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會贏這第一場,但我并不打算用陣法,還請師兄替我保密。”

實力要有所隐藏,這一點徐之洋能夠明白:“這我當然不會對外說,而且我的意思是僅憑劍,你也能贏。”

現在的徐之洋已經将溫子泠當成了自己人,都已經用上了“對外”這樣的詞。

“那就借師兄吉言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的在修煉之中度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溫子泠依舊将實力穩固在築基前期,他有隐隐突破至中期的征兆,卻并不打算現在就這麽做。

期間溫子泠還和牧輕栾對了記憶,至少牧輕栾那頭的對戰順序,應該都是不曾改變的。

但牧輕栾聽着他的詢問,沉默了一會之後輕聲道“我記不清了。”

看來之後的那些人并沒有給牧輕栾留下深刻的印象,上一世溫子泠也不曾關注,便也就只記得一個齊宵了。

對這個答案溫子泠也早有心理準備,因為比對記憶的最大本意并不是這個,所以下意識的就想跳過去。

“你呢?”

但牧輕栾卻對他發出了反問,聞言溫子泠的面上染上錯愕,看向牧輕栾眼中也有了些疑惑。

那一世他一年空白,第二年和孫成平武比被廢,他的對手當然就只有孫成平一個。之後便躺在了床上,又被何立殺害。

牧輕栾既然記得沒能救下他的事,也該是不會忘記他是怎麽變成那樣的才對。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看着溫子泠的表情,牧輕栾眼下一跳,有些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并不完全的清楚前幾世的溫子泠經歷了什麽,以一句“我沒能救你”是想拉近和他的距離。

阿泠在聽了那話之後确實對他越加溫和了,他便想着這樣就好,沒有再做更多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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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世的阿泠對他依舊抱着善意,他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現在的氛圍。可他知道這一世的阿泠能至化神,那麽上一世的他也當至少能入元嬰才對。

這武比,阿泠面對的對手也應該很多,故而他才下意識反問。

——他不該問的。

牧輕栾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再說錯什麽。

溫子泠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系統說他并不能知道眼前的牧輕栾重生自哪一世,也就并不能證明溫子泠所想的就是對的,他有想問的沖動,但還是壓下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溫子泠能夠看出牧輕栾對他的好是真心的,而且自己也一樣沒有全盤脫出,就不該對牧輕栾有所強求,于是他輕咳一聲道。

“我想,我們的記憶當是有偏差的,就先不說這個了。”

“嗯”牧輕栾應了聲,在心裏松了口氣。

兩人默契的不再談這個話題,至少在短時間內,他們都不會再談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更應該專注的是現在,

武比的日子終于到來,兩人只一同抵達了天脈山,便要分頭去自己比試的地方。

因為用于武比的場地每一階都只有一個,所以都是一對一對的按照順序進行比試的。通常一輪便需要用上幾天的時間,齊宵作為長老親傳弟子,想要在武比第一輪的第一場和牧輕栾對上還是能做到的。

所以牧輕栾的戰鬥能結束的最快。

而溫子泠雖然和孫成平綁定比試,但也是在幾場之後。

“我比完了便來找你。”牧輕栾低聲在溫子泠耳旁說了句,兩人這一世從到玄黎宗之後便始終形影不離,這還是第一次分頭去做事。

溫子泠難免覺得有些微妙,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一路上聚集的目光不多,但當他到武比的場地後,認識他的人便會和和旁邊的人說上一句“就是他”,之後那類似“他就是蕪華君的親傳弟子?”的竊竊私語就不斷響着。

孫成平也早早的就到了這裏,他的身邊還圍着些人,見到了溫子泠,他在遠處和他打了個招呼,卻并沒有過來。

是一會要比試的人,很多對手都會在武比前避免接觸。

“喂,聽說你叫溫子泠?”

曾經溫子泠從不接受戰書,大多數人覺得他沒有骨氣,便不會有主動來接觸他的人。每次武比的時候都是他一人站着,也算是習慣。

乍一有人和他打招呼,溫子泠也吓了一跳。

而望着此時拍上他肩膀的人,溫子泠有些詫異。因為這人是河澤君的第四個弟子,更是每一世築基武比場的最終勝者。

他和溫子泠同歲,已是築基巅峰的修為。只可惜他少了些機緣,所以未能在這次武比之前成功突破金丹便留在築基期的無比場。

作為築基期的天花板,他的勝利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

金丹武比場的最終勝者是牧輕栾,所以之後的跨階級挑戰,就是他和牧輕栾比試。也就是在這場比試中,他雖然輸了,卻也由此得到感悟,成功步入了金丹期。

至此他還挺感謝牧輕栾的,是屬于站隊到牧輕栾那一邊的人。

“我叫陳笙,我聽師父提起過你。”同是少年,陳笙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天然的天真在其中,當然他本人并不天真,善惡分明還挺行俠仗義的。

