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任輕鴻最近很忙,忙什麽呢?
除了搬家就是工作的事。
這房子一買,除去那一部分的拆遷補償款外也花光了任輕鴻這幾年所存的積蓄,如今任輕鴻也只能拼命的工作來養活自己和呂珊。
搬家是一件累人的事,不收拾不知道原來家裏有這麽多的東西。
零零碎碎雜七雜八的占了大半個屋子,累的輕鴻雙手都快擡不起來。
“休息一會兒,這些我來。”呂珊倒了一杯水遞給任輕鴻。
任輕鴻抹了一把臉,接過杯子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下。
呂珊從大衣櫃上拿下來一個老式的皮箱,任輕鴻說這是媽媽以前的嫁妝。不要看皮箱樣子老土,在那個年代卻是流行的狠。
任輕鴻記得以前媽媽總是開玩笑說,這箱子以後也要留給她做嫁妝。那時候的任輕鴻也不樂意,現在更是不可能了。
“這箱子裏是什麽?”呂珊問。
任輕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打開看看吧。”自從父母離世之後任輕鴻很少動過這些東西,裏頭裝的也是父母留下來的。
呂珊打開皮箱,兩本相簿赫然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還有一塊上海牌的老式女表,還是一臺膠卷相機。
任輕鴻盯着箱子裏的東西,思緒飛到了很久以前。
任輕鴻記憶猶新,小時候媽媽戴着那塊手表她也很喜歡,非央求媽媽把手表給自己戴。
後來任輕鴻得到了手表好一陣子都得瑟,在小夥伴面前顯擺,結果一不小心把手表掉進了水盆裏。
Advertisement
手表不能動了,可是媽媽并沒有責備自己,反而将那塊沒用的手表收好。此後任輕鴻再也沒有看過媽媽戴手表,後來她才知道這塊手表是爸爸送給媽媽的結婚紀念禮物。
至于這臺相機,更是爸爸的心頭肉,它更是承載記錄了任家曾經的歡樂。
翻開相冊第一頁,那是任輕鴻十歲時候拍的藝術照,小時候的妝總會很誇張,紅紅的口紅和那吸引眼球的腮紅。
“輕鴻,這是你?”呂珊不禁捂着嘴輕笑。
任輕鴻紮着兩個馬尾辮,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胖嘟嘟的小臉讓人有一種想要捏一捏的沖動。
任輕鴻很不好意思的笑笑。
接着一張一張的翻閱着。
“這是你的父母。”呂珊看到相片中抱着小女孩的男人和女人,三個人笑容燦爛。
那是一家人去動物園玩時候照的。
“嗯”任輕鴻點點頭。
看着這些照片任輕鴻恍然有種想要哭的沖動,心裏悶悶的。
一只手撫上了任輕鴻翻閱相簿的右手,任輕鴻擡眼看着呂珊,呂珊對任輕鴻溫柔一笑。
呂珊的笑容似有魔力,能讓任輕鴻走出內心的陰霾。
“沒事,我很好。”合上相簿任輕鴻輕輕的說道。
将相簿放回箱子裏關好,任輕鴻拿來搬家用的紙盒把皮箱放在裏頭,這裏面的東西對任輕鴻來說彌足珍貴。
因着中間這點小插曲任輕鴻也沒再多心思整理東西,對這裏的依戀和不舍再一次襲上心頭。
呂珊将任輕鴻的變化看在眼裏,任輕鴻一聲不吭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呂珊在任輕鴻的身邊坐下,頭輕輕的靠在任輕鴻的肩上,頭發散落在任輕鴻的肩膀上,和任輕鴻的糾纏在一塊。
任輕鴻伸手摟着呂珊的肩頭,兩人依偎在一處。
晚餐不是自己做,任輕鴻不想呂珊太累索性叫了外賣。
外賣二十分鐘左右就送到,一份腐竹排骨套餐,一份叉燒套餐。
“明天搬家公司的人過來會先搬一部分東西過去,其餘的我們過幾天在整理,讓衛羽帶過去。”表哥什麽的都是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任輕鴻打開那盒叉燒飯,香味撲鼻,正是她所喜歡的。
任輕鴻是個不折不扣的肉食動物,對酸甜口味的東西更為鐘愛。
“好。”理發店在幾天前就已經歇業,呂珊一直賦閑在家,家裏的其他東西倒是可以回來再慢慢收拾。
呂珊想着等搬家安定了之後就出去找工作,她不想成為任輕鴻的負擔,即便任輕鴻并不覺得呂珊是她的負擔。
“今晚是我們住在這裏的最後一晚了。”洗完澡,任輕鴻坐在床上打量着整個屋子。
東西都堆在客廳裏,房間裏空蕩蕩的倒有些不習慣。
“真有些舍不得。”呂珊望向窗臺,即便窗外的風景并不美麗。
任輕鴻微微一笑“我還記得帶你第一次來這裏的情景。”
呂珊笑道“我也記得,那時候我就知道遇上了好人,沒想到….”呂珊笑着頓了頓,看向任輕鴻。
“沒想到什麽?難道是你看錯了,原來我不是你理想中的一個好人?”任輕鴻戲谑的口吻。
“你覺得呢。”呂珊走近任輕鴻,雙手搭在她的肩上。
任輕鴻雙手樓上呂珊的腰,埋首在她腹間“大抵是壞的。”任輕鴻隔着薄薄的衣服輕咬細嫩的肌膚。
呂珊呼吸一滞,只覺腹間一陣電流劃過,微癢。
任輕鴻擡起頭沖着呂珊壞笑,抓起呂珊搭在肩膀上的右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現在呢?”
