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他的了
被吵醒的小貓尖尖“喵”了一聲,意外沒有往人懷裏鑽,而是自己卧在地毯上縮成一團,又閉上眼睛睡覺了。
室內陷入落針可聞的沉寂。
施旖旎靠在男人懷裏,不知道是太用力還是緊張的緣故,攀着他肩背的兩條胳膊都有點麻了。
她依偎在他胸口,清晰地聽到鼓點般的心跳,是她的也是他的,重重跳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頭頂,是男人的喉嚨翻滾吞咽的聲音。
“想好了?”
他聽起來好渴,聲線已經啞得不成樣子,“真願意?”
施旖旎沒有說話,攀着男人的胳膊更加用力,溫香軟玉緊緊熨帖。
肢體的交纏便是她的答案。
她不夠勇敢,還慣性矜持。
也只有這樣的交纏,是她此刻最想表達的情緒和愛意……
原烨偏頭親了親她背後的頭發,細密又溫柔,姿态像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貝。他一手覆上她後頸,掌心燙得有點吓人。
施旖旎順着男人手上的勁側過身,頭轉過來時,卻看見男人另一手拿着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戳動着。
施旖旎:“………?”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玩手機?
施旖旎心裏微沉,身下卻突然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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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烨扔開手機,将她打橫抱起來,徑直走向主卧,又推開了浴室門,把她放在瑪瑙洗手臺上。
雙腳懸離地面,一顆心也跟着蕩漾不安。
她仰面看着面前的男人,總覺得他看起來更加高大了,輪廓分明的臉被頭頂的暖光沖刷,眉骨雕塑般深邃,睫毛的投影都根根分明,遮蔽濃郁的情緒。
原烨往前一步,站到她膝蓋中間。他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一手摸上她後背的拉鏈:“先洗澡。”
施旖旎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瑟縮了下,她推開男人的胳膊:“我,我自己來……”
原烨直起身來,唇邊翹起來,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動作。
施旖旎在男人直勾勾的注視下,臉又燒紅了。她抿着唇,兩手慢慢摸到背後。
“吱”的一身拉鏈輕響,男人的眸色也随之拉深了。
剛才他就被折磨了很久了,本沒有打算那麽安分守己的。
可這條米白色的裙子沒有她在島上那條吊帶睡裙聽話,上面沒有細帶,下面又長至腳腕不可侵犯。他掌心渴的都快瀕臨崩潰,也只能在腦中兀自勾勒想念……
施旖旎瑟縮着圓潤的肩頭和平直的鎖骨,兩手交叉蓋在白色的蕾紗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模樣,對他來說是多大的勾惹。
他剛才是順手将人放在這兒的,沒想到無心插柳,讓身後的兩面鏡子将纖薄美背和翩跹蝴蝶骨一覽無餘地映照出來,簡直就是一片完美無瑕的羊脂玉。
原烨兩手拉過她的手,低聲:“躲什麽。”
她今天這件,跟他那天在衣帽間裏看到的那個很像。
兩手控着她手腕,黑眸深深盯住她臉上的表情,像一只公然挑釁的野獸,慢慢咬住了小件的精巧邊緣。
仿佛扼住獵物的皮毛一般,再猛地向上用力一剝——
可憐的小獵物亂調驚呼。
陣地已然淪陷。
侵略者用他最擅長的繪畫方式,以手指細致描繪。
又像個口腔期沒過的嬰兒,以唇齒探索,再執拗地要求哺飼。
…………
施旖旎抿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直到緊咬唇瓣都忍不住呓聲時,她無助地擡手砸男人肩膀:“好,好了!”
她垂頭看自己那顆“慘遭毒口”的小紅痣,有點欲哭無淚:“原烨……”
“你是要把那顆痣吃掉麽……”
原烨直起身來。
他眉骨泛起紅,桃花眼裏也是潋滟一片緋色,看起來像才剛剛知味,饑餓感卻更加難控。
“那不吃小痣了。”男人嗓音像兩塊磁石相處輕磨,低磁又醇厚,“吃方方,好不好?”
