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轉眼就快到了除夕,每年的春節任輕鴻都會去姨媽家和姨媽姨夫還有衛羽四個人一起過。
與往年不同的是現在家裏多了一個人。
呂珊新年并不回G省的老家,她在J市無親無故的除了老板娘家裏她也無處可去。
理發店在除夕前兩天就已經歇業了,一直到初八的時候才開門。
任輕鴻的公司一直到除夕夜當天才會放假,為此衛羽又對任輕鴻所屬的那家小公司一頓數落。
除夕夜那天天空飄起了雪,這個城市有多久沒有下雪了,久到任輕鴻都不記得。
任輕鴻喜歡雪,因為雪的潔白,因為雪的純淨。
任輕鴻站在窗邊望着漫天飄舞的雪花,心裏格外的平靜。
因為是除夕夜,所以公司今天提早下班,放假一直持續到初八。
衛羽給任輕鴻打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下班,他來接她,任輕鴻讓衛羽直接去家裏。
任輕鴻回家的時候呂珊已經不在了,呂珊說今晚會在老板娘家裏過除夕,任輕鴻想呂珊可能已經去幫忙了。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屋頂上窗臺上就結了一層層的雪白,衛羽将車子停在小區的門口。
任輕鴻圍了一塊新買的圍巾出現在樓下,手裏少不得又是帶給姨夫姨媽的禮物,這次也為衛羽準備了。
衛羽迫不及待的拆開了精美的包裝,打開一看竟是上次他看中的那塊手表。
“不愧是我的親親表妹,來表哥親一個。”衛羽笑嘻嘻的攬過任輕鴻的肩。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兄妹也不行。”任輕鴻一臉嫌棄躲開了某人的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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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羽被任輕鴻嫌棄不甘的摸摸鼻子“哎,女大不中留啊,想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粘人粘的那麽緊,現在都開始嫌棄自家兄弟起來了。”一副痛心疾首。
任輕鴻才不跟衛羽貧“趕緊開車吧,一會兒姨媽該着急了。”
“得令。”衛羽也不再說笑,老實的開車回家。
話說另一頭的呂珊此刻正在老板娘家裏。
“小珊,在小姑娘家住的還習慣麽?”老板娘細細的切着鹵好的一大塊肉,将切好的肉片放進小盤子裏。
“挺好的。”任輕鴻是個挺好相處的人,說起來任輕鴻這人沒有什麽脾氣,安安靜靜卻很會關心人。
呂珊覺得是這樣的。
除了不會做飯任輕鴻該會的基本都會了。
有時候任輕鴻還會教呂珊怎麽用電腦,還會借很多書給呂珊看,在呂珊看來任輕鴻是除老板娘外第二個對她好的人,所以在做飯和收拾屋子的小事上呂珊也會做得盡心盡力。
呂珊把洗幹淨的小白菜放在小盤子裏,将剛才老板娘切好的鹵肉放到客廳裏圓桌上。
客廳裏老板娘的公婆正看着電視,是中央十一套的戲曲節目。
老板娘的丈夫陪着兒子在樓下玩雪,孩子們普遍都喜歡堆雪人,只要玩得開心他們不怕寒冷。
望着桌上滿滿的一桌子菜呂珊有些恍惚,也不知道遠在山村的父母和弟妹怎麽過節。
原本呂珊想要買一些東西寄回家,可是東西只能寄到鎮上,鎮上到老家還有一條艱難險阻的路要走,像這種下雪的天氣怕是走的更艱難。
後來呂珊沒有買東西,而是将自己一年下來省吃儉用存的錢都寄回了家裏,希望他們能過個好年吧。
“小珊,幫我切下蔥。”廚房裏老板娘的聲音傳來。
“哦,來了。”呂珊不再期期艾艾下去。
也不知道衛羽發了什麽瘋,買了一堆的煙花炮仗,還非得拉着任輕鴻和他一塊玩。
“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姨媽當着任輕鴻的面沒少數落衛羽。
可衛羽沖着自家娘親吐吐舌頭,拽着任輕鴻就下了樓。
“哎哎,我不想去,我還得幫姨媽的忙呢。任輕鴻說道。
“有我爸呢,你別在那兒做電燈泡行不,他們老倆口難得有那種情調,你怎麽這麽沒有眼色。”真是大言不慚。
偷懶就偷懶好了,竟然還找了這樣的借口。
“輕鴻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也一塊玩炮仗來着。你那會兒膽子可小了,除了摔炮別的炮仗你都不敢玩,每次看到別人玩就躲在我的後面。”衛羽想到任輕鴻小時候的樣子笑的洋洋得意。
多少年的事了,沒想到看似沒心沒肺的衛羽還記得這麽清楚。
“你今天帶我下來不是專門懷念小時候的事吧。”任輕鴻問。
“當然不是,我帶你下來是玩鞭炮的,來來,大過年的開心些呗。”
“見到你我就開心不起來。”任輕鴻偏偏不給面子。
“我這樣一個大帥哥陪着你可別不知足。”衛羽十分不滿的哼唧。
“噼裏啪啦”放了一大堆的炮仗,任輕鴻覺得自己耳朵吃不消。
等兩人上樓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暗下來了,姨夫讓衛羽收拾了一個一萬響的大炮仗,預祝來年紅紅火火。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任輕鴻手機閃了一閃,好多都是群發的祝福短信。
“輕鴻,衛羽,快洗手可以吃飯了。”
“好的。”任輕鴻和衛羽齊聲的應道。
吃完年夜飯衛羽和任輕鴻都收到了兩封大大的紅包,一封是姨媽給的,還有一封是姨夫給的。
