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更) 她餘下的人生,……

林又心勾着他脖子, 眼睛裏泛着光,說出的話卻無比正經:“那……給你多鋪幾層?”

餘安州低聲誘哄她:“我們偷偷去你房間……”

林又心哭笑不得,戳了戳他胸口:“不行。”

“我輕一點。”他輕啄她的唇, “一定不會被發現。”

“想都別想。”林又心強硬地拒絕。

她不是不相信他。

她是不相信自己, 能忍得住。

把他啃得渣都不剩。

林又心決定去一趟秦德壽家。

最近聽說他母親生了場病,做了個手術, 才剛出院回家, 于是便買了點禮物, 說要去探望探望。

秦德壽沒有拒絕。

當天,她叫了餘安州一起去。

秦老太她小時候見過一兩面,印象不深, 只是見過,但老太還是記得她, 一見面就十分熱情地拉着她話家常。

直覺秦德壽做的那些事,老太太是不知情的。

吃過飯,秦老太要回房間休息,林又心主動站起來:“我送您上去吧。”

“好好好。”秦老太高興得不行, “正好還想跟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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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一下洗手間。”餘安州也站了起來。

林又心扶着秦老太上去,進了房間, 喝完保姆送來的藥,就上了床。

“人老了,各種毛病就來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秦老太坐在床上嘆了一聲。

“醫生不是說沒事了?”林又心笑了笑, “您別想太多, 好好養身子就行。”

房間門再次被打開,保姆阿姨端着個托盤進來:“老太太,燕窩好了。”

“我這剛吃飯呢, 哪裏吃得下燕窩?”秦老太蹙了蹙眉,“端走端走。”

保姆阿姨只好退下去。

秦老太聽見門關上的身影,搖着頭道:“這些年家裏的阿姨換來換去,都不如芸姐好,要麽幹活不利索,要麽沒眼力見,也不知道德壽怎麽雇的人。”

林又心眼皮微顫,笑着問:“芸姐是誰啊?”

“是從我在娘家時就跟着我的阿姨,一直都好好的,十年前不知道是怎麽了,非要離開這兒回老家。那麽多年的情分,我也不好不同意。”秦老太道,“只是我這些年用誰都不舒坦。”

她拍拍林又心的手,輕嘆着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是這個道理。”

“是啊,的确是這樣。”林又心附和道。

又待了一會兒,老太太該睡覺了,于是和秦德壽道別後離開了秦家。

坐上車後,林又心手機響了一下。

是餘安州發來的文件。

她轉頭看駕駛座上的男人:“這是什麽?”

餘安州一只手懶懶地握着方向盤,氣定神閑地睨她一眼:“監控。”

“……”

“秦德壽家裏的所有監控。”

林又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剛剛說去洗手間,就是去弄這個了?”

“小點兒聲。”男人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耳朵,“很丢人的。”

“這有什麽可丢人的。”林又心笑得合不攏嘴,手伸過去捏捏他的臉,“小夥子,好厲害的呀。”

“那是。”餘安州毫不掩飾的得意洋洋,“能用技術解決的,在我這兒都不是問題。”

為了不影響魏馨岚睡覺,兩人去了餘安州家裏。

他開了電腦查監控,林又心聯系朋友,要人幫忙查那位芸姐的消息。

一個跟了秦老太幾十年的保姆,十年前突然不明原因非要離開,不可能剛好那麽巧。

“心心,你看。”餘安州突然叫她過去。

林又心放下手機,走到他身後,望向電腦屏幕。

夜幕下,令人心驚的一幕就那麽清晰地出現在了監控裏。

趙學剛走出別墅大門,前一秒還在和另一人說話,後一秒,就被幾個黑衣人摁在地上,雙腿由不停地掙紮,慢慢地,落下來,再也不動彈。然後被塞進一輛黑色面包車,送了出去。

“林總,這是咱們三季度的財務報表。”小金拿着一疊文件走進辦公室,笑盈盈的,“聽說集團的許總今天在會上親口表揚您和咱們公司了,今年年底說不定會有一筆大獎金呢。”

林又心一臉了然地笑她:“你想要的就是獎金對吧?”

“您知道就好了呀,幹嘛非要說出來。”小金努了努嘴,“我可是一心為了您和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又心接着問:“得了獎金想去哪兒?”

“想去廈門過年。”小金說,“我可不要再被親戚催婚了,今年要是有了錢,就帶爸媽出去旅游,正好不用跟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打交道,煩死了。”

林又心笑了笑:“你才多大就被催婚?還沒三十吧?”

小金:“我才二十六!”

林又心恍然大悟:“哦,比我大。”

“可你看起來比我大。”小金煞有介事地說。

林又心眉一擰,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朝她走過去:“說什麽呢?你再說一遍?”

小金立刻拔腿跑到沙發後面,解釋道:“我我我的意思是,林總你自帶女王氣場——”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男人拎着保溫桶,看了眼對峙的兩個女人,輕笑:“幹嘛?玩捉迷藏呢?”

“沒有呀。”林又心一秒變臉,甜得能掐出蜜來,走過去摟住餘安州的胳膊,“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呀?”

“有人早上只吃了一個包子。”餘安州寵溺地捏捏她下巴,“我猜你餓了。”

小金嘴角抽搐起來。

女王氣場?

