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處境如四面楚歌
懷着一個月身孕的我本以為要等孩子降世我才能為自己讨回所得,沒想到現在我就能拿着合法的紅本本回美國,美國是一個讓我心力交瘁的國家,它是我進入豪門是非地的首要門檻,這裏有太多我厭惡的人,太多我看不習慣的事,雖然我生于一個破碎的家庭,父親長年不見人,見到他人給我的卻是暴力,母親則早已消失,在十幾年前我父親得了一場治不好的病離開了人世,而母親一直在祝偉業身邊,我來美國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剛高中畢業,失去了最摯愛的朋友吳緣,來到這個陌生到我想哭的地方,開始了我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看着飛機降落在肯尼迪國際機場,來來往往的藍眼睛黃頭發的人在我身邊穿梭,在紐約的中國人可以說比日本人少,每次美國人都會誤以為中國人是日本人,我剛來美國的時候因為亂扔紙屑,與警察對着幹被多次抓入警察局,當時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八嘎,挖他西瓦你宏爹死。
這句話翻譯過來是:笨蛋,我是日本人。這句話還是一個日本人因被我打了後,我對他說:中國人何必為難中國人。他卻對我說他是日本人,那時我便記下了日本人是日本人跟中國沒半毛錢關系,只是大家長的雷同罷了。
作為國際大機場這裏的設施都是最先進的,看上去簡約而又現代的裝修風格吸引着很多的游客,只要拿着手機拍照并且發微博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日本人,肯定是中國人,這是巴尼總結出來的分辨中國人與日本人最好的方法。
祝巴尼作為一個純種的美國人,他告訴我近幾年的中國人就如同螞蟻搬家,成堆的往美國駐營,我對于這一現象非常滿意,至少我不孤獨了,巴尼是我的哥哥,嚴格意義來說是我的表哥,他有着中國人的外衣但是內心住着個洋鬼子,與其說他是中國人不如說他是美國人,他就是我萬惡叔叔的兒子,也是我的死對頭,可是對于他熱情的接機,我又不能不接受,于是我順理成章的上了車。
作為巴尼的喜好,他寧願坐着不方便的勞斯萊斯也不願意坐寶馬,在他眼裏寶馬就是民衆車,不能讓人第一眼就明确的知道他的不同。這是一種有錢人的虛榮心,也只有中國轉基因美國人才會如此,伊爾家族就不會這樣。
因為祝偉業的關系,我的名字也從年清改成了祝年清。
我們祝世家族應該是美國最本土的中國家族財團了。作為這個財團的一員,我始終高興不起來,因為我很清楚我姓年不姓祝,至于我為什麽被卷入這場莫名其妙的戰争中,那是因為我的好繼父:祝偉業。
他給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決策,也讓整個財團都目瞪口呆的決策。
我買機票的時候就沒有買對時間,到美國時已經是晚上,而晚上有錢人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晚宴,于是我坐在勞斯萊斯裏看着祝巴尼整理他的西裝領結,他看了看身邊的鏡子,拿起沙發櫥櫃下的紅酒,打開小冰箱從裏面拿出冰塊放入紅酒杯中,搖了搖便一口喝下,他是我見過第一個把紅酒當水喝的人。
“年清,你這次去中國不是要去一年嗎?怎麽就回來了?”
“這是我家,想回來就回來了,難道還要人批準嗎?”
“你這話說的真沒勁,你要知道你可還不是集團的董事長。”
“很快就是了。”
“結婚證有了?肚子裏有了?你可知道祝伯伯的遺囑可是需要二選一的。”他又取了些82年的拉菲,把酒當飲料的灌進了嘴裏,抿了抿嘴唇笑嘻嘻的說:“其實現在我爸做這個董事長做的挺好,你真的30歲結婚也不晚,好好的跟羅傑本發展發展,有了孩子你還是有股份的,對于你這個外姓人,我覺得應該算是夠不錯了。”
“借你吉言,如果你現在能閉嘴我是再高興不過了,晚宴我不去了要休息,現在倒時差有點想吐,你別沒事妖裏妖氣的豎起你的小拇指,我都懷疑你的性取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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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你這張嘴真毒,小心我一分錢也不給你了,你要知道現在是我們養着你,你給我聽好了這個晚宴你必須去,伊爾家族會來。”祝巴尼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讨喜的地方,除了他那長得還算精致的臉。
這樣的男人只有一種遭遇就是遇到一個強攻基友把他給拿下,他那麽讨厭女人,我看只有男人能搞定他了。
我無可奈何的換上了一身看着很華麗但絲毫不保暖的裹裙,那拖着地的荷葉邊有些浪費的在幫清潔阿姨掃地,我這件禮服價值100萬美元,是我最昂貴的一條裙子,這條裙子之所以這麽貴是因為出自全手工制作,所有的花都是人工縫制,在這邊的繡花就像是國寶級,在國內就如同街邊貨,人不是重點,重點是美國人動手做,還是中國人動手做,是有名的美國人動手做,還是機器做。
顯然,這件裹裙是出自名家之手,然而這條裙子只在我要出席場合時我才能見到,因為平時都由叔叔所管理,可以說我現在就是一個窮的掉渣的寄生蟲,所有的一切都是叔叔在管理,我的任務除了吃喝玩樂,基本就只剩下睡覺了。
