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子言得救

仇淮生拿出來的鈴铛是啞鈴,何為啞鈴,就是不會發出響聲的鈴铛。鈴铛在輿國一般為道教所用,但是一些游牧民族會用鈴铛挂在牲口的脖子上以便更好的看管牲口。而道教中的鈴铛一般都是用來布陣或者解陣。道教中大多數道人用的都是響鈴,只有那些功力深厚地道人才知道如何使用啞鈴,玄清真人所用的就是啞鈴。

“你在這根繩子上系上八個啞鈴,然後綁在杉樹上!”說着,玄清真人把其中最粗的一根身子丢在仇淮生眼前,然後自己把剩下的繩子裁成一百三十三段,每段繩子的長度都不一樣。然後又在沒根繩子上都綁着一顆啞鈴。

仇淮生聽從玄清真人的吩咐把系了八顆鈴铛的繩子綁在那顆杉樹上。

“你先把沒根繩子綁上啞鈴,動作要快!”這天靈山裏不知隐藏了多少夜出晝伏的野獸,只要他們每慢一分安子言就會多一份危險,雖然天靈山部下不少陣法,但是那些陣法只對人奏效,對那些飛禽走獸一點效果也沒有,即便那些野獸觸碰到了陣眼也不會對他的陣法造成破壞。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仇淮生終于把所有的繩子都系上了啞鈴。此刻玄清真人正圍繞着那顆杉樹畫着八卦,那八卦中所劃分的地方都插着一根小竹棍,沒過多久,玄清真人的八卦圖已經弄完了。

“師傅,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雖然已經猜出了玄清真人的想法,但是具體如何操作仇淮生并不是很了解。

“現在把這些繩子一頭都綁在八卦中的竹棍上,另一頭綁在杉樹的紅繩上,動作快一些!”綁繩子雖然容易,但是繩子長短不一,而且每根繩子都已經規定綁在哪個位置上,所以等弄完之後也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

玄清真人再次以杉樹為陣眼做了一個小陣法,這個陣法其實就是天靈山所有陣法的副本。然後玄清真人把準備好的羅盤放在手中,圍着小陣法先往左邊走三圈,之後又往右邊走三圈,然後回到原來的地方,只豎起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放在嘴邊念念有詞。等念完了之後玄清真人便走到了那團鬼火的地方。

與此同時,迷失在陣法中的安子言感覺自己似乎堅持不下去了。正當他想要睡着的時候,他眼前出現了一片景象。他看到了自己從小呆到大的王府,看到他父王和爹爹還有弟弟站在門口看着他,他想要走過去,他想要感謝老天爺能夠在他臨死前見到家人一面,這樣一來他就死而無憾了。

安子言伸出手伸向站在“王府”門口看着他微笑的“親人”,然後緩緩地向“他們”走去,可是由于體力透支,他摔倒在了地方,最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站起來,最終看着“王府”和“家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原來這一切都是幻象啊!這也是陣法中的一個麽?”這到底有多少個陣法,不過即便是幻象也好,他已經很滿足了,然後安子言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金木水火土,天地人合一,陣破”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小陣法中的其中一根繩子上的鈴铛響了。玄清真人收起羅盤立即走到那個小陣法去,那個鈴铛還在想着,而且還會左右晃動,其它鈴铛則是靜靜的一動不動,也不會發出響聲。

“把剪刀拿出來!”玄清真人伸出手,沒一會兒,仇淮生便翻出一把剪刀遞給玄清真人。

玄清真人拿着剪刀,目光一直緊緊地盯着那個鈴铛不放,最後看準了時機,只見玄清真人用剪刀把那根繩子給一分為二,然後把那根竹棍從小陣法裏拔了出來。

“師傅,這樣就能夠找到世子殿下了麽?”畢竟這只是一個小陣法,他覺得師傅的功力再怎麽高強也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找到安子言,畢竟當初師傅說了他可是花了将近兩個多月才弄好這些個連環陣。

“淮生,你看看那是什麽?”玄清真人的手指向那團鬼火的位置,仇淮生沿着他師傅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安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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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麽可能?”仇淮生覺得很不可思議,心中對這個師傅是越來越崇敬了,對于剛剛否決玄清真的想法多了幾分羞愧。

玄清真人笑而不語,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不過倒時候要花上一些時間把那個被他破壞掉的陣法重新補上,不然這連環陣就不是連環陣了。

其實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當初玄清真人在松樹林中種下這顆杉樹為陣眼,然後在附近找出一百三十三個點作為其它陣的陣眼,而他剛剛畫的那個八卦陣就是當初在做這連環陣中所運用到的。他只是照着原來的陣圖,仍舊以杉樹為陣眼,那些竹棍則為小陣眼,在兩者之間用繩子系上并且挂上啞鈴,然後念出口訣,繩子上的啞鈴就會響起,就能知道安子言迷失在哪個陣中,最後只要破壞掉那根竹棍,以前所做的那個其中一個陣法也會遭到破壞,最後就能找到安子言。

