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确

reid擡起頭看向fiona。

“告訴你什麽？”fiona下意識地問。

“告訴我，我看起來像gay嗎？”reid表情嚴肅地問道。

fiona驚訝地瞪着他，他在開玩笑嗎？

“再說一次？”她問。

“我看起來像gay麽？”他微微蹙眉重複了一遍。他的表情認真得完全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fiona立刻回答，“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reid尴尬地笑了笑，“忘了吧。”

可是fiona好奇得要命。

她追問道：“發生了什麽？”

reid輕舔了一下嘴唇，“嗯……實際上，我剛才發現了這個。我猜是有人偷偷塞進我的資料夾的。”他将一張紙遞給fiona。

fiona看到那張紙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和一行字。

“打給我。”上面寫着，另外還附上了一個龍飛鳳舞的落款——tomanderson。一看就知道是個男人的名字。

fiona認識這個家夥。他是harris手底下的人，警局裏人人都知道他是個已經出櫃了的同性戀。

reid望着她，表情無辜，“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家夥。”

“噢，狗屎。”fiona小聲咒罵了一句。她感到惱火極了。

該死的anderson！他就不能管好自己的褲子，收斂一點嗎？不久前他才因為跟脫衣舞男吧的線人滾上床單而被停職一個星期。

“那我該拿這東西怎麽辦？”reid無奈地看着那張紙。

fiona當機立斷地将那張紙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就這麽辦。”

reid略顯驚訝地眨了一下眼睛，“好吧，不錯的選擇。”

“別管那個混蛋。”fiona憤慨地說，“他根本就是個饑渴的發.情動物。”

reid遲疑不決地看着她，好像不明白為什麽她看上去比他自己還要氣憤。

reid轉了轉手裏的圓珠筆，自言自語地咕哝道：“……好吧。我要回去工作了。”他轉過辦公椅，開始繼續看他的那份資料。

fiona盯着reid的側臉。他的睫毛長得就像女孩子，光潔的臉頰看起來觸感非常不錯。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其實非常理解anderson的舉動。

但是她又忍不住想到，reid很少會跟其他人一樣盯着漂亮女孩看。上一個案子裏，他幾乎很快就發覺了受害者和她的同居人其實是同性情侶——

“嗯……這麽說你确實不是gay，對嗎？”fiona終于忍不住問道。

“什麽？”reid猛地回頭。

fiona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reid吃驚地看着她，“當然不是。”

“是的，當然不是。”fiona趕緊救場，“呃，其實我就是想說——”

該死的，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笨嘴拙舌？

“其實我喜歡你。”她突然說道。

reid嘴唇微啓，吃驚地看着她。

啊，見鬼的！她心想。現在根本不是說這個的時機！不過她已經說出口了，還不如将錯就錯。于是她目不轉睛地盯着reid，等待他的回答。

“你喜歡我？”reid沙啞地問，“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fiona在心中咆哮，她怎麽知道他想的是哪個意思？！

“是吧。”她不确定地嘟囔。

reid看上去松了口氣。

“我也挺喜歡你的。”他微笑着說，還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你是個好女孩。”

fiona半張着嘴看着他。

噢，不！他們說得根本不是一個意思！fiona剛要辯解，結果一個該死的電話恰好打了過來。

“你好，這裏是……”reid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似乎被電話那頭的人搶了先。

fiona隐約地聽出來那個人的聲音非常焦急。reid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了幾分。

“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您，先生。”reid飛快地挂上了電話。

“發生了什麽？”fiona看向reid。

reid望着她，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又有一個受害者了。”

幾分鐘後，fiona和reid一起趕到了案發現場。

這一次的受害者是個褐色頭發，年輕漂亮的女孩。她是一所社區大學的大學生，名叫emmaswinton，今年20歲。她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這幾天她父母恰好出門旅行了，所以房子裏只有她一個人。

fiona猜測，現在那對可憐的夫妻恐怕已經得到噩耗了。

女孩死去的時候臉上的肌肉扭曲，嘴唇僵紫，已經完全看不出來牆上照片中那種青春靓麗的模樣了。

fiona看着他們将女孩的屍體裝進屍袋。

“……氰化物中毒。”reid來到fiona身邊輕聲說道，“和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戴着手套撿起放在桌面上的空瓶子，示意給fiona看，“這不是那個牌子的牛奶。”

“這麽說，不明嫌犯開始換牌子了？”fiona皺眉問。

“我不知道。”reid沉思地環顧整個房間，“說實話，我覺得這次的案子有點蹊跷。”