作為一只豬的存在,可謂名副其實。這也是叔叔正希望我有的态度,作為一只寵物豬搖尾乞憐的等待着時間的流失,等待着年輪的殺豬刀。
第五大道是全世界知名的街道,它位于美國紐約曼哈頓,對于這條街道我的感情并不深厚,這不是我所喜歡的地方,但是這是我經常來的地方之一,在這條街道裏有上百家高級會所,最著名的要數伊爾家族所建立的貝爾莎私人會所,這個會所只有資産過千億的家族才能進入,如果你很不幸半路落馬,低于千億身家,那很抱歉,這裏也是禁止入內的。
在這個會所裏所有的人都帶着一張好看的面具,演繹着各自的角色,而我的角色就是:花瓶+招牌。
叔叔要鞏固自己在各大財貴眼中的形象就必須表現出一種紳士寬厚的形象,他的形象一直是他的硬傷,作為一個矮冬瓜,他的美貌也是為零,但是他有一個讨喜的雙下巴,也許過于肥胖的臉讓人覺得親切,他們都沒發現他笑裏藏刀,豬面狼心的一面。
而我就成了他的活招牌,說起來一個如此身價不菲的董事長竟然帶着自己哥哥的遺子生活,說起來不知道多有慈愛之心,但只有伊爾家族的凱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并非什麽可憐的寄生蟲,而是被叔叔壓迫的財産繼承人。
“凱特,你今天真是特別帥氣。”我的嬸嬸像是天仙俯身一般笑容滿面,她身邊的祝蔚欣也笑得燦爛無比,這對母女從我認識她們起,她們就已經窺視凱特許久。
這間層高十米的自助宴會廳裏站滿了形态各異的貴族人士,他們身着價值上萬的定制禮服,身帶過百萬的珠寶首飾,這是一場炫富的盛宴,但在這樣的盛宴裏只有伊爾家族穿的是最簡單的衣服,所選穿的衣服款式輕便到我以為他們這是要來打高爾夫,凱特身高1米83的個頭讓很多正值花季的少女可以仰望,他是伊爾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也是我嬸嬸心心念叨的未來女婿,雖然這件事凱特從未承認過。
“羅阿姨,你今天很漂亮,年清,你回來了?”凱特流利的中文不得不對這位藍眼睛黃頭發的歐美帥哥表達深深的敬佩,他能說十國語言,良好的家庭教養在此刻體現的淋淋盡致,自由的美國人雖然不像英國那樣崇尚奢華紳士,但是在美國的上流社會依然充滿着濃濃的資本主義味道,要讓人對你刮目相看先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嗯,回來了。”
“年清,如果你在明年還找不到丈夫,不如你嫁給我算了。”
“凱特,中文說的是越來越好了,連逗人都會了,年清早就有男朋友了,她跟羅傑本在慢慢發展感情,結婚的事反正不急。”嬸嬸急忙把凱特拉的靠近祝蔚欣一點,笑臉盈盈的說:“你看我們家蔚欣是不是又漂亮了?”
只見凱特使了個眼神給我,我領會的捂着肚子哇哇大叫:“不行,我肚子痛,哎喲~!”
“年清,你沒事吧?我扶你去休息。”凱特機靈的将我扶着,我們一同往休息室走去,這樣的離場是我們演練過多次的,我在嬸嬸眼裏就如同一塊有腥味的豬肉,離我越遠才越安全,每次我都破壞她的好事,她不牙癢癢的恨我才怪。
到了休息室,我坐在紅色牛皮沙發上拿起雕花圓木桌上的紅酒杯,倒了些桌上的果汁,深深嘆了一口氣,凱特坐在我旁邊,他有些自然卷的毛發随着空調的風一動一動,他認真的看着我:“你真打算嫁給羅傑本那個懦夫?”
“不打算,我今天要來幹一件事,你可要幫我。”
“你平時不愛出席這樣的場合,你今天是想幹什麽?”
“待會你就知道了。”
“你這次去中國不是說要去很久嗎?”
“提早回來了,因為事情提早辦了,說起來真是一件讓人憂心的事。”
“年清,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告訴我。”
“會的。”
對于這位好朋友,我是充滿了感激,在這陌生的國度,也就只有他能讓我欣慰了。
驀然,羅傑本的闖入讓整個氣氛陷入一種僵局,他看我面色紅潤,半點不像是肚子痛的需要人陪同的症狀,便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你沒死嘛。”
“你倒是希望我死?”我輕輕挑眉露出好看的虎牙,我一副即将發飙的模樣,我盤起來的頭發都能感覺頭頂上在冒火,作為我的未婚夫,卻心裏記挂的是我叔叔,惦記的是我嬸嬸,而我卻是他最想毀滅的人,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簡直就是一種危險,但是我又不得不接納他,這就是我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我現在的處境就如四面楚歌,即便是親人也是敵人,當初我很滿意祝偉業,他對我全家都有恩,如今我有些懊惱這位繼父,他給了我一個需要處理的難題,或許在他死前早已料到叔叔的陰謀,或者他與我母親的死都與叔叔有關,這一切的答案都必須我來尋找,想起剛入A中那會,也是四面均敵,日子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好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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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窩....不可能搬去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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