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軍部

當天晚上整個別墅格外的安靜,無論是周乾明還是柳暮雲都沒有任何想要打破這份安靜的意思。

然而柳暮雲的假期還有兩天,兩人低頭不見擡頭見,再怎麽竭力避開也很難做到一眼不見。

故而第二天一早,周乾明便發揮了從小到大修煉出來的裝傻技巧,若無其事地走下樓梯開始準備早餐。

可能是心有靈犀或者別的什麽,總而言之他剛把早飯做好,柳暮雲便一言不發地也走了下來。

兩人看似都想裝作無事發生,然而事實證明他們對昨天那場意外發生所導致的後果看得太輕了。

柳暮雲剛一下樓,看見周乾明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居然很難做到直視他的眼睛。

不僅如此,當他僵硬着身體坐在餐桌旁邊的時候,卻發現即使他徒弟只是簡單地靠近給他遞餐具,他也感覺渾身上下都極其的不自在。

然而就在他想要減緩這種不自在擡手去接那個碗的時候,可能是他不願意擡頭直視周乾明的緣故,兩人的手指居然非常巧合地觸碰在了一起。

随即過電一般的觸感瞬間從二人的相接處傳到了他們的大腦,他們幾乎是立刻就同時松開了雙手,同步率堪稱驚人。

好在那碗的下面是鋪了桌布的餐桌,故而當它掉下來的時候也只是砸在了桌子上,而不是跌在地上砸個稀碎。

不過即便它沒有被砸碎,它造成的動靜也撕破了在場兩人極力營造出來的“粉飾太平”。

這下子方才他們故意做出來的若無其事便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于是兩人在這種情況下便只能繼續保持安靜了。

一頓早餐就在詭異而暧昧的寂靜中過去了,全程只能聽見碗筷發出的碰撞聲以及咀嚼聲和呼吸聲。

甚至這種氣氛逐漸蔓延開來,成為了柳暮雲剩下兩天假期的基調。

原本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兩人除了吃飯之時居然再沒了其他見面的機會,甚至從第四天清晨開始,兩人便沒再說過一句話。

最後一個夜晚,周乾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再沒了昨天晚上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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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顯得無比的清醒,滿腦子只有一句話:“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黑夜往往是人情緒最脆弱的時候,周乾明越想越覺得确實如此,輾轉反側到差點把被子踢下去。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與他一牆之隔的柳暮雲此時也少見地側身躺在床上,他在一片黑暗中借着透過窗戶射進來的月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終柳暮雲擡手有點無奈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随即緩緩揉了起來,看起來對這件意外也頭疼無比。

但師徒二人最終都沒有想出解決當前現狀的辦法,尤其是周乾明,他躺了整整一晚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直接跟柳暮雲表白顯然不行,以他對他師尊這麽多年的了解,只要他敢說的如此露骨,第二天他師尊就敢住在軍部讓他百來十年也見不着。

但是要他跟柳暮雲說這是個意外他又發自內心地不想這麽幹,畢竟好不容易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了,要是再像上次一樣自欺欺人地糊上,糊得牢不牢另說,一旦糊上,無論真假,想要再捅破那就不知道是哪年的事了。

柳暮雲在別的方面裝糊塗的本事可能不行,但是在感情方面,他真糊塗的本事時常都讓周乾明望塵莫及。

兩種選擇都不願意做的下場,便是第五天柳暮雲走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情況依舊如此。

星網之上正因為兩人幾天前做的事情吵得沸反盈天,鄭文則拿着離婚證明狂喜得恨不得過來給他倆磕頭,只是因為沒有他們家的住址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然而事情的兩個主人公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中,周乾明一言不發地把他師尊送到了機甲旁邊。

柳暮雲背對着他思來想去覺得一句話不說就離開确實有點不太好,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徒弟也是這麽想的,甚至想的比他更進一步,他覺得一點事都不做就放他師尊去軍部,多少有點對不起自己前天晚上的“勇猛”了。

于是就在柳暮雲打算轉身的一瞬間,周乾明突然下定了決心,擡腳便向前走了一步,一把直接把面前的人抱在了懷裏。

如果說那天晚上的親吻是一個有預謀的意外的話,那今天的這個擁抱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陽謀了。

