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要住過來也成,約法三章。”

“四十二章經都沒問題。”

“不許勾三搭四帶人回家,不許破壞公物不做清潔,不許接我電話。”

鄭廉昭一聽來了精神,“什麽意思,電話有玄機……你有姘頭了?”

“不讓你一邊體會去麽。”

“體會累了中場休息。你們說悄悄話,我不想被排除在集體之外不是。”

謝城讓鄭廉昭帶的也起了興趣,“以前咱們住的時候沒見你有保密電話啊,什麽時候進的組織?”

“生而為國盡忠,怎可道與小人言。”

“你這話邏輯不通。”

“還想跟我回家不?”

“想啊!”謝城熱淚盈眶,激動地大叫:“我願意給你暖床!”

“就你這樣的還要挺進兒童出版業,誰敢買你的書?”

“小孩的錢最好賺,不懂別瞎參合。你看超市裏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糖啊零食什麽的,花得跟調色板似的,但越鮮豔小孩就越想買,大人也舍得掏錢,這錢不賺是腦殘。”

唐穆瞬間想起路晉凡,還有他鐘愛的各種顏色詭異的高糖飲料。

他一個走神沒聽見下面的話,鄭廉昭發現了端倪,臉湊過來上下打量,“是不是真的,不大對啊。眼神放空,莫名傻笑,一看就在思春,”鄭廉昭滿臉驚恐,“咱家穆穆要從良了?”

謝城手腳麻利,當天晚上就把東西搬過來。亂七八糟的物件不少,客廳堆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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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牢記鄭廉昭的重要任務,沒事兒旁敲側擊打聽唐穆的姘頭是哪個,盯着電話等候姘頭打電話來,從唐穆屋子的每個角落尋找另一個人的蹤跡。

唐穆跟他是老交情,謝城那點脾氣他清楚得很,不搭理他沒幾天他自己就膩了。

跟謝城住在一起還是很舒服的,他有點邋遢愛亂扔東西,但是很聽話很勤快,讓打掃就打掃,讓睡覺就睡覺,讓倒垃圾立刻換鞋下樓,一點不磨蹭。兩人的脾氣秉性都熟,不需要彼此适應。有人陪着吃飯,每天下班有人等在家裏的感覺确實不錯。

唐穆偷偷意淫,要是路晉凡在家裏等他,滋味會如何?

上次見面後倆人不緊不慢地聯系着。一方面唐穆下定決心不招惹路晉凡,對其敬而遠之以免陷入泥沼不可自拔;一方面又受那人吸引,腦子裏時常回想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心思有事沒事總往對方身上飄。

這種矛盾得要死的心情在他臉上表現得很明顯,一會春風細雨,一會寒冬酷暑的。虧得謝城神經大條不以為意,換個人跳離三尺還嫌不夠遠。不過謝城心裏也有嘀咕,從來沒見唐穆表現這麽奇怪反常過,這回的姘頭恐怕來頭不小啊。

謝城最近接了個私活,要出幾套兒童讀物帶童歌童謠。他每天在客廳裏踱步,嘴裏哼哼唧唧,着魔似的亂寫亂畫。

唐穆讓他唱一個,歌詞不知所雲,半天聽不出調。

“別覺得我編得不好,知名兒歌也沒強到哪去。”謝城不樂意,“給你唱一個。”

他清清嗓子把兩只老虎唱了一遍。“你聽聽,一只沒有耳朵聽不見聲音,一只沒有尾巴保持不了平衡,不去同情幫助它們就算了,還唱歌說真奇怪,有個屁的教育意義。我編的不比這強多了?”

唐穆讓他說得啞口無言,這麽強大的自信到底是誰幫謝城樹立起來的。

謝城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服,“這首你沒感覺,等我給你來首厲害的。”他又唱了一首妹妹背着洋娃娃。

唐穆以前真沒注意這首兒歌後面是什麽內容,讓謝城一臉犧牲地從頭唱到尾,倒唱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晚上做夢,他夢見自己扛了個礦泉水桶要送給路晉凡。

路上跌了一跤,水桶被摔丢了,反而背上多了個洋娃娃。娃娃長了張路晉凡的臉,歪着頭問他,我肚子裏裝的是飲料還是血?

他把娃娃放在地上,随手拎出把斧頭劈開娃娃的肚子,綠的。

娃娃很高興,跳到地上把綠毛飲料喝光。喝完伸了個懶腰,突然長大成人,完全變成路晉凡的模樣,問他:我送你的禮物喜不喜歡?

什麽禮物?

