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前。

“三哥，味道不錯哦！”辛墨言贊道。

“墨言，江夫人蘇醒，墨言的醫術令天下震動，上門求醫的人肯定絡繹不絕，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塗餘千川問道。

“也沒什麽打算，一般的病症我都交給昭陽了。”辛墨言說道。

“言兒，怎麽沒打算？陌桑不是三月份大婚嗎？你答應我要跟我一起去襄王府的。”紫陌塵立即說道。

“是啊，小……墨神醫，我大哥身體不好，你作為他的主治醫師，必須跟着他去襄王府參加我和紫依的大婚。”紫陌桑也立馬說道。

“陌桑世子，恭喜啊！聽說翊郡王與丞相嫡女也有婚約，不知何時大婚呢？”塗餘千川有意無意地提到。

“怎麽餘公子沒有聽說嗎？皇上已經取消了本公子與顏家小姐的婚約，所以餘公子不要胡說，以免毀了顏家小姐的名聲。”紫陌塵說道。

“敢問翊郡王，為何不喜歡顏家小姐？她不夠漂亮？還是不夠溫柔賢淑？”顏如月見紫陌塵自始至終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又直言說與自己解除了婚約，心有不甘地問道。

“據我所知，顏家小姐貌若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翊郡王與顏家小姐簡直是天作之合，不知翊郡王為何要解除婚約？”塗餘千川也好奇地問道。

紫陌塵看了辛墨言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顏家小姐再漂亮也與本公子無關，因為本公子早已心有所屬，今生今世，除了她，我不會娶任何人。”

紫陌塵如此直白地說出來，顏如月只覺心中十分難過，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過，她本身與紫陌塵也沒有見過幾次，還不如與餘公子相處的時間多，所以她一點都不了解紫陌塵，只不過她一向驕傲，從不将一般王孫公子放在眼裏，猛然被紫陌塵拒絕自己是因為他早已心有所屬，這世上還有誰能與自己相比，她心有不甘而已。

“顏小姐臉色不大好，莫不是生病了？可需要本神醫幫你把脈？”辛墨言見紫陌塵剛說完，顏如月臉色突變，便開口說道。

“多謝墨神醫關心，小女子沒事！”顏如月勉強一笑。

辛墨言嫣然一笑，與塗餘千川，紫陌塵，紫陌桑三人談笑風生，直到夕陽西下，辛墨言三人才告辭而去。

七日之後，辛墨言為江夫人拆線，看了看江夫人的氣色，恢複得不錯，再修養一段時間，她就能完全康複了。

一直在莫離山莊待了二十天，直到江夫人完全康複，辛墨言這才決定與紫陌塵一道去無光城，她也該去無光城拜見莫秋師叔了，為莫秋師叔只好鬼蝴蝶之毒，是大師父的遺願，無論如何，她都要去襄王府一趟的。

當然這二十幾天裏，辛墨言，紫陌塵一直與塗餘千川把酒言歡，顧泛之，江安然作為辛墨言的結拜大哥，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聚會，幾個人一起渡過了惬意逍遙的二十天，塗餘千川自然也知道了原來他的結拜弟弟不是弟弟，而是妹妹，也知道了紫陌塵與辛墨言原本就是情侶關系。

這一日，辛墨言等人準備離開孟城前往無光城，就在辛墨言離開孟城時，江夫人趕到了城外。

“墨神醫，可否耽誤你一點時間？有點小事要麻煩墨神醫。”江夫人看着辛墨言，一臉期待。

“江夫人，有什麽事？”辛墨言問道。

“墨神醫，能否借一步說話？”江夫人問道。

辛墨言與江夫人離開衆人，到了一個偏僻之處。

“江夫人，您有什麽事？”辛墨言問道。

“墨神醫，自手術之後，我腦中似乎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墨神醫可知道這是為什麽？”江夫人疑惑地問道。

“江夫人，我之前跟您解釋過，您之前可能腦部受過撞擊，所以淤血壓迫了神經，您忘記了以前的事，手術之後，淤血清除，所以您以前的記憶可能會慢慢回來，您不用擔心，這些不會影響您的健康。”辛墨言解釋道。

