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佟老師,我們在約會
文景萱捂着被老太太打痛的臉,盡管心裏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表露出來了。
老太太就是這樣,在這個家裏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她的話就是道理。
她最看重的就是文景瑞這個孫子,忍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這下好了,視頻中跟瑞瑞糾纏的那個男人又是她還沒有分手幹淨的男朋友,兩人那動作直接把文家的臉都給丢了。
而且早上還是她和瑞瑞一起出的門。她跟老太太打了保票,一定照顧好瑞瑞的。
結果卻是出了這事。
“媽,萱萱不是故意的。”郭真榕趕緊上前扶住老太太,安慰着她,也替文景萱解釋。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替兒子擔心,但是她也心疼女兒。
老太太已經偏心于文景瑞,她要是再和老太太一樣的态度的話,那麽這個女兒很可能就會叛逆,走上一條很極端的路,甚至還會傷害到文景瑞。
所以,郭真榕是很在意文景萱的。
“你閉嘴!”老太太狠狠的瞪着郭真榕,厲聲怒斥,“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端好自己的身份。別以為生了瑞瑞就可以母憑子貴,我告訴你,在我這行不通!”
“奶奶,對不起,是我錯了。”文景萱趕緊認錯,而且态度良好,“是我沒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還連累了瑞瑞。我早上不應該讓瑞瑞跟我一起出去的。對不起,奶奶,不會有下一次了。”
“你還知道是你沒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連累的瑞瑞?”老太太狠狠的瞪着文景萱,氣的雙眸如狼一般射着幽光,“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別什麽阿狗阿貓的男人都往家裏帶,你看看你,那都是個什麽東西?早就讓你趕緊斷清楚,你又不聽!你要實在那麽想跟他在一起,那我成全你,從這個大六走出去,你跟他去過三餐濟的日子,從此別再說你是我文家的人!”
“奶奶,是我的錯。我一定會解決掉的,這次一定不會再給家裏惹麻煩。我聽奶奶的,以後絕不再跟他來往。我的事情全由奶奶作主。”文景萱繼續一臉誠懇的讨好着老太太。
讓她跟文家脫離關系?
笑話,怎麽可能!她要是沒有了文家大小姐這個身份,那她還能幹什麽?她還能對付佟桅言那個女人嗎?
她都還沒看到那個女人的悲慘下場。
“哼!”老太太冷冷的哼她一聲,“算你識相。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再讓我看到你那個男人牽扯不清,別怪我不客氣。”
“是,我知道了,奶奶。”文景萱很恭敬的應道。
“瑞瑞呢?怎麽還沒回來?他有沒有事情?”老太太淩視着郭真榕沉聲斥責,“你這個媽是怎麽當的?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啊!我讓你進文家是讓你來享福的嗎?是讓你來當太後的啊?”
“媽,我現在給他打電話。”郭真榕維維諾諾的說着。
“找人去教訓一下那個小子,連我文家的人他也敢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太太憤然而語,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麽,狠狠的瞪向文景萱,“他好好的佟桅言那個女人在一起,你去湊什麽熱鬧?要不是你去湊這熱鬧,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對不起,奶奶,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文景萱低頭,戰戰兢兢的認錯。
“讓你去了解接觸慕容家的二少爺,你卻一點行動都沒有,我養你何用!”老太太還是不解恨的罵着她。
文景萱一直低着頭,不吭聲,由着老太太罵着。心裏卻是把許蒙和佟桅言給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許蒙,這個沒用的男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早知道他是這麽一個廢物,她當初就不該費那麽多心思和精力去把他搶過來,而且他對佟桅言來說,還沒那麽重要。
真是失策!
外面傳來汽車的駛入聲,然後是熄火,開門。
老太太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門口走去,然後看到文景瑞朝着這邊走來。
“哦喲,我的心肝寶貝啊,你可受委屈了。”老太太一看到文景瑞,立馬浮起一抹心疼又憐愛的表情,邁着大步朝着他走去,雙手捧起文景瑞的臉,仔細的端看着,“來,奶奶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告訴奶奶,你有沒有不舒服。”
“奶奶,你要給我作主!”文景瑞一見着老太太,立馬嘴一抿一副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樣子哪裏像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大男人該有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三歲孩子的表情。
老太太一看他那含淚的眼睛,瞬間就心疼的不得了,不停的拍撫着他的後背,就像是哄小孩一樣的哄着他,“你放心,你放心。奶奶一定給你作主。那些欺負你的人,奶奶一個也不會放過。一定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敢欺負我的乖孫,反了天了他們!”
