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法翻篇的過去
這兩個我認為都很霸道的男人開始了一番口水之戰,我坐觀龍虎之鬥,靜靜的不敢吭聲,整個屋內的氣氛彌漫着一種讓人緊張的氣氛,我看了一眼錢傑心不在焉的表情,他慢悠悠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時不時的看着手表,對于一個集團的核心人物,錢傑的每分每秒都需要處理很多事情,作為兩兄弟的袁木與錢傑,竟然一個在商一個在政。
我的叔叔雖然心裏有幾分不甘心,但是他氣場上絕對不輸錢傑分毫,他沉穩的呼吸,彰顯着他對問題思考的速度。兩人像是站在黑夜高崖的劍客,有着要即将比劍的氣勢,我吞下一口冷氣,緊張的看着局勢發展。
祝宏偉露出狡猾的門牙,一臉嬉皮絲毫分辨不出他是喜是怒:“這法律上的事可難說了,你們那是中國,現在是在美國。”
“既然你這麽在意國家的問題,明天我會跟年清再去注冊一下的。”錢傑又看了一眼手表,有意無意的像是在提醒我們他在趕時間。
“你壓根把問題想錯了,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們不能結婚,明白嗎?”
“原來是這樣?”本來還焦急着想離開的錢傑,此刻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事情,停了下來看着我們,他濃眉輕挑,絲毫不展露他此刻情緒,不急不慢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問:“你現在人在哪?”
只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磁性的男人聲音:“BOSS,我在門外。”
“你現在進來,把要簽的文件都給我簽了,然後去聯系安娜,告訴她今天我沒有時間與她見面,安排調整至明天的中午,我請她吃中飯,餐廳你幫我看着辦,還有薩丁羅先生的見面也排到明天下午,定明天晚上的機票回中國。”
“好的。”
片刻一個身着西裝一臉謹慎的男人從門口進入把文件交給錢傑,錢傑一一看了眼後簽字交給他,他看了他一眼:“陳彬,你安排好事情之後自己先回去吧!”
“好的,BOSS。”陳彬魁梧的身體稍稍鞠躬,烏壓壓的頭下去又上來,仔細打量他的樣貌,不算出衆,但也不醜,只能說是五官端正,這位恐怕就是錢傑的秘書了,對于男秘書我的理解是基友,莫非錢傑不愛女人愛男人?
他的手将想入非非的我拉入了現實之中,他的手修長而溫柔,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每個紋路在我手掌心的摩擦,他牽着我的手看向祝宏偉:“好了,現在時間騰出來了。”
他看了我一眼後笑着對叔叔一家說:“現在我非常正式的向你們宣布,這個女人我要定了,如果你們想讓我們離婚,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只需要你們賠償我的損失就行了。”
“什麽損失?”嬸嬸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這離婚就離婚還有什麽損失?
“精神損失,財務損失,時間損失。”
“你要多少錢?”祝宏偉不屑的笑了聲,在他眼裏似乎認定了錢傑就是個認錢的小子,對于這樣的人可比情種好對付多了。
Advertisement
“祝家所有財産。”
“什麽?”祝宏偉氣的鐵青的臉開始瀕臨爆炸的危險,他帶着怒火笑着說:“你還真是敢獅子大張口,你們那點事值那麽多嗎?你覺得你配嗎?”
“你們不肯承認不肯放權不肯妥協,那只有用法律手段來解決了,既然這樣,那我們法庭上見吧。”錢傑拉起我的手準備走,祝宏偉在身後隐忍着羞辱緩緩說道:“你憑什麽覺得法律可以解決?”
“因為我有自信,沒有哪條美國的法律是贊同家屬讓一對情侶分手的,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離婚是不需要提供賠償的。”
“你言下之意就是法律根本沒法判定?但你還非要鬧上法庭?”
“當然,你不是說你是望族嗎?而我不過是個沒名的小白臉,那既然是這樣,我怕什麽呢?這樣一鬧你的名譽會受損,而我卻師出無名自然會被忽略些,像我這樣的小門小戶自然是不怕丢這個臉的。”
“你小子夠狠的,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還想時光倒流重來一次?”
“你不是明天就要走嗎?在美國,你們這可以算是分居。”
“是嗎?我有說過一去不返嗎?哦,對了,還要邀請你們參加我們一個月以後在美國舉辦的婚禮。如果賞臉歡迎過來,如果不賞臉,可以不用來,少了幾個煩人的家夥我們會更開心,如果沒有什麽疑問了,那我就把我的新娘帶走了,她再回來的時候應該會以正經的財産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到時候還請你們出席律師宣讀遺囑的會議。”
“什麽?”
