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是兩件蠢事
“憑什麽?”我嗔笑甩手,可他使得力氣夠大,我沒能甩掉他的髒手,于是我只能抿唇怒眼瞪着。
他好像覺得我挺有趣,竟對身邊兄弟嬉笑着:“這妞,有意思,脾氣夠火辣的。”
“辣妹子嘛!大哥你剛從牢裏放出來還不知道現在初中妞橫的很,特別是這X中的,出了名的漂亮惹不起。”他身邊一個小喽啰嬉皮笑臉的說着,一看那人就知道是個高一生,屁都不知道的家夥竟然學着當混混,我看着他的樣子都覺得他就是一部喜劇。
牢裏?不就是關了幾個月,說的像是關了幾十年沒見過世面一樣,這樣僞裝不就是想讓我怕嗎?我卻偏笑,我刺耳的大笑,惹來了這群混混的不爽,他們瞪着我:“笑什麽?”
“笑你們無知,狗屁理論,漂亮惹不起,你們現在不就在惹嗎?想證明什麽?證明自己有本事泡的上X中的妹子?攔着我幹嘛?想泡上嗎?滾開些,你們不夠格。”我見這蠢貨不撒手,我便一腳踩了去,那蠢貨手一松我乘機拔腿就跑,身後遠遠的傳來:“小妞,我叫羅直,A中高二,喂,你記住沒?來找我。”
哼!A中?不就是那所重點中學嗎?果然有錢就是力量大,一個有盜竊黑檔的學生都能去A中?
不知道為什麽想回頭再看清楚一下羅松宋她哥到底長啥樣,卻沒想到我的不留神竟然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由于慣性我們的撞擊就如同行星撞地球,兩人飛彈開來,都倒地不起,我身體向來恢複極快,雖然覺得全身酸痛到不行,但是依然能夠很快速的起身,我起身後站定神色怒道:“你眼瞎呀”我習慣性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那位在地上的男生低着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整個人的氣場給我的感受就是:酷。
他氣定神色的緩緩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視我為無物的準備離開,我不肯放棄的邁前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處:“你沒聽到我說什麽嗎?我說你是不是眼瞎。”
不知道我哪根神經不對勁,竟然會有興趣找一個好學生的麻煩,看他的校服就知道是A中的,在我腦海中A中的形象就像是如來佛主,裏面住的人不是觀音,就是聖人,我向來不想靠近這些有光圈的人,可這一次,我竟然會看這位帶着光圈的好學生不來。
他依然一副極其欠扁的淡定模樣,他的這一次回頭,我總算看清楚他的樣貌,他的眼睛就像是夏夜的星辰,有閃爍出來的暗沉微光,像是對世界都有一種厭煩情緒,這絕對不是好學生的眼神,他高高的鼻梁讓整張臉顯得立體,白皙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就像是在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有一秒我眼懵了,我懷疑我喜歡上他了。
可下一秒,被一句:“你很煩。”弄的所有幻覺都破滅,美好向往頓時粉碎。
雖然我長的不是傾國傾城,但“煩”這個字眼似乎只有針對于恐龍妹才對吧?
頓時我腦門上飄過一排烏鴉,我真無話可說。
我堵在心裏的火一時找不到發洩口,第一次毫不顧忌形象的拉住一個男人,扯掉他的校牌,瞪着他的眼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點我自己都覺得唐突的話:“你必須對我負責,因為是你撞到了我,我要拿着你的校牌做抵押。”
他面無血色的臉,對于我的行為只是輕輕蹙眉一秒,随後又恢複正常面容,他的從容淡定足以讓我抓狂,雖然我內心狂躁不已,但他的輕盈轉身離開,我已經再無法子來拖延與他對話時間,本想說出口的善意,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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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睛裏,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拿起手心中紮手的校牌,這是一塊看似精致的銅牌,上面刻着銀光色的字體:A010 錢傑
那A中的校标在校牌上就如同鑽石般閃亮,亮的我心灰意冷。
也許我們再也不會見面,這是一間有錢人才能去的學校,而我除了是小太妹,還是一個窮光蛋。
放在手中的校牌,此時感覺特別礙眼,也許是仇富,或者是感覺到了世界的不同,總之這塊校牌礙眼極了。
校牌被我扔在了地上,片刻後又沒尊嚴的撿了起來,往褲口袋一塞。
我穿過羅前灣巷子到了吳緣家,這是一間舊民房,環境當然是差的可以,不過比起垃圾堆這裏算是豪華殿堂了,我走進沒關牢實的木門笑着看她正在編織着什麽,我好奇的坐在她身邊看了幾眼:“喂,你這裏感覺特別不安全。”
“有什麽不安全的?你看我編的好看嗎?”吳緣拿起手中在倒弄的編繩給我看,那五顏六色的看起來确實夠鮮豔,但是這要冬天了,戴這玩意的還真沒幾個,我好奇的一問:“給誰的?”
