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臉，秋香撥了撥頭發深呼吸幾口，堅定了不被對方叨擾的心跳，然後用手扯住了唐寅的袖子。
唐寅心中有些期待，可等回頭看過來就見秋香木着一張臉，似乎對方才那番話無動于衷，一時沒有察覺秋香的刻意。
他心底微微失望，只見秋香瞥開目光向一旁投去：“這裏可以抄小路過去。”
唐寅點頭。
至此，兩人各懷不同的心思，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一時氣氛又歸于夜色般的靜谧。
等穿過了後院摸到了護院住的院子，秋香終是松了口氣。唐寅摸黑把二十幾個護院叫醒，秋香便把整件事簡單道明。
護院教頭聽了大為緊張，衣帶都沒系對就操着短棍往華文華武的院子跑，唐寅則跟在他們身後。而秋香則是帶着另外幾個人高馬大的護院與家丁奔去了華夫人的屋子。
60Chapter.59包圍
天大黑,月色靜谧帶着稍淺的茙黃依稀映照在暗灰色的石階上。黑夜中響起了清淺的腳步聲。
走在秋香前面的幾個護院掄着長棍，左右顧盼。而身後跟了幾個壯碩的家丁，他們個個屏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仗着人多勢衆,秋香稍有餘慌的心情頓時平複。
跟着前面護院的步調,秋香目光穿越過低矮的圍牆向另一個方向遙望而去，可惜眼前只有一片沉寂的黑色。
也不知唐寅帶着的那撥人是否已平安抵達了華文華武的院子。
但願不要途中出了什麽差錯。
秋香暗想，聽着耳邊輕微的腳步聲又忽地收攏了心神，加快速度。
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幾人便抵達了華夫人住的主院。亭臺水榭，院前的綠色灌木約有一米,枝條細長小枝有角，白色的花苞聚攏在一起,淡淡的沁香味撲鼻而來，那是華夫人種的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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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差點被那一米高的灌木吓了一跳,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悄悄張望幾處，秋香入內把在外間守夜的丫鬟搖醒，再與之進得房中。
等輕聲把華夫人叫醒，秋香便貼着她的耳朵把整件事簡述一遍。
華夫人本是睡眼惺忪，一聽此事便兀自睜開了眼，有精光從中震懾而出，她大喝一聲：“放肆！”
給她守夜的丫鬟立即被驚吓到，唯有旁邊的秋香忙拿了外衣給華夫人套上。
迅速穿戴整齊，華夫人指揮着衆人把夜燈點亮。
一時黑夜似乎掩去了一半，映襯着黑色的天際華府燈火通天，猶如迎來了白晝。聚集了家丁與護院，零零總總約莫十五有餘，他們把華夫人包圍，急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期間的動靜鬧得不小，有不少小丫鬟從睡夢中驚醒，華夫人卻只吩咐她們不得出門。
而華文華武的院子裏早已傳來了聲響，有木頭敲擊的暗啞、有瓷器落地的脆響、更有利刃劃破空氣的冷冽之聲。
還未等華夫人拐入那道拱門，所有的嘈雜聲都魚貫入耳，可想而知院子裏的混亂。
秋香不露痕跡的蹙眉向華夫人看去，只見她面色一片慘白，大抵是為親子的擔憂。
其實秋香的眼皮也跳的厲害，那樣混亂的場景唐寅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真怕他出了什麽事。出事倒沒什麽，只是到時候秋香至今所有的努力不就化為了烏有，還不如一開始打定主意BE算了。
