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談
簡單安靜得坐在一旁,彷佛安雲溪和陸源談的并不是他的身世;彷佛他只是一個局外人,他這樣沉靜的表現,讓安雲琛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簡單,你跟小溪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安雲琛淡淡得向簡單搭話,簡單有些訝異安雲琛會主動開口,連忙回答安雲琛的問題。
兩個人開始了一問一答的對話,正在和陸源交談的安雲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來二哥對簡單的印象很好,有二哥和唐煦,還怕陸源不站在簡單這邊嗎?
“小琛喜歡安靜的孩子。”陸源也注意到安雲琛和簡單的互動,輕聲說了一句,安雲溪聞言瞥了他一眼,暗自嘆息了一聲,陸源和他二哥也是有扯不完的帳。
“說吧,家裏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麽費心思的找我。”安雲溪換了個話題,開口問道,陸源揚了揚眉,“你一走就是十年,音訊全無,小琛很擔心。”
“明人不說暗話,你會不知道我在哪裏?”安雲溪扯扯嘴角,略顯嘲諷得說道。
“安雲天當時離開安家的時候,帶走了一批人。”陸源閉了閉眼,緩緩開口說道。
“一批人?難道是……”安雲溪緊皺眉頭,心裏有個不太妙的猜測。
“嗯,我不知道安雲天用了什麽法子,他把你們安家的老法師全帶走了。”陸源雙手交握放在膝上,慵懶得靠在沙發椅背上。
安雲溪卻無法像他這麽悠閑,這個消息太讓他震驚了;安家是靠玉石生意起家,家族裏的人大部分都從事與玉石有關的行業,其中最多的就屬老法師了。
畢竟在以前的年代,根本沒有途徑可以學習專業的寶石鑒定,也還沒引進國外有系統的教育課程,許多安家人都是靠摸索、經驗的累積,學會了如何鑒定寶石。
不過當國內漸漸有了系統式的教學之後,安家的寶石鑒定師無形中便分成了兩派,一派以老一輩的老法師馬首是瞻;另一派自然是安雲溪這種考取了許多國際證書的年輕一輩。
現在市場上還是以老法師居多,畢竟要考取國際的寶石證書并不容易;先不說出國和課程所需的費用不斐,就說語言溝通就是個問題。
像安家這樣有能力的,才能把安雲溪送出國,其他一般的家庭,根本負擔不起昂貴的費用;就算國內也有了系統教學,不過對于上了年紀的人來說,要他們回學校學習根本不可能。
許多老一輩的人,有的根本連字都不認識,更何況還要他們背誦教材、應付理論考試;在安家,最老一代的寶石鑒定師,就是自學而成的。
當時安家可不是現在的大家族,曾經安家的當家也是不識字的老法師,靠着玉石生意白手起家之後,才有能力提供給後代更好的生活條件。
到了安雲溪這一代,才陸續有了考取國際證書的寶石鑒定師,就連安雲溪的父親那一輩,都沒有幾個人有國際證書。因此老法師對于安家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安雲天什麽時候走的?”安雲溪平複着心情,緩緩開口問道。
“一年前。”陸源想了想,開口回答。安雲溪眯起了眼,手指輕敲着桌面,沉吟得說道:“這麽巧?他一走唐易南就開始涉及玉石生意……”
“聽說他投靠了唐家。”陸源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輕啜了一口。
“堂堂安家大公子,竟然帶人出走,還投靠到對頭家裏,這傳出去能聽嗎?!”安雲溪怒的一掌拍向桌面,這樣大的動靜引得簡單和安雲琛的談話也停了下來。
簡單心裏咯噔一下,安雲天果然到了唐家,此時離他上一輩子回唐家還有八年,原來安雲天這麽早就到唐家了嗎?
“沒事沒事,你們接着聊。”安雲溪煩躁的擺了擺手,直到安雲琛和簡單的注意力不在他們這邊了,他和陸源才又開始談話。
“這一年來你們安家不太好過。”陸源淡淡開口說道,資歷深的老法師都被帶走了,年輕一輩最優秀的安雲溪又不知去向,使得安家在寶石鑒定方面開始走下坡。
“安雲天為什麽要離開?”安雲溪皺眉開口問道,若不是安雲天還帶走一批老法師,他根本不想過問他的事情。
“這是你們安家的私事,我不方便調查。”沒想到陸源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回道。
“哼,安家沒了,我二哥也不會好過,你怎麽可能不調查?”安雲溪嗤笑一聲,他才不信陸源會不管二哥的死活,若是安家的狀況真像他所說的不好,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小溪,很多事情心裏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陸源舉起一根手指點點下唇,對着安雲溪眨了眨眼,安雲溪的回應是翻了個大白眼。
“我只能告訴你,安老爺頭上的帽子是綠的。”陸源突然傾身向前,湊到安雲溪耳朵旁,輕聲又快速的呢喃了一句,說完便又坐了回去。
“……!”安雲溪唰地轉頭瞪向陸源,陸源笑得暧昧點點頭,安雲溪瞳孔瞬間一縮,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确定?這可不能開玩笑。”
“不然你以為安雲天為什麽會離開安家?”陸源笑得諷刺,那個安雲天的野心可不小,無緣無故的,他又怎麽會放棄安家呢?他可是一直以嫡長子自居啊!
“二哥也知道了?”安雲溪抿了抿唇開口問道,陸源搖了搖頭,“我不确定他知道多少,但是他心裏應該有所懷疑。”
“好好保護二哥,別讓他被卷入了。”安雲溪沉默了一會,開口向陸源說道。
陸源挑了挑眉,不枉小琛這麽疼小溪,看來他們兄弟感情果然很好;誰說豪門無親情?至少安雲琛和安雲溪就讓他見識到了兄弟真情。
“放心,你二哥已經自立門戶,若不是因為有你,恐怕他都已經脫離安家了。”陸源摸出一根煙來,夾在手指上把玩着。
兩人沉默了一會,決定不再聊這些糟心事;另一邊安雲琛和簡單的談話,也剛好告了一個段落,所以安雲溪便帶着簡單離開了。
兩個月後,B大的GAC課程開始了,簡單開始忙碌的學習,GAC課程是全天課,每天早上九點到十二點,下午二點到五點,周二上到周日,只有周一休息一天。
GAC課程是小班制,一次只開兩個班,一班都只有十幾個人,簡單分在第一班。報到的第一天,老師讓大家先自我介紹。
簡單的好心情只持續到中午,十二點鐘聲一響,簡單正收拾着背包,打算回單元樓吃午飯,不過卻被一個同學給攔住了。
“簡單,你好。”攔住簡單的同學笑眯眯得開口說道,簡單心裏卻升起一絲嫌惡,他冷淡的點了點頭,“同學你好,同學再見。”
說完便繞過那人往教室外走去,那個人顯然沒料到簡單會這麽冷淡,不可置信的呆立在原地,不過片刻之後又拔腿快步跟了上去。
“簡簡你好冷淡,我叫唐謙。”唐謙自來熟得跟在簡單身邊,簡單猛地停下腳步,轉頭迎上唐謙欣喜的表情,開口說道:“我和你不熟,請不要這樣稱呼我,謝謝。”
說完再次把唐謙丢在身後,不過下一秒身後傳來的一句話,卻讓簡單腳步一頓,唐謙說:“唐煦就可以喊你簡簡,為什麽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