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午夜歌聲
海格從列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華燈初上，倫敦街頭人海潮湧，他提着箱子，貼身的背心勾勒出八塊腹肌十分引人注目，他将搭在手臂上的皮衣順手穿上，提起箱子大踏步朝人群中擠去。他暫時并沒有去處，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生出要在倫敦買上一座房子的的念頭，但是他這個念頭也只是微微一想，便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因為憑借他的廚藝在倫敦至少要工作上十年才能買上一間平房，他是一個魔法師，一個巫師，怎麽可能每天為了房子在麻瓜界工作，而且霍格沃茨包吃包住免學費，要是他以後在巫師界發展，那麻瓜界的屋子用來幹什麽？用來盛放灰塵嗎？他想到這裏微微笑開，在一家旅館前停了下來。這是一座不是很張揚的旅館，也就是說它并不奢華，當然，也不是什麽流浪漢有兩分錢就可以上這裏住的破舊旅館，他滿意地看了一眼電子屏上紅燈閃爍的---盛煌賓館，不錯，不錯！有志氣！他踏步進去，嘴角噙着笑意，前臺是一個典型的英國女人，四五十歲左右，肥胖的身體，不是很高，但眼睛很是好看，像是一個大湖裏藍色褪去一半後暈染開的碧綠，她溫和的招待了海格：“身份證，先生！”海格：“……”
這一天晚上，海格露宿街頭！他在月臺上的欄杆上吸煙，月亮下的蚊子就像上古毫不畏死的戰士朝着海格蜂擁而來，嗡嗡的聲影簡直能把海格逼到崩潰，但是顯然蟻多咬死象這樣的形容詞不能用到海哥身上，因為他畢竟是一個挺不錯的魔藥學徒，這個麻瓜遍地走，巫師少得和瀕臨滅絕的珍稀動物一樣的世界，優秀的魔藥師簡直就跟世界上最後一只螞蟻一樣珍貴。他拿出一包不知道什麽材料混合的黑黃色的粉末繞着自己身邊撒了一圈後，頓時就輕松多了。于是繼續沉默發呆，深深地吸上一口煙，緩緩吐出來，煙霧缭繞，可是這樣看似裝逼的狀态也沒能夠維持太久，幾個渾身都是爛布條包裹的，虱子在頭發上鑽進鑽出活躍不已的乞丐先生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然後在海格身邊停下，這十來米的路段，他們沒有擡頭，沒有說話，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沒過多久就呼呼大睡，海格沉默了一會兒，罵了一句娘從月臺上跳下來，提着行李箱也沒猶豫多久，就朝着對角巷走去，他一早就該去對角巷的，但是想起自己還米有打算，興許可能會在麻瓜界工作後，就打算在麻瓜界居住下來。可這樣一來他這個三無人士就只能在麻瓜界頭晃蕩。海格大快步走着，想着到對角巷破斧酒吧後喝上一杯再睡覺，但是今天晚上注定是多事的一晚，他在路上遇見了睡褲都穿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喝得醉醺醺的，連走路都走成了圓形，海格乍一看簡直不敢置信，但是能醉到這種度也是奇葩了，他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前的時候沒想到他還能認識他：“嘿，小子，你也來陪我喝酒嗎？啊？”但是海格顯然是想得太多，他扶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皺着眉毛，這老家夥好幾十歲了還喝的這麽醉，這是在找死的節奏嗎？竟然跑到麻瓜界來了，這要是被車子撞死怎麽辦？你叫鄧不利多從哪裏找個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的爸爸可能還沒從娘胎出來了。不得不說海格先生想太多，這要是巫師因為醉酒被麻瓜的車子撞死想必也會在預言家日報大出風頭吧！就算被撞死估計也是值得的。海格猶豫着要不要把這位在麻瓜界迷路還醉酒到忘記幻影移形的教授送到破斧酒吧睡上一晚，這個時候斯拉格霍恩對海格說了：“嘿，大個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偷偷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他迷迷糊糊神經兮兮，嘴巴裏的話一個字或者是小長句的往外蹦，海格哪管得了他那麽多：“教授，你已經醉到自己都不認識了吧！”