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30
九月底，月考開始了。考試前，白淼找到莫子栒，問了他的考場，又約他一起吃飯，這一次，莫子栒沒有讓他失望。
九個科目，三天，不管是胸有成竹還是忐忑不安，考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久，假期如期而至。
天漸漸泛白，陽光透過窗戶鋪散在地板上。在這靜谧的早晨，床上的人安安靜靜的融入在這片寧靜裏，緩緩睜開雙眼，清澄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後，他起身。
莫子栒是被那煩人的門鈴聲吵醒的，美好的清晨就這樣被破壞，讓人有些不爽。不過遺憾的是莫子栒沒有什麽起床氣，也別指望他會有什麽煩躁的表情。莫家父母肯定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否則也不會輪到莫子栒來開門。
“早上好！子栒~”
門剛打開，白淼的大白牙就晃在眼前。莫子栒沒睡醒般看了他一眼，沒等他說話，白淼毫不客氣地走進來：“子栒你一個人嗎？”莫子栒點點頭。因為是國慶長假，這幾天「畫心」的人會更多，所以莫母理所當然會很忙。至于莫父？這個嘛……
“那我和你一起好了。”白淼來的時候就是這麽打算的。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待在這裏過夜……不過一想起早上出門老媽的警告……算了，還是回去吧。要不……把莫子栒拐回家？反正老爸老媽也不介意……
聽到他的話，莫子栒一頓，然後走進盥洗室，刷牙洗臉。他沒說同意也沒有反對，反對又沒用，白淼會走才怪！那就讓他自己去玩好了。
白淼以為莫子栒在假日裏會做些什麽，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他沒有！熱了熱莫母做好的早餐吃掉……雖然白淼不要臉的蹭了上去……莫子栒就回房間看書去了。為此，白淼的反應是：書有什麽好看的！有我好看嗎！
為了混點存在感和自己的計劃，白淼義無反顧地上了。
“子栒，我看你們家電視還可以玩游戲，我們一起玩吧。”“沒興趣。”
“子栒，我找到了一個好看的好萊塢大片，我們一起看吧。”“不要。”
“子栒，我想到外面看看你家附近有什麽，你賠我去吧。”“自己去。”
……
白淼從來沒有這麽挫敗過！有什麽可以引起他的興趣呢？一定要找出來！然而在屋內逛了半天後，白淼絕望了……莫子栒，還有比你更無聊的人嗎？一天到晚只知道看書！當然，這話他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在心裏想想。
正當白淼一臉沮喪的時候，門鈴又響了。瞬間正色，白淼納悶，除了自己居然還有人來？看見莫子栒還在看書，不想打擾他，白淼就主動去開門了。
門打開的那一刻，不管是開門的人還是等着開門的人，看到對方都微微一愣。
“咦？你是子栒的朋友嗎？你好。”門外的青年大概二十出頭，笑得一臉友好，“沒想到子栒還有朋友啊。”說着，他也不客氣，走進來，輕車熟路地直達莫子栒的房間。
白淼看着他的背影，郁悶……這貨誰呀！什麽叫“還有朋友”啊！等等……重點是居然叫“子栒”你到底是誰啊！危機感湧上，白淼一個箭步就要沖上去，只見那邊莫子栒已經和青年徐徐走出來。看見白淼，青年又笑道：“我叫子栒一起去打球了，你要一起來嗎？”
廢話！！！白淼淺淺一笑：“好啊。”等等……莫子栒居然這麽簡單的就跟他出去了！！！枉費他剛才用了那麽大的勁都沒叫動他的說！！！所以……你這貨到底是誰啊！
尚言衡，莫子栒敬如兄長的鄰家大哥哥。今年二十一歲，剛上大三。在莫子栒幾乎沒有朋友的童年裏，他占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記憶。上了大學後莫子栒很少再見到他，碰着這幾天放假，他回來了。
兩人跟着尚言衡來到小區的籃球場，人不多。
尚言衡上來就是灌籃，當做是熱身。他說：“子栒從小就很安靜，我怕他悶壞了，所以一有空就叫他出來打球。”原來莫子栒會打籃球是這個原因。白淼想明白了，但是為什麽想明白後更不爽了？于是他不甘示弱，奪球上籃。
看着動作極其有力，幹淨漂亮的白淼，尚言衡欣賞的笑笑，只是，這少年的氣勢是不是太強了點？于是兩人很“和諧”地在一起過招了。莫子栒反而被遺忘在了一邊，不過他也樂意一個人在旁邊待着。
在被白淼斷了N個球後，尚言衡不由得感慨起人生來……唉，青春真是美好，自己已經老了嗎……不過有一點讓他郁悶的是，他自身一米八，但白淼也不矮，所以每當白淼與他平視甚至是俯視他并且帶着些挑釁意味時，他就又一聲感嘆：現在的孩子沒事長這麽高幹嘛？重點錯了！！！