呂珊抿着唇沒有說話,果然這時候的任輕鴻是她見過最“壞”的摸樣。
第二天搬家公司的人來搬東西,除了床和一些老舊的家具以及沒有整理的雜物,另外的都一車運到了在麗晶小區的房子。
搬家這種事當然少不了衛羽和張怡的幫忙。
人多力量大,人多手也雜,總之不管過程如何搬家的工作暫時完成了。
“你說好歹是你搬家後的第一頓晚餐,好歹你也要露一手。”衛羽是故意為難任輕鴻了,在場的各位誰不知道任輕鴻是個廚房白癡。
她敢做也要有人敢吃才對。
最後這大廚的任務還是落到了呂珊頭上,任輕鴻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來幫忙的呢還是來添亂的。
家裏有的東西不多,只能去附近的超市買。
衛羽被任輕鴻拉壯丁般給強行帶走了,家裏只剩下呂珊和張怡。
呂珊和張怡是第二次見面,不是很熟,不尴不尬的難免拘謹。
“你和輕鴻是怎麽認識的?”張怡随口問道,要是冷場就不太好了。
“她來理發店洗頭,就這樣認識的。”呂珊回想道。
“這樣啊,聽輕鴻說你以前在輕鴻家對面的理發店工作?”張怡又問。
“嗯,我在那兒給老板娘做學徒。”呂珊笑着說道。
張怡點點頭。
“那時候輕鴻是不是很古怪,一副孤癖的德行誰也不搭理。”回想前幾年任輕鴻就是這幅摸樣,張怡一度懷疑任輕鴻是不是得了抑郁。
呂珊搖搖頭,她并不覺得任輕鴻古怪或是孤癖,相反的她覺得任輕鴻很熱情。
張怡驚訝“果然你對輕鴻而言是不一樣的。”
呂珊不懂張怡所說的不一樣是指什麽。
這廂張怡和呂珊在彼此熟悉,那邊任輕鴻和衛羽還在超市裏大采購。
“我想吃西湖醋魚,要不買條魚回去?”走過買水産的地方衛羽說。
“你以為是在飯店點菜啊,還西湖醋魚呢。”任輕鴻一下子否定了衛羽要點西湖醋魚的想法,她可不想自己的寶貝珊兒為了衛羽的西湖醋魚大費周章。
“好吧好吧,那呂珊的拿手菜總可以了吧。”衛羽只好妥協。
“拿手菜是腌蘿蔔,你不是吃過了麽?”對衛羽的要求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推着手推車來到牛乳區,選了兩盒喜歡的鮮奶放進車裏,又買了兩盒雞蛋,在蔬菜區買了番茄“喏,番茄炒雞蛋。”
衛羽已經無力再說任輕鴻什麽了。
任輕鴻不會小氣到真的只請衛羽吃番茄炒雞蛋,還買了小牛排和雞翅。
衛羽推着手推車搭拉着腦袋跟在任輕鴻的後面,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跟班。
“買些飲料還是啤酒?”衛羽問道。
“你不是開車麽,還喝酒。”
“好吧,當我沒說。”理所當然只買了飲料。
走過貨櫃的拐角任輕鴻忽然停下腳步。
“怎麽了?”衛羽跟在她身後,任輕鴻停下他也只能停着不動。
任輕鴻的目光放在前面的一對親密挽手的男女身上,巧的是男的任輕鴻和衛羽都認識,女的任輕鴻也認識。
女人就是上次在任輕鴻家住了一晚之後就消失許久的王媛媛,而男人就是衛羽的老同學曾經幫助過呂珊堂哥的律師範岩峰。
顯然後知後覺的衛羽也發現了他們“HI,岩峰。”
因為衛羽的一聲喊,前面的男女回過頭來“衛羽,這麽巧。”範岩峰協王媛媛走到兩人的面前。
自王媛媛見到任輕鴻時她便一直保持着笑容。範岩峰和任輕鴻有過幾面之緣,兩人點頭打過招呼。
“岩峰,你怎麽不介紹身邊的這位美女給我們認識。”沒眼力的衛羽問道。
範岩峰笑着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王媛媛。”
“你好。”衛羽很自然的伸出手“你好像我表妹的一個同學。”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媛媛笑道“我記得那時候你經常來學校找輕鴻。”
“真是你!”衛羽驚訝道,“果真是女大十八變,你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美女都喜歡贊美。
“原來你們認識。”範岩峰問道。
“世界還真小,兜兜轉轉都是熟人。”衛羽笑嘻嘻的說着。
從超市回家的路上衛羽還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
“怎麽了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說話。”衛羽停止了唠叨,轉頭看向任輕鴻。
“一直都是你再說,我可沒機會。”任輕鴻撇撇嘴。
任輕鴻不清楚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王媛媛怎麽忽然變成範岩峰的未婚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現在很開心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