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争執

曾璐茜很明白曾家在想什麽,他們以前對窦言辛不錯,因為窦言辛是澤家的繼承人。

現在有誤會,兩個孩子掉包了,真正的澤家繼承人回來了,那麽窦言辛只能作為樣子留在澤家,沒有澤氏的繼承權,跟她就不是門當戶對了。

門當戶對什麽的,曾璐茜從來不在乎。

加上她跟窦言辛一起長大,他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裏明明白白,也很清楚窦言辛是最适合她的人。

現在就因為身份的問題,曾家不想曾璐茜繼續跟窦言辛來往,故意斷了兩人見面,也是難為曾媽媽一直跟曾爸爸異地異國,一年才見幾次面。

曾家不說就算了,窦言辛也不開口。

幾乎每天都聯系,他這也是故意瞞着自己嗎?

以為曾璐茜跟曾家一樣,看着窦言辛的身份變了,對他的态度也會變得不一樣了?

“要不是我回來,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窦言辛嘆氣:“你在國外做研究那麽辛苦,我只是覺得沒必要用這些小事來煩你。”

“小事?你覺得這是小事?”曾璐茜把嘴裏的香煙扔掉,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你的事從來就不是小事,我們從小到大在一起,不是說好互相不欺騙,絕不會對彼此說謊,怎麽你現在是違約了?”

窦言辛抓住衣領上那只手,一臉無奈:“我就是擔心說了,你會不顧一切跑回來。到時候研究怎麽辦,導師怎麽辦?”

曾璐茜的研究項目進展順利,要是中途斷了,那就要重頭來過。

他就是擔心曾璐茜的性子風風火火的,眼裏又是不能容一顆沙子的性格,肯定二話不說就跑回來。

到時候窦言辛肯定會愧疚的,那麽幾年的研究因為自己付諸流水,想想就覺得可惜。

“你現在跑回來,是研究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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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璐茜瞪着他:“現在不是說我那些研究的時候,你現在知道身世還留在澤家,澤家對你好嗎?”

“好,就跟以前沒兩樣,澤叔和阿姨對我都很好,在公司裏的職位也沒變動。”窦言辛好脾氣地解釋,任由她繼續抓住自己的衣領不放。

曾璐茜松開手,心裏憤憤不平。但是當事人比她還淡定,一副完全接受事實的樣子,讓自己特別不痛快:“你也太聽話了,這事又不是你的錯,怎麽就不多争取點?比如澤家給你創業基金,或者公司內升職之類的。”

她想到回來機場裏查的幾條消息,又生氣了:“還讓你去輔導那個一竅不通的小子,剛回來就跟你平起平坐,憑什麽?”

窦言辛當年都是從小職員做起,慢慢一點點升職,怎麽到澤喻凱這裏就不一樣了?

果然是親兒子,所以偏心偏到家了!

“以前我就說你太聽話了,不哭不鬧的,會鬧的孩子才有糖吃。看看澤喻凱,再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就吃虧了?”曾璐茜越想越不高興,一揮手說:“不行,我得幫你主持公道,先別送我回家,去澤家。我倒要問問澤董事長,這樣對你良心不會痛嗎?”

窦言辛抓住她的手搖頭:“你啊,趕飛機那麽累,先回家休息吧。澤叔對我很好,你就別多想了,他對我的态度跟以前沒什麽不同。對喻凱寬容點也是應該的,你想他小時候吃苦,流落在外那麽多年,就是再怎麽鐵石心腸的父母也不可能不對他多關心一點。”

他并不覺得澤應峰因為偏疼澤喻凱,就對這個親生兒子沒有條件的縱容。

相反,澤應峰對澤喻凱的态度就跟窦言辛小時候一樣,都是嚴厲為主,私下偷偷關心。

一樣的模式,一樣的疼愛,窦言辛明白這就是澤應峰對待兒子的态度,不管是他還是澤喻凱,都沒有任何區別。

這讓窦言辛原本有些忐忑和難過的心,因為看見澤應峰一視同仁的做法而平靜下來。

見他臉上帶着笑,沒有一點委屈的樣子,曾璐茜這才稍稍放心了:“你啊,總為別人着想,澤叔對你再好,你也要為自己想個後路。”

一時在澤氏就算了,等澤喻凱繼承了公司,窦言辛在他底下做事總會覺得憋屈的,還不如自己另開爐竈。

“你又不是沒能力,為什麽非要留在澤氏,可以自己創業,也可以到曾家來……”說到後面,曾璐茜又搖頭:“算了,去曾家的公司還不如留在澤氏的。”

澤應峰為了面子,起碼表面上對窦言辛不錯。

至于曾家,這都要瞞着她,想要曾璐茜跟窦言辛分開,磨平兩人這麽多年的感情,還能指望他們留下窦言辛,還給他不錯的職位好好培養嗎?