“墨神醫，那些記憶很亂很雜，我不知道那些記憶到底是什麽，可是總感覺那是一段憂傷的過往，有時候，我一閉上眼睛，就有血腥場面出現，墨神醫，有沒有什麽辦法治療？”江夫人看起來有些痛苦。

“江夫人，您的意思是不想要記起以前的事？”辛墨言明白了，也許記憶中的過去太殘忍，她潛意識不想記起。

“我……”江夫人欲言又止，潛意識不想記起過往，可是內心又渴望知道真相。

“江夫人，我明白了，這是可以忘記一切的藥丸，只要你服下，你的腦中再也不會有那些記憶。”辛墨言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江夫人，“但是，這個藥丸也有一些副作用，你腦子裏那些記憶會慢慢消散，但你也會慢慢忘記過去的一切，包括與江盟主十六年的點滴，包括你的兒子女兒，你都會慢慢忘記，所以，服下這顆藥丸之前，一定要慎重考慮！”

“墨神醫，我明白了，多謝你！”江夫人收好藥丸，再次謝謝辛墨言。

“江夫人，記得我跟您講過的故事，雪竹一直在找她姐姐，等她姐姐。”辛墨言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江夫人很疑惑，為何辛墨言要講雪竹的故事給她聽，但是雪竹的确是個可憐的孩子。

坐在馬車上，江夫人一直捧着藥丸，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服下這藥丸。她不想記起那些不開心的過往，可是她也不願意忘記江翰臣，不願意忘記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更不願意忘記兒子女兒，可是她到底該怎麽辦呢？

87 醜媳婦見公婆

辛墨言，紫陌塵，紫陌桑三人一路游山玩水，趕往無光城。而顧泛之回了血盟城，因為最近血盟城有大事發生，他不得不趕回去處理。淩墨嫣與花落瑾一起回了淩霧山莊，淩昭陽回了無涯山莊。辛墨語自然跟着辛少辭回了藥王谷。

而顏如月一直待在塗餘千川的梅園不肯離開，塗餘千川無法，只得随她去了。

江湖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一片和諧。

紫陌桑三月大婚，自然快馬加鞭地趕回無光城準備，辛墨言和紫陌塵，一路游玩，走走停停，終于在二月中旬回到了襄王府。

站在襄王府大門前，辛墨言看着襄王府三個閃耀的大字，朱紅的大門，門口鎮宅的大石獅子，不禁想起了師父蕭白璃，他曾言是當年是襄王将他困在襄王府地牢，誰知那裏根本不是襄王府地牢，而是無憂閣的地牢，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言兒，發什麽呆呀？走吧，跟我一起進去。”紫陌塵見辛墨言呆呆地望着襄王府大門，于是拉着辛墨言往裏走。

“陌塵，這就是你的家嗎？你母親也就是莫秋師叔是個什麽樣的人？”辛墨言有些踟蹰，要見男朋友的父母了，她的心竟有些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怎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言兒，也有怯場的時候？放心吧，我母親你師叔溫柔得很，不會吃了你的！”紫陌塵暗笑。

“誰怯場了？這不是沒有來過王府嘛，第一次見你父母，都沒有帶什麽像樣的禮物，萬一被打出來，不是丢人丢大發了嘛！”辛墨言說道。

“言兒，你一本正經胡說的樣子可愛極了，放心吧，就算你不帶任何禮物，我父母也不會把你打出來的，你可是聞名天下的神醫，我父母不知道多歡迎你呢，走吧，趕快進去，我父母大概都等急了。”紫陌塵哈哈大笑。

“哎呀，死就死吧，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走吧！”辛墨言心一橫，拉着紫陌塵就往裏走。

“哈哈，言兒，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如此的視死如歸？好像襄王府是龍潭虎穴一樣！”紫陌塵笑道。

“大魔王，我告訴你，若真是龍潭虎穴，我倒是無所謂，隐霧山那些龍潭虎穴我都闖過了，可是襄王府，要見的可是你父母耶，若是他們不喜歡我怎麽辦？”辛墨言愁眉苦臉地說道，想不到，她堂堂現代女性，居然會害怕見公婆！

