得了重病,襄王妃帶着他到處求醫,直到五年前才回到襄王府,她之前在街上遠遠見過紫陌塵一次,自那一眼之後,紫陌塵就在她的心裏紮下了根,萬萬沒想到,皇上居然為他們賜了婚,于是她天天盼着早日與紫陌塵完婚,這一次的宴會,她更是費盡心思準備,為的就是給紫陌塵一個好印象,以便紫陌塵早日到顏家下聘。可是他怎麽就突然發病了呢?
只見這時的紫陌塵,眼睛泛紅,頭發散開,一個宮女過來伺候伺候紫陌塵,卻被他一掌打死,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犯病的翊郡王竟是如此的兇殘,皇帝也沒想到,看着文質彬彬的紫陌塵,發起病來誰都不認啊,就連襄王和襄王妃,襄王世子都被紫陌塵推倒在地。
丞相也是震驚不已,想不到紫陌塵發病之後是這樣子,那麽如月若真是嫁過去之後,紫陌塵犯病,如月該怎麽辦呢?那可是他最寶貝的女兒啊,真的要讓她受這種苦嗎?
紫陌塵被送回襄王府,皇帝命太醫們為紫陌塵看病,太醫們看了之後,個個都搖頭。
“王爺,王妃,翊郡王中的乃是火寒毒,火寒毒世上無解啊,翊郡王的命,只怕還剩三個月了!”太醫苦着臉說道。
“什麽?只剩三個月了?”莫秋震驚不已,怎麽可能,塵兒之前還說他遇到了神醫,吃了那神醫的藥,至少可保他十年無虞的,怎麽才一轉眼就只剩三個月的時間了?
“回襄王妃娘娘,是的,翊郡王只剩三個月了。”太醫肯定地說道。
“胡說,你這個庸醫,你胡說!”莫秋氣極,“我兒之前遇到過一個神醫,他吃了神醫的藥,至少可保十年無虞的!”
“王妃娘娘,您說的可是那個叫墨言的神醫?聽說他最近在莫離山莊,要為武林盟主的夫人治病,要打造一批特殊的工具為盟主夫人做手術,居然要在人腦袋上開口子取出腦袋裏的淤血,你們說是不是很可笑?這樣的治病方法可是聞所未聞啊,誰聽說過腦袋割開了還能活的?只怕是虛有其名吧?”太醫不屑地說道。
紫陌塵躺在床上聽了太醫的話有些無語,他只讓他說自己命不久矣,以便讓丞相他們知難而退,誰讓他诋毀言兒了?
“喂,我說太醫,你們廢話真多,我大哥到底怎麽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我大哥沒那麽痛苦?”紫陌桑聽到太醫說自己小嫂子的不是,于是說道。
“這個,這個……”太醫噎住,他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啊。
“什麽這個那個的?滾出去!”紫陌桑喝道,太醫們吓得趕緊出去了。
“母妃,兒子見識過那個墨神醫的醫術,她的确能控制大哥的病情,就讓兒子帶大哥去找她吧。”紫陌桑跪在地上懇求道。
“陌桑,那個墨言到底是何來頭?”莫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紫陌桑問道。
“母妃,她是無涯山莊蕭白璃蕭前輩的徒弟,這一點我之前已經跟父王說過了,想必父王有告訴過您,您就算不相信墨言,你該相信蕭白璃前輩吧?”紫陌桑老實地回答?
“可是蕭師兄不是失蹤了嗎?他又怎麽會收徒?”莫秋一直不敢相信蕭師兄不但還活着,居然還收了徒弟。
“母妃,墨言是蕭前輩唯一的徒弟,只是聽說蕭前輩他……”紫陌桑欲言又止。
“他怎麽樣?”莫秋連忙追問。
“蕭前輩他已于五年前去世了……”紫陌桑回道。
“什麽?蕭師兄他死了?”莫秋難過至極。
“母妃,蕭前輩的墳墓就在淩霧山莊,但好在蕭前輩他找到了衣缽傳人,所以聽說他沒有遺憾地離開了。”紫陌桑說道。
“母妃……”這時紫陌塵适時地醒了過來。
“塵兒,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莫秋擔憂地看着面色蒼白的紫陌塵。
“母妃,我吃了藥好多了,母妃不必擔心!”紫陌塵心裏有一些內疚,他的母妃一向擔心自己,自己卻讓她傷心。
“塵兒,告訴母妃,你想吃點什麽,母妃叫人給你做。”莫秋握着紫陌塵的手說道。
“母妃,我什麽都不想吃,我只是,只是……”紫陌塵欲言又止。
“塵兒,只是什麽?”莫秋急忙問道。
“母妃,您跟父王兩情相悅,朝夕相守,想必會明白我的,我真的很想她,母妃,您真的想看到兒子一生都不快樂嗎?”紫陌塵哽咽。
“不,塵兒,母妃只想看你健康快樂一生。”莫秋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那麽與顏家的婚事……”紫陌塵點到為止。
“塵兒,母妃明白了,你去找她吧,與顏家的婚事交給母妃吧。”莫秋突然明白過來,這世上最不能勉強的便是感情,她當年不也是如此嗎?為什麽到兒子這裏就想不開了呢?只要兒子覺得幸福,他娶什麽樣的女子有什麽關系呢?