但溫子泠也同樣很少和他接觸,因為對方也從不會主動接觸他。

他不僅感嘆是不是玄黎宗的人都覺得接下戰帖的才是有骨氣的人,若是沒有接下,便是不值得結交的人。

所以在他接下戰書的這一世,連陳笙都願意來和他打個招呼了。

溫子泠不動聲色的往旁退了一步,沒讓陳笙的手繼續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師兄的師父是?”他照着流程問了句。

“家師河澤君。”

溫子泠聽完不再說什麽,只是望着他輕輕一笑。

“孫成平這人不難贏的,我看好你!”陳笙朝他擠擠眼,也感受出了現在的溫子泠并沒有與誰結交的想法,便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往旁邊走去了。

溫子泠敏銳的還捕捉到了梅沁桃的身影,玄黎宗武比不分男女,築基修為的梅沁桃自然也在這裏。

因為她也是去年才入的宗,這是她的第一次武比。這姑娘實力還是有的,最後的成績僅在陳笙之後。

她前幾世看向溫子泠的時候總有幾分不屑,但同樣在這一世對他似乎有了些許忌憚。沒想到接一份戰術,還能獲得這麽多不一樣的地方。

那劇本中有溫子泠接下挑戰的事,卻并未描寫這些細節,而且他最終也沒比到最後,輸在了梅沁桃的手下。

劇本中的自己應該是有意的。

仔細一想的話這的确是最好的選擇,既能證明他的實力,也不會得罪梅沁桃。

畢竟這姑娘可不是你給我放水了我就覺得你對我不認真的人,有人故意輸給她,她還會覺得挺高興的,反倒是你贏了她,她可能會記恨上你。

很快那負責金丹區的玄黎宗強者從上空緩緩落下,瞧着瞬間安靜下來的四周,說了句“開始吧”。

有人喊了最先比試的兩人的名字,溫子泠看着那兩人上臺,心思卻并不在上頭。

臺上的兩人實力相當,所以打的有些膠着。這種情況就是兩人都有可能贏,只看誰的耐力更好。

也是屬于最沒看頭的比試。

溫子泠的目光逐漸放空,肩膀上卻忽而又被人輕輕一拍。大腦瞬間清明,溫子泠看向走到自己身側的人,嘆道:“師兄已經結束了?”

“嗯”牧輕栾偏頭望向他,輕輕點了點頭。

周圍注意到牧輕栾前來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都能猜到這便是蕪華君的另一位金丹期的弟子,也同樣聽說了他今天的對手是那個齊宵。

可他現在竟是這般風輕雲淡的站在這裏,還似乎是在比試之後?

齊宵的實力很多人都知道,也都聽過他的名號,加上他比牧輕栾強出許多的實力,很多人依舊認為是齊宵能贏的。

但現在看來...是牧輕栾贏了?還贏的這麽快?

這人是怪物嗎?

再看溫子泠面上那沒有絲毫意外,也沒有特別興奮的表情,就好像牧輕栾的勝利是理所當然。這是不是就證明,溫子泠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呢?

原本還輕松的孫成平臉上也浮上了凝重。

察覺到他的視線,溫子泠望向他,微微勾了嘴角。

孫成平現在是築基中期的實力,和他的差距并不大。

這個人将利益看的很重,只要錢財到位,很多事他都會去做。他的套路也大多陰損,習的掌法皆以傷人經脈內髒為主。

當然這次的武比,他是不會對溫子泠下狠手的。溫子泠猜,孫成平這一世和何立交易的內容,恐怕只是最大化的試探他的實力如何。

他曾經敢廢作為蕪華君親傳弟子的溫子泠是有原因的,但凡蕪華君對溫子泠上點心他都不敢這麽做,但當初溫子泠在宣烨山整整一年,蕪華君都未親自教導過他。

什麽都不懂的溫子泠只能靠着去學堂學習知識,走了不少彎路。有天賦也終得一年幾乎在原地踏步的結果,徐之洋同樣來和他打過一場,那一場溫子泠毫無招架之力,輸的狼狽且受了輕傷。

對此蕪華君依舊毫無聲響,于是何立踏出了試探的第一步,他以指導為由“不小心”傷了溫子泠,雖只是皮外傷但也讓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在看着蕪華君依舊毫無動容甚至連看都沒來看溫子泠的時候,何立終于是确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蕪華君要收溫子泠為徒,但蕪華君對這個弟子,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所以孫成平敢廢了溫子泠,還敢做的光明正大。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零點前能完成的,結果被迫煲了一個小時電話粥(撲通)

今天的份還有,然後補一個一兩千字的溫溫第七世原本的結局說一下他是怎麽恨上老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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