手中的燈籠在黑夜中散發着暗黃色的光，冷風襲過那光芒如影般顫抖了幾下，牽動了此時的氣氛。
拱門前華夫人突然停住腳步，她擰眉回頭睨了一眼護院與家丁示意，衆人當下會意。
便見華夫人大手一揮，壯碩的護院就掄着棍棒冷兵直往裏沖。
家丁們則提着燈籠把院子緊緊包圍，昏黃的火光劃着圈一一展開，就如同聚攏的花苞驟然綻放，或者更是夏夜裏的煙火。
白色的牆壁被染上淺色的光暈，其中不乏黑色的人影，因為燈光的抖動，人影斑駁，依依相疊。
院子裏混亂的嘈雜聲一下安靜了下來，歸于無聲，但氣氛似乎更顯嚴峻。
華夫人擡起了手，一步一腳印，饒有氣勢的在家丁身後踏進院子，她黑眸漆漆堪比夜色。
秋香抿了下唇，緊跟其上。
穿過拱門，這不大的院落中所有人面露冷厲的姿态便全數映入秋香眼底。
只見之後沖入院子的護院與之前那撥會和在了一起，燈火通明，将近三十的人陣勢把前院繞了一個圈子。期間有三個黑衣之人背貼着背，手握大刀站立在了一起。
他們個個身長八尺，孔武有力。
黑衣蒙面，只露出黝黑的瞳孔來。他們身無一物，周身盡是黑色，在黑夜中無跡可尋，可惜昏黃的火光把院子點亮，一時晃了他們的眼，讓所有的黑色暴露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唯獨他們手中的大刀沒有退縮，由經火光的照明，在這個不同以往的黑夜裏更為耀眼、閃爍。
與暗黃色的火光相比，那晃亮的大刀散發的卻是淩冽的銀色，尤其是正對秋香那個黑衣人，他手中大刀之上殘留了一抹鮮紅的血色 ，這讓人兀自心驚。
秋香不由瞳孔一縮，下意識尋找起那個熟悉的人影。
可是火光晃動，人影閃爍，唐寅的身影遍尋不到。
秋香心中更為焦急，濃重的憂色浮現在了她俏麗的臉龐上，一雙紅唇被她咬得有些發白。
這時，一道嘶喊聲劃破了快要讓人窒息的寧靜。
“娘！”秋香只聽見院子東邊花圃裏傳來一聲呼喚。
所有的目光彙聚而去。
只見身着白色裏衣的某個消瘦男子吊着手肘，從矮樹後邊露出了頭。
“我兒！”華夫人不可抑制地呼喚出聲，在此同時淡淡的愁容從她臉上消散了幾分，再等她轉過頭來她便眉色一斂，朝着人群中的護院教頭問：“林教頭，二爺呢？”
誰知那黑壯的護院教頭身形未動，只別過頭來朝華夫人擰着眉毛搖頭。
華夫人見此雙腳一顫，差點要向一旁倒去，秋香忙不疊上前一步扶住，可心中的擔憂愈發擴大。
這個時候，華府的男丁還在與那三個黑衣之人對峙。
目光循循，似乎只有有一絲差錯他們便會趁勢而出！手中的大刀被他們舉在胸前，沒有一點兒懈怠。
華夫人眸色很快暗沉了下來，周身散發着陰寒的氣息，她盯着三人測測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夜襲華府！”
狂風應和着她森森的怒意，在背後席卷而過，好一個不怒自威的震懾。
可惜三個黑衣之人無一露出懼怕之色。
全然沒有一個回答她的話，只有中間那個男人側眼遙望了華夫人一眼，他的眼神極其銳利比手中的尖刀還要讓人心驚，就連途徑的風都像被帶上細碎的刀片。
那眼神靜如夜色，似乎有種熟悉的味道。
秋香睜了下眼，心中陡然冉起了一絲疑雲，待她想要仔細看清時他卻已回過了頭。
無奈，秋香不能得出任何結論。
但她仍舊緊盯那黑衣之人，此時只見火光把他們包圍，他臉上黑色的面巾突兀地抖動了兩下，似乎是對身旁的黑衣之人說了些什麽。
然後身旁兩人就微不可見的颔首點頭。
下一刻，護院教頭才厲聲叱道：“還不快束手就擒！”
那黑衣之人便擡手一揮，他的動作極其快速，黑色在眼前如閃電般劃過。
「噼啪——」火光在那黑色的面巾上顫抖起來。
秋香手中燈籠的火苗傳來迸裂的聲音，一種不好的預感襲擊的心頭。
擡眼，只見黑衣之人以一種極其迅猛的速度朝華夫人這裏襲來，而秋香就站在華夫人身旁。
擒賊先擒王，看來這黑衣之人深谙此理。
