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人君子”
聞不曲曾經不止一次問過他,什麽時候可以找個老婆,也不用爸媽再擔心了。
可每次聞談墨給他的回答,只是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喜歡男人。
聞談墨也很奇怪,爹媽性取向包括所有的親朋好友在內都不是,唯獨他是。
他也曾經嘗試過找個女人,可是他沒有任何感覺。
感情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聞談墨自打接管了聞氏的一切,就暫時把自個的問題放到了一邊,從二十二歲到現在,整整六年像一個機器一樣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一直到那個小可愛的出現。
聞談墨進房間之前,一個軟踏踏的身影倒進了他懷裏。
是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男孩。
一頭的濃密的黑發,穿着白色的印着幾顆星星的短袖。渾身上下沾滿了水,尤其是胸口的地方。
像一只小綿羊一樣,白生生的臉蛋上滿是紅暈,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仿佛是被牛奶泡過的一樣,輕輕一捏就能留下一個印子。
“有點難受……”
少年迷糊不清地說着,整個人處于發懵狀态。
聞談墨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看他這樣只知道又要開一間房了,于是開了門把人扔到了床上,一邊丢一邊想他侄子的酒吧和外面的也沒什麽兩樣,什麽人都有。
也對,他都能放棄聞家少爺的位子跑去玩游戲,也沒什麽做不出來的。
能在“迷夜”消費的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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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聞談墨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準備離開。
下一秒,整個胳膊像是被一團棉花圍住了一樣,剛剛被他扔在床上的少年此時緊緊地拽着他的胳膊。
緊接着,他聽到他說:“好難受……”
聲音奶奶的,軟軟的,讓聞談墨這個萬年單身鑽石王老五的心一瞬間像是被電觸了一樣。
癢癢的,麻麻的。
不知道為什麽,聞談墨鬼使神差地把人抱了起來,丢進了浴缸裏,順便還放了水。
這樣應該會好一點吧,聞談墨心想。
看着水放的差不多了,确認這水放的淹不死他,于是又再一次準備離開。
可纏在胳膊上的那只手像是藤科植物的藤蔓一樣,緊緊地抓着他不放。
“唔唔唔………”
少年迷糊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地看着他,裏面裏除了迷離就沒有了。
是真的很誘惑人
後來聞談墨想起來的時候,才總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襯衫上的扣子,随着他拉扯的動作一顆顆掉落,大片大片牛奶一樣的肌膚展現在他眼前,既是稀世珍寶也是致命誘惑。
起起伏伏的聲音像是金絲雀被徹底釋放出牢籠後飛向遠方的喜悅。
該做的不該做的通通都做了。
戚寧雖然在放假時期起的比較晚,不過平時在學校卻是起的早的很,長此以往習慣也就養成了。
睜開眼,眼前一片亮光整個房間亮堂堂的,快進入四月份了,天亮的早。
戚寧下意識地動了動,一種說不上來的酸痛感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跟被車碾了一樣,讓戚寧瞬間就不想動了。
他本來就怕疼,特麽的疼成這個鳥樣那還起個毛啊!
可下一秒身邊的人卻讓戚寧一下子摔下了床。
床上的人光裸着背對着他,只留一個後腦勺,戚寧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滿身的紅痕跟落在雪地裏的梅花瓣一樣,下半身又疼又酸,一種黏膩的不知名的液體随着他的動作從大腿根部流了出來。
老子這是讓男人睡了?!
心中的怒火跟火山噴發似的,戚寧幾下穿了衣服,拿起身邊的椅子直接掄了起來。
不過剛一擡起來,直接扯動了傷口,戚痛的直咧嘴。
不過這依然沒有打消他要打人的念頭,就在椅子快要落到那人頭上時,昨晚發生的一切便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一種別樣的羞恥瞬間湧上了心頭。
這讓戚寧更加不能忍了,打不死他,他就不姓戚!
于是乎那椅子就直直地往人腦袋上落。
不過因為戚寧身體太難受沒砸準,就椅子腿砸到了頭上,正當戚寧準備砸第二下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他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後不得不放棄,丢了椅子離開。
……
聞談墨本是要醒的,因為屋子裏太亮堂,光刺到他眼睛上有點難受,于是他就準備醒過來。
哪承想眼睛還沒睜開,腦袋就突然間一痛。
再次醒來,就是下午三點了。
身邊空蕩蕩的,早就沒人了,聞談墨看着不禁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然而下一秒,腦袋上那熟悉再不能熟悉的感覺,瞬間把他從這種失落感中拉了出來。
鈍痛,鈍痛的。
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腦袋上那痛處,好像還有血液那種黏膩感,舉到眼前看了一眼,真的出血了。
眼睛來回瞟了一眼,才發現身後擱了把椅子,椅子腿上還沾着暗紅色的液體。
……下手還挺狠。
戚寧雖然年輕,不過也經不起那一晚上的折騰。戚寧剛回家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還是痛的。
幾下脫了衣服,跳到浴缸裏死命地洗,似乎要洗下一層皮來。
不知道洗了多長時間,不過他出來的時候,水已經涼了。
有些懊惱和憤怒地揉了把頭發,腦子裏想的全是昨天晚上他倒在男人懷裏的樣子。
而後畫面一閃,就是早上他醒來後,那個未曾被他看到過臉的男人。
他就是個傻逼 !