她可能是眼瞎了。

再三确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她并不認識之後,離開了辦公室。

留下來的餘安州把飯菜擺在茶幾上。

給她遞筷子的時候,她還黏糊糊地蹭着他的下巴:“我是餓了,可是沒胃口。”

“怎麽沒胃口?”餘安州蹙了蹙眉,随即像是想起來什麽,“生理期?”

林又心抱他更緊了些。

她每個月生理期的日子都會比平時怕冷,他身上熱乎乎的,很舒服,抱起來就不想放。

“不行,生理期更要好好吃飯。”餘安州知道她是懶得動,于是把碗端過來,夾了一口喂到她嘴邊,“來,吃一口。”

林又心乖乖地張嘴。

菜是熱的,她心口也也有點熱,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餘安州,我好愛你。”

男人猝不及防的,手裏筷子一抖,抑制不住唇角上揚:“嗯?”

“我真幸福。”她側頭望着他,毫不掩飾目光裏的喜歡,“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最幸福的事。”

他轉過頭,唇瓣輕輕落在她額角:“我也是。”

能看着她,慢慢地卸去盔甲,信任自己,依賴自己,擁有一個小女生該有的幸福。

也是他的幸福。

下午一點半,大廈門口響起一陣警笛聲。

林又心接到前臺電話,公安局來了一群刑警,直接沖到秦德壽辦公室,把人給帶走了。

彼時,兩人正在休息室裏睡午覺。

餘安州也被吵醒,語氣似乎有點燥:“這麽快?”

“嗯。”林又心往他懷裏拱了拱,“我中午讓人去接的芸姐。”

芸姐到B市的第一時間,就去公安局報了案,把十年前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那些埋在心底深處的陰影,全部揭開。

加上他們手中的所有證據,監控視頻,秦德壽這次落網,将永無翻身之日。

事情終于塵埃落定。

餘安州俯身親了親她的唇:“我能不能見見你爸?”

林又心勾住他脖子,也吻他:“好呀。”

證據确鑿,交予警方之後,事情的真相很快露出水面。

當年,林晟和秦德壽在商場上相互扶持,一路披荊斬棘。

公司聲名鵲起之後,林晟偶然一次發現秦德壽的諸多犯罪證據,這些證據足夠他在牢裏關一輩子。但林晟顧及兄弟情分,希望他選擇自首,或許可以争取減刑。

然而兩人沒談攏,秦德壽擔心林晟把事情捅出去,一不做二不休,雇人行兇。

後來發現林又心有意調查此事,擔心敗露,便再次铤而走險。

秦德壽身上除了十年前那些罪,還背了數條人命。

林晟,趙學剛,趙學剛妻子女兒,甚至還派了人去解決芸姐未遂。

最終被判死刑。

周末,兩人一起去青山公墓。

牽着手緩緩地拾階而上,林又心忽然想起來什麽,笑了一聲。

餘安州轉頭看她:“笑什麽?”

“笑你。”林又心抿唇望着他,眼裏都是璀璨的星星。

餘安州:“我有什麽好笑的?”

林又心捏捏他的手:“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過來?”

“嗯?”

“那天你拒絕我了。”林又心一臉翻舊賬的樣子。

餘安州也像是想起來什麽,不自在地笑,卻很認真地道歉:“對不起,我當時鬼迷心竅,差點錯過這麽好的女朋友。”

林又心故意哼了一聲。

“不過。”他又說,“其實我當時,并不是不喜歡你。”

林又心眉梢一挑:“所以你是假裝像個唐僧?”

餘安州輕笑:“是你硬說我像唐僧。”随即,不悅地反問:“唐僧有我帥嗎?”

林又心忍俊不禁:“哦,原來你早就亂了呀。”

“……”他不否認,卻是笑着轉回頭,繼續往上走。

林又心忽然拉住他。

餘安州回過頭,對上她清亮的眸子,然後看着她表情認真地問:“你還記得我那時候說過什麽嗎?”

餘安州眉梢動了動,似乎在等着她繼續。

林又心雙手握住他的手,無比虔誠的目光落進他眼底:“我說,我會一輩子把你捆在身邊。”

她彎唇嬉笑,像一顆最耀眼的星星:“我做到了哦。”

男人眸底的那片深海裏,暗流湧動。

若不是在墓園,他想,把她拉進懷裏,好好地親吻和疼愛。

一輩子将她捆在身邊。

寸步不離。

林晟的墓是個衣冠冢。

雖然他走得慘烈,但照片上的儀容安詳。

“爸爸,這是我男朋友餘安州。”林又心牽着他的手,向爸爸介紹這個男人,然後用手指拂去碑頂的灰塵,“殺害您的兇手已經伏法,您可以安息了。”

她去接了個工作電話,回來後,看見餘安州蹲在爸爸墓前,一邊整理着那捧菊花,一邊在說着什麽。

她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起身。

林又心蹙着眉問:“你跟我爸說什麽呢?”

餘安州牽住她,目光溫柔地收回來:“我說,謝謝叔叔。”

林又心:“謝他什麽?”

餘安州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謝謝他,把這麽好的女兒留給我。”

還有。

她餘下的人生,我都會好好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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