“不用擔心,我現在挺好的,以後怎麽樣再說,我對澤氏還是很有感情的。”窦言辛從小就跟着澤應峰去澤氏,長大畢業後又在澤氏工作,可以說除了澤家,去的最多的就是澤氏了。

曾璐茜沒再多勸:“你要創業,我手上有一筆研究項目的分紅,可以先借給你。”

她沒說從曾家拿錢,而是自己賺的一比獎金,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了,用來創業的話綽綽有餘。

窦言辛也沒跟曾露茜客氣:“好,有需要我會跟你說的。”

他把曾璐茜送到家門口,很快就離開了。

曾璐茜也明白窦言辛不想跟曾家人打交道,總歸會尴尬。

曾爸爸看見曾璐茜突然跑回來,還是被窦言辛開車送回來的,當場沉了臉:“怎麽突然跑回來,也不打一聲招呼的?”

“要不是我突然回來,還不知道言辛的情況。”曾璐茜從來都是爆裂性子,放下箱子就開始發飙了:“家裏是什麽意思,看言辛落魄了,以前說他有多好的話就跟放屁一樣當沒說過了嗎?以前爸你不是說言辛有出息,是個好男人,對我又好,讓我好好對他。”

“我是好好對他了,想着有點成績了再跟他一起,也配得上他。但是你們呢,這是什麽意思,換了個身份就看不起他了?是言辛變了,還是身份變了你們就把以前說出口的話都吞回去了?”

曾爸爸也不是什麽好脾氣,冷笑說:“以前他是澤家的大少爺,那不一樣,這樣的家庭出身還謙虛勤奮,的确配得上你。但是身份不一樣了,那再怎麽努力都沒用!”

“你覺得我勢利眼,但是我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女兒,然後讓你跟着窦言辛吃苦嗎?別忘了,他現在姓窦,不姓澤,他用什麽來養你,澤氏經理那點工資嗎?”

開什麽玩笑,那點工資連曾璐茜買的一個手袋錢都不夠,還怎麽讓她繼續過現在的生活?

曾璐茜氣得砸了手邊的花瓶:“我不管,我就是喜歡言辛,就要跟他在一起。他養不起我是暫時的,以後總會不一樣。就算他養不起,難道我就養不起自己嗎?我做研究的錢足夠兩人生活了。”

“你養他,你不嫌丢臉,窦言辛也沒臉讓你養!”曾爸爸氣得臉都紅了,還不停喘氣。

曾媽媽趕緊過來打圓場,生怕兩父女要打起來:“好了,這麽晚了,你爸身體剛好,明天再好好說,今天先休息吧,你坐飛機回來也累了。”

她慶幸自己提前幾天回來看曾爸爸,不然要勸住這兩父女不容易。

曾璐茜知道曾媽媽身體不好,沒想到曾爸爸也病了,皺着眉頭看向他:“怎麽回事,爸病了也沒人跟我說的?”

“老毛病了,年紀大了總會有一點,血壓高了,心髒也不太好。”曾媽媽見曾璐茜的神色緩下來,就明白她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曾璐茜也不扭捏,直接讓人拿了曾爸爸的體檢報告過來看,又打電話問了家庭醫生,知道沒什麽大問題這才松了一口氣。

曾媽媽扶着曾爸爸回卧室也嘆氣:“小茜脾氣跟你一模一樣,一點就炸,怎麽你們兩父女一碰面就要掀屋頂一樣,不能好好說話嗎?”

曾爸爸氣得吹胡子瞪眼:“明明是她一回來就跟我吵架,怎麽就變成我的錯了?我們難道不是為了她好嗎?就她一個女兒,恨不得捧在手心寵着,做什麽肯定是為了她好,怎麽反而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吵架?”

他一個勁喘氣,吓得曾媽媽趕緊幫忙順氣:“行了,我之前就說別瞞着丫頭,看她氣的,大半夜坐飛機回來已經夠累了,知道這事還不炸了,你又不知道小時候言辛被學校的同學欺負,還是丫頭幫他打了一圈,我們還去學校道歉了的。”

想起這事,曾爸爸也跟着嘆氣:“丫頭從小就護着言辛,知道真相肯定受不了,我不是擔心麽,就沒跟她說了……”

他自己說着也沒底氣,喃喃沒再生氣了。

“丫頭回來還是言辛送的,你說他會不會在丫頭面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比如說我們壞話什麽的?”

曾媽媽沒好氣地看了過去:“想什麽,言辛是我們從小看着大的,是什麽樣的人難道我們不知道嗎?別說打報告,當初丫頭跟人打架擔心我們知道要瞞着,言辛就瞞得死死的,要不是老師告訴家裏,我們還不知情。”

“也是,丫頭護着言辛,言辛也是護着她的。就是我看着吧,言辛對丫頭其實沒那個意思,只是她一頭熱。”

聽見這話曾爸爸不高興了:“我們丫頭那麽好,那小子有什麽不滿意的?更別說他現在跟以前不同了,誰知道會不會起什麽壞心思?”

“不行,得趕緊把丫頭打發回去英國,先別在國內跟窦言辛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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