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衆目睽睽
秦娩月似是怔了幾些,而後搖頭,“不可能了。”
皇後只當月兒一心要和那個叫淩玦的男子白頭偕老,“月兒,你糊塗啊!”
月兒是秦國尊貴皇女,怎麽能夠跟那樣一個卑賤男子在一起。
就算月兒已經沒了守宮砂,她思量了下,也可以扶持一個尚還未登高位但潛力非凡之人做驸馬,料定就是月兒沒守宮砂,他也不敢說出絲毫。
各取所需罷了,而那個男人必須除去,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月兒跟那樣一個人一世長久。
秦娩月突的定定看着皇後,眼神深邃而悲哀,“他都已經不在了,你讓我如何和他和離?”
皇後稍驚,而雙眉微皺,“他死了?”
秦娩月并未說甚,只是垂眸。
皇後沉了心,一片喜色,那個男人竟然死了,那就不用她再費什麽心思了。
秦娩月突的道:“母後,你覺得依月兒的性子,若是他還在,月兒會回來嗎?”
若是淩玦未死,她怎會回到這個昔日看來是尊貴之地最近卻是囚籠般的秦宮。
她定然會和淩玦隐姓埋名,從此找一處逍遙之地,和他共餘此生。
她還記得,那個桃花開了的午後,他折了一根花枝,做成了一個花釵,遞給她,說他沒銀子,只能送自然饋送之禮,讓她別嫌棄。
那根花釵,卻就是被她當了定情信物。
她如何會嫌棄,此生都不曾收過那般好的禮物。
可他終究是未曾守信,他先她一步而去,從此與她便是咫尺天涯。
皇後臉色怒色而過,卻終究沒再說些什麽,月兒這大了,倒真是越發逆反了。
“行了,你下去吧。”她眯起雙眼,是時候該尋個應對之法了。
*
“皇上,皇後娘娘快要來了,臣就先退下了。”少卿卻是走去轉角,身影不見之時,一幅畫也自動歸回原位。
秦慕天展開了奏折,這個時候,皇後來找他是為何般。
月兒剛回的椒房殿,不過幾個時辰,母女兩多日不見,這麽快就敘完舊了?
幾刻後,太監過來通傳,他擺擺手,讓皇後進來。
皇後踏進禦書房的門檻,走了幾步,卻是跪拜在地上,“臣妾來請皇上降罪!”
她微微思量,月兒已經沒了守宮砂一事,皇上自然要知。
以皇上的性子,定然是喜歡什麽都掌握在手裏,月兒這次怕是出了他的舉算之間。
而守宮砂一事說大倒也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以皇上對月兒的寵愛,必然不會太過責怪。
對如今這朝權分布,她更是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已經沒了皇子,剩下的皇女之間只有月兒最為出色。
也許秦軒翰不錯,但皇上絕不會将皇位傳給自己的皇弟。
這她還是尚有把握,而若想要明君登位,最好的便是月兒。
秦慕天擡了擡眸,“皇後有何罪?”
眸色微微挑起分不喜之色,他喜歡月兒沒錯,對皇後卻是無甚感情。
他和皇後,也不過是為了穩固朝政的結合,即使有些年月,他卻也依舊無甚他感。
不過看在月兒份上,倒也和皇後是相敬如賓。
皇後稍稍組織些言語,便說了出來。
秦慕天卻是面無波瀾,“朕知這事,年輕人倒也能體諒,皇後若是無其他事,不若多去勸慰月兒。”
皇後倒是微微驚詫,繼而面色一冷,卻終究按耐下來。
是她料錯了,皇上怎麽會不知。
而她怨得卻是他對她總是這副冷清态度,他何時對她也能夠炙熱些。
她的要求真的太貪婪麽?她只不過是想要他看她的目光能有當初的寒妃半分,她都心滿意足了。
而他卻總是不管她作出何,都只是淡淡地應對。
“是,臣妾告退。”
秦慕天略略颔首,而看到轉側卻是少卿示意他留下皇後。
“等一下。”
皇後轉身,“皇上還有何事?”眼裏也是沁着點點喜意,不過她自還沒輕狂到皇上能在一夕之間就對她轉變态度,但一切不是急不得嗎?都要慢慢來。
秦慕天自然是把皇後的變化收在眼裏,有些不喜。
他對皇後向來無感情,少卿讓他留下皇後,似乎皇後誤會些了。
“月兒經歷的那一切,有些朕也是沒預料到,有些卻是朕一手促成。”
*
淩寒勾眸,只靜靜地看着旁側的畫面。
這玥國花魁舞完後,竟是來了秦軒翰這邊。
“奴家早就聞王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清俊儒雅,令人欽佩。”
馬湘雲的雙眸卻是勾得極致,絲絲媚氣從中而出,卻又有一種清雅,不會讓人覺得庸俗。
秦軒翰餘光看了眼也正在注意這邊的小女人,挑眸一笑,“雲姑娘說笑了,本王以為清俊儒雅形容祁國三皇子殿下怕是更為合适。”
衆人也紛紛又看了眼柳天客,倒是真如秦軒翰所說。
馬湘雲媚眼如絲,只稍稍詫了些微,還真是有意思。
這秦國軒王如此便是委婉拒之,還從未有過人這般對她說過,除了帝君。
帝君不能算之內,帝君似乎從未有過喜歡的女子。
“那倒是奴家的錯,奴家沒甚才識,這不,形容個人都不能形容好。”
衆目睽睽之下,秦軒翰也不是未有憐香惜玉的習慣,這卻是道:“雲姑娘不必這般說,誰不知雲姑娘你才識過人,才色雙全,賤內比之都差了些許。”
淩寒面無表情,一雙秀腿卻是在秦軒翰的腳背上狠狠踩了下去。
打低她,她不介意,但那是在男人面前,在這玥國花魁面前,這男人那不是自找死路。
秦軒翰面色微變,嘴角的笑意卻是加深,小女人這是吃醋的表現。
再說也不知小女人是腳下留情,還是怎的,力道那麽小,就和在給他按摩一般。
馬湘雲莞爾一笑,“王爺這話可就唐突奴家了,王妃是尊貴之人,貌色更是傾城,奴家只不過是個賤籍之人,和王妃相比,那還不是自相慚愧。”
秦軒翰拿着酒壺卻是為淩寒空着的酒盞湛滿了酒,這才重新看向馬湘雲,“那雲姑娘來本王這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