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猜測
這句話一出,周乾明對此深表贊同。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他師尊盲從,主要是從元苌弘的身份以及他之前展現出來的性格來說,他就不可能說把事情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故而周乾明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一邊打開預啓動系統一邊開口道:“确實,但有一些信息應該是真的,您覺得呢?”
柳暮雲從頭到尾沒怎麽說話,俨然一副把事情的主動權都交給周乾明的樣子,但是淩雲仙尊肯定不會是一個只會沉默的庸人。
“那個藥劑一定是真的,其次,你我的到來也一定跟那個藥劑有關。”柳暮雲神色不變道,“但是剩下的不能保證。他的行為和你先前給出的信息不太吻合,有些奇怪。”
周乾明聞言疑惑道:“您指的是......?”
“你先前查到的資料上顯示,元苌弘和他那個摯友...清然關系匪淺,但按理來說,這種關系之下,他對這個清然的死态度過于寡淡了。為數不多表露出來的情緒也像是為了博得我們信任而裝出來的。”
機甲徐徐升空,周乾明聞言皺着眉一邊開一邊思考了片刻。
他方才跟元苌弘聊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但也只是在考慮他說出來的內容,故而沒有什麽精力考慮他的狀态。
相較于他的緊張,柳暮雲坐在一旁略顯事不關己的地方更能明顯地看出元苌弘在談論時表現出的不自然。
周乾明思索了一會兒認同了他師尊點出來的疑點,同時他自己也有一些壓在心底的疑惑:“确實,而且他身為集團實際上的最高管理者,要說他不知道他的朋友在萬念俱灰之下報了那個藥劑的臨床實驗項目,我是不信的。那麽照這麽說,最可能的情況便是他有意引導,然後在出事後假裝不知。”
柳暮雲聽了他這番分析後贊同地點了點頭,随即兩人不約而同地從心底對元苌弘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心狠手辣産生了不同程度的驚訝。
照這麽推下去,那只名為“清然”的雌君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被元苌弘謀殺的。
就算真的如元苌弘所說,這只雌君被他的雄主虐待得接近精神崩潰,但這也并不能洗脫元苌弘在整件事情中起到的惡劣作用。
因為那只雌君作為他的朋友,他非但沒有去幫助他擺脫現狀,反而在袖手旁觀之餘選擇了上前推他一把,這種行為無論如何讓周乾明難以接受。
就算退一萬步,清然的死真的是他迫不得已,再加上他可能也不知道那只藥劑具有致死性,但原主和他未婚夫的“死”總不至于是他的失誤吧。
而且方才元苌弘自己也沒有對他這番拿親子做實驗體的行為解釋過一個字,他只是說自己有點愧疚,但那點愧疚摻雜在他目的性極強的煽動言論中,簡直比貓哭耗子還要假。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修真界那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也少有像元苌弘這樣的人。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周乾明實際上不太想跟這種人打交道:“我對他的觀感......不是很好。”
柳暮雲低頭往下看了一眼,聞言随意道:“那他的邀請呢,你打算怎麽辦?”
所謂的“邀請”指的自然是元苌弘讓他們倆去做第四期實驗體的事。
“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答應的。”周乾明這麽回道。
這種藥劑的致死度至今為止是個迷,按理來說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應該答應元苌弘這個堪稱荒謬的“邀請”。
但修道之人對于修行一事的追求是完全淩駕在生命之上的。要知道整個修真界中真正能走到飛升那一步的修士簡直稱得上鳳毛麟角,剩下那些沒有修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被廢掉修為重頭再來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隕落在了修行途中。故而每一個決定踏上仙途的人其實在一開始就做好了直面死亡的準備。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死在半路其實很正常。
故而柳暮雲聽了他徒弟這番話之後也沒什麽表示,只是點了點頭道:“都可,你拿主意。”
然而柳暮雲面上說的是讓他徒弟自己拿主意,聽起來像是全權聽他決斷的意思。實際上這人自己修行的時候什麽野玩什麽,遇上這種事想都不用想都敢上,但是對自己這個小徒弟卻是非同一般,生怕他磕了碰了。
所以雖然柳暮雲面上說的是讓周乾明拿主意,實際上他心裏想的卻是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那他便自己去做那個實驗體。
