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分道揚镳

不知昏睡了多久,等安子言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從現在開始他什麽都沒有了。想到這裏,安子言不禁流下了眼淚。

“呵呵,原來這一切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安子言哭着笑了,然後搖晃着身體,借着外面的月光走進卧房。

安子言整個身體趴在床上,就是這張床,明明昨天的時候兩人還在這張床上溫存的,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了,就剩他一個人了,今後他該怎麽辦?他要何去何從?安子言現在也已經沒有臉面回京都去見家人了,他不想讓家人看到他現在這幅樣子。

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莊嚴馬上起身,然後來到衣櫃前,最後翻出了一個匣子,那個匣子裏裝的正是仇淮生以前給他編織的小玩意兒。安子言把那些小玩意兒都逐一拿了出來,眼淚低落下來浸濕了那些玩意兒。

安子言将那些小玩意兒都扔進了卧房裏的暖爐裏,然後點燃火折子,将那些玩意兒都燒成了灰燼。就在這個時候,那股惡心的感覺又沖了上來,但是卻讓安子言給忍住了。等那團火都滅了之後,安子言再次躺到了床上,為自己蓋起被子。

“這一定是夢,等夢醒了淮生哥就會回來了!”安子言自我安慰着,然後閉上了眼睛。

好冷,夢裏的安子言覺得好冷,即便是用被子将整個人裹起來還是覺得冷,安子言一整晚都睡得不踏實,夢中反複出現仇淮生離開時所說的那些話,讓安子言幾次從夢中驚醒過來,還出了一聲冷汗。因為這樣,安子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便染上了風寒,也不知是白天時昏睡在外面染上的還是因為晚上睡得不踏實的原因,總之整個人都覺得渾渾噩噩的,仿佛快要死了一樣。

醒來的安子言給自己做了白粥,并且盛了兩碗擺放在飯桌前,只是面對着對面空蕩蕩的位置,他卻什麽都吃不下,于是坐了沒多久,安子言便把兩碗粥給倒掉。

“咳咳!”安子言輕咳了兩聲,回憶起往日只要自己稍微不舒服,仇淮生便會給自己煎藥喝,而如今,只剩下藥架上的藥材,而人已經離開了。

“淮生哥,為什麽,為什麽兩年的相處,還化解不了你心裏的仇恨?”說完,安子言閉上了眼睛,一串眼淚從眼縫滑落下來。

只有一個人呆的屋舍顯得很安靜,安靜得讓安子言覺得心慌。整個屋舍都充滿了回憶,都有仇淮生的身影,回憶最是傷人,所以安子言想要離開這裏。、

回到卧房,安子言簡單的收拾了行李,然後便向外面走去。再回頭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屋,最後還是将門鎖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屋舍。

今日的天空灰蒙蒙的,還下着小雨,偶爾打着幾聲悶雷。江南的春天十有八九天都是下雨天,雨不大,卻很厚,人不打傘不穿蓑衣的話走上幾刻鐘衣服必會濕透!而安子言已經在雨中走了近一個時辰,衣服頭發早已被春雨淋濕,初春的寒氣也早已沁入了身子!

他漫無目的地走着,心裏還來不及消化那個人昨天說的話,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他從未想過那個人會這樣離開自己,為了那個人,他放棄了攝政王世子之位,只因他聽說他不喜歡高官士族,說他配不上自己,所以為了那個人能夠配得上自己,他自削爵位,因此和從小待他最好的父王鬧得不可開交!現在他已無家可歸,而他也再無臉面回去見遠在京都的雙親!

安子言輕輕咳了幾聲!這是舊疾了,只要身子一受寒就會屢咳不止,與那人在一起的這些年,他倆一直都很注意着不讓他染上風寒,只要一變天,那人就會給自己添衣加碳,可現在回想起往事,仿佛鏡花水月般一去不返!又咳了幾聲,安子言便加快了腳步,他想盡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他倆呆了一年的江南小鎮!從此以後,他要習慣沒有那人陪在身邊的日子,也要忘掉他們曾經在一起的記憶!

而另一方面,仇淮生在離開那間屋舍之後,就按照約定來到香蘭亭與昨日那幾個黑衣人赴約,只是那幾個黑衣人将夜行服換成了商旅穿的服飾,為了讓自己更像商旅的隊伍,他們為仇淮生準備了一套衣服。他們還有馬隊,上面托着貨物,怎麽看都像要遠行的商人,大概是不想過于引人注意才會這樣穿着打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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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仇淮生上了馬之後,他心裏一直覺得不踏實,明明已經完成了養母的心願,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也不知道現在安子言怎麽樣了。大概是越想越心煩,所以仇淮生只想了一會兒便不再去想這些令人不開心的事情了。

“咱們出發吧!”說完,仇淮生踢了一下馬腹,然後“駕”了一聲便帶領其他人揚長而去,既然母親的願望已達成,所以在辦下一件重要的事情時他要回去看一下他養母,想想他們母子兩人也有六七年未見面了。

仇淮生快馬加鞭,最終在第二天太陽落山之前與他養母木蓮見面了,并且告訴木蓮自己已經将事情辦妥的事。

“你為什麽不将那孽畜給殺死?為什麽還要讓他活着!”知道當年那個孩子沒有死,木蓮的表情就變得猙獰起來。

“娘,折磨人的方法就是不要讓他死去,而是讓他痛苦的活在世上!”其實仇淮生知道自己的養母一心想要除死風北側和安子言,但是風北側他自然是不能動半根汗毛,所以只能對安子言下手,而他的本意是不想讓安子言就這麽死去,不然在天靈山和逃出海邊的時候早就讓他自生自滅了。

聽了仇淮生的話,木蓮點了點頭,的确,讓那孽畜這麽輕易就死掉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而且聽淮生說那孽畜已經自削爵位,那麽這樣一來成為世子的就是他的兒子,想到這裏,木蓮就哈哈大笑起來,想想這十多年來自己過得有多痛苦,一想到今後那個孽畜會跟她以前一樣痛苦,木蓮心裏就抑制不住興奮起來。而站在一旁的仇淮生自然知道自己的養母在笑些什麽。

“娘,孩兒在這裏住一個晚上,然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辦,等辦完那件事之後我再回來接您!”

“你想去做什麽就去做吧!”對于木蓮來說,這孩子的唯一用處就是為她報仇,現在既然當年的仇恨已經報了,那麽仇淮生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用處了。

看着木蓮冷淡的反應,仇淮生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最後想通了,畢竟他養母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想明白了之後,仇淮生心裏就好受一些了。

“天色已晚,我就回房去了,你就自便吧!”說完,木蓮便回到自己的卧房,留下仇淮生一人呆在堂屋裏。

等他養母走了之後,仇淮生便來到了門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天上明月高挂,而他的心裏緊得慌,看了沒多久,仇淮生也回到了他養母之前給他準備好的卧房去。

而此時仇淮生不懂,安子言獨自一人走在雨中,最後在黑夜之中由于體力不支又染風寒再次昏迷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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