雖然周乾明換了一個身體,但這個身體的身高和他原來的大差不差,體格方面則在他一個月的鍛煉中有所恢複。

故而柳暮雲幾乎稱得上被他圈在了懷裏,猝不及防間甚至連雙臂都被他禁锢住了。

青年健壯的胸膛隔着兩層薄薄的布料,死死地貼在柳暮雲的背上,獨屬于青年人的炙熱透過那兩層布料燙在了他的肌膚上。

随之傳來的還有身後人劇烈的心跳聲以及不可言說的觸感。

急促的呼吸噴在了他的耳邊,燙得柳暮雲幾乎是瞬間就從耳根紅到了臉頰,原本瑩潤如和田玉的耳垂也透着誘人的暖色。

他整個人都懵在了周乾明的懷裏,此刻用震驚都不足以形容柳暮雲此時的心情。

周乾明則難掩激動,他做好了被他師尊直接來個過肩摔的準備,然而等了半晌卻不見他動作。

于是他的興奮非但沒有減退,反而因為他師尊的“縱容”愈演愈烈,這便導致他反應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言語,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依舊夾雜着激動到了極致的顫抖:“師尊...我對你......”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不止直接傳到了柳暮雲的耳朵裏,甚至還通過兩人的相連處以震動的方式傳到了柳暮雲的背部。

雙管齊下間柳暮雲霎時就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他強忍着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反手一用力,捏着周乾明的手臂轉身便将他按在了機甲的機壁上。

周乾明斟酌了半晌才想出來的話,被他師尊以一種離奇的方式打斷了。

直到他被柳暮雲砸在機壁上的時候他依舊是懵的。

好在柳暮雲下意識做完這一套後,看着被自己按在鐵皮上的徒弟整個人顯得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他的臉更紅了。

于是周乾明便看見他氣勢洶洶的師尊以一種非常強勢的姿态把他按在機壁上,沒一會兒整張臉便如同被什麽東西蒸透了一般,紅的堪能滴血。

這次的距離甚至比那天更近,故而周乾明能清晰地看見他師尊如被微風擾動的湖面一樣波光粼粼的眸子。

不過沒等他細看,柳暮雲便倏然收回了手,眼神閃爍不明地看了一眼周乾明,随即一言未發,轉身快步登上了機甲,徒留周乾明一人怔愣在了原地。

因為柳暮雲最後的這一舉動,周乾明差點就說出口的那句話再次無疾而終。

不過在他們倆當下的這種情況下,說不說似乎也沒什麽區別了。

柳暮雲逃也似地趕回了軍部,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外部星網上流言都換了幾茬的情況下,軍部的謠言卻依舊停留在“柳上校懷孕”這一階段。

甚至因為他這次休假的時間足足有五天,不少蟲還傳起了更為離譜的“柳上校回去生蛋”的流言蜚語。

不過這一傳言在他們看來其實是非常合理的,這要歸功于蟲族與衆不同的孕育周期以及生産方式。

和人類女性懷胎十月不同,蟲族雌蟲外主戰争經貿,根本沒時間把時間耗費在生育上。

故而長久以來的進化導致的結果便是雌蟲的孕期一再縮短,縮短到最後,蟲蛋在他們身體內部堪堪發育到初始胚胎階段便被雌蟲生了下來,甚至不少雌蟲在孕後期都看不出來身形有什麽變化。

像周乾明那樣幻想他師尊大着肚子給他上課,那基本上就是無稽之談。除非柳暮雲天賦異禀,一懷懷個四五個,可能有這種情況。

而蟲蛋發育初期便被産出所帶來的好處便是,雌蟲生蛋壓根就不廢什麽力氣,生完別說和人族女人一樣坐月子了,一般能休息夠一天那都是屬于身體孱弱的。

至于雌蟲體質這麽強悍,生孩子比喝涼水還輕松,那為什麽蟲族的蟲口還是這麽少,這就要歸功于兩個方面了。

一是生确實很容易,懷上之後雌蟲也基本上不會流産,但是懷孕對于他們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雄蟲和人族那些精力旺盛男性不同,他們平均一年下來只能導致一只雌蟲受孕。

比如原主的雄父,雌侍雌奴一大把,最終生下來的蟲蛋也就六七個,真正能孵出來的,甚至只有當初蟲蛋數量的一半。

這也就體現出來了第二點,蟲蛋因為在雌蟲體內的發育時間過段,出生後破殼前很容易夭折,而夭折的比例中,雄蟲幼崽要大于雌蟲幼崽。

故而即便蟲蛋的雌雄比差不多是1.2:1到1.5:1,最終孵出來的比例卻和它相差甚遠。

綜上所述,當柳暮雲回到軍部的時候,包括他的那群老部下在內,根本沒有蟲關心他身體如何,反而看他的眼神一個比一個奇怪。

柳暮雲原本被先前的事情搞得兵荒馬亂,也沒太注意。

直到他撞見安德魯後,他這位忠實的老部下斟酌了片刻居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上校,恭喜您誕下蟲蛋......冒昧問一下,是雄蛋還是雌蛋啊?”

作者有話要說:柳暮雲:确實挺冒昧的感謝在2021-06-0620:54:27~2021-06-0720:50: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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