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久不見

他的忙碌比我想象中還要分秒必争,我以為我很了解的他,沒想到過了八年,時間的魔法早已把我排在了他世界的圈外,我所謂無聊的時間對于他來說都尤為寶貴,我這個董事長看着像無業游民,當我真正成為集團董事長之後或許會像他現在這樣吧?時間成了無價的東西之後,愛情呢?

變成了稀薄的一種空氣了嗎?

現實與電視劇差別很大,每部電視劇裏的男女主角總像是吃飽了沒事幹,天天就是談戀愛,但是現實中的上流人士,往往時間就是最昂貴的付出,他對我的恩情在于他肯花時間跟我說這些話,就這樣時間寶貴的他,到底願意花多少時間給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我真想親眼見見究竟是哪個女人取代了我的位置,成為了他口中的責任。

從飛機場出來的那一刻,我就覺得這裏的空氣異常的幹燥,不免捂嘴有些咳嗽,錢傑從我身後挽着我的手,那種溫柔的神情下預留着一絲冷漠,我看了他一眼,深知他挽手一舉,是做給我們前方的袁木看的,他就是這麽一個貪心的男人,明明不愛我,可也要把我留在身邊氣死他哥,就算明白對另外一個女人有責任也寧死不娶她過門,不得不重複那句:遠離錢傑,珍愛生命。

袁木一身西裝革履,他幹淨利落的發型,看不到高中時那種碎碎的帥氣,現在的他多了幾分沉穩,數數年紀,他也是即将邁入三十的男人了,他的襯衣是好看的暗藍色,這讓我懷念起高中時他喜愛的藍色鉛筆,那只筆早已斷成幾節,此時那支筆在哪裏我都不清楚,可我清楚那是我們過去破碎的見證,袁木此刻成熟的臉讓我陌生而害怕,他還是那個校園的小霸王嗎?

“你是?”

袁木一時間認不出我是一種正常,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在學生時代我短發幹練,一副與世界為敵的表情,叛逆寫滿我全身,但現在在他眼前的我就像個鄰家大女孩,長長的頭發,穿着一身連衣裙,粉粉的單鞋在腳上,全身散發着淑女的味道,他失神半響才回過神呵呵一笑,袁木向我伸出一只手,禮貌到我都懷疑自己的眼睛。

“年清,很久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他伸出來的大手,剛想伸出手去抓住,此時卻被錢傑搶了先,他抓住他哥的手笑得有些虛假:“哥,見到老情人這麽迫不及待的手牽手嗎?我還活着呢。”

“你真是個醋壇子。”

“當年,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兩人對視着,像是要開戰了一般,可以感覺到他們眼神之間滋生出的敵意,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救星錢钰閃亮的登場就像是下了一場及時雨,她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飛機場的門口,她裹着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披肩一臉疲憊的走了來:“你們瞪夠沒有啊?本小姐熬夜拍戲,這麽早來接機已經夠給面子了,我還趕着回去睡覺呢。”

她此時的造型頗有從沙灘來的農婦之感,戴着草帽墨鏡,能看到她嘴唇的幹燥紋路,她以一種霸氣側漏的氣場襲面而來,我見着救星,急忙想擺脫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鬥氣之戰,便一手甩開錢傑的手,速度投入錢钰的懷抱,此刻我才有種安全感,錢钰在我耳畔輕輕問:“你怎麽跟我哥一起回國了?”她反應慢半拍的取下墨鏡驚喜的看着我:“難道?”

“哎,不是你想的那樣,有空再跟你細說。”

“貝拉那家夥不是去美國幫你了嗎?”

“別提了,私下再跟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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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私下,這事情是有多見不得人啊?你的那個跟他說沒?”錢钰偷瞄我肚子一眼後神神叨叨的試探,我皺眉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跟他說了我肚子裏懷着別人的種。”

“他也信?”

“當然。”

“真是蠢的可以。”

“記住封住你的嘴。”

“當然,我可不想做謀殺犯。”錢钰挽着我的手,我們剛準備上車,錢傑從後抓住我的後衣領,就像抓着兔子那樣的姿勢把我活生生的拖到了他身邊,他毫不客氣的将我拖進他的車內,眼看着門“啪”的關上,他對着司機說:“開車。”

“我想跟錢钰坐一車。”

“不行。”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不行,安靜點。”

“你算老幾啊?信不信我跳下車?”

錢傑瞪了我一眼,那一眼殺傷力無窮,他懶得理會我的無理取鬧,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他悠閑的從身側拿出一個ipad,在那屏幕上劃來劃去,片刻後指着屏幕給我看:“這個女人叫馬惠夢,是我父母相中給我做媳婦的,你今天的任務是把她從我家趕出去。”

“你的意思,待會我就能見到她?”

