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七> 1

<七> 1

過了十來日光景。。。

「咦?陶大哥。。。你來看我啦。太好了。」傅辰吉直覺得陶宣是個好人,他很喜歡這個大哥,見他真的守約來看自己,就拉着他的手臂往宅內引。

「別了,我剛回來,我現在就住在你們宅子的對面,你看,那個門就是我住的宅子的後門,我租了一年。。。」

「真的?太好了,以後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陶大哥給傅辰吉的感覺、就像是以前他那個熊族朋友一樣的。只不過,這個陶大哥的臉面生的線條分明,比上以前那朋友是俊逸上許多許多倍的。

「小辰,我們一起出門逛逛吧。我之前那次來,都沒有好好在江州城逛逛的。」

「陶大哥,行是行的,我樂意作陪,只是。。。只是這個地方。。。我也不是很熟,我。。。我平時不太出門。。。」傅辰吉講地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啊,沒事的,你跟着我走。。。我帶着你逛還不成嗎?我可會找路了。」

「啊?哈哈,好。。。好的。」

「那就走吧。」

兩人就往着熱鬧街市走去了,逛了一轉,至近晌午光景,二人上了豐樂樓,叫了一兩恩堂春(一種酒),因為傅辰吉一點酒都下不得肚,所以就只叫了一兩。叫了一碟旋炙豬皮肉、一碟烤筍來下酒。再叫了一碗沉香水給傅辰吉喝,再人還點了些能飽腹的吃食,就坐在桌前聊起天來。

「小辰。。。你。。。」

「陶大哥?。。。你不會是想問我的過去吧。。。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确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是。。。我。。。我想問。。。你喜歡。。。男人嗎?」

「呃。。。」好直白。。。

「我。。。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個男人一直纏着你,你。。。你又發現自己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你。。。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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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有。。。一個男人一直纏着你?」傅辰吉在心中忽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想道:‘來了來了,現在跟陶大哥就連談的話題、都跟以前那個熊族死黨間講的是一個樣兒的了。。。’

「嗯。。。我。。。我其實也沒什麽經驗和資格可以去給別人指明白狀況。。。」

「哦。。。我。。。我以前沒遇過這種事。。。我一時間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處理。。。」一個高壯的男人吞吞吐吐地、還露出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真是有點可愛。。。可愛死了。。。傅辰吉有點『不厚道』地嘻笑在心裏。。。

「那,你說說他是誰。」

「也。。。就。。。就。。。就是我師弟。。。」

「你們相識多久了?」

「很久了。。。8年了。。。他。。。他比我晚一年入的門,不過只比我小上三個多月而矣。。。他。。。」

「他。。。他什麽?他長的什麽樣子?」傅辰吉難得地升起一股八卦之魂。。。

「他。。。他長的。。。長的跟你一樣漂亮,不過五官線條不似你這般柔和。。。。。。而且。。。而且,他比你高好多。。。」說着說着,臉還莫名地紅了紅。。。

「哇,你臉紅了耶。」傅辰吉有點『不厚道』地挑明。

「是嗎?」陶宣立馬用雙手捂上了臉。

「你們。。。你們。。。那。。。那什麽。。。那什麽了嗎?」

「。。。」陶宣的臉現在不是『紅了紅』那麽簡單,而是『爆紅』。。。

「哦~你們。。。」

「我。。。我。。。」

。。。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一頓飯吃了好久。。。

下午的時候,兩人往家走,到了傅辰吉的家門口。。。

「小辰,謝謝你聽我講這些。我就感覺可以跟你講這些個事兒的。。。」

「不用客氣。那你現在這一年就住在這裏了嗎?不回你蘇州的家,也不回你們山莊了嗎?」

「不回了,我就是要住在這兒。」陶宣賭氣似地講道。。。

「那好,反正我們住對街,往來方便得很。你可以經常來找我一起出去逛逛的。。」

「好。」

兩人就分了手,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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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烏雲敝月,邺宅內。。。

邺延逸身處自己獨自居住的這處水榭內。水榭建于高位,窗欄之外,往下望去,有人工開鑿的湖,往右側邊看,有人工引的一條清細的瀑布。這處水榭是整個邺宅內最幽靜的地方,邺延逸一般身處此榭中時,是連屬下也不許入來的,天大的事也得等他自行出到去時再講。。。