唉，主要是這公婆不一般哪，是古代皇親國戚，對媳婦的要求只怕嚴格得很，她這樣一個江湖女子，能入他們的眼嗎？

辛墨言跟随紫陌塵踏進了王府大廳，只見襄王以及襄王妃端正地坐在主位上。

紫陌塵上前拜見父王母妃，辛墨言也恭敬地行禮：“小女辛墨言拜見王爺，王妃！”

襄王，襄王妃并不做聲，而是上下打量辛墨言，直看得渾身不自在。

直到紫陌塵提醒了襄王，襄王妃，他們才讓辛墨言起來，辛墨言默默地在心裏吐槽，這算是下馬威嗎？

“免禮吧，你就是蕭師兄的徒弟？”襄王妃莫秋語氣不冷不熱。

“是的，王妃，家師正是無涯山莊蕭白璃。”辛墨言答道。

“蕭師兄他如今在何處？你又是如何遇見他的？”莫秋問道。

“師父他現在，在淩霧山莊。”辛墨言老老實實地回答。

“淩霧山莊？原來蕭師兄他在淩霧山莊，淩霧山莊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不算完全與世隔絕，為何我們找了他那麽多年都不知道他在淩霧山莊？”莫秋自言自語地說道。

“王妃，大概是因為知道我師父在淩霧山莊的，只有淩浩然淩大俠一人吧。”辛墨言說道。

“是你幫塵兒壓制了火寒毒？那你可會解這火寒毒？”莫秋不再問蕭白璃的事，于是換了一個話題。

“是的，陌塵的火寒毒有方可解，但是這世上藥材難尋，一共需要八種奇藥，但是到目前為止，我也只是僥幸得到了其中兩種，另外的六種藥材還沒有頭緒，但是我會努力尋找的。”辛墨言也是老實回答。

“那個，母妃，你看我們一直趕路，一路上風塵仆仆的，不如您讓我們先去沐浴更衣？”紫陌塵見莫秋與辛墨言兩人客氣得很，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氣氛有些尴尬，于是對莫秋說道。

“算了，辛大夫，塵兒，你們先下去休息一下吧。”莫秋擺了擺手，吩咐丫鬟帶辛墨言去客房。

“秋兒，我看這位辛姑娘不錯，她是蕭師兄的愛徒，按輩分來說，還是你的師侄，而且她還能治塵兒的病，但你怎麽對她如此冷淡啊？”待辛墨言紫陌塵離開，一直旁觀的襄王說話了。

“王爺，按輩分來說這位辛大夫的确是我師侄，也能幫咱們塵兒治病，但是我一想到咱們塵兒居然為了她拒絕了皇上的封賞和賜婚，我心裏總感覺不痛快。”莫秋說道。

“你啊你！”襄王搖頭苦笑，拉着莫秋的手說道，“塵兒長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況且辛姑娘還是我們的師侄，若是蕭師兄知道我們如此對待他的愛徒，說不定會生氣呢！”

“王爺，還說蕭師兄哪，當年他不辭而別，這麽多年也不聯系我們，居然躲在深山老林，等哪天見到蕭師兄，我定要質問質問他！”莫秋心有不滿地說道。

“那個，大魔王，你母妃是不是不喜歡我啊？”辛墨言愁眉苦臉地看着紫陌塵。

“哪有啊？言兒，母妃她只是不了解你，若她了解了你，定然會十分喜歡你的！”紫陌塵立馬柔聲安慰。

“那你母妃都不承認我是她師侄呢，我看她就是不喜歡我。”辛墨言覺得有些不痛快，沒想到第一次與未來婆婆見面，居然是這樣的情景。

“言兒，別不開心了，一會先去沐浴更衣，換身漂亮的衣服，然後咱們再一起去見母妃。”紫陌塵摸着辛墨言的頭安慰道。

“好吧，那一會兒見！”辛墨言跟着丫鬟去了客房，然後泡了個香香的花瓣澡，換上了女兒裝。

辛墨言換了衣服，丫鬟們進房間收拾，當她們看到與剛才完全不一樣的辛墨言時，都驚得下巴快掉了。

“那個，那個，這位姑娘，你是怎麽進來的？辛公子呢？他去哪裏了？”丫鬟驚訝地問道。

“呃，辛公子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哦！”辛墨言嫣然一笑。

“這位姑娘，你別開玩笑了，這屋子就這麽大，哪有別人啊？”丫鬟們幾乎被辛墨言的嫣然一笑迷住。

“啊？這位姑娘，你不會就是辛公子吧？辛公子，你怎麽？怎麽穿上女裝了？”丫鬟恍然大悟，但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怎麽？本姑娘穿女裝不好看嗎？”辛墨言在丫鬟面前轉了一圈。

