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惱是思緒

本來鎮元子心下也是忐忑,這位當年聖人修為的時候單挑四個聖人,兩個還是親哥哥,都敢上手。而他不過是準聖巅峰,雖說通天修為下滑,但他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多寶麽?

何況,原始聖人也下界了。難道這位教主真的轉性子了?鎮元子忽然很懷念之前的通天,桀骜不馴地仿佛誰也不看在眼裏,看不順眼就罵,當時紫霄宮聽道的時候他當着鴻鈞的面就開始冷嘲熱諷準提與接引,在他二人判出道門的時候更是聯合了他兩個哥哥追着打得這兩個已成聖的頭破血流。

有人說封神榜一戰他們兄弟反目,鎮元子說什麽也是不信的。你說當年三個聖人對兩個聖人,那兩個聖人雖然不敢太敢下殺招,但好歹防禦還是一等一的,聖人面皮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閉關千百年才消去。通天的能耐雖大,但老子與原始二人,若真要下殺招,即使有誅仙劍陣,也足以讓通天重傷。

現在的通天,鎮元子也不知道如何去描述,總覺得他變了。那雙眼睛,聖人的眼睛可以藏着宇宙星辰,蒼生萬物,而通天的眼雖時常彎成月牙的形狀,卻…讓人看不透。

鎮元子甚至惡意的揣測,即使準提在通天面前,通天也能挑眉笑說,道友,許久不見。

他的眼,像深淵,像混沌,看不透,參不破。

通天到底,是念在當年的情分,還是真的,學會隐忍?通天教主,脾氣一點也不好,這是洪荒衆所周知的。

上清通天,是洪荒諸多個第一。劍法第一,陣法第一,儀容也是一等一的…脾氣,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差。

被慣壞的吧,誰都知道元始天尊的脾氣就是,弟弟惹事兒了,先把和他打的人打了,回家再算賬…除了封神。

鎮元子覺得洪荒的這場水,聖人之間越發不可測了。他吩咐清風、明月去準備筵席,自己在此獨立。

紅雲,我們可以度過這場災厄嗎?

遠方是凝聚的烏雲,這種烏雲很小,但鎮元子卻很怕。因為當年十日齊出的時候,也就是這樣一片小小的烏雲,開始很小很小,後來鋪滿了蒼穹,不管是凄風苦雨還是腥風血雨,最後,死的多是普通人。

他經歷了兩場無量量劫,天機晦暗到如此,讓他想要看一下都噴出一口心頭血,像是再醞釀什麽。

他活的久,倒不是怕死。只是怕六道輪回,抑或虛空之中,不曾有你,紅雲。

不過通天猜的沒錯,無字天書是在紅雲那裏。姜子牙是神農後人,紅雲便是如今的神農,他借天書來一觀,姜子牙自然也不好推拒。

無字天書是寶,不過對原始這種境界已經沒用,最玄乎的是,這個寶貝是挑人的。傳說中的無字天書,便是無字,有緣者才可窺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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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也說不準,可以窺見是有緣還是無緣,大道之上是虛空,悟破虛空,也許才是正道。

無字天書流露出的一二箴言固然讓人受益無窮,可誰都忘記,大道本空。

大道至真,至公,至樸,至清,至濁。

鎮元子與紅雲不知道,但知道之後,鎮元子愈發不肯放棄這難得的契機,他和紅雲如今都是準聖巅峰,洪荒靈氣衰微,再也養不起多少準聖了。

鎮元子一眼就可以看破,這是佛道的争執,他選擇站在道的一邊,但是,通天,一個歸隐的天道代言人道祖,一個歸屬不定的女娲聖人,再加上剛剛承受了一次無量量劫的你們。

你給我一個理由吧,通天。

通天,好,那你開價吧。

鎮元子要紅雲的自由。

可是放了神農,就要放了伏羲與軒轅。

雖然放了神農與伏羲,通天是一等一的願意,但總要有理由的。

這世上有正就有邪,三皇出世,那麽天地間氣運就将改寫,如今人族是天地間不可或缺的種族,三皇享受人族氣運,已經可比聖人。

那邪呢?

放出伏羲,妖族就會蠢蠢欲動。之前女娲與通天的庇護,讓諸多心思不正的人愈發行邪道,如今聖人歸隐,才按捺下自己的小心思。

妖族蠢蠢欲動……那巫族呢?

平心,地府平心,十殿閻羅,貌似溫和,卻掌握人間生死。

這事情,通天是必須要和聖人的;而替換無字天書的事,又是不能讓準提、接引知道的。

三皇是道家的人,放出來,準提與接引也是不會同意的。

通天的意思就是給他三藏無字天書,那是道家的法門,修習的也是道家的仙神。

你敢渡走三千紅塵客,我便要你取得三藏無字書。

通天何時認輸過?

聖人間的對弈,以衆生為棋子,将天道秩序為棋間縱橫。

一盤定不了勝負,誰先失去資本,誰就出局。

鎮元子以為他看懂了。

誰都以為自己看懂了,卻還深陷在局裏。

三十三重天。

道祖鴻鈞在那個曾經結下各種符印的房間,再也沒有魔氣的肆虐,整個紫霄宮都是安寧的清氣,和諧而安穩。

世上有正就有邪,羅睺,正如我,怎麽能沒有你。

紫衣的道祖鴻鈞,一人伫立在這裏。

他是孤獨的,下界凡塵的水月與鏡花,與他無關,世間的悲歡與離合,與他無關。

鴻鈞猛然發現,他存在的意義,除了補全天道,就只剩下羅睺。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收斂性子的話,原始會很欣慰也會覺得失落的吧,感覺弟弟不需要自己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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