當然,師徒連心,他作為師尊出于對自己徒弟的一片愛護之心是這麽想的,他那個大逆不道的徒弟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當然周乾明這麽想當然不可能跟他師尊的理由一樣,他師尊是從一個上位者、一個長輩的視角出發的,而他純粹就是犯了一般男人會犯的毛病,總感覺自己的愛慕對象像朵嬌花需要被保護,故而周乾明一邊面上裝的若無其事,一邊在心底另有打算。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方才得到的信息繼續聊了一路,最終他們得到了一個共識:要做最壞的打算,但即便是事情到了不得不跟元苌弘合作的地步,那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至少要在接下來一周中找到那種藥劑的相關信息。
而且無論是出于客觀條件限制還是出于尋找效率的方面考慮,兩人都應該分開行動。
至少柳暮雲肯定是要回到軍部的。蟲族作為一個星際中橫行霸道的種族,軍部在整個帝國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當然這是在排除了蟲帝和其他雄蟲的情況下。
而周乾明則別無他法,星網上的資料已經快被他翻爛了,那他能做的只能是改變策略,開始線下戰術。或許他之前認識的那些蟲能給他一些幫主也說不定。
兩人大致聊完了下周各自的行動方向後,機甲便恰好落在了他們家門口的懸停坪上。
臨下機甲前,周乾明異想天開地提出了一個思路:“師尊,你說原主被他親生雌父忽視了這麽多年,最後還淪落到試藥的地步。他表面上看着确實挺光鮮亮麗的,但你說他難道就沒有一點怨恨嗎?”
柳暮雲下機甲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回道:“應該有。”但他說完這句贊同的話後卻繼續走了下去,動作甚至顯得有點匆忙。
周乾明見狀微微一愣,心下說難道我說錯話了?他這是怎麽了?
他站在主駕駛的艙門口微微思索了三秒,沒想清楚自己到底幹了什麽事,只能懷着不解也走下了機甲,關好艙門後連忙跟上了他師尊的腳步。
柳暮雲前腳推開家門,後腳周乾明便跟了進來,一邊關門一邊奇怪道:“師尊,你走這麽快做甚?”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從他素來都是自矜自持的師尊的肚子裏發出了一聲不那麽符合他氣質的聲音:“咕——”
兩人霎時便頓在了原地,一個是羞惱尴尬的,一個是不可思議震驚的。
在這股引人深思的沉寂中,玄關的大門發出了一聲“滴”的落鎖聲,瞬間便把二人從各自的思緒中喚醒了過來。
周乾明連忙換了鞋,忍着笑意上前從後面虛虛地環了一下他師尊的腰,戲谑地開口道:“我怎麽感覺您的腰又細了呢?”
這話配上方才的動靜,那言下之意指的不就是柳暮雲餓瘦了那麽。
柳暮雲當即便惱羞成怒地甩開了他的手,扭頭刮了他一眼便甩下他往前面走去。
沒等他走遠,周乾明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随即在他師尊極其不善的目光中,他一邊笑一邊擺手:“我現在就去做飯,您先稍等一下...噗......”
這最後一聲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忍不住露出來的小聲可以說是很過分了,好在這人還知道點到為止,在他師尊真的惱羞成怒上前捏死他之前,他麻溜地進了廚房。
柳暮雲自己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突然也有點憋不住,無奈地笑了兩下。
周乾明進了廚房還是忍不住笑,他一邊笑一邊洗手,擦手之餘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待删除的視頻。
無奈他的手剛洗過,只能用說的操控着移動終端。
果不其然,在兩次的申請之下,視頻網站的管理員終于扭扭捏捏地同意了他的删除申請。
不出意料的是,他的那個社交賬號下更是一片怨聲載道:
“怎麽删了啊,我還說今天再去看一遍呢”
“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視頻删了不開個直播補償麽麽麽麽麽”
“開視頻補償+1,不補償我要鬧了!”
“好家夥,全蟲族最不像雌蟲的雌蟲都聚集到周雄子評論區了嗎,你們說話怎麽一天比一天軟?”
“因為周雄子硬,我們軟點怎麽了?”
“???注意發言,你們再這麽浪下去,估計下一步删的就不是視頻了,以後星網上直接查無此蟲”
“柳上校:鎖起來,你們誰也別想看”
作者有話要說:周乾明:關起來好啊,師尊打算拿什麽鎖我啊?
柳暮雲:...閉嘴。
小聲哔哔:這要是在花市,你們這個配置誰關誰還真不一定。
感謝在2021-07-0820:57:50~2021-07-1021:07: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陳朝朝14瓶;已打烊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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