“自然是很好看，在奴婢見過的女子裏面，再也沒有比辛，辛神醫穿這身女裝好看的了？可是，您是男子啊，穿女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一個丫鬟一邊贊嘆又一邊搖頭嘆息。

“傻瓜，你還不明白嗎？辛神醫原本就是女兒身哪！你們看，這世上還有比辛神醫更适合這身女兒裝的嗎？”另一個丫鬟恍然大悟，難怪郡王爺剛剛千叮咛萬囑咐要好好伺候辛神醫，難怪郡王爺看辛神醫的眼神格外溫柔。

“原來是這樣！”丫鬟捂住自己的嘴巴，簡直不敢相信，原來天下聞名的辛神醫竟然是女兒身！

“辛神醫，您是奴婢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兩個丫鬟贊嘆道。

“謝謝你們啊，喏，這個美容養顏丸送給你們了，你們現在正處于青春期，臉上有些青春痘，只要用了本神醫這個美容養顏丸，一半外敷，一半內服，半個月以後保準你們的皮膚比我的還要好！”辛墨言笑着拿出兩個瓶子遞給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雖然聽不懂辛墨言的青春期，青春痘是什麽意思，但是美容養顏丸是什麽她們卻是知道的，她們做夢也想不到，才不過第一次與辛神醫見面，她就送如此貴重的東西，兩個丫鬟一時驚呆了，竟沒有伸手接瓶子。

“怎麽你們不要？”辛墨言笑道。

“辛神醫，奴婢……奴婢真的可以拿嗎？”兩個丫鬟受寵若驚。

“當然可以啦，這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你們幫我收拾房間，準備洗澡水，就當是我感謝你們的，拿着吧，沒關系的！”辛墨言把瓶子塞到兩個丫鬟手裏，在接觸到她們手腕上時，也同時摸到了她們的脈象，于是又從包裏拿出兩個瓶子，一起遞給兩個丫鬟，“嗯，還有這個，我看你們似乎身體有些虛弱，這個藥丸你們也拿去，每日早中晚各一粒，十日之後再來找我，我再給你們看看。”

“辛神醫，謝謝您！奴婢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您了！”兩個丫鬟拿着瓶子，眼睛裏眼淚汪汪，幾乎要掉下來，除了謝謝，她們竟說不出別的話來。

“謝就不用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們若真要謝我，不如跟我講講這襄王府的情況，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熟悉，若是一不小心觸犯了什麽禁忌就麻煩了。”辛墨言想了想才說道。

“好的，辛神醫，待奴婢收拾了這些東西，就跟您好好講講襄王府的事。”丫鬟說着就動手收拾屋子。

不一會兒，屋子裏面整潔幹淨，這兩個丫鬟手腳麻利，是兩個不錯的丫頭！

接着，兩個丫鬟跟辛墨言絮絮叨叨地講了許多事情，辛墨言聽完之後，心中感覺踏實多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88 神仙眷侶

晚間，紫陌塵來到客房，要帶辛墨言一起去見莫秋。

辛墨言此時就坐在院子裏的秋千架上想事情，紫陌塵一進院子便看見秋千架上沉思的辛墨言，辛墨言一身女裝，衣袂飄飄，長發飛舞，美得不像話。紫陌塵呆呆地看着辛墨言，說實話，與辛墨言相處了那麽久，他的确是很少見辛墨言穿女裝，如今乍一見，他竟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兩個丫鬟正好進來看見紫陌塵呆呆的模樣，不禁掩嘴偷笑，莫不是翊郡王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辛神醫？

兩個丫鬟向紫陌塵行禮，紫陌塵才從呆愣中清醒過來，他自然地走到辛墨言身後，幫辛墨言推秋千。

“言兒，你今天好漂亮！”紫陌塵眼中寵溺癡迷。

“大魔王，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了？”辛墨言知道一會兒要去見莫秋，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就想和紫陌塵說笑讓自己輕松一點。

