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畢業
簡單今年已經是大四生,他就讀于Z省地質大學,原本是珠寶學院的寶石學本科生,在學院設立新的本科之後,便轉到了寶石及材料工藝學。
Z省地質大學與英國的寶石協會合作,引進了國際上先進的寶石學教育系統,英國寶石協會的第一個聯合教育中心正式在Z省地質大學成立。
由于是新的本科,因此簡單當時轉到寶石及材料工藝學時,大二降轉成大一,不過他本身就是跳級讀書的,因此就算大學念了五年,年齡還是比班上的同學來得小。
在畢業前夕,簡單已經拿到了GIC寶石學證書。GIC證書的課程有GIC寶石鑒定基礎課程和GIC鑽石分級證書課程。
GIC寶石鑒定基礎課程又分兩部分,第一部份完成通過考試之後,會獲取GIC寶石鑒定結業證書,之後才可以參加第二部分的課程,而第二部分課程完成之後,便可以拿到GIC寶石學證書。
至于GIC鑽石分級證書課程可以單獨選修,完成通過考試可以拿到GIC鑽石分級學證書。若是這三門課程都學完了,并且通過考試,那麽就可以獲得GIC寶石鑒定師資格證書。
有了GIC證書之後,便可以直接考取英國寶石協會的寶石鑒定師證書;英國皇家寶石協會的證書有兩種:寶石鑒定師證書(FGA)和鑽石鑒定師證書(DGA)。
安雲溪當初也是到英國皇家寶石協會學習,英國皇家寶石協會是世界首家寶石鑒定師培訓機構,協會頒發的證書更是具有公信力,也是國際上享有最高聲譽的寶石鑒定師資格商業證書之一。
所以安雲溪也希望簡單能夠拿到FGA證書,至于DGA證書可以慢慢來;簡單目前只差拿到GIC鑽石分級證書,便可報名考試,英國寶石協會每年舉行兩次考試,分別在一月和六月。
簡單已經錯過一月的考試,正在加緊步調,争取六月份之前拿到GIC寶石學證書,然後直接報考六月份協會的寶石證書考試。
因此簡單最近的日子可說是水深火熱,證書的考試都是分為理論考試和實踐考試兩部分;實踐考試對他來說沒什麽,但是理論考試卻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簡單上輩子最高的學歷也不過高中畢業,還是那種三流的高中;這一次不只讀了大學,還得參加許多額外的課程和考試。
還好他算是從小接觸寶石學,起步比其他人早了許多,因此還算應付得來;班上許多不是玉石世家的同學,學起來就困難得多了。
簡單最近每日都窩在圖書館,等到閉館了才會回宿舍,自從他上了大學之後,便搬出安雲溪家裏,住到了學校的宿舍。
當年安雲溪帶着他匆忙離開S市,他們并沒有到Y省投靠師祖,畢竟離開的初衷就是不想被找到蹤跡,安雲溪又怎麽會去Y省呢?
最後安雲溪帶着他來到Z省一個小城市,住在一棟不引人注意的大樓裏,除了管家和簡單他媽媽之外,其他的傭人安雲溪一個都沒帶,全遣回了安家。
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便是他們離開那一天跟上來的杜昕;說來也巧,杜昕剛好安排完唐煦離開的事,回到安雲溪的別墅,便發現安雲溪的打算。
也不知道他兩關在書房裏談了什麽,最後杜昕便跟着他們離開S市。來到Z省後,安雲溪和杜昕倒騰起玉石的買賣。
不過他們很謹慎,開了家小店面,另外找了個老板幫他們看店,他們并不直接出現在衆人面前;因此沒有人知道,在Z省頗具盛名的水雲天珠寶,幕後老板就是杜昕和安雲溪。
如今一晃已過了十年,簡單盯着眼前的教材,突然就想起了在S市求學時的事,也想起了他的同桌──唐煦。
這十年來他和唐煦沒有見過面,他甚至不知道唐煦在哪一國,也不知道他何時會回國;他曾問過安雲溪,但是安雲溪也不知道唐煦國外的地址。
當時是由杜昕一手操辦唐煦離開的事,雖然有借助師祖的勢力,不過為了安全,除了杜昕之外,再無第二人知曉唐煦的下落。
這幾年來簡單也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唐家的動靜,雖然Z省離S市很遠,但還是能夠陸續得到些唐家的消息。
前幾年唐易南算一手遮天,在唐老爺子被暗殺身亡之後,唐家的家主之位落到了他手裏,他大刀闊斧的将反對他的舊勢力鏟除了個七七八八。
就在他好不容易将唐家握在手裏時,拿着當家印鑒的唐易風出現了,唐易風雖然體弱多病,但是唐老爺子精心養了這麽久,也總算是有點起色。
唐易風拿着當家印鑒和遺囑,名正言順得鬥垮了唐易南,接收了唐家,不過他沒有對唐易南的勢力趕盡殺絕,也沒有對唐易南下狠手。
兄弟兩個關在書房密謀了一整天,唐易南再出來時,便對唐易風馬首是瞻,之後唐家表面上是安定了下來,暗地裏卻是更加波濤洶湧。
唐易風掌權沒多久,唐家許多人開始意外身亡,第一個出事的便是唐欣一家子,唐欣的父親是唐易南的二弟,他們家就只有唐欣一個女娃。
唐欣一家三口車禍意外身亡之後,其他唐家人陸續遭遇不幸,不只本家連分支也難逃同樣的命運,一時之間唐家人人自危,就怕哪天自己也意外死亡。
在唐家人遭遇意外的同時,安雲溪和杜昕也收到了消息──有人開暗花買唐煦的命。安雲溪和杜昕心裏一跳,唐易風果然不會放過唐煦。
不過好在當年唐煦走得隐蔽,再加上當時唐易南正忙着接手唐家、鏟除勢力,而唐易風手上還沒有足夠的勢力,因此讓唐煦這一逃,還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所以這幾年來,唐煦的暗花一直沒有人接,畢竟連他人在不在國內都不清楚,那些殺手可沒辦法海底撈針,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唐煦。
簡單知道這件事時,很是替唐煦擔心了一陣子,就怕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接了暗花;不過當杜昕将一張明信片交給他後,他便安心了。
明信片上是很常見的風景畫,背面只寫了寥寥幾句話,沒有地址也沒有郵戳,簡單望着上面熟悉的字跡,思念就這麽突然得湧上心頭。
之後幾年,只要是簡單生日的那一天,都會收到這樣一張明信片,簡單将明信片小心收藏起來,連同那些明信片一起的,還有十年前那封信。
簡單住到學校宿舍時,将那些明信片也一起帶着走,有時候累了,或是念書念得心煩了,總會拿出明信片來,不管是上面的風景也好,或是上面的字跡也好,都能夠給他鼓勵。
而他望着明信片,也會在腦中想象着,如今二十一歲的唐煦,會是什麽樣子的?他只知道九歲的唐煦、三十歲的唐煦,對于青蔥歲月時的唐煦,卻是一無所知。
就在簡單走神時,圖書館已經到了閉館時間,他回過神來匆匆收拾了東西,便準備回宿舍休息,但是一走出圖書館大門頓時傻了,外面不知何時竟下起雨來了。
三月份的天還有些涼,此時淅瀝瀝的大雨又讓溫度降低了不少,簡單縮着脖子站在門口,有些煩惱該怎麽回宿舍。
就在這時,滂沱的大雨中,昏黃的路燈下,一把傘出現在簡單的視線裏,他愣愣得看着那把傘慢慢接近,而傘下的人卻是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