他此時身倚在憑欄邊上,看向下面那片湖面。。。想必明日天氣不會太好,月光透不太下來,也有些風,湖面有些暗閃的波光。。。粼粼地。。。他心情不是很好。他已不記得,今晚是這個月他第幾次獨自一人度過了。。。自從那個現在叫傅辰吉的人再次出現了後,叫他看不清、摸不透、也抓不着的。。。心裏像被好多只貓爪子撓似的。。。偶爾叫人來陪待。。。也是無甚興致。。。就有種『我想吃包子,你卻偏給我饅頭』的感覺。。。漸漸地,幹脆就自己一人居于這處水榭。。。至于宅裏現在還養着的那幾個,就愛咋咋地吧。。。

他今天看見了那個傅辰吉和上次那個陶宣在一起,兩人『卿卿我我』的個樣子,『粘』在一起都不分開了,還有說有笑的。。。怎麽傅辰吉以前陪過人,那個陶宣都不介懷的嗎?還親密成那樣。。。他有點點小心眼地想着,腦中時不時地晃過今天看見那兩人膩在一起的那個樣子。。。派去查關于陶宣的事,卻竟然難以查得周全,就一胸的詛咒之意。。。氣不過。。。直起了身,直接躍出憑欄外,消失在暗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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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延逸現下正趴在傅辰吉住的那間東廂的頂上,揭了一片瓦,往下瞅着,那人兒正在裏面做着針繡。。。邺延逸瞅了一會兒瞅累了,剛拉開眼、擡起脖子想歇口氣,一只茶杯就疾速飛上、正中了自己的天突穴與靈墟穴中間的一個隐穴,他怎麽都沒算到廂內的人會偷襲自己。。。所以失了算計,一下子從房頂上滾了下來。

剛一滾下來,摔在了房門外,翻了個身子,就見眼前一雙腳。。。擡了眼,就見到小美人交臂環胸而立,一臉怒色地看着自己。。。

「我記得你!你就是邺府那個花心大蘿蔔的好朋友!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地在我家房頂幹什麽!!」

「花。。。花心大蘿蔔?」

「對!」

「不是,那是什麽?」

「?。。。你別管!你交待,你幹嘛在我屋頂偷看!」

「我。。。我。。。。。。」

「你什麽!」

「我。。。我其實。。。那個。。。那個姓邺的,在。。。在江州城裏擁有很多間女紅館,是很。。。很賺錢的生意。你。。。你的出現雖然沒有影響到生意,可是你的繡片仿不去,他。。。他威脅我叫我一定要來看看你有什麽秘訣。我。。。我也不想的,我。。。我們家還得靠他支撐。。。我不得矣,就得做他交待的事。」這扯得也。。。。。。

「這。。。這樣啊。」偏偏就是有人信。

「真的,我都是被逼的,我現在也好想在家裏邊就寝。我與他有交情,都是因為我父兄非要我巴結他。。。」說着說着,還顯出一臉悲壯樣兒。。。他心裏打的小算盤是。。。他之前就看出這個現在叫傅辰吉的似乎對『邺宅主人』一點情份也沒有,而且相當讨厭『邺宅主人』、『邺宅』、『邺宅的朋友』。。。而自己之前偏又把謊扯到了那一步。。。只有往下圓下去。。。而且得趕快跟『邺宅主人』劃清界限,否則連帶着也會被讨厭。。。

「這樣啊。你先起來吧。」傅辰吉蹲下身去扶了他起身。

「你剛剛打得我好疼。」邺延逸根本沒想到傅辰吉對穴道有研究。。。中了穴,還差點被鎖穴,就連現在也酸痛地不行,有點擡不起左臂來。他就幹脆趁着『虛弱』往傅辰吉身上倒。

話說傅辰吉在宋朝。。。他除了是個旱鴨子之外,他的功夫水平确也是了得的。是就是并不會什麽點穴(能鎖得住穴那種)、輕功。但是他那兩套『以形化意,兌意出形』的拳法、再加上對□□輩傳下來的一套『隐穴秘究』(淩駕與中醫穴位研究之上,是一小部份武術人研究的隐秘穴位圖譜)的研究。。。他在較近距離內防身制敵、以現在功夫對抗古代武功是真沒問題。。。老實說,要不是這個秦又衡的身子再練也練不成大力神。。。若是能照以前傅辰吉那身板,剛剛那個杯子上去,在邺延逸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哪止讓他左臂酸痛那麽簡單。。。可能起碼半個月用不了那邊臂膀。。。

