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1:
因為班主任有事交代,班長淩晗從辦公室回來已經放學有些時間了。回到教室,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淩晗收拾了一下,背起書包就要回家。
“今天也是遲一點回去嗎?”路過第一組,不意外的看到莫子栒還在看書,她習慣性的問了一下。“嗯。”知道來人是誰,莫子栒也沒有擡頭,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手中的筆沒有停過。
“對了,這個給你。”似是想起了什麽,淩晗翻了一下包,找出一把嶄新的鑰匙遞到他桌前,“知道你比較遲,經常借鑰匙也不方便,所以我給你配了一把。”莫子栒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借鑰匙确實挺麻煩的,所以接了過來:“謝謝,多少錢?”“不用客氣啦,就一兩塊而已嘛。”淩晗知道他這個人比較見外,不過她可不想為了一兩塊的事在這裏和他計較一番,所以想着快點走才是,“我先走了,拜拜。”踏出教室,回過頭來還能通過門看到那個清瘦的身影,淩晗不禁感嘆:真是刻苦呢,看來自己也應該努力了!
莫子栒做完題,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看來今天的确是遲了一點。教室裏只剩他一個,簡單地收拾後,關好門窗便離開。
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家裏白天的時候是沒有人的,所以莫子栒中午從不回家,都是在外面度過的。時間不早了,他還沒吃午飯,不知學校飯堂還有沒有飯?想着,他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學校操場。
“白淼,你媽還沒來嗎?”白淼和齊辰以及其他幾個男生在籃球場玩得差不多了,趁休息之餘,齊辰問了一下。“今天中午不回去了。”白淼打開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補充道,“我爸媽都出差了,沒空理我。”
由于白淼家在郊區離學校較遠,所以平常都是父母輪流接送。當然偶爾也會有如上沒空的情況,對此大夥都習以為常了。
“即然這樣我們今天出去吃?”齊辰提議。學校在市中心,周邊一堆各式各樣的商店餐館。對于那些不住宿的人來說,在外面吃确實比在學校飯堂吃要明智得多。
“好啊,難得白淼今天有空。”尹溯也附和道,“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店,我們去嘗嘗鮮怎樣?”“白淼,你有什麽建議嗎?”
“你們決定吧,我沒意見。”白淼不想打擾了好友們的興致,笑着回複。
“行吧,聽尹溯的,帶路。”齊辰得到了許可,便張羅起來。于是幾人也動起身,準備準備。
小夥伴們有說有笑地向校門口走去,或說今天課堂上發生的趣事,或說游戲通關戰略,或者談論哪班的女生那個誰誰誰長得不錯雲雲。白淼并沒有參與話題談論,他無聊的向四處張望,目光在教學樓不遠處一頓。
最先發現有人掉隊的是尹溯,他轉身,看見白淼愣在後面,奇怪的問:“白淼,怎麽了?”
“沒什麽。”白淼回道,“不過你們去吧,我改變主意了。”
莫子栒站在飯堂的打飯窗口前,看着已經所剩無幾的菜,并沒有什麽不滿或抱怨的,簡單的點了兩樣素菜,準備刷卡付錢。
“阿姨,現在還有什麽菜呀?”
耳邊響起一個爽朗的聲音,在空下來的大廳內顯得格外宏亮。感覺有點耳熟,莫子栒往那邊瞥了一眼,有點意外,但他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拿起自己的午飯,随便找個地方坐下來。
“你就只吃這個?”
沒多久,有人在對面坐下來。伴随而來的是占滿視線的一大盤菜肴。
任莫子栒再怎麽淡定,在看到那五顏六色的飯菜後也明顯有些吃驚。
“哦,因為我很少來飯堂,也沒怎麽吃過飯堂的東西,就把剩下的菜都點了一遍,常常鮮。”接收到對方驚訝的目光,白淼頗有成就感的解釋着,給人一副“怎麽樣我厲害吧快點來誇我呀”的表情。飯堂是沒剩多少菜了,但也不是只剩三四個而已啊。不過在莫子栒眼裏明顯不是這麽一回事就是了。事實證明,不管你是窮diao也好土豪也罷,只要和他莫子栒沒關系,那就別期待他會理你。所以面對白淼的發言,莫子栒只是低下頭扒了兩口飯。
“吃的這麽少,能飽嗎?”