瞧着護院團團圍上，秋香呼吸一窒，下意識就扯着華夫人往後退去。
身後院間小路，曲曲折折一路延伸，淺色的鵝卵石被打磨得光滑透亮，其上散落着零星的落葉把那圓潤的弧度遮掩，一時看不到盡頭。夜色還沉……
秋香小心翼翼扯着華夫人退後幾步，誰知還沒轉過身來就與身後之人撞上。她還扯着一個人，而轉身之際本就偏移了重心，一時沒有站穩她踉跄着就要往地上倒去。手中的燈籠被掉落在了地上，「簌簌」晃動，幾經翻滾火苗就被恹恹熄滅。
眼前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秋香當下還無法适應，只覺整個身體往前面傾倒而去。
細軟的劉海因為風勢在她身後形成一個美妙的弧線，微涼的風鑽入了她的衣領，她心頭一顫。
閉上眼本能地迎接着疼痛，可面前的風居然突兀的停歇了下來。
迎面而來的是讓她無法忽視的氣息。
他雙手穿入了秋香的腰間，把她帶入懷中，一時緩沖了向前傾去的重量，使得兩人只是跌坐在地。
輕微的震蕩……
秋香沒有防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驚吓，僵硬了整個脊背。他懷中的熱量幽幽傳遞了過來，讓她被摟着的腰間隐隐發燙。
不消片刻，對方清淺的味道襲擊了她整個感官，腦海中一片空白。秋香雙手還下意識死死拽着他的前襟，拉扯出一個寬大的扣子。
這時秋香能感覺到他急促的氣息在頭頂噴灑而過，大概是因為奔跑的緣故他胸膛一起一伏，胸腔發出了微微的震動，秋香覺得那震動鼓噪了耳膜，耳尖似乎有發燙的跡象。
兩人就保持着這個跌坐的姿勢好一會兒……
直到華夫人驚喜的叫道：“小武！”
嗯？華武！？
秋香瞳孔一縮，不由自主倏地擡頭看去。
「碰」誰知這個角度恰巧撞到了對方的下巴，兩人皆是吃痛。
“嘶……”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捂住頭頂一個捂住下巴，龇牙咧嘴。
作者有話要說：趕上12點之前了=w=
感謝 背燈和月就花陰 的手榴彈！蹭~~
咳咳咳，其實我本來想讓他們更多一點JQ的，可是……每次都想讓他們出點意外。
61Chapter.60挾持
秋香被撞得額頭生疼,不消片刻便留下了一個紅彤彤的印子。
而對方的抽氣聲也傳遞到了耳中。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捂住下巴，秋香腰間的力道驟然松開。
還未等她擡頭查看,那人的聲音就帶着空氣中淡淡的嗡響在頭頂傳開,他道：“秋香姑娘深藏不露，這鐵頭功練的确實不錯。”
這聲音這語氣，如此的熟悉和讓人讨厭，決計不是華武！
秋香當即瞳孔一縮，捂着額頭就擡眼朝他看去。
果然便見印象中那張俊逸的臉,他臉孔白淨薄唇微抿，只有眉宇之間的緊密道出了幾分痛楚,不過他依舊對秋香擎着笑，深邃的黑瞳中光影綽綽,因為遠處火光的跳躍半隐半昧，星屑般的光暈在他面上閃動。
這張臉，這個眼神，這個語氣，不是唐寅還會是哪個？
可華夫人之前不會喊了一聲‘小武’嗎？
秋香心中仍有一絲不解，下意識向華夫人的方向尋去。
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華武的身影，衣衫雖有淩亂但精神卻不錯。此時華夫人正湊在他跟前把他仔細上下打量着，完全忽略了秋香與唐寅的存在。
秋香揉了幾下額頭，聞着唐寅身上的氣息，心情霍然平靜了下來。把目光收回，她再次擡頭看向唐寅，遲疑道：“你們是一起來的？”
唐寅點頭眸光柔和。他輕拂衣襟幽幽站了起來，然後扭了扭下巴他在秋香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手心朝上，他的手指修長，大概是常年握筆的原因他無名指指節之際有這一層薄薄的繭子。秋香頓了半晌，一時沒有反應。