“為什麽？”

“看這裏。”reid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兩個杯子，“這兩個杯子裏都裝了紅茶，還冒着熱氣。”

fiona揚起眉，“受害者之前在招待客人。”

reid接着說：“但是據發現屍體的快遞員說，他當時透過窗戶只看到受害者一個人倒在地上。”

“但是那個客人現在在哪裏？”fiona說。

“這正是我想問的問題。”reid仔細地觀察着茶杯，平靜地說道。

fiona推開門走進了會議室。

“我們只在杯子上發現了受害者的指紋。”她說，“其中一個杯子有明顯擦過的痕跡。”

“讓我猜猜，兩只杯子裏的紅茶都檢測出了毒品，對嗎？”gideon說。

“非常準确。”fiona說。

“你怎麽想？”hotch看向gideon。

gideon蹬了一下地面，讓椅子轉了個圈。

“我認為這次的案子和之前的毫無關聯。”他靜靜地說。

“我也覺得。”reid立刻說道。

“而且這次的謀殺犯還是個笨拙的生手。”fiona靠在門邊說，“他想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為這是随機投毒案。但是他卻匆匆擦掉了指紋，反而讓我們确信他了心裏有鬼。”

這時，hotch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按下接通鍵，幾分鐘後，他放下了電話，“……剛才法醫發現emmaswinton懷孕了。”

“噢。”elle和房間裏唯一的女性fiona對視了一眼，眼神中交流了女性才能理解的同情。

之後的調查順利得令人咂舌。

他們審問了emma的情人，一個富有的投資人，他很快就承認了自己和死者有過不正當的關系。随後他們調查了他的前妻，發現那個女人在一家職業環境鑒定機構工作，那家機構的實驗室能夠輕易地得到氰化物。

他們得到了搜查令，果然從那女人獨居的房子裏搜出了裝着氰化物的小瓶子。

那個女人承認自己投毒殺死了自己前夫的情婦。她說她是看了新聞，得知了最近的投毒案，所以才會心生殺機，想趁機除掉那個勾引了自己丈夫的女人。

可是這樣一來，投毒案的線索又中斷了。

reid一遍遍地觀看男孩葬禮上的錄像，希望能夠從來賓中找到線索。fbi的信息專家gacia也調查了所有葬禮來賓的背景，可是沒有人符合側寫。

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件意外發生了。

有人給那個死去男孩的母親寄去了一張卡片，上面只寫了一個單詞：“對不起”。

“夥計們，看來你們的側寫是正确的。”fox對bau的成員們說，“那個混蛋果然愧疚了。”

那張卡片非常普通，随便從一個超市就能買到，從上面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晚上，fox讓所有人先回家休息。

“回家好好睡覺，養足精神才有精力對付那個混球。”他疲倦地對所有人說。

fiona提出開車送bau小組的成員去賓館休息，fox同意了。

到了賓館門口，reid是最後一個下車的。fiona趁機叫住了他。

“reid，我能跟你聊兩句嗎？”她說。

reid驚訝地看着她。

“去吧，年輕人。就是別回來太晚了，明天還要工作呢。”man拍了拍reid的肩膀，然後沖fiona意味深長地擠了一下眼睛。

“為什麽你覺得我會回去太晚？”reid疑惑地問道，但是man已經揮了揮手快步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走遠了之後，fiona從車上跳了下來。

reid看上去稍微有點不安。他無意識地玩着背包上的搭扣，眼睛盯着正快步走過來的fiona。

fiona感覺自己其實比他還緊張，但是她沒有表現在臉上。

“所以……”reid說。

“今天——”fiona開口。

他們同時住了口，看着彼此笑了起來。

“我先說吧。”fiona說，為了掩飾緊張，她輕輕拂了一下頭發，“關于今天我說的那件事，我想說得明确一點。”

“什麽事？”reid迷茫地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fiona回答。

街燈映照在她綠色的眼睛裏，反射着橙色的柔和光芒。她目不轉睛地望着reid，然後向他靠近了一步，直到她幾乎能夠感到他的呼吸。

reid的嘴唇微動，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我……”

但是fiona制止了他。

“讓我先說。”fiona笑容甜美，“雖然我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因為我們正在辦案子，但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揚起下巴注視着reid的眼睛。他看上去毫無防備。

fiona忽然踮起了腳。

這時，一陣晚風從河岸的方向吹來，reid忍不住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