“難道你這麽瘦就是因為吃得不多?”
“糟糕了,我好像點太多了吃不完怎麽辦?要不,你和我分一下?”
……
莫子栒受不了耳邊有人叽叽喳喳,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白淼。他覺得很奇怪,眼前這個人怎麽這麽莫名其妙?他們明明并不熟,但他為什麽要用一種老朋友的語氣對他說話呢?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但因為不知道該怎麽稱呼,而呆在那裏。
大概是猜到原因,白淼一臉挫敗感的開口:“白淼,我叫白淼。畢竟是同班同學你好歹給我記一下啊!”對此,莫子栒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吃飯。
“當年我出生的時候,風水師說我五行缺水,所以我爸給我取了這個名字,碧波淼淼。”不知為什麽,白淼突然說起名字的起源來,好像是他第一次和別人講這件事?“不過大師又說了,用太多水也不是不行,只是水是會被木克制的。”
莫子栒還是沒有太過明顯的反應,他想,他其實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但最後我爸還是用了‘淼’這個字,因為水的威力也是不可小觑的!”白淼自顧自地說完了自己的取名歷程。沒注意到莫子栒已經吃得差不多正要收拾東西走人了。待人已經站起離開,白淼才回過神來,不禁大叫:“莫子栒你吃飯有這麽快嗎!”
一個勁兒地在那說的是誰啊!“等等我。”察覺到白淼好像要跟上來,莫子栒疑惑的回過頭來,看着某人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我就是來找你一起吃飯的嘛!”白淼笑笑,“誰知道你居然這麽快!”
莫子栒聽罷,梳理了一下對方說的話。白淼的意思是,他是見自己來吃飯才來的。而自己吃得太快了他跟不上所以幹脆就不吃了?所以這是因為自己?為什麽?莫子栒更加奇怪了,這人有問題吧!雖然沒有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但莫子栒此刻卻清楚的明白一件事:如果他現在走,那白淼也會走。
看着那盤原封不動,色彩斑斓的,像是在向他乞求的飯菜……莫子栒皺起了眉……表情甚是糾結……
白淼正急着收拾,卻驚訝地發現莫子栒又坐了回來,只聽見他淡淡地說:“浪費食物是不好的。”
白淼傻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與飯菜進行一場決鬥:“我很快就好!”他打賭,這絕對是他有史以來吃飯最狼狽的一次!
吃完飯,在校園裏随便逛了一會兒,再回到教室坐坐。時間也差不多了 。校園裏陸陸續續有學生到來,預示着下午的課也快開始了。
莫子栒一如既往的安分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做題。其實他并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他只是想在學校裏抓緊時間寫完作業,晚上回家就輕輕松松了,這樣不好嗎?由于他的位置比較靠窗,所以走廊外面的聲音清晰可辨。有幾個女生談話的聲音,他聽出來,裏面有淩晗。
淩晗和兩位女同學說說笑笑走到座位上,又談到了語文小組的問題,最後不了了之就散了。莫子栒等淩晗空了下來,才向她走去。
從莫子栒手裏接過兩塊錢,淩晗哭笑不得:“都說了不用客氣……唉……好吧。”莫子栒,你真是有夠見外的!算了,知道他并不是锱铢必較的人,只是性格如此罷了,淩晗也沒再說什麽。
目的達到,也沒必要逗留,莫子栒轉身欲要回去。
“等等。”突然想起什麽的淩晗叫住他。莫子栒只是看着她,平淡的表情表示:有什麽事?
“嗯……語文小組,你加入了嗎?”淩晗問。見莫子栒沒有回答,她一副“果然沒人要”的理解表情。莫子栒在班上與人相處并不好,也不是說他個人清高為人有問題遭人嫌什麽的,只是他太冷淡太沉默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對什麽都不上心。也有人主動接近過他,但他就是太悶了讓人有一種“我是在和空氣說話嗎”的尴尬,久而久之也沒人再試圖和他套近乎。這也是班上的人都一學期了對莫子栒還不熟悉的原因,淩晗因為是班長有些事會找他才算是和莫子栒能說上幾句話的人。
“要不,你加入我們組吧。”淩晗笑着,“我們小組剛好差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