“那麽,再見。”錢傑完全不給我叔叔一家任何的思考機會,他說完自己要說的,做完自己要做的,就離開了,我就成了他一氣之下必須帶走的物件,他的手拽的我生疼,我有些理解他怎麽會這樣生氣,向來高高在上的錢傑,竟然成了別人口中的小白臉,當初我剛見他的時候,也常把他當成小白臉那類,可認真認識他後才清楚,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要怪也只能怪他長得太好看,根本不像是會做實事的人,他曾對我說過,他最讨厭自己的臉和自己的腦,過于出衆會讓心裏變得一片空白。
他上車後一聲不吭的在開着車,過了半響他看向我說:“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沒事吧?你知道我不喜歡說這些的。”
“馬上說。”他冷冰冰的語調激怒了我內心的小魔鬼,我不顧自己身懷六甲,使勁開門,他情急之下也只能将車靠邊停了下來,坐在布加迪ZB16-4威龍裏根本感受不到豪華車所帶來的享受,速度的快感只讓我反感,他之所以在美國開這樣的車,無非也就是想凸顯自己的地位,竟然砸這麽多錢買一破車,我只能說他奢侈的讓我有些反胃,他的錢掙的風生水起,可在我眼裏他還是那個在A中的悶葫蘆,如果當初我沒有惹他,沒有走進他的世界,也許我們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從出生我們就劃着不同的軌跡,在他接觸名品的時候,我還窩在一群太妹中替人出頭,當他用他的智慧成為最年輕有為的企業家的時候,我還活在叔叔的魔掌下做着傀儡,就連一絲絲反擊都顯得那麽力不從心,最後還是将他扯進了我該死的人生裏。
車停下來了,門窗卻無法打開,他已經将整個車內變成了封閉的空間,他看了一眼窗外,點了一根煙,我搶過他手中的煙準備用手熄滅,他有些生氣的拿起那根煙開了窗便丢了出去,但是他狠狠握着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我的手腕被他用力的抓出一條條的紅色印記,我怒怒的看着他:“你這是要幹什麽?”
“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我不可愛?你就可愛過?”
“算了,一點都不聽話,真不知道為什麽要幫你。”
“你可記清楚了,我們這是交易,我沒有義務聽你的話。”
錢傑濃眉輕輕一挑看着我的眼睛說:“那你欠了我一次,你用身體來還。”
“憑什麽?”看着他這樣狡猾的表情,我有種想哭的沖動,他說這話像是在挑戰我的權威,因為害怕傷了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不想他吸煙,因為不想替別人生孩子,所以選擇他,可沒想到他竟然當做是玩笑一樣,沒錯,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但這不代表作為一個女人可以随便的做些事情,他弄錯了,我從來不是那種女人,他根本沒有真正的愛過我,怎麽會看清楚我是哪種女人?
想到這裏我內心的酸楚讓我有了一個謀殺肚子裏孩子的沖動,這樣的男人真有必要為他生一男半女?我寧可去精子庫找一顆符合我要求的種子,也不想因為這個孩子在交易三年後還與他有什麽牽扯。
錢傑看着我的眼神,他露出了一絲猶豫,随後便笑了笑:“算了,當我上輩子欠你的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比你更歹毒,走進別人的心之後又将之抛棄。”
“你呢?不也是拿走了吳緣的心,将她葬送在無底深淵嗎?你親吻過她,她是真的愛過你,我對你的感情在你抛下我的那刻起,已經劃上了句號,在巴黎的事情,純屬是一場誤會,我以為你是袁木,你們過于像了。”每句話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針針的紮着疼,滴血滴在我的腸胃裏,咽進我的每個細胞裏,我其實已經原諒了他,也原諒了我自己,可我就愛瞎折騰,折騰着他,也折騰着自己,作為一個雙魚座的典型女孩,我習慣性糾結着過去與未來,有兩個我存在于我的身體,一個告訴我忘記過去面向未來,另一個則告訴我既然心裏根本放不下何必裝成四大皆空的樣子?
如果說我對錢傑沒有絲毫的恨是不可能的。
他是我青春最美好的回憶,也是我青春裏最恐怖的過去。
我逃離了曾經養育我的城市,到了一個我根本不清楚方位的國度,挂着寫滿英文的牌子,我找不到任何熟悉的人,每個人都像是野狼,我随時都有被陷害的危險,我充滿着恐懼來到了美國,開始了我颠覆的生活,我給了自己8年時間原諒自己,可結果是,我根本無法原諒那段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