斯拉格霍恩教授打了個酒嗝，紅的不自然的臉對着海格，他仰起頭，眼睛裏神色分外鄭重：“鄧不利多，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話去做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海格皺眉，他正想聽他說下去但是這個時候斯拉格霍恩又打了個酒嗝，他迷迷糊糊的笑起來，粗糙的大手拍拍海格的肩膀：“海格啊，你怎麽在這裏？這麽晚了還在走廊上閑逛，不要以為我是你老師就不會扣你分哦！被我抓住了，別想逃掉，走，給我幹活去，鼻涕蟲就你清理的最好。”海格無語問長天，早知道他就不上前扶他了，這麽個酒瘋子你能跟他說什麽了？斯拉格霍恩被海格一路扶進破斧酒吧，破斧酒吧裏的老湯姆看到海格扶着斯拉格霍恩笑起來：“他今天醉得連路都分不清了，從飛路網裏回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念念的地方是不是教授家，沒想到還真不是！快進來，估計教授只能明天回去了。”海格和老湯姆是老熟人了，來霍格沃茨讀書這幾年他假期很大數是在這裏度過的：“麻煩你了，我也需要一個房間。給我來杯威士忌，我喜歡他那股味。”
“哦……這樣可不好，不過看在我們交情好的份上，免費請你喝一杯。”
“那我就不客氣了。”海格笑道，他扶着斯拉格霍恩上樓，走到一樓樓梯平臺上的時候湯姆叫住他問他：“明天早起一點，估計會有很多生意。”海格回過頭：“嗯，知道了，包頭公啊！就知道壓榨你帥氣的員工！”
“包吃包住還抱怨哦，你這小子！”
“知道了，知道了！”
海格将斯拉格霍恩安置在床上，來到窗臺邊倒了一杯水，剛端着杯子轉身就看見斯拉格霍恩躺在床上打起鼾聲，他無奈的放下杯子，
右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剛想着說幾句抱怨話，就聽見窗子被敲得咄咄的響，只要是個巫師聽到這個聲音絕對第一時間想起的是貓頭鷹，而
不是這老天爺下雨了。海格打開窗子，一只十分英俊的貓頭鷹從藍色的窗簾裏探出頭來，他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偏了一下頭看着海格，海格
習慣性的把手在貓頭鷹頭上刮了幾下，他享受的撲了撲翅膀，然後伸出腿來把一張瑩綠色勾勒鳶尾花藤蔓的請帖遞給海格，上面寫的收信人
是斯拉格霍恩，但是這只貓頭鷹卻是馬爾福家的，他沒少喂東西給它吃，還經常靠他和阿布拉薩克斯傳信，所以此刻他把請帖給了海格。貓
頭鷹呆了一會兒，吃完了海格包裝裏的牛肉幹後啄了幾下海格的手飛向了夜空。海格轉過頭來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大手一
拍腦子，糟糕，忘記要貓頭鷹帶封信回去了，教授這個樣子怎麽可能去的了舞會？海格不知道想到什麽，笑得分外猥瑣，他打開箱子，拿出
自己較為體面的，應該是自己最為體面的一件巫師袍子穿上，到樓下借用了破斧酒吧裏的飛路網，喊了一聲：“馬爾福莊園。”
海哥不是沒有見過這樣奢靡靓麗的場景，這樣的光煌的地方，他所在的二十一世紀裏電影和電視劇裏時常可以看到這樣觥籌交錯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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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社會的場景，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巫師袍子，但看到那些上流社會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心裏一股子自卑的情緒壓都壓不住，他勉強的笑了
笑，由家養小精靈帶着走到大廳，他第一次生出要發財要有權的想法，因為他發現自己和這裏面的人格格不入，就像一個乞丐誤入了皇宮，
這樣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好受。但是他也沒有太過于執着這個想法，畢竟他不是以有野心的人。要怪就怪他今天不該來，但是他轉念一想，