“奶奶,是一個姓武的小混蛋。”文景瑞開始告狀,“他讓人打我,奶奶,打的好疼的。還扒光了我的衣服。奶奶,我從小到大,你都沒舍得打我一下,他們不止打我,還踢我。還讓我在那麽多人面前出盡洋面。奶奶,你要給我作主!”
“哦,哦,奶奶一定給你作主!什麽姓武,姓孔的,敢欺負我孫子,就是跟我過不去!”老太太咬牙惡狠狠的說,“老劉。”
“哎,老太太,您吩咐!”老劉聞聲趕緊過來,對着老太太一臉恭敬的說。
老劉是文家的護院,也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老太太有很多不上臺面的事情,都是讓他找人去搞定的。
他有不少黑資源,辦起那些不上臺面的事情,自然是得心應手。
“沒聽到少爺的話,去把那欺負少爺的人都給我廢了。”老太太一臉陰狠的說,“他們打少爺一下,給我十下要回來。哪只手打的,直接把那手給我廢了。我的孫子,他們也敢動,不要了他們半條命,都不知道在這個城市誰說了算了!”
“是,老太太!”老劉應聲。
文景瑞補充,“老劉,那小鬼說他爸叫武哲。他身邊帶着兩個人高馬大的家夥,那小鬼你給帶過來,我親自對付他!”
“好的,少爺。”劉老應聲,然後離開去辦事。
“打哪了?來,奶奶看看,有沒有事情。”老太太伸手就去脫文景瑞的衣服。
文景瑞連連後退,“奶奶,我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沒什麽大礙了。奶奶,我回房去換一下衣服,這一身衣服穿的不舒服。”
說完,快速的朝着樓梯跑去,然後進自己的房間。
老太太自然是跟上去的,在經過郭真榕與文景萱身邊時,又是光解氣的瞪她們一眼,“一點都不關心!哼!”
說完,朝着樓梯走去,然後也進了文景瑞的房間。
“怎麽,疼不疼?”老太太一離開,郭真榕趕緊問文景萱,一臉心疼的看着她的臉,“這打的可不輕,回房,媽給你拿冰塊冷靜敷一下,臉都腫了。”
文景萱沒說話,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郭真榕拿着冰袋進房間時,文景萱呆呆的坐在窗前的椅子,雙眸有些茫然的看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看起來有些呆滞木讷。
看着這個樣子的文景萱,郭真榕很是心疼。
不管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她都一樣疼的。
從小兩個孩子跟着她就受了很多苦,自從進文家之後,瑞瑞可謂是被寵的跟寶貝似的,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受委屈,只要老太太在,瑞瑞就是富貴命。
但是萱萱不一樣,老太太不喜歡女孩子。
“來,敷一下臉。”郭真榕走到她身邊,将冰袋遞給文景萱,帶着關心的問,“怎麽了?在想什麽?奶奶的話,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她只是太緊張瑞瑞了,你知道,瑞瑞是她的命根子。”
“嗯,”文景萱點頭,一手捂着冰袋敷着自己的臉,“我只是在想,那個敢揍瑞瑞的人是誰?”
郭真榕亦是擰了下眉頭,在這個城市,敢動文家的人,還真沒幾個。
“姓武?”文景萱自語着,“只怕不是。”
“那你覺得呢?”郭真榕看着她問。
文景萱轉眸看向她,“只怕跟佟桅言脫不了關系。”
一聽佟桅言的名字,郭真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眸也沉了幾分,那一抹怒意不言而喻。
“佟桅言!”郭真榕咬着這三個字,臉色一片陰郁,“你不是讓那姓許的去她的學校給她找麻煩了嗎?怎麽樣?”
“被停職了。”文景萱冷冷的說。
“既然如此,你也就跟他早點斷的清楚點,像他那種身份,怎麽配得上你?”郭真榕在她身邊坐下,一臉語重心長的說,“奶奶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那種沒身份沒地位的低下階層的人,也就只适合佟桅言那種身份的。你以後是要成為慕容家的當家主母的,別在那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不管是慕容家的二少爺,還是他們二房的慕容越,只要是我們文家挑中的,那一定輔佐他成為慕容家的當家。”
文景萱點頭,“我知道。媽,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該怎麽做。我不會讓佟桅言那個女人好過的!”