“言兒，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要是你，無論何時都很漂亮，只是見慣了你穿男裝，突然換成了女裝，兩種風格，我一時竟不能适應了。”紫陌塵急忙轉到辛墨言面前解釋道。

“唉！年華易老，紅顏易逝，都說男人是喜新厭舊，這世上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只怕你将來有一天看膩了我，就棄如敝履了！”辛墨言嘆息道。

“言兒，你看我像那種人麽？反正今生今世，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只要你一人。”紫陌塵忙道。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就算八十歲了，只要想要，也可以娶十八歲的小姑娘，我只是個大夫，什麽都不會，不會詩詞歌賦，也不會琴棋書畫，更不會洗衣做飯，重要的是你母親不喜歡我，因為我不是她眼中的好兒媳，而且你還是郡王爺，只怕京城裏的大家閨秀消尖了腦袋想嫁給你……你父母定會從中幫你挑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郡王妃，你知道我的，肯定忍受不了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要麽殺了那個小三，要麽獨自離開，你是王爺自然不可能跟我離開，你看最後受傷的還是我，所以還不如早日抽身，以免造成嚴重後果！”辛墨言故意皺着眉頭說道。

“言兒，你怎麽會這麽想？那些什麽大家閨秀我才不稀罕，再說我也沒有接受這個郡王的封賞。”紫陌塵一見辛墨言皺眉，急得滿頭大汗，“你怎麽是什麽都不會？你是醫術高明的神醫，能救死扶傷，又心底善良，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這世上誰能與你相比？言兒，我可以發誓，今生今世，我絕對只愛你一人！”

“傻瓜，急什麽呀？逗你呢，本姑娘智慧與美貌并存，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看你急得滿頭大汗的。”辛墨言拿出手絹幫紫陌塵擦汗。

“言兒，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們就離開京城，去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開個藥廬，幫人們治病行醫。”紫陌塵松了一口氣，然後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言兒，以後不許吓我了！”紫陌塵握着辛墨言的手心有餘悸地說道，“今生今世，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一步也不離開你！”

“可是大魔王，你父母怎麽辦？他們會讓你離開？尤其是你母妃，那些年為了給你治病，她寧願帶你離開襄王府，在江湖上飄蕩，她如何舍得你離開？大魔王，為了徹底解你身上的火寒毒，我們自然是不可能定居在無光城的，我們還要去幫你尋找解藥，那些藥材難尋，你若要與我以後我們只怕都會在深山老林裏度過的，你母妃又舍得你受這樣的苦嗎？”辛墨言想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

“言兒，在江湖上飄蕩的十年裏，我母親帶我四處求醫問藥，如今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她自然會讓我們離開，言兒，走吧，我們這就去見母妃。”紫陌塵拉起辛墨言就往莫秋的房間裏走去。

兩個丫鬟原本一直站在那裏，看着紫陌塵和辛墨言兩個互動，她們感嘆不已，翊郡王和辛神醫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郡王潇灑神醫美貌，看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仿佛一幅畫中走出來的神仙眷侶。

莫秋見紫陌塵手牽着一個極美的女孩進了自己的院子，心裏有一瞬間的錯愕，他不是喜歡那個辛墨言麽？這時候帶着另外一個女孩來是什麽意思？

“母妃，孩兒帶言兒來給您請安！”紫陌塵牽着辛墨言的手走到莫秋面前。

原來如此，這個女孩是剛才的辛墨言？莫秋有些驚訝，原來她換了女裝自己竟然沒認出來！辛墨言一直略略低着頭。

但當辛墨言擡起頭的那一刻，莫秋看清楚了辛墨言的長相，她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為什麽？為什麽辛墨言的模樣如此熟悉？與三十多年前的那個少年如出一轍，她到底是誰？

“你，你是誰？”莫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母妃，她是言兒啊，下午的時候才見過的，不過換了衣服，您就不認識了？”紫陌塵立馬說道。

“也是，我猛地一見言兒穿女裝，一時竟也沒有認出來，何況是母妃您呢？！”紫陌塵又笑着說道。

“她真的是辛大夫？”莫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麽多年了，對于那個地方的記憶，早已慢慢模糊了，唯有那個少年的笑容，時時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即便如此，少年的笑容也随着歲月流逝越來越模糊，而今看到辛墨言的臉，少年的容顏在莫秋腦中竟越來越清晰，笑容更加燦爛，莫秋不禁被少年的笑容一暖。