等仇淮生把昏睡過去的安子言抱了回來,玄清真人又拿着羅盤走到剛剛安子言昏睡過去的位置,口中振振有詞道:“金木水火土,天地人合一,陣法關!”然後走到那個小陣法面前,跟剛剛不一樣,玄清真人先是往右走三圈,再往左走三圈。等走完之後,玄清真人就把那些繩子從竹棍和杉樹上拆下來,然後把竹棍全都給拔了,最後用從一棵松樹上折下一根樹枝,用樹枝掃掉那個畫好的八卦圖。

收拾好了東西,由仇淮生背着安子言走。其實剛剛只要走過這棵杉樹,再過不久就可以走到道觀了,只是沒想到安子言會摔倒在陣眼上,而玄清真人所布下的這個陣眼又與一般陣眼不同,這陣眼即可為眼,又可做陣。

大約走了一餐飯的時間,三人便來到了道觀前。而道觀裏的所有玄清真人的弟子已經在等候着他們了。其中一名道士把事先準備好的火盆放到門前讓他們跨過去,之後幾個道士用柚子葉沾着水灑在他們身上。這是輿國的習俗,若是出遠門回來的話都要跨火盆,還有用柚子葉沾水灑在歸來的游子身上,可以驅邪趕走從外地帶回來的晦氣。

“奇修,去把褚雲閣的房間收拾好,淮生,你背着世子跟我來!其他人都散了吧!”說完,玄清真人就往道觀裏的某個方向走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師傅要做什麽,但是師命不可違,仇淮生最終還是背着安子言乖乖地跟了上去,其他人則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玄清真人把人帶到了一個竹林裏,這個竹林即便是晚上還可以看到袅袅青煙。不過這竹林是天靈山的禁忌之地,沒有玄清真人的手谕其他人不得入內,所以這還是仇淮生第一次進到這個竹林。不過他看了半天這裏除了竹子就是煙霧,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真不知道師傅為什麽不讓人踏入半步。

仇淮生背着安子言跟在玄清真人後面,大概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玄清真人便停了下來。映入仇淮生眼簾的是一個冒着霧氣,感情這是一潭溫泉,不過這溫泉似乎跟平時的溫泉有所不同。在沒有到天靈山之前他也跟随過爺爺去泡過溫泉,他還記得當時泡的溫泉是一股硫磺味,而眼前這潭溫泉卻沒有那個味道,散發出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來的香味。

“可以把人放下來了!”聞言,仇淮生便把安子言從自己的背上放下來。“解開他的衣服,把他放進溫泉池裏!”

雖然同為男人,但是突然讓自己去為另一個男子寬衣解帶,仇淮生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仇淮生只好硬着頭皮解開安子言的衣服,只留下亵衣亵褲。

“亵衣亵褲也一同脫了!”玄清真人的話說出,仇淮生倒是比剛剛更尴尬了,長這麽大他只看過自己的身體,雖說天靈山的浴池是集體浴池,但是他也未曾與其他人共浴,都是等夜深了自己才到浴池獨自沐浴,原以為只要解開安子言的外衣即可,沒想到連裏衣也要全部解開。

仇淮生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鎮定自若的師傅,然後揉了揉腦袋,再次蹲在安子言面前,用手解開了安子言的亵衣亵褲。

看着安子言赤果的身體,仇淮生微微的愣了一下,若不是繁重的衣服包裹着他,根本就看不出這個人的身體盡然如此瘦弱,瘦弱得簡直只剩下一張人皮。在月光的照射下,仇淮生看清楚了那瘦弱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是那種病态的白,唯一有一點肉的地方恐怕就是那張臉了吧。看到這樣子的安子言,仇淮生不知為何突然感到有些心疼。

“好了,先把人放到池子裏去吧,不然他身子可要受不住了。”雖然溫泉裏的池水會散發出一些熱氣,但是由于是在山上,天靈山即便是在炎熱的夏日到了晚上也會像深秋一樣寒冷,平常人赤果在山上呆一晚估計第二日也要染上風寒,更何況現在安子言還身患疾病,這更受不住天靈山上的半點寒氣。

仇淮生迅速的把安子言放進池子裏,為了扶穩安子言的身體他也跟着下了池子,不過這溫泉水對他來說溫度高了一些,大抵是自己平日強身健體,沒一會兒仇淮生就因為這溫泉水身體冒出了大股大股地汗,而安子言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泡了溫泉的緣故,身體慢慢開始見了一些血色。

“為師現在去煉丹室一趟,待兩刻鐘後你把他撈起來送回褚雲閣去!”

“是,師父!”仇淮生話一說完,玄清真人便轉身向竹林外走去,只剩下他和仍舊處于昏睡中的安子言,整個竹林顯得靜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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