“陌桑,帶着你大哥去找她,記住,把你大哥和她一起帶回來。”莫秋對紫陌桑說道,“好好照顧紫大哥。”
“放心吧,母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大哥的!”紫陌桑站起來,鄭重地向莫秋保證,“我會把他們完完整整地帶回來的!”
“母妃,謝謝您!”紫陌塵從床上坐起來,高興地對莫秋說道,“母妃放心,我會早日把言兒帶回來,保證您一定滿意她這個兒媳的!”
“小子,你沒犯病?”襄王見紫陌塵生龍活虎地從床上爬起來,頓時感覺被騙了。
“父王,我說過,言兒的藥很管用的,你兒子我哪有那麽容易死啊?”紫陌塵笑道。
“塵兒,你居然敢騙皇上?”襄王臉色不善地說道。
“呃,父王,誰叫他亂點鴛鴦譜呢?”紫陌塵笑道。
襄王看着這樣的紫陌塵,突然發現這一刻他們父子之間似乎更近一步了。
“塵兒,桑兒,出門在外,要小心哪!”襄王囑咐道。
“父王,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就放心吧!”紫陌桑說道。
“父王,母妃,你們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在陌桑大婚前趕回來的!”紫陌塵帶着紫陌桑消失在夜色之中。
“秋兒,你看,他們是不是太性急了?”襄王扶着莫秋站在窗前,望着紫陌塵紫陌桑兩兄弟消失的背影嘆道。
“王爺,你說他是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莫秋笑道。
“秋兒,孩子們都大了,若不是那一場變故,也許我們現在都當了爺爺奶奶了,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塵兒去吧,那十年間,苦了他了,如果有一個人能讓塵兒幸福快樂,我們何不成全呢?”襄王感嘆道。
“嗯,我明白了。可是王爺,蕭師兄的事你怎麽沒有跟我說?”莫秋突然轉換了話題。
“呃,那個,因為桑兒的婚事,我一時忘記了……”襄王弱弱地解釋。
“忘記了?”莫秋陰恻恻地問道。
“哎呀秋兒,我不是故意的……”
襄王府地牢裏,莫蘭呆呆地看着那一扇小窗戶,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王爺,桑兒,你們什麽時候來救我啊?
77 謠言
次日,丞相便登門拜訪襄王府,要親自拜見翊郡王。
襄王借口紫陌塵病重不見客,丞相悻悻而歸,他本意是想讓襄王退婚,但他實在說不出口。
好在襄王明白丞相的來意,于是在成長離開後親自進宮向皇帝請罪,以紫陌塵病重不願耽誤顏家小姐請求皇帝取消賜婚,皇帝本不願意,但聽說是紫陌塵的意思,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此刻皇帝可不願意得罪襄王府,因為他還要靠着襄王府與江南第一世家的婚約來解決燃眉之急。
顏如月聽說自己與紫陌塵的婚約解除,也弄的大病一場,原來她和紫陌塵究竟是有緣無分麽?可是她的心裏究竟是不甘心的,紫陌塵尚未了解過自己,說不取就不取了嗎?所以她請人去襄王府打聽,得知紫陌塵居然不在襄王府,她也在一個夜晚悄悄離開了丞相府。
紫陌塵與紫陌桑快馬加鞭地往孟城趕,不必細說。
且說辛墨言,此時可是辛苦得很,反正手術工具沒有打好,江夫人又暫時無性命之憂,她實在太無聊,所以她只好繼續之前的紅娘事業,撮合顧泛之與花落瑾,淩墨嫣與江安然,至于淩昭陽,年紀太小,暫無考慮。
辛墨言數次制造顧泛之與花落瑾,淩墨嫣與江安然單獨相處的機會,弄得幾人尴尬不已,因此這次辛墨言再次約四人出去郊游,四人都斷然拒絕。
辛墨言,顧泛之,花落瑾,淩墨嫣,江安然,淩昭陽以及雪竹坐在孟城的一處宅院大廳裏,沒錯,因為一直住在莫離山莊,辛墨言感覺實在不太方便,于是從莫離山莊搬了出來,這所宅院是江安然的一處別院,環境頗為清幽雅致,辛墨言較為滿意。
今日,辛墨言約衆人去郊游,顧泛之等以為辛墨言又要亂點鴛鴦譜,都找借口不去。
“哎呀,你們幾個怎麽啦?這次真的是大家一起去郊游啦,你看,這次都帶上昭陽和雪竹了!還有,我都準備好郊游的東西了!”辛墨言看着顧泛之幾人興致缺缺的樣子,極力勸說,還指着淩昭陽和雪竹說道。
“墨言,你說這幾天你戲弄我們多少次了?誰還敢應承你呀?”花落瑾無奈地說道,本來是她在撮合顧泛之和辛墨言,結果倒好,辛墨言竟然要把自己和顧泛之配成一對。
“就是啊,墨言,你每次都騙得我團團轉,我偏還每次都信,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顧泛之也以不滿的語氣說道,但是衆人能聽出這不滿中卻是滿滿的寵溺。
“小師叔,我本來是最相信你的,看來以後你說的話我都要好好考慮考慮了!”淩墨嫣也嘟囔着嘴巴,她的小師叔真是想得出來,居然要撮合自己與江安然,雖然江安然确實不錯,奈何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