提到佟桅言時,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副恨不得弄死佟桅言的樣子。
……
沈家
沈橙看着俞軒寧,表情有些冷,并不像往常那般的帶着濃濃的情感。
沈持找了個借口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俞軒寧面對沈橙時,總覺的有些心虛。畢竟他答應了馮岚,待沈橙懷孕滿十二周之後就帶她再去做一次檢查,如果是個女兒……
他媽說的對,他們家是的情況,第一個孩子必須是兒子。
他必須把俞家的長子嫡孫這個位置保住了,要不然他在他爸心裏位置只會越來越低。
萬一那邊知道俞天誠老婆這麽多年還不能懷孕是他媽做的手腳,然後偷偷的解決了,被他們把長子嫡孫的位置搶去了,那他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老婆,怎麽樣?寶寶有沒有折騰你?”俞軒寧看着沈橙一臉關心的問。
沈橙涼涼的瞥他一眼,一臉淡漠的說,“挺好,寶寶很心疼我,知道媽媽懷他不容易,他比誰都心疼我。”
俞軒寧抿唇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幹,“老婆,我也很心疼你的。對了,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蒸粉。”邊說邊拿過帶來的蒸粉,打開。
“嘔!”沈橙一聞到那股蒸粉的味道,只覺得喉嚨一陣酸味襲來,然後捂着自己的口鼻快速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小跑去。
“橙子,怎麽樣?你沒事吧?”俞軒寧趕緊跟着進洗手間,一手拍着她的後背,緊張又關心的問着沈橙。
沈橙沒有回答他,蹲在馬桶前幹嘔着,除了一點口水,什麽也嘔不出來,但人卻是很不舒服,兩腿有點發軟。
“不是說沒有孕吐反應嗎?怎麽會突然之産惡心的?”俞軒寧小聲的問,語氣中帶着疑惑。
沈橙終于不再嘔了,擡頭看着他。她的眼神很複雜,茫然中又夾雜着一絲失落,又似乎對他抱着幾分期待與希望。
這眼神看得俞軒寧渾身有些不自在,“怎麽了?”
沈橙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對着他沉聲道,“你跟我來房間,我有事跟你說。”
俞軒寧趕緊跟上她的腳步,進她的房間。
沈家的房子不大,也就兩室兩廳而已。
沈父與沈橙各一個房間,沈父的書房也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沈橙雖然出嫁了,而且這些年也很少回來自己的房間睡。但是沈父卻沒有把她的房間作為書房,一直都保持着她出嫁前的擺設。
在他看來,哪怕女兒再大了,這裏還是她的家。婆家再好,房間再多,那總歸不是她自己的家。更何況,她婆婆又是那麽一個勢力的人,想來沈橙在俞家也過的不會很舒心。
如果連他都把女兒的房間丢了,那麽她還有家嗎?
哪怕她一個晚上都不回來睡,這個房間永遠都為她保留。這裏,永遠都是她的家。
沈母走的早,在沈橙五歲那年便是病故了。沈父就再沒有動過娶妻的念頭,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對他示好,願意跟他過日子,但都被他拒絕了。
年輕的時候,更是有未嫁的姑娘願意跟他,甚至還願意給他生兒育女。但不管對方提出什麽樣的條件,又或者對他有怎麽樣的要求,不管是未嫁的,或者是跟他一樣喪偶或離婚帶着孩子的,他都一概拒絕了。
他可以沒有妻子,沒有兒子,但是不能沒有沈橙這個女兒。他有這個女兒就足夠了,其他的都無所謂,再說他一個人也挺好的。
有人以為他是怕再娶的妻子會對沈橙不好,都說十個後媽九個壞。人也很明确的表示,絕對視沈橙如己出,不會虐待她。但,他還是婉拒了。
沈橙還小的時候,不是很理解。她還沒出嫁的時候,也不是特別的有感覺。
然後在她出嫁後,那種感覺就特別的強了。她爸一個人太孤單,可寂寞。她也曾勸過沈持,讓他再找一個。一來有個伴,二來她也放心。
但,沈持還是沒同意。
他說,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讓她也不用擔心,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孤單什麽的,也不存在。
小區裏伴多得去,他随時都可以跟同樣已經退體的那些老頭下下棋,練練字的,生活不在太豐富了。
沈橙知道,其實是他對媽媽的感情太過用心了。哪怕她媽已經走了,卻依舊活在她爸的心裏。
一顆心也就那麽大,只能融得上一個人而已,其他的就再也走不進他的心裏。
沈橙想着,她和俞軒寧也應該能像她父母那樣。至少在俞軒寧在追她的那段時間裏,她是這麽認為的。
婚後,俞軒寧确實也對她很好,很愛她。
如果不是她想守着這份愛,不想讓他難做,她又怎麽可能忍受得了馮岚那樣的性格呢?