“子栒你傻站着幹嘛？一起來啊。”尚言衡終于想起了還有這麽一個人在。于是在白淼的期盼和尚言衡理所當然的目光下，莫子栒加入了。
三人在一起，玩得“和樂融融”。
太陽高度角漸漸變大，陽光照在臉上，化成汗珠滲出額頭。盡情的運動過後，心情是說不出的舒爽。籃球打得差不多了，三人就在一旁休息。尚言衡充分發揮了大哥哥的作用，去買冷飲了。按照他的說法，便是：小孩子們在這待着，哥哥我很快回來！
白淼鄙視一笑，沖着他的背影不爽，當然不會讓莫子栒發現。因為他感覺得到，莫子栒很看重這個人。憑什麽？
正當白淼尋思着怎麽和莫子栒開口時，他的電話很不合時宜的響了。
“白淼！你個好小子！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居然不叫上我！！！”
聽到那個暴怒的聲音，白淼馬上意識到自己失策了……他居然忘了每年節假日的時候齊辰這二貨最喜歡跑來找他了！所以……齊辰現在在他家？算了，打發他去找尹溯好了。
莫子栒在一旁輕喘，緩過勁呼吸，耳邊傳來白淼道歉讨好的聲音。等挂了電話，白淼才如釋重負松了口氣，然後他發現莫子栒在看着他，又面無表情的轉移開視線。
“是齊辰打來的。”白淼覺得現在是個不錯的時機，“子栒，明後天你有空嗎？”莫子栒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明天我和齊辰尹溯去爬山，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好嗎？”莫子栒在白淼渴望的目光下回答：“不了。”
“你這兩天有事？”“沒有。”真是誠實。“那就去嘛~去嘛~”滿滿的都是撒嬌的語氣。爬山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去呢。莫子栒如此認為。
“很不錯的，我們去的是××山。一路上風景很好的，而且假日那裏人最少了。等上了山我們就可以在那裏留宿，然後就可以在山上做好多事了……”
尚言衡回來的時候，看見白淼一臉讨好的游說莫子栒，莫子栒平淡地看着前方，沒有任何想要點頭的意思。看着這一幕，尚言衡覺得很好笑，事實上他的确笑出來了。子栒好像認識了一個很纏人的家夥？不過這樣也不錯，他想，子栒太過安靜了。
“子栒要是沒事幹的話不妨就和他一起去玩吧。”
聲音如春風般溫暖，此刻在白淼聽來格外舒服，他說什麽？
尚言衡把飲料給了兩個小孩，揉了揉莫子栒的頭發，笑道：“子栒不要總是待在家裏啊，好不容易有朋友相邀一起出去玩，要義不容辭才是呢。而且過兩天我也要走了，你留下來又沒有人陪你，又該悶在家裏了。”
白淼很想把那只按在莫子栒頭上的爪拍掉，不過看在他是幫他說話的份上，他忍了。可是，他勸了很久莫子栒都沒有同意的說……
“好吧。”莫子栒沒有一點猶豫，連考慮都省了，直接點頭。
“這才對嘛，要多多出去透透氣啊。”尚言衡很是滿意。
只有白淼在傻愣……他居然就這樣答應了！雖然答應了他是很高興……但是他居然就這樣答應了！這也太不尊重他的勞動了！！！
“子栒好像很聽你的話呢。”白淼微笑，憑什麽啊！！！憑什麽啊！！！“那當然了，我也算是他的半個家長啊。”尚言衡一副“我是家長”的表情，“我可是看着子栒長大的。”
“子栒他……以前也是這樣嗎？”白淼抓住機會，好奇地問。尚言衡拍了拍沒有多少反應的莫子栒，語氣頗為無奈：“他啊，小時候倔得很呢……”跟着記憶走，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光。
白淼不敢打岔，很認真的聽着尚言衡講述莫子栒的童年。講兒時的莫子栒如何可愛，如何調皮，又如何讓人頭疼，他要如何把安靜下來的莫子栒拐出去玩，要如何注意不讓他被欺負……那是白淼不曾參與的寶貴時光。他有點嫉妒，但更多的是羨慕。難怪莫子栒這麽敬重這個人。
“想想都覺得好笑。”尚言衡笑得很沒形象，“不說我們了，說說你們吧。我好像沒有聽子栒說過任何人，你呢，你們怎麽認識的？”今天看見白淼出現在莫家，他着實吓了一跳。
“我們？我們是同班同學。”白淼說到這個的時候帶着一絲小遺憾，“不過喜歡上他卻是在下半學期。”如果早點注意到班上有這麽一個人就好了。不過沒事，現在也不遲。尚言衡顯然把他的“喜歡”想得很簡單。他問：“為什麽呢？”一個多學期都不走近，突然成為了朋友一定有什麽原因吧。
為什麽？白淼望着無垠的天空，笑得十分燦爛：“因為一只素蝶。”
作者有話要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