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都知道
聽聞冷風的話之後，秦素紅立刻渾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神采，臉色慘白，就連身體都忍不住瑟瑟發抖，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你為什麽知道……不可能的……”
看見秦素紅這樣的表現，冷風頓時冷笑出聲，“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需要秦素紅的父親兵部尚書的支持，他怎麽會忍氣吞聲的任由這個女人傷害淩寒？
很多時候，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在因為沒辦法保護自己最重要的女兒而心痛難忍。
也許一開始送淩寒去清華寺，的确是為了讓秦素紅沒辦法加害她。
但是，這麽多年都沒有将淩寒找回來，就完全是為了為淩寒解除身上的劇毒。
他一直都在四處尋找解毒的方法，因此，在為淩寒解毒之前，她不能讓淩寒有任何一點受到傷害的可能。所以，将她放在清華寺也是無奈之舉。
但是現在，秦素紅竟然和他攤牌了，那麽他也不需要繼續演戲了。
“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你現在才說？”秦素紅經過震驚之後，已經慢慢的冷靜了，只是手心中的虛汗還是顯示出她此刻的忐忑和不安。
“以前不是時候罷了。”冷風神色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
秦素紅還是神色迷茫的看着冷風，顯然沒明白。但是，後來她好似想到了什麽一樣，猛地回頭看着冷風，聲情凄厲的開口，“你……我明白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你毫無顧忌了是不是？是不是？”
冷風對秦素紅的尖聲吼叫絲毫不在意，只是無所謂的看着。
面對丈夫如此舉動的秦素紅一下子就淚流不止，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她哽咽的開口，“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忘不了那個妓女？”
“晚兒不是妓女！”冷風聽到這句話，臉上淡然的神色立刻就被怒氣代替，忍不住低吼一聲。
“呵，不是妓女？誰不知道翠紅樓的晚兒姑娘？這種豔名遠播的花魁，誰不知道她是出來賣的？只有你這個傻瓜當她是個寶，她不過是一個萬人騎的賤人……啊！”秦素紅也越發火大了，說到最後神情更是激動，眼中一片赤色，臉上全是猙獰扭曲。卻不想還沒把心中的火發出來，就被冷風的一個耳光打的摔倒在地，她徹底呆住了。
秦素紅從小到大都是兵部尚書秦毅的掌上明珠，被父母捧在手心中寵愛着，別說是被人打，就算是一句責怪都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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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竟然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而且，打自己還是自己最心愛的丈夫。
為了得到丈夫的寵愛，她做了那麽多事情，甚至從一個純真無知的女孩，變成了現在心機深沉掌控丞相府一切的當家主母。
但是，無論做了多少事情，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只要冷風偶爾看看她，對着她笑一笑，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是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得來的，竟然是丈夫狠狠地一個耳光！？
她癱軟在地上，呆愣的擡頭看着冷風，不敢置信的開口，“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孽種打我？”
冷風嫌惡的看了秦素紅一眼，冷聲開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是丞相府的當家主母嗎？”
對于眼前這個自己深深怨恨着的女人，冷風心中其實也很是複雜，但是，他最後也還是沒有伸出手将秦素紅扶起來，他毫不留戀的轉身，淡淡的話語飄蕩在空中，“晚兒已死，你是唯一和我共度餘生的女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所以，好好對淩寒。”
秦素紅呆滞的擡頭，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那毫不留戀的絕情姿态，讓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漸漸的，她忍不住無聲哭泣起來了。
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竟然除了身份，什麽都吝啬給自己，這也許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吧？
靜寂無聲的庭院中，只有女人嘤嘤的哭泣聲音，微風吹拂，反倒更添幾分煩亂躁動。
慢慢的，秦素紅睜開一雙赤紅的眼睛，也不知到底是因為哭泣還是因為憤怒，她的眼淚不斷流出，但是卻面無表情。明明平靜無波的面容，卻讓人覺得異常驚悚可怖。
她嘴角微扯，看起來像是微笑，卻感覺皮笑肉不笑，“淩寒，淩寒，呵呵呵呵……”
那破碎的笑聲從喉嚨中溢出，帶着陰森和狠厲的冰寒……
秦素紅搖搖晃晃的起身，嘴裏的笑聲漸弱，完全站定的時候，她已經恢複如常，往淩寒所在別院的方向，冷冷一笑，随即轉身離開。
她或許應該好好地為淩寒準備一份回府的大禮，這樣才算得上一個大度高貴的主母不是？
第二天，淩寒是被調皮惱人的日光叫醒的，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遮擋刺眼的陽光，微微睜開點眼睛，瑟縮的往被子裏面鑽了鑽，打算躺一會兒再起床，卻聽見紅兒的喊叫求饒……
“不要，啊……”
這下淩寒再也睡不着了，快速的爬起身來穿衣服。雖然對于這個紅兒并不是有很深厚的感情，但是現在她身邊的人只有紅兒可以暫時信任。沒了紅兒，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這麽想着，淩寒腳步不停的走出房門，甚至着急的只是為自己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
等到淩寒來到外院，便看見秦素紅和淩月都在，而紅兒正被兩個嬷嬷強行壓着跪在地上，此間還不斷地掙紮，大聲的哭喊，“我沒有，我沒有……”
看到這裏，淩寒忍不住皺着眉頭去看淩月和秦素紅。淩月到底還是太嫩了，臉上明顯就是幸災樂禍和洋洋得意，而秦素紅雖然面無表情的站着，但是眼神中的嘲諷卻是淩寒一眼便能看出來的。
如果到現在淩寒還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的話，那淩寒就愧對那麽多年的宮廷生活了。
秦素紅和冷淩月已經終于忍不住，想要找她的麻煩了。
如此看來，她占據原主的身體這麽久，也是時候該為原主做點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