“給自己的,我打算去參選A中的藝術生招選。”
忘了提雖然吳緣有着如同小說般悲慘女主的家庭背景,但是她個人還是極其上進,比起她我可頹廢多了,如果我父親在我3歲的時候就帶着個小蜜逃的無影無蹤,母親在我6歲把我丢在大街上,我估計我會瘋掉去。
但是樂觀積極的她,卻能在6歲背着小書包去了警察局,活生生的把落逃母親抓了回來,她母親因此恨極了她,剛上初中就把她趕出了家門,吳緣在11歲的時候就開始了獨立自給自足的生活。
看到樂觀的她,我忍不住摩挲褲口袋的校牌,心裏一種酸酸的味道,像是被檸檬水浸泡的蒸發了一樣,也許是嫉妒,也許是羨慕,我竟然生氣的說了些傷人的話:“你以為你這樣真能進A中那麽好的學校?你再努力又怎樣?那個世界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不是同一個世界,你真是傻得可以。”
也許我的話過于傷人,吳緣竟第一次與我大吵,她怒的咬牙切齒,像是見了仇人一般,看着她這樣的眼神,我有種心寒,像是失去了極為重要的東西,心就這樣被挖空了一塊。
“你過的這麽頹廢,你以為袁木真的會看到你的內心?真的會為了你甩掉那些女朋友?別做夢了,你暗戀了他六年,他給你的只是噩夢,年清你真的變了,變的我不認識了。”
“真不認識?那再見!”
背對着吳緣,我已淚流滿面,我想她會叫住了,在我期待中變成了絕望的無底洞,她沒有叫住我,抱住我,原諒我,而是關上了那扇與我隔絕的門,“啪”清脆的讓我能深深的記住,我傷害的人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相信每一位低落的人都能夠明白我此時的心情,一個人的狀态足以決定她對任何事的觀點,我希望我的好姐妹與我站在一樣的平臺,與我并肩鄙視這個世界,可,她渴望光明,渴望被關注。
其實在本質上我們已經就不同,我很清楚我在強人所難,在逼人離開,雖然我有些後悔,面子卻不允許我回到她的懷抱祈求原諒。
難道我們從小學開始的友誼,就要畫上句號?
我的眼淚不在我的控制下已經流的不想再流了,腳已經走的酸到可以直接倒下,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就這樣走到人生的盡頭,死亡的盡頭,在我漫無目地的走在離家路途上時,我在街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能在一天之中碰二次,這應該算緣分吧!
不知道內心為什麽會有一顆小鹿在跳動,這與對袁木的感覺完全不同,對于袁木只有痛與恨,而他,錢傑,給我的竟是無盡的向往,關于美好的向往。
“喂,你在這蹲着幹嘛?”
對于一位高材生,蹲在街邊,腿還盤坐着,像是沉思者一般默默的發呆,這種行為表示由為不解。我試探性的靠近本想與他并肩蹲街邊,他斜我一眼後竟起身準備走。
我的自尊心在此時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如果我算是無理的人,那我眼前這個人絕對是藐視一切,我随着他起身,走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你有沒有點禮貌?我問你話呢!”
“喂?”
“喂!”
“喂~~~~~~~~”
我在他身後不停的咆哮,他總算被我煩的停住了腳步,我急速往前走,他突然一停,害的我撞上了他的背,就那一瞬間,我聞到了他身上如奶油般的體香,一時失神趔趄,站定後看着他高我一節的身子,一種偉岸之感襲心而來,我的頭只到他的胸部,我要費力的擡頭才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睛。
他輕輕嘆氣:“你跟着我幹什麽?”
他蹙眉嘆氣的模樣,讓我心裏狂喜不已,沒想到我還能讓他有情緒的波動。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那麽上心?
帶着這個疑問我問了一個極其幼稚的問題:“你不想讓我跟着?”
“當然不想。”
好吧!我腦殘了....他怎麽可能會說“想”呢?
這街道上車水馬龍,夜晚燈紅酒綠,就在這嘈雜的街邊,我問了人生中最蠢的一個問題,而且被問的對象還是只見過兩次面的人。
我這一天幹了兩件蠢事,我到底怎麽了?
有時候自己未必是最了解自己的,就像偶爾抽風,你都不知道這股勁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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