唐寅便側頭問她：“不起來嗎？”
他的音色緩和比起略帶涼意的夜風來，讓人不由一暖。
「铮——」
當随着他話音的落下，還有院子裏傳出的兵戎相見的迸裂聲，在黑夜裏寒光相争擦出耀眼的火星。拱門的這端，身材壯實的護院聚集了過來，黑壓壓的一片把路口堵得死死地，生怕黑衣之人趁機傷了華夫人。
秋香只覺眼皮跳動，不由自主回頭觀望期此時的時局，同時右手也交與了唐寅手中。
然後她手心一熱，唐寅稍加施力便她拉了起來。
兩人并肩，除了衣着有些淩亂，倒也算鎮定。
秋香舔了舔幹澀的唇，用餘光打量唐寅一眼，并未瞥見他有任何不妥，終于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可她緊蹙的眉頭依舊沒有放松下來的趨勢，她問：“你方才跑哪裏去了？”
唐寅低頭看了一眼秋香，淡淡答道：“自然是英勇護主去了！”
秋香聽了下意識回頭瞅他一眼，四目交接時瞬間會意。
他話中的那個‘主’大概是指華武了。
唐寅補充道：“也是時候洗脫華夫人的疑心了。”
他的聲音刻意壓低不少，華夫人和華武站得有些遠，完全沒辦法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
但秋香還是用餘光瞥了一眼華夫人那頭，見她只顧着同華武說話才籲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時，她又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躁悶，方才還在擔憂他的處境，他倒好，這個處境之中還算計那些有的沒的。
這不免使得秋香心生不悅，目光徐徐掃過唐寅的面孔，秋香揶揄道：“你倒是好算計。”
唐寅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惱意，勾了勾嘴角，并未多言。
不動聲色，他用餘光仔細打量着秋香，黑夜裏她白皙雙頰被染上絨黃色的光亮，睫毛的倒映盡數投影在下眼簾，她抿着唇一臉端正，直到唐寅看到她額頭上的那個淺紅色印子時，才不由自主想要發笑。
于是他彎下了眉眼。
對于他這毫無隐藏的目光，秋香有些敏感，一下子便捕捉到了他的笑意。
正當她努動了唇瓣想要說些什麽時，華夫人帶着一絲威嚴的聲音便驟然響起。
華夫人沉聲道：“華安，你過來！”
年約四十有餘的婦人目光犀利，穿過了青長小道，那道光直逼兩人身上。而那語氣也帶着高位者的睥睨。
秋香旋即心中一突，假意低眉順眼，生怕她看出了自己與唐寅之間的不對勁。
當自己的目光落下時，她見唐寅微不可見地跳動了下眉毛，裏面似乎帶着幾分得逞的意味。
秋香在他耳邊輕哼一聲，稍顯不自在地跟上他的腳步回到了華夫人身側。
一時，他的表情又恢複初見華夫人時的那份憨正。
就見華夫人幽幽把他端看幾遍，而華武咧了下嘴揚起一個笑臉：“娘，他就是華安，剛剛就是他救了我。”
聽華武此言，華夫人把目光收回，再次看向了華武，語氣裏也聽不出喜怒：“你急什麽，有功我自然會賞，現在連那幾個賊人都還未抓到，也不知平時養了那群護院有什麽用。”
華武被華夫人目光一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讪讪道：“娘說的是。”
華夫人呢他一眼，這才點頭。
秋香與唐寅則緊緊合着雙唇，未發一言，只有兩人在不經意間對視一眼。
然而這個時候，秋香便聽院子裏兵戎相見的聲音陡然安靜了下來，只剩耳邊吹拂而過的夜風。月光微暗，淺黃色的月色投影在鵝卵石上，可惜途徑燈籠的照明，變成了淡淡的橘色，月光無影。
秋香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飄忽而過。
