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原諒
如果是柳暮雲在為人處世方面只是略有欠缺的話,那他在情愛這方面則稱得上一竅不通了。
在此之前他在這方面的閱歷說是張白紙也不為過,當然他徒弟理論上來說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但是和柳暮雲不同的是,周乾明雖然沒有經驗,但是對此事頗有興趣,而且興趣不小,導致他在這方面的技術堪稱進步神速。
兩人第一次接吻的時候,說實話周乾明靠的也就是熱血上頭,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但是時過境遷,當柳暮雲還在原地踏步的時候,他徒弟已經在這方面愈發娴熟了。
于是當下這種場景的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柳暮雲原本半跪在他徒弟身上打算給這欺師滅祖的小王八蛋來點教訓,然而事與願違,他非但沒能得償所願反而被周乾明攬着腰親了個七葷八素。
甚至親着親着周乾明可能覺得不好用力,便手下稍微用了一點力,轉而把兩人的位置颠倒了過來,
在柳暮雲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周乾明握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按在了沙發上,動作之娴熟,要說他沒在心裏排練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原主的這張沙發說是沙發,實際上秉承了他一貫鋪張奢侈的作風,大的出奇,比起普通的床榻都有過之而不及。
于是這張沙發便給周乾明提供了無限施展手腳的空間。
柳暮雲仰面躺在沙發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位置的颠倒。
頭頂燈光的照耀下,柳暮雲剛剛被蹂躏過的嘴唇顯得格外誘人,比往日紅了不止一個度的唇色如同熟透的果實,上面還帶着一絲水意,襯得他神色都柔和了兩分。
周乾明整個人籠罩在他師尊的上方,見狀眼神中透着不可忽略的炙熱,柳暮雲被他看的回了神,有點不自在地側了側臉,随即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還在生氣,于是他猛地扭過頭,一改方才被親到頭腦發熱的狀态,擡手按着周乾明的肩膀冷聲道:“撒嬌沒有用,起來。”
然而只是語氣冷淡對周乾明來說卻并沒有什麽用,更何況此刻的柳暮雲眼底潋滟着不可言說的水意,眼角透着一抹薄紅,整個人看起來跟“嚴肅”二字完全不沾邊。
周乾明聞言抓着他師尊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一邊把那只手捏在手裏把玩一邊開始裝可憐:“師尊,我真知道錯了。”只見他眼角往下一彎倒是真有了點可憐的味道。
而且柳暮雲說句不好聽的,還真的就吃這一套。
不過即便柳暮雲吃軟不吃硬,這麽多年來也足夠他對周乾明這一招産生幾絲免疫力了。
畢竟這厮從小開始犯事了除了裝可憐沒別的招,而且小時候比現在更能耐,說哭就哭,看起來相當唬人,比現在這副一邊耍流氓一邊裝可憐的半吊子演技真多了。
柳暮雲冷着臉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臉往外扯:“晚了。”
不過他說是這麽說,從動作就能看出來氣明顯消了一點。
周乾明顯然也察覺到了,故而他即便被掐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卻還是一邊痛呼一邊保證道:“錯了錯了,真知道錯了,您要是不生氣了,我立馬就去申請删除視頻。”
柳暮雲少見地挑了挑眉:“你在跟我談條件?”
周乾明一邊被他掐着臉一邊沒臉沒皮地低頭在他師尊鼻尖上落下了一個吻:“我哪敢啊,這不是怕您氣壞身體麽。”
他的身材本身就比柳暮雲要高大幾分,這在蟲族是非常少見的,更為少見的是,此刻當他俯身下來的時候,整個人直接把他師尊籠在了懷裏。
柳暮雲堂堂一個軍部上校,此刻被他摟在懷裏看起來居然還挺和諧的。
可能是這種耳鬓厮磨的感覺對柳暮雲來說過于新奇了,他不過是被親了一下鼻尖便又有些手足無措了,手下的力道也不由得松了幾分,耳垂立刻便紅透了。
周乾明見狀再接再厲,擡手抓住他掐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和另外一只一樣按在了他的耳畔,随即低下頭再次吻住了那處微微張開的薄唇。
和方才第一次的激烈不同,這次的吻堪稱溫柔。
柳暮雲的雙手都被按在了沙發上,他渾身上下軟的沒有力氣,只能在親吻間隙發出幾聲類似嗚咽的聲音表達自己的抗議。
這次的吻持續了整整十分鐘,等到周乾明終于把他師尊放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柳暮雲的臉色被一場吻蒸得紅潤無比,他的手臂還因為方才的感覺有些用不上力,但這不妨礙他從周乾明的手下掙脫出來。
随即柳暮雲擡眸瞪了一眼壓在他身上的人,擡手頗有些力度地擦了擦自己被親到充血的嘴唇。
周乾明被他瞪了一眼卻也不生氣,低頭笑着問道:“師尊要是還生氣,打我一頓也不是不行。”
柳暮雲被他親得沒了脾氣,哪裏還有揍他的力道,聞言擡腿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腳,周乾明順勢倒在了他的身邊,裝模作樣道:“疼......”