想将她拆骨入腹,再融進骨血。
正要付出行動,一聲門鈴響叫停了他。
施旖旎也愣住了。
都這個時候了,誰會上家裏來啊?
男人放開她,又低頭看了眼,擡手扯過一條浴巾圍在腰上出去了。
施旖旎看着他的背影,擡手捂住了臉。
不忍直視。
他的襯衫還穿着,腰上就裹了條浴巾。
這不是……
欲蓋彌彰麽……
她捂着胸口從洗手臺上下來,正想着今天應該是沒戲,原烨又推門進來了。
“是管家。”
“管家來做什麽?”施旖旎問。
男人玩味看了她一眼,颀長的指伸進褲兜,拿出來一個小方盒。
施旖旎看過去,瞥見了盒身上的顆粒二字……
她腦中轟地炸開一聲。
也一下子明白他剛才拿着手機在幹什麽了。
“你,你怎麽能讓管家去買……啊!”
是真不拿管家當外人啊。
這讓她再怎麽面對天天殷切問好的管家啊啊啊!
以後都從頂層坐飛機或者直接跳傘出門好了……
男人扯開腰上的浴巾,随意扔在一邊。
施旖旎頓時跟被燙到眼睛一樣,目光閃閃躲躲不敢看他。
“之前,奶奶不是給了我一盒麽……”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問,“直接用那個不就行了。”
原烨沒說話,黑眸更深更沉了。他走到她身前。
很細微地一聲拉鏈輕響。
施旖旎先是目光羞赧閃避,随後眼中一震。
她又下意識看洗手臺上那盒的尺碼。
一下子就明白為什麽奶奶給的不能用了……
施旖旎很輕地“嗚”出一聲,邁腿往門口走。
還沒走兩步,人就被攔腰抓回來了。
“怎麽。”男人将她撈進懷裏,低頭直接在她頸後咬了一口,“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
他又別有暗示地怼她側身:“我會炸掉的。”
施旖旎:“……”
“可是我,我……”她咬唇,皺起一張小臉,“會,會疼死的吧!”
原烨怔了下,随後悶笑了聲。很明顯是将這樣的話當成是對自己的褒獎。
“不怕。”他從背後摟住顫栗的小女人,細密親她耳朵,“老公好好疼你。”
…………
原烨說到做到。
有那麽一些時刻,施旖旎覺得男人真要“炸”了。即便他額角的經絡都突兀出來,也耐着性子和本能對抗,顧及着她的心情和感受。
施旖旎被抱着在浴缸裏面,濕透的黑發緊緊貼在臉側和身上,美得令人心驚,白嫩的腳趾都難耐地扣在缸沿邊。
明明在水裏,她卻像一條擱淺的美人魚,兩眼濕漉漉的完全渙散,唇瓣張合着發出無意義的吟唱。
她無助地看着那只颀長的手沒到水下。
水面上留下的半截小臂結實有力,胳膊上的青筋時不時牽扯突兀,又帶動整片水面,發出淺淺細細的聲音。
施旖旎無力地推着男人的胳膊:“這,我不……”
她話都說不連貫了,原烨卻明白她的意思。
“乖。”他吻她濕潤的眼角,胳膊卻沒有停,哄小孩子一樣缱绻柔聲:“這樣一會兒會好受些。”
……
大騙子。
倒進柔軟的枕褥裏,施旖旎已經氣若游絲。
可這場夜宴,才剛剛開始。
原烨将她摁進懷裏,吻她半濕的發頂:“看着我。”
四目相對,共同淪陷。
他眉骨和眼尾皆泛紅,沉啞的聲線卻愈發執拗:“你是我的。”
施旖旎無力應聲,擡手攀住男人寬闊的肩膀,徹底交付。
原烨以唇封唇,吞咽掉她不适的嗚哼,也遮掩掉自己在頂疊中的忘我失态。
“我的……”
是他的了。
全部全部,都是他的了。
窗簾縫隙碎進明亮,是頂樓為他們捕捉到第一縷晨光。
就像他走過莽撞的少年時光,又在長夜裏堅忍禱告,才終于等來神女的回應。
——她一定是神祇的獎賞。
是超出他所求所想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