傅辰吉心裏都還在緊張着『我會不會又被那個壞蛋頭頭盯上了』,也就沒注意到邺延逸那粘附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就這麽一路撫着他入了自己那間屋。。。坐下,倒了杯水給他喝:「。。。葉。。。葉大哥。。。」

「什麽事?」回答得很『歡快』。

「你。。。我不是故意傷你的。。。對不起。。。」

「沒事,沒事。。。」想到自己還『有傷在身』,立刻收斂表情,作一副難受樣兒。。。

「我。。。我幫你散散瘀,那裏現在不一定會見瘀,但是我爸。。。我爹以前講。。。講不立刻散瘀的話,明早,你那兒就是一片青紫了。」

「好~」

傅辰吉取出了一瓶『跌打酒』,是他用伏雙瑞(一種酒)加入白毛筋骨草、散血草、地龍膽等中藥材自己泡的。他家武館以前就自己泡跌打酒,所以他會泡。。。而前面這大半年,他要練武,難免磕碰。。。他就泡了來自用。。。

傅辰吉從櫃子裏拿出了那跌打酒,才一轉身,就見那個葉大哥已經把上衣給脫了。。。他在想:‘天哪,看來我把他傷得很重。都怪那個壞蛋頭頭,要是沒有那種壞人,葉大哥就不用一大晚上、覺也沒得睡地來完成他交待的事!’

傅辰吉走了過去,倒了點酒在自己掌心,就往傷處搓上去。。。不大的手掌柔柔地按壓着。。。沒一會兒,葉延逸舒服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葉大哥,。。。葉大哥?。。。葉大哥!。。。葉大哥!!」

「嗯?啊!哦!什麽事?」

「好了的。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不行!」

「嗯?」

「我。。。我有事!」

「?」

「我剛剛一下子摔了下來。。。我。。。我武功也并不是很高。。。加上近半個月來要完成那個可惡的人交待的這呀那呀的事,我現在周身的酸疼難耐!」現在他能怎麽黑『邺宅主人』,就怎麽黑『邺宅主人』。。。

「這樣啊。那我幫你按按吧。以前我爸媽。。。爹娘就最喜歡我的手法。」

于是,某位大爺一樣的人物,就毫不客氣地趴到了傅辰吉的榻上,一邊嗅着那被子、藤枕上的清爽味道,一邊眯眯着眼,接受着小美人的『推拿』服務。。。傅辰吉以前為了幫他爸媽(尤其是他媽媽,因為她不太運動)推拿,還真地去中醫館跟一個與家裏相熟的老中醫學過推拿手法,加之他對穴位、脈胳也熟,所以他的推拿真的很有水準、也相當舒服。。。

。。。所以。。。都按了三刻鐘了,床上那位『大爺』一樣的人物一丁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而那個傅辰吉。。。也只是傻乎乎地繼續按。。。因為沒人喊停。。。

他也一邊在想心事,想着想着,就問葉大哥:「葉大哥,你說那個壞。。。那個邺宅主人還記得我嗎?我有點怕,我。。。我得罪不起他的。。。」

「別怕,他可能不記得你這個人了,只是純粹想探探你的針繡手法。」

「這樣啊。。。這個簡單,你過幾天來,我給你個針法簡單但是很漂亮的繡片,不就得了,你到時說,說是趁着我去。。。去茅房時,進屋拿的。。。這樣。。。這樣你可以交差嗎?」

「嗯,可以。」

「葉大哥,你千萬別在那家主人面前提起我。。。我。。。我現在也不叫以前。。。以前的名字了。。。我想過新生活。。。不想再跟過去有牽連。」

「好的,你放心。我這幾天晚上。。。能來找你嗎?我最近渾身酸痛地。。。難受死了,去找大夫針炙都無法行氣。。。你推完後。。。我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你。。。你這幾晚。。。都幫我按按。。。」

「哦,好的,你來就行了。」傅辰吉腦子轉不過來太多彎,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給賣了。。。

。。。再然後,就是某個死皮賴臉的人,本來他自己說的是只幾個晚上的,卻連着讓傅辰吉幫他推拿了整個月。。。并還在繼續中。。。他來。。。還有個目的,他得保證小美人在晚上不是跟那個什麽陶宣呆在一塊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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