她只是也愛着這個男人,只是想回以他同樣的愛,不想她和俞軒寧的愛就這麽破滅了。
然而,現在……
她卻有些猶豫了,也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了。
“橙子,桅言有來過嗎?”一進沈橙的房間,俞軒寧看着沈橙問。
沈橙點頭,“嗯,……”
“那,慕容二少有跟她一起來嗎?”沈橙正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俞軒寧打斷她的話,急急的問。
沈橙看着他,雙眸微微瞪大,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說什麽?”
她調整着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自己激動,用着很平靜的語氣問。
俞軒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看着沈橙的眼神也有些虛,然後輕聲說,“老婆,你知道的,咱家……情況有些複雜。我聽說慕容二少有回來接手公司的意向。我和他不是很熟,上次在環球壹號的時候,你看……”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為難又難看了,然後一把握住沈橙的手,幾乎是用着請求的語氣說,“橙子,你跟桅言說說,讓她跟慕容二少提一下,什麽時候我們一起聚聚。當然,我請客。”
沈橙有些用力的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一臉淡漠又平靜的看着他,不緊不慢的說,“我說過了,我不想和桅言的友誼貼上商業化的标簽。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插手。你媽說了,讓我當好一個賢內助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我管。”
“什麽貼上商業化的标簽。”俞軒寧直直的看着她,繼續解釋,“只是約出來一起吃個飯聚聚而已,又沒有別的事情。你別想的太多了。”
“那你可以自己去約。”沈橙一臉面無表情的說,“我不來做這個中間人。”
“老婆……”俞軒寧有些失望的看着她,“我要是能約得出來,那還用麻煩桅言嗎?”
“那你還說沒有別的目的?你的目的已經很明顯的!”沈橙微微提高了分幾音量,一臉肅穆的說,“俞軒寧,我告訴你啊!你也別去找桅言讓她幫你做這事。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別把我們女人扯上了。我就只有桅言這麽一個貼心的朋友,我不想連她也失去了。”
“你看你,總是把事情想的這麽嚴重。”俞軒寧撇了撇嘴,然後看着沈橙那一臉凝肅的表情,趕緊說,“行,行!我不找桅言,不找,這樣總行了吧。我自己想辦法,我不破壞你們倆之間的友誼。”
沈橙沒再說什麽,只是深深的看他一眼。
“打算什麽時候回家?”俞軒寧看着她轉移話題,“你總不能一直住在爸這裏的,總這麽一直打擾他,也不好啊。而且也沒有人照顧你,家裏照顧你的人多。我和媽都好放心。”
“呵!”沈橙冷笑,一臉嘲諷的看着他,涼涼的說,“俞軒寧,你真是好笑啊!什麽叫打擾我爸?這是我家,我住我自己家怎麽就不好了?你家裏照顧我的人多?是,真多!多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老婆,你怎麽了?最近怎麽總是這麽沖?”俞軒寧看着沈橙一臉不解的問。
沈橙深吸一口氣,然後冷冷的說,“可能你說的對,我确實是産前抑郁了。所以,你別惹我。”
“好,好!我不惹你,我肯定不惹你。你別激動,我什麽也沒說,你想呆多久就多久。”俞軒寧急急的說。
“你別背着我去找桅言!”沈橙看着他又重複一遍。
俞軒寧重重的點頭,“不找,不找。”
……
慕容煜開着車,行駛在去往效外的方向。
看着越來越田園的外面,佟桅言轉頭看着他,用着很是疑惑不解的語氣問,“你這到底是要帶着我去哪?”
慕容煜側頭很是平靜的瞟她一眼,唇角噙着一抹風淡雲輕的淺笑,深邃的眼眸則是充滿了神秘的光芒,然後重新目視前言,不急不燥的吐出兩個字,“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