衛羽神神秘秘的拉着任輕鴻到他的房間,從床頭的小架子上拿了兩個盒子中的一個小盒子給她“送你的。”
任輕鴻疑惑的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香水,再一看牌子俨然價格不菲。
這一盒是送給自己的你,那麽另一盒自然是送給衛羽女朋友的。
任輕鴻平時就沒有用香水的習慣,衛羽總說她沒有女人味。
只有用香水的女人才有女人味麽,恐怕那不叫女人味更該叫香水味。
“你打算也送香水讨你女朋友的歡心?”任輕鴻問。
“不然呢?別看這小小的一瓶,我可是拖朋友專門從法國帶回來的。”衛羽說道。
任輕鴻笑着收下。
姨夫和姨媽正守在電視機前看春晚,任輕鴻和衛羽對此不太感興趣,衛羽拉着任輕鴻一塊玩新買的游戲。
“我不會玩。”任輕鴻拒絕。
“不會玩我可以教你啊。”衛羽很熱情,絲毫不考慮任輕鴻是否願意。
“不了,我要回家。”任輕鴻說道。
“還早呢,再說了大過年的你一個在家裏多冷清啊,還不如在這裏的多陪陪我爸媽。”衛羽邊說邊搗鼓他的游戲機。
我看不是陪姨夫姨媽,陪你打游戲才是真的,任輕鴻心中腹诽。
要說衛羽也老大不小了,幹起事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
任輕鴻硬是被衛羽拖着打了兩盤游戲,最後還是衛羽放棄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衛羽送任輕鴻回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雪已經停了,一路上都是漫天的煙花,還彌漫這一股火藥的味。
大街上往來的車輛要比平時少了很多。
任輕鴻站在自家單元樓往樓上看,家裏的燈還是暗着的,說明呂珊并沒有回來。
任輕鴻回到家将屋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這樣等呂珊回來的時候就可以知道自己在家裏。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呂珊回來,任輕鴻想要聯系呂珊的時候才發現呂珊沒有手機,任輕鴻也沒有理發店老板的號碼。
大晚上的除了外頭偶爾傳來的煙花爆竹聲一切都顯得那般安靜。
任輕鴻套上厚厚的外套拿了電筒出了門。
小區的門口,看門的大爺已經将雪掃到了兩邊,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丘。
任輕鴻一個人站在窄窄的馬路上四處觀望。
一輛電瓶車緩緩的開過來,車上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任輕鴻等的呂珊。
老板娘放心不下一個女孩獨自回家,于是要自己的丈夫送呂珊回來。
電瓶車停在小區門口,呂珊下了車向老板娘的丈夫道謝。
目送電瓶車離開呂珊回頭才看到不遠處站在她身後的人。
呂珊看到任輕鴻手裏握着電筒,在路燈下呼吸噴出來的白氣“你怎麽站在這裏?”
呂珊急急的走到任輕鴻的身前,不知道任輕鴻在這裏站了多久,鼻子都已經凍的發紅。
任輕鴻不會說是因為擔心她所以出來看看的,敦促猶豫間就看到了小區門口的那兩堆小雪山。
“我想堆雪人。”想起來也有多年沒有堆過雪人了,可是在除夕夜的大晚上堆雪人,似乎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堆雪人?呂珊尋着任輕鴻的目光望去,果然也看到了那兩堆積雪。
“那我陪你一塊堆。”呂珊說道。
“啊?”任輕鴻一滞。
“還是算了吧,都這麽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她也就是随便一說,哪知呂珊還當真了。
“沒關系,我陪着你一塊。我也好久沒有堆過雪人了。”呂珊笑的燦爛,主動拉着任輕鴻的手來到雪堆前。
說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牽手,任輕鴻就這麽愣愣的被呂珊牽着來到兩堆積雪處。
除夕夜的晚上,在一陣煙花爆竹聲中兩個人在小區的大門邊堆了兩個可愛的雪人,看着矗立的兩個雪人呂珊興奮的拍着手。
“已經十二點了。”任輕鴻看着手中的手表說道。
“新年快樂。”呂珊是新年裏第一個對任輕鴻說祝福的人。
“新年快樂。”任輕鴻也笑着說。
兩人的鼻子耳朵凍的通紅,口裏呼出白氣。
回到家裏趕緊洗了一個熱水澡。
任輕鴻穿着厚厚的睡衣在房間裏翻找,終于讓她找到了。
“你怎麽還沒有睡?”往日裏任輕鴻都睡得很早。
“這個給你。”任輕鴻從袋子裏掏出一個手機遞給呂珊。
手機是任輕鴻曾經用過的,因為不太習慣不同牌子手機的性能所以只用了兩個月就放在櫃子裏,如今她将手機送給呂珊。
“為什麽給我?”呂珊不解。
“還是有手機方便一些,以後有什麽事你可以打給我。”任輕鴻說道。
“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我在教你怎麽用,然後去營業廳辦一張手機卡就可以了。”說着不等呂珊答話就将手機放在了她的床上。
“晚安。”任輕鴻說道。
“晚安。”呂珊輕聲的應着。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能力下降,一章要花兩天 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