阿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擁有這樣的財富，他只是一個窮小子，怎麽把馬爾福娶到手簡直不比用阿瓦達索命殺死石頭難多少啊，他一時間又有
了一點忐忑。這個時候舞會已經進行到差不多一半了，他問了問給他上酒的家養小精靈：“能帶我去見你家少爺嗎？”家養小精靈恭謹的帶
着他超花園的一條光火通明的青石子小路上走去，花園兩邊的花被施了魔法還是本來就是這個時候才盛開的最美妙，海格并不知道，他能聞
到一股甜膩的香味纏繞在自己身邊。海格随着家養小精靈走到花園深處，燈火已經黯淡下來，家養小精靈朝自己鞠了一躬便消失在空氣裏，
海格挑起眉毛，這是什麽節奏啊？阿布在做什麽啊？他擡起腳朝前走了一步，但就是這一刻，他突然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因為就在這一刻他聽見了一些不該他聽見的聲音！他嘴角的笑容僵硬的再也拉不開弧度，他停下腳步，沒辦法走過去，但是內心的憤怒又像爆發的火爐一樣完全壓制不住，他走過去，明明是一個柳暗花明又一春的轉彎，卻登時将他拉進地獄。他看着阿布拉薩克斯眉眼間春情無限，媚意蕩漾的時刻嘴角上卻帶着不可一世的驕傲，鉑金色長發泛着柔軟的光芒包裹着他一身倨傲。他身上坐着一個衣裳敞開的少年，連帶着身邊那些陪侍主客都在把酒言歡。海格的到來讓他們有了一剎那的沉默，但是這個時候一個滿頭金發的四十歲男子舉杯優雅，微微偏頭，露出成熟而不失魅力的側臉，他舉杯示意：“馬爾福少爺，不如介紹一下這位先生？”阿布拉薩克斯明顯的一愣，他挑眉的同時展開笑容，轉過頭來，在看到海格的時候臉色竟然沒有任何變化，他拍拍身上男孩的肩膀，示意他下去，男孩不是很樂意的下去後，他整整自己并不很淩亂的衣服，沒等海格開口就介紹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弟子，魯伯海格。”海格嘴唇苦澀，他看着馬爾福萬分不解，将所有的憤怒壓抑，将所有的悲傷壓抑，将所有的質問壓抑，他吐出一句“打擾了。”馬爾福從桌子上倒出一杯香槟，拿着細長的高腳杯，一只手移開沙發椅，他繞着椅子過來，皮革制的高幫靴子在青石碎石上暗啞的出聲，他舉起杯子遞給海格：“歡迎來到馬爾福莊園的宴會，雖然主角不在這裏。”
“我不是很懂，斯拉格霍恩教授喝醉了，今晚來不了，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順便想見見你，雖然今天我們剛剛分開沒多久，但是你可告訴我你和剛才那個人是什麽關系嗎？”
海格的目光纏繞在他的眼角眉梢，他從來不知道這樣讓他曾經為之迷戀的地方，此時此刻那上面沾染出來的驕傲讓他心裏仿佛針刺一般，他喉頭翻滾了一下，強迫自己将心底的脆弱壓下去。但是他薄削的鋒利的嘴唇裏說出不帶感情的話：“我以為一個想成為上流社會人士的人搭上馬爾福家族的船只，至少會明白一點，這一切不過是玩玩罷了，嗯？難道……”他張揚的看他，下巴微微再度向上擡起：“你不知道規則嗎？”
海格眼睛裏布滿了淚水，連帶着說出來的話都哽咽了，他固執的指着那個人道：“他是誰？”
“一個下等家族送過來玩玩的，怎麽？你喜歡！送你啊……”海格看着他，眼睑終于垂下，他轉過身麻木的離開，大廳的樂聲再度飄蕩在空中，但是他什麽也聽不見了，他只感到這炎炎夏日裏再沒有絲毫熱度可言。不過是一廂情願，不過是被人當成玩物，不過是--你太愚蠢！
馬爾福看着海格離開，轉身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被隐藏，他舉杯淺淺喝了一口，對着從花幕後走出來的少年說道：“我說到做到，夠不夠誠意？就是不知道公爵殿下有沒有足夠的誠意了？”湯姆裏德爾舉起自己手裏的紅酒杯，嘴唇勾出一抹弧度，冰冷而犀利：“純血榮耀！”
作者有話要說： 要留言！要點擊，要收藏，要推薦！給不給？不給我就/(ㄒoㄒ)/~~，哼！
好了，不開玩笑了，今天有一千字是補償昨天2000字的，謝謝大家的捧場，還有就是謝謝一直陪伴我的你們，不管你們是潛水還是冒泡，我只知道在我好幾次都不想寫下去的時候是你們的點擊告訴我你們還在默默地守護我。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