戚寧氣狠狠地捶了一下床上的被子,在心裏罵道。
他怎麽就忘了看一眼那男人長什麽樣,就知道急匆匆的往外跑,現在好了,又是一肚子氣。
想打又找不到人。
還有昨天晚上他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無緣無故的渾身難受?
跟喝了春,藥一樣。
于是第二天戚寧就回了迷夜,調了監控錄像。
本想着把葉司辰和白越寒拉過來問問,一打電話對面房間響起了鈴聲。
葉司辰也正想給戚寧打電話問問他來了沒有,剛舉起手機,手機鈴就響了,緊接着是房間的門推開的聲音。
葉司辰提着一顆心趕緊聚到了戚寧身邊,左右看了一遍,确認小梨花兒情緒正常後才松了一口氣。
昨天他打電話說他要把“迷夜”三樓給砸了。今天來的時候他特意準備一張卡,砸完了立馬付,也不用謝言浠再纏着跟他要。
而後就看到了現在的戚寧,見神色正常,他覺得這張卡可能暫時用不到了。
“你沒回去?”
戚寧看他鞋子還沒換,桌上還放着幾片三明治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爹在家,我還有檔期不能回去。”
葉仇本也不怎麽支持他進娛樂圈,回家了肯定會找公司推掉他的檔期,到時候就出不來了。
“你檔期滿還跟着出來?”
“滿才來,不滿我還不出來。”
說着葉司辰示意戚寧坐下,後者正在想事沒注意到。
“不滿還不出來……你這是淨找打。”
白越寒聽到他們兩個的聲音就從房間裏出來,手指點了點樓上:“不是要砸樓嗎?上去?”
白越寒不太清楚戚寧為什麽突然間要砸樓,只曉得他可能又被沈小叔威脅了心裏不爽,早早的給他準備了工具,免得他砸的時候手再酸。
“砸。”
監控要看,樓要砸。反正謝言浠也嚷嚷過好幾回了,“迷夜”三樓的設施超過四年以上了,好多都舊了。這樣一砸順便幫他換換新。
上手調了監控,前天晚上的內容便調了出來,三樓為了住客隐私沒有設監控,而且戚寧也不想看到自己軟踏踏的求男人愛的樣子。
監控上明确現實了白越寒拿的那瓶酒是個陌生臉的酒保遞過來的,整個迷夜,就算酒保有百八十個,他們在這兒呆了這麽久怎麽也該認的出,不會是沈紹遠搞得鬼?
之前夏搖雪跟他掰的時候這丫就跟攪屎棍似的把夏搖雪差點給攪到他床上。
也不排除是他又攪了一次。
……
比賽結束還不到半天,謝言浠就回了聞耀公司也就是聞氏的總公司。
今天的小叔冷酷歸冷酷,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一個找不到媳婦的冰霜臉可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同。
大概……是因為他包的跟個粽子似的腦袋吧。
聞談墨的腦袋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砸了,醫生不吝啬紗布似的把他的腦袋包的嚴嚴實實的,下巴處還弄了個蝴蝶結。光看造型挺搞笑,可再一看人,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了。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擱他面前站一會兒,大夏天的都覺得冷。
有時候謝言浠覺得,要是多幾個像他小叔一樣的冷冰冰的人,全球變暖或許就不是一個問題了。
“比賽完了。”
聞談墨頭也不擡地淡淡出聲道一邊問,手裏一邊看着文件。
“比賽完了。”
總是琢磨不透小叔的想法,每次謝言浠都不敢多說話,下意識的扣了扣手。
“下次比賽是在什麽時候?”
“半個月以後。”
聽到這個答案,聞談墨這才擡頭瞥了他一眼:“你父親的生日要去。”
沒有問他的意見,上來就是絕對拒絕不了的一句話,謝言浠花式苦逼。
“好。”
他算了算日子,聞不曲的生日是在六月二十五號,恰好在一周後,不緊張。
看他沒什麽話了,謝言浠松了口氣,扣手的動作也停了跟聞談墨輕聲道了別。
“對了。”
“怎麽了?”
謝言浠一時沒反應過來,聽見這句話的第一個感覺是,他覺得比賽不務正業。
“你還是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好。”
“好的小叔……”
出了門當電話響起後,得知迷夜三樓被砸後的消息,謝言浠才明白了過來。
……他突然覺得戚寧才是應該被小叔凍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