“是這麽個意思,我來跟你對下行程,早上我要去公司開會,你可以去錢钰家,也可以去我家,也可以去逛街,但你不能跟袁木在一起,我大概10點左右就會從公司出來,你陪我吃飯,吃完飯,我們把婚紗拍了,晚上你就能見到馬惠夢了。”

“她來幹什麽?”

“她每天晚上就愛到我家來。”

“她不知道你外面有女人嗎?”

“請你別用外面有女人這樣的詞語來形容我與玲子的關系。”

“那怎麽形容?”

錢傑看了我一眼後有些憋着火,悶不吭聲的側過身看着窗外,我見他答不上來,也不想去深究這些問題,我又不是他的誰,有什麽權利問,就算肚子裏有他的種,那也不代表他有負責的資格,在我眼裏,現在的他就是充滿着銅臭味的商人,不但自私而且貪心。

既然是交易,不如利用這次機會學學怎麽做生意,說不定對日後繼承集團有幫助,雖然我很想插手我們家集團的事情,但是叔叔那塊鐵板擋在路中間,我一時半會是進不去插不上嘴的,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錢傑,細細想來,其實他還算是我師父,在讀書的時候,如果沒有他,我根本考不上A中,仿佛在他的激怒下我總是效率會高出許多,我醞釀片刻後,用食指戳了下錢傑的肩膀,笑咪咪的說:“喂,有個小小的建議,你聽不聽?”

“你說。”

“我現在算是你老婆對吧?那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邊學着怎麽做生意啊?”

“你?”

“又是這個表情,你能對我的能力稍微有些贊同嗎?”

“你的思維邏輯我無法理解,你好好的闊太太不做,在我公司摻合什麽?”

“喂,什麽叫摻合?我這是學習,我這種行為可是中國傳統文化所推崇的。”

“不行,你做我秘書都不夠格。”

“你這什麽态度?我有那麽差嗎?”

“首先,你是孕婦,再則,你會什麽?”

“孕婦怎麽了?孕婦也有別樣晴天,別人還就怕了懷孩子的人呢!我會的可多了....嗯...”回想起自己的過去,能拿的出手的好像為零,到了美國我的生活就變成了渾水摸魚,我看了錢傑一眼,實在想不出來就瞎編了一回:“我會英語,會整理資料,有創意,會想點子。”

“我有翻譯,文員,秘書,顧問,你所說的那些能力,我都不需要了。”

“喂,有你這麽對孕婦的嗎?哎喲。”我捂着肚子假裝很疼,他看了我一眼非常無奈的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把我帶着,不管去哪裏,我都要跟。”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那你以什麽身份出席呢?”

“助理。”

“助理?”

“怎麽?我不夠格嗎?”

“當然。”

向來就知道錢傑說話夠直接,可是他這般直接确實傷了我的心,哪有不給機會就否定的?就算我曾經的經歷不夠輝煌,也不能夠一票否決了吧!我連企業的很多運轉模式都搞不清,即便是拿到了財産,說不定過幾年我就能把我家的那點家底全給敗光了。想到這裏,鼻子一酸,回想自己坎坷的過去,就覺得委屈極了,我沒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被叔叔壓着才知道要反抗,但看着自己的實力,真是不堪入目,就連跟叔叔周旋幾句話都能很輕易的敗下來,我也曾幻想過,一夜之間成為女超人那般的人物,可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不是你想變就能一下子改變,就算有了機會,還需要時間,我現在連機會都沒有,難道真要我挺着一個肚子去錢傑的公司應聘嗎?

咦?好像這個主意不錯。

我看着錢傑笑了笑:“我們婚禮結束了,你打算怎麽辦?”

“在美國婚禮結束後,你就可以讓律師宣讀遺囑,到時候你叔叔不想給你權也不行了,如果有需要幫助的,你到時候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等你美國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我在美國的事情估計也能談好,到時候我就回中國,我這邊如果有需要你幫助的,我們再聯系。”

“你倒是規劃的挺冷淡。”

“難不成你想去度蜜月?”錢傑嘴角揚起一笑,那壞壞的笑容,挑逗的語言,讓我想起了他從前的樣子,心裏一酸,難受的勁又上了頭,不知道為什麽心髒總是在見到他時發生着這八年都沒有的疼痛感,也許是心理作用吧!看來我還真不是自己口中所說的那般已經忘記了過去,此刻才深知劉貝拉那套男,女,優,勢論是何等的正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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