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楚墨的忐忑不安中，老曹的妻小來了長安，尋做了大官的曹操。曹操之父曹嵩看着兒子有出息，別提多高興了，要知道曹操小時候就是個跟着袁家臭小子袁紹袁本初一起胡鬧，搶新娘的熊孩子。

曹嵩看着又黑了不少的兒子，就坐下來開始拉家常，說着曹操小時候的黑歷史，而楚墨對這些黑歷史也很感興趣，但是鑒于他自己就是被揭露黑歷史的當事人只好做惱怒尴尬的表情坐在曹父對面。

這個時候，王司徒和郭嘉也進來了。

曹嵩和王司徒寒暄了一陣，才告辭離開，離開前別有深意地勸說曹父把曹操這個大好青年掰回正規。曹嵩也打量着兒子手下這個還沒離開的下屬，長得挺俊秀的，就是臉色不大好。

曹嵩捋着胡須道：“阿瞞啊，你媳婦和兒子也來了，得空你去看看。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媳婦管着你，家裏至今就一個劉氏做妾，但這些年你不在家，你媳婦把家裏照顧得也挺周全的。”

原來是那位丁夫人，其實楚墨也挺佩服這位丁夫人的，就因為曹昂的死和曹操鬧了，曹昂還不是她的親兒子。可惜，這位丁夫人雖然是曹操的原配正室卻一直沒有所出。丁夫人還是曹□□妾裏出身比較正常的一位，比起娼家，人1妻正常多了。和曹操離異後就一直沒改嫁。不過，曹操對這位原配也很敬重。

然而問題是，楚墨雖然敬重這些女人們，但是他真的是彎的！要知道基三基三，當然是有好基佬，雖然是彎的，也不會看誰都基一把的程度，他還是可以正常和小夥伴一起愉快地玩耍的。

于是，楚墨便開始勸說老父還是勸丁夫人改嫁吧，他自覺這麽多年對不起丁夫人，還是不要誤了人家終身。氣得曹老爹當即就想拿棍子敲死熊兒子。

正在內堂的丁夫人自然是聽到了，丁夫人也是個硬氣女子，既然你都明說合離了，我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說合離就合離，那倔脾氣一上來也是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于是，劉氏早逝，正室丁夫人合離的曹操再次成了單身漢。長安的各級官吏也是聞風而動，說媒的想送美人的，都想巴結這位西涼的實際掌權者。

牙疼的楚墨表示，謝謝各位好意，但是我還有兒子女兒若幹，今後立志做個好爹，怕繼室娶過門有了嫡子會對孩子不慈。衆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麽，既然人家都說不續弦了。看多了大宅院裏的內鬥，再加上他是彎的，還真對所謂的嬌妻美妾，享受齊人之福不感冒。

當然，楚墨也不止是說說而已，歷史上曹昂死得早，楚墨對娶卞夫人也不感興趣，他也不可能真的和卞夫人生孩子。卞夫人的出身也不太好，他真怕老父再被他氣出個好歹來。孝敬老父，好好教導曹昂即可。

藉由這次的事情，楚墨也打定主意，順從心意找個看得順眼的心愛人過一輩子就好。他記得官方不讓糟蹋失足少女，會懷吅孕，但是失足少年就不同了，至少不會懷吅孕。

看着幾案上那一截斷袖，腦海中就想起了某個機智無雙的病美人，他醉酒後的美态，還有恣吅意風流，灑脫不羁的性子，奇謀妙計無數，洞若觀火的透徹。楚墨看着那截斷袖，怔怔的出神，喃喃自語：“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正有要事禀告的郭嘉就看到主公拿着那截斷袖發呆還念誦着《國風鄭風子衿》。縱然是不拘小節的郭嘉，也覺得面上發熱，有些不自在。

郭嘉輕咳：“主公，袁紹回信恭賀主公成為西涼之主。益州和荊州的布局也已安排妥當，主公所說的屯田也在試行中，主公可還有什麽要交代給嘉的？”

楚墨眼神更亮了，沒錯，我需要郭嘉這樣的來彌補我的智商才可以，不是說夫妻要互補嗎？看着長身而立的郭嘉，楚墨感覺近距離之下，更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病美人一看就是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跑，自己要用鐵盾牢牢綁住他才能遮風擋雨。一想到歷史上的郭嘉因為征烏恒的事而英年早逝，果然高緯度不适合病美人。

郭嘉發現主公對他越發好了，行則同車，坐則同席。在嚴于治軍的曹操營帳裏，郭嘉有很多不拘常理的行為，但在偏愛他的楚墨【曹操】眼裏，“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 楚墨【曹操】手下有一位紀檢官員，叫陳群，曾因郭嘉行為上不夠檢點奏了他一本。但是，楚墨【曹操】一面表揚陳群檢舉有功，一面卻對郭嘉不檢點的行為不聞不問。不僅如此，楚墨【曹操】還暗地裏為郭嘉一仍其舊的生活作風喝彩。

甚至于，每回郭嘉生病都是衣不解帶地親自照料，奉湯喂藥，簡直比郭嘉親爹親媽對他還好。看在衆人眼裏無不羨慕嫉妒恨，祭酒果然深得主公寵信。

看着成日膩在一起的兩個人，曹父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直到一天晚上看到半夜三更不睡的兒子偷偷摸吅摸地起了床，到了那個郭嘉的屋裏，用随身攜帶的錦帕給郭嘉擦着還有藥漬的嘴角，幫他理被角，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好一會兒才做賊心虛地俯身輕輕擦過嘴角，生怕人醒過來似的，迅速離開犯罪現場。

緊跟其後的曹父當即黑了臉，但還是忍了第二天早上才把兒子叫過去。而閉着眼的郭嘉徒然睜開眼，看着離開的背影，摸着嘴角殘留的溫度卻并沒有覺得産生任何的反感。

曹父第二天指着兒子的鼻子罵，楚墨老老實實地聽完後才發表自己的看法：“爹，古有龍陽之好，當朝有漢哀帝，可見自古以來便有男子間相互傾慕的事，男女是正道，男子之間也非沒有，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呢？就好比父親你愛吃蘿蔔，我喜歡白菜，總不能我不吃你的蘿蔔，就是妖孽吧。”

曹父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是歪理！”楚墨豁出去了：“我心悅奉孝，不求父親成全，但父親若是真不能接受，便将兒子趕出家門也好，縱然父親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給你養老。”曹父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奉孝不是董賢，我也不會把他當男寵，我想和他過一輩子。”楚墨仍舊梗着脖子道。這麽驚世駭俗的發言，當場就驚呆了曹父，他原想着要是兒子真的學漢哀帝一樣想養個男寵，只要不過分，他就睜只眼閉只眼就算了，歷來權吅貴家也不是沒有男寵的。但要是犯倔說什麽過一輩子，曹父就氣得倒仰了。

曹父拿着棍子就想把這熊孩子打一頓，棍子還沒打到熊兒子身上就被一只手腕握住，原是大病初愈的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