“王妃，小女子正是辛墨言，墨言見過王妃！”對于紫陌塵的母親，辛墨言給與了尊重，無論她喜不喜歡自己。

“墨，墨言，過來坐，你家住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也許是因為那個少年的緣故，莫秋對辛墨言突然覺得親切起來，她情不自禁地拉起辛墨言的手，語氣變得溫柔親切起來。

“多謝王妃！”辛墨言對于莫秋突然的轉變有些措手不及，她在莫秋身邊的凳子上坐下來，有些受寵若驚，“回王妃，我還有一個姐姐，她目前應該在淩霧山莊。”

“那你父母呢？他們在哪裏？”莫秋接着問道。

“王妃，我沒有父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辛墨言老實地回答道。

“胡說，每個人都有父母，你自然也不例外。”莫秋說道。

“王妃，我真的不知道我父母是誰，在哪裏，我跟着姐姐從小在無憂閣……”辛墨言打算實話實說，但紫陌塵咳嗽着打斷了辛墨言，他怕辛墨言說出她和花落瑾在無憂閣長大，如此母妃可能更加不同意自己和辛墨言的事了。

“母妃，這點我可以作證，言兒确實和她姐姐相依為命。”紫陌塵說道。

然後還暗示辛墨言，讓她不要說自己是在無憂閣長大的。

“王妃，我和我姐姐從小在無憂閣長大。”辛墨言打算實話實說，如果此時騙了莫秋，若是以後被別人提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無憂閣？”莫秋疑惑。

“是的王妃，就是無光城裏的無憂閣，我姐姐為了躲避仇家追殺，所以帶着我在無憂閣生活了十三年，後來陌塵救出了我和姐姐，再送到淩霧山莊，之後一直跟着我師父學武，直到幾個月前才下山。”辛墨言說道。

“那個無憂閣是什麽地方？”莫秋問道。

“書院！”“青樓！”紫陌塵和辛墨言同時說道。

莫秋聞言，臉色有些變了，她先是看了看紫陌塵，接着又看了看辛墨言，沉默不語。

紫陌塵與辛墨言相互對視一眼，感覺有些不妙，唉，這默契也是沒誰了！

“你姐姐從來沒有說過你的身世？”莫秋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辛墨言搖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你的父母嗎？”莫秋再次問道。

辛墨言又搖頭。

“你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們長什麽樣？是什麽樣的人嗎？”莫秋有些好奇，怎麽會有人毫不在意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王妃，從小到大，我都只有一個姐姐，是她辛苦把我養大，為了養育我，她不惜賣身青樓，日日委屈自己，過着卑賤的生活，我也是一直被別人欺負，而我的父母呢？如果他們早已不在人世，那就算了，但是如果他們還活着，他們為什麽不來接我們離開？這樣的父母我為何要去尋找？今生今世，我有姐姐便足夠了！”辛墨言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晚上做夢總是看見小時候的墨言在青樓的日子，仿佛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總之讓她又心酸又心疼小時候的墨言，不，那時候應該叫綠兒。

“言兒，你以後還有我呢，我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一輩子的！”紫陌塵聞言心疼地看着辛墨言。

“也許他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呢？”莫秋也不知為何，認定了辛墨言跟少年有關系，于是不自覺地幫他開脫。

“也許吧，不過我一點都不在意，有苦衷也好，沒有苦衷也好，沒有他們，我不也長這麽大了嗎？如今我學有所長，無論如何都不會餓死，所以有沒有父母都沒關系。”辛墨言弱弱地說道，表面上毫不在乎，可是內心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莫秋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塵兒，我累了，你帶墨言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紫陌塵與辛墨言都感到很奇怪，莫秋這轉變也太快了些，初見辛墨言是抵觸，再見是驚訝，現在又是失落，但莫秋不想說，他們也不能強求，兩人離開了莫秋的院子。

89 襄王府地牢

莫秋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她看着自己漸漸老去的容顏，嘆了口氣，一轉眼三十多年都過去了，記憶中的少年，還是當年那純真善良的少年嗎？