這個啊。娃娃說着伸出一只手,上面一坨肉塊鮮血淋漓。唐穆捂住胸口,這明明是他的心。

你不喜歡?路晉凡反手剖開他自己的胸口,掏了幾下又掏出一坨血肉——這顆心也給你。

唐穆吓得轉身就跑,路晉凡擋住他,皺着眉頭問:你跑什麽,也不給我打電話。

唐穆一低頭,那顆心已經變成一只手機,還是個山寨蘋果。他伸手正要接過來,手機突地鈴聲大作,一聲比一聲響震耳欲聾。

唐穆從夢裏驚醒過來,天光剛剛發亮,他滿頭大汗,手機在床頭櫃上響個不停。唐穆重重呼了口氣,拿過手機一看,路晉凡。

他哭笑不得,剛才夢裏的畫面還徘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電話接是不接啊。

一個愣神的功夫,電話斷了,眨眼間客廳電話響起來。

唐穆趕緊爬下床,打開房門,謝城正蹲在電話旁邊咬着嘴巴做便秘狀。見他出來謝城立刻跳到旁邊,“我沒接我沒接。”

唐穆沖他做了個惡狠狠的冷笑,拖着步子到電話邊接起來。

“唐穆。”

“嗯。”唐穆對夢境心有餘悸,聲音不太有底氣,“路晉凡。”

“你還在睡?”

“醒了,剛醒。”

“起來,我們去爬山。”

“……哈?”

一個大好周末的早晨,浪費在“我走不動了”,“再爬一段就休息”,“我又走不動了”的惡性循環中。

C城的山不多,但是每一座都傲視群雄,立陡石崖,讓人望而興嘆。一級一級臺階爬上去,常爬得人欲哭無淚求死不得。

唐穆趴在一座大石頭上不起來,路晉凡站在旁邊看着,時不時加兩句油。唐穆悔得腸子都青了。接到電話說今天有事不就成了,幹嘛歡欣鼓舞地沖出來,白白給自己找罪受。

他瞄了一眼路晉凡,對方在煞有其事地給他鼓勵,好像多說幾句他真的就能爬起來一樣。路晉凡額頭上也帶了些汗珠,身上疏遠自持的氣質被清晨的薄霧浸染後似乎融化成娟娟山泉,他眼裏的神色那麽溫柔,那麽親近,對他十足信任,十足期待。唐穆心裏又軟又甜,激素分泌霎時間翻了五倍。

管他的,賠了老命也要爬上去。

唐穆一個激靈蹦起來,三步化作兩步往山上沖。路晉凡看他跑起來了,整個人變得很興奮,手刀飛奔緊跟在他身後,一點看不出累。

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反而根根挺立起來,比平時看上去精神許多。眼睛因為興奮而顯得明亮濕潤,每次唐穆回過頭,都能看見路晉凡亮晶晶像是小孩子看到心愛玩具一樣的眼睛。他臉上的快活怎麽都遮不住,有汗珠順着他頸項流進衣領裏,看得唐穆險些咽口水。

他趕忙回過頭,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登山運動中,消耗掉所有不該有的绮念。唐穆心裏暗中叫苦,看來要老命的不是這座山,是你老人家的美色才對。

爬到山頂太陽已經升到正中天,兩個人身上都出了汗,滿身是放松惬意的滋味。腳下鋪展開的是整個C城,那些讓人覺得渺小如蝼蟻的高樓大廈變得遙遠而平淡,再沒有近在眼前時的壓抑。

更遠一些的城區被一層薄霧籠罩,看上去朦胧而虛幻。那片曾經熟悉的地方似乎脫去了真實感,成了這幅畫景的一部分,唐穆幾乎忘記自己之前正是從那裏出發來找路晉凡的。

怕自己打破這幕美景,唐穆小聲感慨:“很有味道。”

路晉凡學着他的樣子也壓低了聲音,“嗯,污染是有點重。”

唐穆看了他一眼,不小心笑出聲。

下山的路依然很陡,路晉凡讓唐穆走在身後。唐穆盯着他的後腦勺,從山頂一直盯到山腳下。

回到家謝城跟他聊天,唐穆神情還在恍惚。謝城撞他肩膀,“今天打電話那個,”他擠眼睛,“誰啊?”

“一朋友。”

“什麽朋友讓你春風化雨陽光明媚的?”

“好朋友。”

謝城皺眉毛,“這麽不痛快。我都聽着了,叫路晉凡嘛。見一面魂都飛了,還朋友……”

“你少和大嘴巴混一塊,學的比他話還多。不說朋友說什麽,你又不認識。”

“不認識但是聽着耳熟,我肯定在哪聽過。”謝城想了半天,“是不是有次聚會我沒去,大耳朵說來了個帥哥,又高又靓……”

唐穆聽他說路晉凡帥,一時大腦充血承認了,“你那點腦容量,難為能想起來。”

謝城興奮了,“真是他?長得很帥麽?有沒有我帥?我倆誰有型?”

“……”

謝城捶胸頓足,“那回我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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