華夫人也是突然斂起眉頭，火光在她面上跳耀而過，那眉頭形成了個‘川’字。
不過幾息之間，便聽院子裏傳來了男人的大喝之聲：“全都給我退下！不然我就殺了他！”
男人說話的語氣聽上去狠戾非常。
與此同時響起來的是一人的嗚咽：“別！好漢別殺我！”
這聲讨饒一經響起，華夫人的臉龐便倏地煞白，華武也是瞪大了眼。
拱門那邊立即傳來了腳步聲，大抵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了即将到來的不幸消息。
很快，與唐寅穿着一樣服飾的家丁舉着燈籠往華夫人這邊跑來，他留着細密的汗珠，臉上擎着無盡的驚慌，他失措喊道：“夫人不好了！大爺被賊人擒住了！”
不好的預感即刻應驗。
“我兒！”身邊華夫人只覺眼前一黑，腳步不穩。幸好秋香與華武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應時，秋香和唐寅叫道：“夫人”
“娘！”
華夫人被扶住了身形，那報信的家丁也跑到了面前，他穿着粗氣哆嗦着雙腿，也不知這是對刀光劍影的餘驚還是面對華夫人的懼怕，總之他抖的厲害。
就見華夫人蒼白着一張臉，她勉強吸了一口冷氣，對扶住她的秋香與華武一揮手，深色的衣袖在黑夜中劃過一道弧線。
只聽她的怒意已然迸發在了喉間，她眼中震懾出讓人不敢窺視的戾光，大叱：“好一個聲東擊西！”
表面上向華夫人襲來，暗地中卻把華文擒住到手，這賊人倒也不笨，這下終是把華夫人觸怒，想來華夫人的逆鱗無非也就是兩個兒子了……
華夫人緊緊抿着唇，在幾人的包圍下又踏入了院落之中。
此刻靜谧，一時無聲。
華府的護院與家丁依舊把幾人包圍在了中央，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其中多了個穿白色裏衣吊着手的男人。
他的面容在場之人無不熟悉。
他頸間被一個黑衣男人架着一把大刀，寒冰色的利刃上倒映着他恐慌的模樣。
黑衣男人一手壓制着他的手，刀尖抵着暴露在外的肌膚，近看便會發現那被刀尖輕貼而上的肌膚起了深淺不一的雞皮疙瘩。
華文此時只覺刀尖銀亮的寒光晃了他的眼，似乎死亡近在眼前。
他心生畏懼，當在看見華夫人踏進院落的瞬間時，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失聲叫道：“娘！救我！”
他的語音有些尖銳，失去的原本的音色。
這讓華夫人的面色更為難看。她手心握成了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嵌入了手心，镂刻下了幾道深深的印子。
華夫人按捺住焦急，向黑衣人冷聲道：“放下我兒！我便放你們走！”
對峙在這一刻變成了談判。
擒着華文的黑衣人并沒有答話，他只是用眼神示意了□後的兩人。便聽站在他右邊的黑衣男人道：“若是放下華家大少爺，華夫人怎還會給我們逃走的機會？”
說完，他桀桀一笑，配合着一陣陰風，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而華文也求生心切，急道：“快放開我，我娘一定會放你們……”
但還不等說完，那聲音便戛然而止。他頸間的寒意又貼近了幾分，銀色的光一下便闖入了華文眼底，他下意識想要驚叫。
便聽黑衣人在他耳邊森森開口道：“閉嘴。”
他的聲音很輕，又被壓得極為低沉，完全聽不出原本的姿态。只剩下一種讓人心顫的味道，堪比蟄伏的猛獸。
華文的雙腳開始有些發軟。
這時華夫人咬着牙，恨恨道：“好！我放你們走！林教頭給他們讓開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笙簫 姑娘的地雷~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