莫秋的記憶飄回了十六歲那年，她被選中出世教世人醫術，當族長宣布她的名字那一刻，她除了興奮還是興奮，她早已聽族中前輩們說過，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與族裏這番小天地不可同日而語，她早已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如今有機會前往，她如何能不興奮？

離別之日，少年來送別，告訴她完成任務後早日歸來，不要貪戀俗世紅塵，她答應了少年，只要完成任務就回來，結果這一出來，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不知道當年的少年長成什麽樣了，也不知道為何辛墨言與他如此相像，是天意嗎？虧欠了少年的，所以老天送來一個與少年長得相像的辛墨言過來，以便她彌補內心的歉意麽？

這一晚，莫秋半夢半醒之間，夢中少年與辛墨言的臉總是交替出現，讓莫秋輾轉難眠。

次日，莫秋臉色十分不好，随便吃了幾口早飯，便讓人去請紫陌塵和辛墨言。

辛墨言見莫秋的樣子大吃一驚，才一晚上不見，王妃怎麽變成這樣子了？臉色暗黃，黑眼圈嚴重，顯得極沒精神。

“母妃，您這是怎麽了？”紫陌擔憂地問道。

“是啊，王妃，您的臉色？”辛墨言也是疑惑不解。

“墨言，我沒事，我想知道，當今世上，火寒毒是無解的，你是如何知道怎麽解火寒毒的？”莫秋知道，除了藍氏一族，這世上無人能解火寒毒，就算有人知道藥方，也無人認識那八種奇藥。

“呃，這個……”辛墨言一時語塞，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呢。

“母妃……”紫陌塵欲解釋，卻被莫秋打斷，“塵兒，讓墨言自己說。”

“王妃，我若說是師父教我的您是不是不信？”辛墨言說道。

“知道還不老實交代？蕭師兄雖然知道如何解火毒，但對于火寒毒他并不了解，而且他并不認識那幾味藥材，最重要的是，蕭師兄并不擅長做手術，而你又是跟誰學的呢？”莫秋嚴肅地說道。

“王妃，您知道手術？”辛墨言聽出了話外之音，有些驚訝，莫秋是如何知道的？

“墨言，這是藍氏一族的秘術，除了藍氏一族，世上沒有人會，所以你給江夫人做的開顱手術，給産婦做的剖腹産手術，都是只有藍氏一族嫡支才能學習的秘術，你又是從哪裏學到的？”莫秋更加嚴肅，語氣也有些鄭重其事。

“啊？”辛墨言驚訝萬分，這個藍氏一族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會做開顱手術，還會做剖腹産手術？！難道，難道藍氏一族也有從現代穿越過來的醫生？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該如何解釋？說穿越他們會相信嗎？

“怎麽了？不知道怎麽解釋？”莫秋見辛墨言一臉訝異的表情，反問道。

“那個，王妃，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您才相信？”辛墨言只覺得汗涔涔的。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除非你是藍氏一族的人。”莫秋幫辛墨言說了出來。

辛墨言不禁在心裏為莫秋點贊，這個解釋很合理！

“但是問題又來了，既然你是藍氏一族的人，為何會流落俗世？沒有藍氏一族嫡支師父的親手密授，你是如何學會做那些手術的？”說來說去，還是回到了這個問題。

辛墨言看了一眼紫陌塵，意思是能告訴你母妃手镯的事嗎？

紫陌塵搖頭，他突然出聲問道：“母妃，對于藍氏一族的事，您如何知道得這麽清楚？”

莫秋心下一凜，她沒想到紫陌塵會問她這個問題。

“這個……”莫秋不知該如何解釋。

“對了王妃，我師父說您以前中過鬼蝴蝶之毒，我下山前他千叮咛萬囑咐讓我要幫您解毒，不如讓我給您把脈看看？”辛墨言趁及說道。

“師兄他一直惦記着這件事？”聽到辛墨言提起蕭白璃，莫秋內心再起波瀾。

“是啊，師父說他今生沒能幫您解毒，一直是他的遺憾，所以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您幫您解毒，這樣他也算死而無憾了！”辛墨言立馬說道，但說完又感覺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妥。

“死而無憾？”莫秋抓住了辛墨言說的最後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