柳暮雲差點被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給氣笑了,轉而沒好氣道:“疼就對了。”
言罷便想從沙發上坐起來,方才腦子不怎麽清楚的時候還好,現在理智回籠,柳暮雲直感覺臉上燒的慌,在客廳裏跟自己這樣鬧着實有點不成體統了。
然而周乾明側躺在沙發上,似乎非常想繼續跟自己師尊耳鬓厮磨一會兒,于是他見狀直接擡手環住了柳暮雲的腰,沒怎麽用力便把他師尊從後面再次摟進了懷裏。
柳暮雲腰那個地方鮮少有人碰,故而每次周乾明摟他的時候他都會不由自主地軟下身體。
柳暮雲氣結,擡手便想給他一肘:“起來去把你那個視頻給我删了。”
周乾明好整以暇地從後面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說話間帶出來的熱氣直接噴在了他的耳垂上:“删删删,等會就删。”他話說到一半,頗有些享受意思地半阖上了眼,“讓我再抱一會兒麽......說起來您還沒回答我呢,怎麽突然早回來了?”
柳暮雲被他抱着本身就不自在,聞言更加不自在了,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早些回來見他,只能胡亂編點理由應付他:“以前的假沒放完。”
許是說這話的柳暮雲自己心虛,導致他一時連掙紮都忘了,轉而乖乖地被他徒弟抱在懷裏。
周乾明聞言半阖的眼突然睜開,看着眼前透紅的耳垂,随即眼底含笑戲谑地開口道:“真的嗎?師尊不會是想我了才故意找理由請假回來的吧?”
柳暮雲剛編出去的瞎話還沒捂熱乎就被戳穿了,他有點惱羞成怒地回道:“別自作多情。”
周乾明聞言忍俊不禁,卻也知道逗的多了就該激起反效果了,便連忙開口道:“是是是,我自作多情,我師尊盡職盡責日理萬機,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把手裏的事丢下不管呢?”
然而這話落在柳暮雲耳朵裏頗有些陰陽的意思,他擡手擋在了身後人和自己的耳朵之間,防止自己的耳朵繼續燒下去,随即不快道:“你到底什麽時候删視頻?”
周乾明見狀被他可愛到了,笑了一下在他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師尊莫氣,現在就删。”
言罷他終于松開了攬着柳暮雲的手,從沙發上直起了身。
終于從那個頗具侵略性的懷抱中逃脫了出來,柳暮雲背對着他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而後他才裝作無事發生一樣坐了起來,扭頭打算監督他徒弟删視頻:“快點,別磨蹭。”
周乾明投降地舉了舉手:“在跟管理員打字了,好歹得給個幾分鐘的時間吧。”
柳暮雲聞言抿着嘴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看,以防他再做出點什麽別的動作來。
實際上柳暮雲一直理解錯了,他其實真以為是周乾明故意的,畢竟在蟲族發生這種事情,那些蟲肯定不會去責怪雄蟲什麽,就像當下的局面,要說丢人那也是周乾明對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而且這對于雄蟲來說未免沒有炫耀的意思。
故而柳暮雲的誤解是再正常不過了。
然而即便是誤會了自己徒弟的意圖,柳暮雲最後也還是沒能下得去手,而且非但沒有下手把那逆徒胖揍一頓,反而被吃了半天豆腐。
可能柳暮雲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對自己徒弟的偏愛程度早已經超過師徒之間應該有的了,甚至直到現在他也沒怎麽意識到這個問題。
周乾明一邊跟管理員發申請一邊略略冷靜下了他那個過熱的大腦,随即便想起來了自己這一周的成果,于是打着字跟他師尊彙報了一下自己查出來的信息以及推理得到的一些結論。
柳暮雲聞言想起了自己回家想跟他說的事情,便打斷他開口道:“方才我回來的時候,在機甲上元苌弘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周乾明聞言震驚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可思議地扭頭道:“您方才怎麽沒說?”
柳暮雲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着,周乾明被他看的當場便反應過來為什麽了。
還能為什麽,剛剛柳暮雲就是想說也沒法開口啊。
作者有話要說:虛晃一槍,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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