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願君多采撷
“說起來,我在紫霄宮也看了不少日子的蓮花。”通天拉着元始往後殿的池子中去,晾着廣成子與太乙二人。
“沒事看蓮花作甚。”元始道。
通天彎着眼睛笑:“我們的機緣,‘紅花白藕青蓮葉,扁拐如意青萍劍’啊。”
他拉着元始的袖子。
将三十三重天上的聖人,拉入了凡塵。
靈池中開滿了正盛的蓮花,通天道:“哥哥挑兩朵,我放到碧游宮的池子裏養着罷。”
“好。”元始道。
一池正盛的芙蕖,通天踏着雲光,走到池子中央,将一朵開得明媚的撷下,拿出九轉金丹放于蓮心,将花遞給元始。
元始捧着花與通天出去。
太乙表示,他最近下凡看的戲本有些多,這麽紅豔豔的荷花師尊你也敢抱在懷裏,畫面蠻美,不敢看。
“你煉制罷,太乙。”通天道,然後又補一句,“是個女的,你莫煉錯。”
太乙道:“師叔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
通天挑眉,道:“哦,廣成子。”
廣成子難得被通天叫一回,擡頭道:“弟子在。”
“龜靈前頭聚衆打你,你這回将她那軀殼打死罷。”通天道,“也替她還了因果。”
雖然廣成子覺得有哪裏不對,還是道:“是。”就持着番天印,告退出門,徑自去尋了龜靈。
蟠桃會還未曾散,而廣成子一臉嚴肅地闖入,叫龜靈:“龜靈道友,還請出宴。”
龜靈很訝異地擡頭:“你不是來找我師兄的嗎?”她将身子側一側,以為自己擋住了隔桌的多寶。
多寶擡起眼:“不,他是來找你的。”
廣成子嚴肅地點頭:“對,我是來找你的,誰有空找只老鼠。”
多寶開始估計如果和番天印硬碰硬,以他如今的修為能不能做到把廣成子打到後土那兒去。
龜靈拍案而起,多年的山大王生涯使她聞此言柳眉倒豎:“那廣成子!”
“先前在碧游宮你辱我師尊被我一衆師弟師妹逼迫得還不夠狼狽麽!”她一岔腰,“合該我命理有殺劫,走,出了南天門,老娘與你了因果!”
多寶覺得自己還是很斯文的。
“大師兄,走,龜靈今日與他清算,還請您做個見證。”龜靈起身離座,大步昂首。
卻不知哪個多事的道:“大師兄?一個蠍子精和如來佛攀親戚,可笑……”
又有上古的神仙自作聰明:“你不知曉,這如來佛前世與這蠍子精前世,一個是多寶道人;一個是龜靈聖母,乃是嫡親的師兄妹,這師父,就是剛剛走的通天聖人。”
“不過封神一戰,截教教毀弟子散盡,只是不知這蠍子精認如來佛做師兄,是個什麽看法。”
“我但曉得我師尊開了截教依舊是師祖的好徒弟,另開山辟道統,哪個與你說了是叛出?”龜靈眼睛橫過去。
準提的臉色有些青,細細掐算天機,佛教乃是與截教氣運相連,實在是無西方教半點影子。
糊塗!糊塗!空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如今世人都以為佛教就是西方教,連他也哄騙過去,老子那厮,化胡為佛,哪裏來的那麽好心平白送那麽多大羅金仙大好人才來西方。
廣成子依舊一臉嚴肅:“龜靈,廢話作甚,你我速戰速決,好就太乙師弟為你鍛造之身。”
龜靈估計想起了哪吒的樣子,道:“你需給我記得轉告你太乙師弟,一則我是個女的,二則我乃是個成人。”
廣成子涼飕飕地瞟她一眼:“貧道無可奉告。”
龜靈化光而去,留下一句:“娘的,廣成子,老娘在下界琵琶洞等你。”
廣成子冷哼一聲,對多寶道:“那老鼠,你去做見證麽?”
多寶冷着臉回:“你才老鼠,滾開。又想被修理?”
“什麽時候輪到你修理我了?”
多寶擡着下巴看他:“把番天印扔了咱倆空手來。”
“呵呵,怕你?”
琵琶洞。
廣成子只将番天印一扔,龜靈舉了叉子彈回去,嘴上毫不客氣:“你他媽的以為老娘跟火靈似的好欺負呢?”
提到火靈,廣成子看了多寶一眼,多寶道:“臭道士看我幹嘛,我徒弟的事兒回頭和你清算。”
“你倒是算好了。”廣成子細細一咀嚼發現意思不對,“你說誰是臭道士?”
多寶雙手合十,身後佛光萬丈:“阿彌陀佛。”
“她是‘濕生卵化之輩’我是‘披毛鱗甲之徒’,你說誰是臭道士?”
廣成子道:“龜靈,我不欲與你拖延,休要抵擋,錯過吉時反而不美。”
龜靈一臉視死如歸:“那行,你打吧,老娘來日與你清算。”
廣成子将番天印又扔出去,龜靈不曾抵擋,被打在地上吐了半天血:“臭道士你只會扔番天印嗎?給老娘個痛快!”
廣成子祭起番天印還要打,多寶抽出廣成子腰間的劍直接捅向龜靈:“蠢。”
“死老鼠你說誰蠢?”廣成子挑眉問。
“臭道士。”多寶搖搖頭,“你那番天印再打,她就形神俱滅,真靈不保了。”
“将他真靈收好去玉虛宮,我帶着這副殼子去地府找地藏。”
廣成子應了他的話,将真靈收于法寶之中,帶去玉虛宮。
太乙鍛煉的功夫有些慢,元始賜了一道氣下去,待廣成子到時,功成大半。
“殼子呢?”通天問。
廣成子道:“那只死老…多寶師兄帶去找地藏了。”
他一時順口,通天看他一眼:“哦,那你這臭道士就讓他去了?”
廣成子面露羞赧,心道那些話語既被小師叔聽去,那自然師尊也聽了去。
“我想他約莫是曉得什麽了。”通天蹙眉,“他想必見了金蟬子就覺得不對了。”
元始道:“他這是,要試試瞞不瞞得過平心嗎。”
通天道:“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會拿師妹的軀殼開玩笑,哪怕只是一個殼子。”
“哪怕只是一個殼子?”元始重複了一遍。
通天眼神堅定:“對,哪怕只是一個殼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這是兄弟情,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