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父
簡單開始每天早晨和大叔學習一個小時,大叔則利用下午的時間擺攤。簡單曾經很抱歉耽誤了大叔擺攤的時間,不過大叔并不介意。
簡單覺得,擺攤似乎是大叔的副業或是興趣,而不是賴以為生的職業。觀察了幾天,确定不會造成大叔的不便之後,簡單便放寬了心,專心學習。
大叔其實很驚訝簡單的學習能力,老實說,他以為簡單只是眼力不錯,之所以想要教導簡單,只是想多些事情可以做,打發打發時間罷了,沒想到讓他挖到一塊寶。
簡單因為有特殊能力,因此在辨認寶石方面,根本不會出錯;但是簡單不想一直依靠能力,因此在得到寶石圖鑒之後,便開始埋頭苦讀。
現在的簡單,已經可以在摸到寶石前,先行辨認出幾種常見的寶石。簡單很開心,若是未來哪一天,他的能力突然失效了也不怕,至少他還有一身的真本事。
簡單學了一陣子之後,大叔便動了收簡單為徒的心思,他一路觀察過來,發現簡單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不只聰明乖巧,更重要的是吃得了苦。
小孩子聰明學得快在其次,但是能靜下心來不容易,簡單小小一團坐在寶石前,一坐就是一小時,這份耐性讓大叔很滿意。
而且他和簡單聊過,大概了解簡單家裏的情況,很欣賞才七歲的簡單,就知道要幫忙分擔家計,越發覺得不能放過這個徒弟。
簡單隐約感覺到大叔的想法,原本他打算養好身子之後,便跟着媽媽去洗盤子,不過他一個小孩,無法和大人一樣,連續工作一整天。
因此他想了想,決定白天還是來和大叔學習,中午和媽媽吃完飯後,下午再一起到店裏工作;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放棄白天學習寶石的機會了。
打定主意之後,當天晚上簡單便和媽媽商量;他并沒有說出白天的行程,畢竟他媽媽不懂寶石這一塊,屆時解釋起來太麻煩,反而讓媽媽替他擔心煩惱。
簡媽媽聽了簡單的安排,也覺得可以接受,畢竟一天的工作量負荷太大,怕簡單吃不消;尤其簡單的身體才剛複原。
這一晚簡單很早就上床睡覺了,他隔天開始要到店裏幫忙洗碗,若是晚上太晚睡,到時候體力不濟就糟糕了;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在學習寶石時,精神不濟。
隔日一早,簡單早早得便到了大叔家裏,大叔也知道簡單今天下午開始有其他工作,因此特地安排了比平常份量還少的寶石,以免他耗費太多精神。
等到該離開時,簡單便向大叔道別,簡單離開後,大叔摸着下巴沉思,雖然他動了收徒的心思,但是昨晚仔細考慮之後,簡單是一塊璞玉,應該拜在更好的師父門下。
當初他說要介紹師父給簡單,也不算随口說說,倒是有幾分真心在裏面,如今正好順水推舟,将簡單介紹給師弟。
簡單的猜測沒有錯,大叔之所以在這個小城市擺攤,只是來度假的。大叔叫做杜昕,家鄉就在這個小城市,因此他每年會回小城市待一段時間。
有時候興致來了,便去擺攤;而他擺攤時,最喜歡把真品混在一堆假的裏面,他故意将有真品的飾品做得有瑕疵,結果大家都不識貨,總是挑中其他幾可亂真的假貨。
本來他都打算放棄了,沒想到簡單就來了。簡單先是假裝四處摸了摸之後,便拿起真品;當時他以為簡單只是蒙中的,卻也大方的欲将真品送給他。
沒想到簡單不只看出寶石是真的,還将項鏈還給了他,杜昕當下便對簡單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隔天簡單又來了,這次挑中的幾樣飾品,上面的寶石全都是真的。
這下子杜昕對簡單更有興趣了,雖然他沒有收徒的打算,但是不妨礙他拉簡單一把。因此他将自己制作的寶石圖鑒送給簡單。
杜昕很小的時候,在因緣際會之下,被他的師父帶回師門,從小耳濡目染,跟着學習辨別寶石和玉石;不過他的體質和個性都不适合玉雕,因此他沒有成為玉雕師。
他的師兄弟中,也只有小師弟成為玉雕師,繼承了師父的衣缽,他們師兄弟五人雖然都入了玉石界,卻是各有所長。
杜昕是師父收的第三個徒弟,因此在師門中排行第三,在玉石界又名杜三。若說起杜昕,可能有人不認識,但說起杜三,可是玉石界響叮當的人物。
他和排行第四的師弟安雲溪,專長都是辨識寶石。不過他是因為從小接觸得多,因此算是老法師一類的;安雲溪就不同了,他因為出身關系,因此受過正式的系統訓練。
安雲溪還特地出國,和其他國家的寶石鑒定師交流,回國之後,常常和杜昕交換心得,兩人互相激勵,倒也是相輔相成。
而其他兩個師兄,大師兄專門買賣玉石,二師兄專門幫富商賭石。杜昕總覺得他兩狼狽為奸,不知道削了多少富商的錢。
因為師門資源充足,因此杜昕想讓簡單拜入師門,不過他們的師父年紀大了,如今也不再收徒弟了。所以杜昕想來想去,安雲溪是最适合的人選。
打定主意之後,杜昕馬上撥通安雲溪的號碼,将簡單誇得天花亂墜,拼命鼓吹安雲溪收徒。安雲溪沉默得聽着,最後只說了句明天見,便掐斷了通話。
另一邊安雲溪正在幫人鑒定寶石,他不像其他寶石鑒定師到金鋪、交易市場或國有單位鑒定,而是專門負責上流社會的需要。
誰家有寶石想要鑒定,便連系他,他會上府服務。富商之所以相信安雲溪,不只是因為他手上證書多,也是因為他是安家小公子的關系。
安家在玉石界也是大家族,許多安家人都從事和玉石有關的工作,因此安雲溪這個寶石鑒定師,在富商間很受歡迎,當然在玉石界也算和杜三齊名。
安雲溪結束手頭上的工作之後,便暫時不打算接工作,他得去看看,簡單到底有哪裏好?竟然能讓杜昕來拜托他收徒。
當天晚上安雲溪便到了杜昕家門口,一身正裝的他,站在老舊的平房前顯得很突兀。安雲溪掏出褲兜裏的手帕,包住整只右手後,才敲響了門板。
杜昕趕緊将安雲溪迎進屋內,好不容易收拾幹淨一塊地方,讓安小公子可以歇一晚。隔天一早,簡單按照以往時間來到杜昕家裏時,驚訝得發現屋裏多了另一個人。
“簡單你來了,這是我給你找的師父。”杜昕将簡單推到安雲溪面前,簡單這時才看清安雲溪的面容,頓時震驚得僵在原地;杜昕只當他的反應是緊張。
此時簡單心裏驚濤駭浪,他木着一張臉,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人他認得,雖然年輕了許多,但是輪廓和氣質都未變,他是和唐家關系很好的安家小公子──安雲溪。
而他之所以認得安雲溪,是因為唐煦。上一輩子因為唐煦的關系,他有幸見了安雲溪幾次面,不過當時的安雲溪,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
簡單怎麽都沒有想到,原本以為這一世,肯定是離S市和唐家遠遠的;卻在這個時間,先遇上了安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